四把晶体剑飞进火海,回到全身绽放蓝光的艾斯身后与另外两把晶体剑汇合,构成艾斯升入高空的“翅膀”。
“竟然逼得我要使用STC系统……”瞳孔放光的阿鲁德神情冰冷地俯视着躺在地上的格诺姆,“你的潜力超出了我的想象,怪不得天城那么执着于你。”
“这才是你的真本事吗?”拉芙诧异地看着那君临于夜空中的深蓝剑神。
“失去S杜兰达尔确实可惜,但试验机终究可以再造。重要的是我不能死在这里,我们MAX佣兵团的大义还需要我的领导……”拥有翅膀的艾斯展开怀抱,“最后的机会,服从?还是死?”
如今的星震队别说保留战力,连可以用的武器都几乎没有,面对毫发未损且状态全开的艾斯与阿鲁德实在没有任何胜率与希望可言。
菲利克斯也能从他语气里明确地感受到这不是招降的威胁,而是绝对力量者对弱者的命令。
没有怜悯,没有商量余地。接下去任何人的任何一句话都会决定现场所有人的生死。
“呵……”光操控格诺姆顽强站起,从声音听来,他的伤势不轻,身体正本能地渴求着氧气,“结果不都是死吗?”
阿鲁德拔出膝盖的两把双刃剑,交叉在胸前,“战士理应战死沙场。”
“那你……”气喘吁吁的光低下头,“为什么还要暗算夏洛克……”
“答案我已经知道了。”艾斯解开身后的“翅膀”,八把长剑剑锋尽数对准弯腰垂头的格诺姆,“去那个世界互相倾诉自己的无知与幼稚吧,愚蠢之人。”
“连人心都失去了……还怎么保护这个世界……”光轻声说道。
“什么?”阿鲁德没能听清。
格诺姆的四肢与背后逐渐发出白光,被折断的羽翼再度重生。
“你居然也是亚提斯星人?”阿鲁德大吃一惊,“看来有必要好好查查我们的情报系统了。”
“不,我是人类……”格诺姆与光同时抬头,那一刻释放出的杀气与斗志如无数剑刃直击了阿鲁德的内心,震得他下意识地倒吸一口凉气。
“你要什么都可以……”光松开操作杆,平静地躺在驾驶座合上双眼,“我的目标只有一个,拿下阿鲁德……”
阿鲁德环顾四周,没有任何敌军支援的迹象,他不懂光这是在对谁说话。
但菲利克斯知道,秘密机库里的华尔裘莲也知道,光所寄予期望的对象是——
“终于还是察觉到了……”菲利克斯眉心紧锁。
“释放真正的你吧,格诺姆——!”光一声令下,格诺姆身上的光之羽翼便裹住整台机体。
眨眼间,羽翼重振,格诺姆的伤口全被泛着耀光的纯白晶体所覆盖,由此完成了彻底的自我修复。
阿鲁德看到这一神奇现象只能默默吞口水。
“上!”光重新握紧操作杆的瞬间睁开双眼,与格诺姆一同跃向艾斯。
阿鲁德自然不会坐以待毙,靠着六把晶体剑与手里的双刃剑准备迎击。
格诺姆全身的羽翼在其升空过程中锐化为盾牌,和阿鲁德那杀气腾腾的剑翼不同,光的盾翼给人一种柔和温暖的感受。
格诺姆释放出的飞盾同艾斯的飞剑环绕在两台本体周边来回缠斗,晶体表面一旦破损便立刻再生。
而本体之间,光一边靠晶体臂盾表面阻挡斩击一边用臂盾末端附着的剑缝袭击艾斯要害。
这攻防兼具的武装着实让阿鲁德感到棘手,但他靠着丰富的战场经验和作战意识硬是一一化解了光的攻势并加以反击。
两台高速移动的机体化作一白一蓝两道流光在夜空中交织飞舞,不断激擦出火花,时而螺旋上升,时而激烈对撞。
“搞什么……肉眼根本……追不上啊……”拉芙看得头都晕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阿鲁德紧盯着屏幕里那神秘的盾之骑士。
“我说了……”光的语气和神态和初次启动巨神形态时如出一辙,镇定自若且不失意识,“我是人类。”
“人类不可能靠自己的力量打开‘翼’,格诺姆应该没有装STC那样的系统才对,你别想骗我!”
“一直在骗人的,是你!”格诺姆一拳打中艾斯胸口,震得阿鲁德头昏眼花。
“臭小子……!”阿鲁德恼羞成怒,不失时机地一刀斩断格诺姆的左手,“既然你也是外星人,就必须给我从这世上消失!”
“你谁都不相信。”光看了眼机体左臂的切口,“所以才制造了这场战争。”
“我是为了大义!”
“你只是在害怕被杀,所以你要比任何人都先开枪,在被杀死前杀光其他人!”格诺姆一头撞上艾斯的头,硬度相当的双方同时被弹开。
阿鲁德抓住机会,掷出双刃剑切掉格诺姆的头,断掉光的主监视器。
“清除威胁有什么错!”艾斯飞起一脚,将格诺姆踹回地面,六把飞剑随即跟进。
格诺姆召集剑盾护住自身,与袭来的飞剑一同消失于对撞产生的剧烈爆炸中。
阿鲁德因STC的副作用游走于精神崩溃的边缘而大口喘气,如今他只希望那该死不死的格诺姆和来历不明的少年能就此从世上消失。
可惜天不遂人愿,特别是他的心愿——
格诺姆如一把银箭突破烟雾笔直飞来。
“你已经没有武器了!”阿鲁德握紧最后一把双刃剑准备给这仅剩最后一口气的强敌致命一击,如同他切开S杜兰达尔那样将上官光一分为二。
“武器的话这里有!”莱姿的声音忽然响起,光度的光束步枪被喷流全力丢向格诺姆的前进路径。
“——!”看到格诺姆握住光束步枪的那一刻,阿鲁德吓出一身冷汗。
热兵器能淘汰冷兵器成为战争主流不是没道理的。
阿鲁德使出最后的力气踩下踏板,艾斯如疯狂的武士舒展开鲜血般的粒子束朝格诺姆举剑砍去。
然而光的枪口已经锁定艾斯,随着他扣下扳机,一切就真的能迎来结束了。
“哈啊——!”伴随着阿鲁德最后的呐喊,光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
咔——!
枪口没有射出任何能量。
眉头紧皱的光再次扣动扳机。
咔——!
屏幕里依旧提示子弹卡壳。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格诺姆迟迟不开枪,但对阿鲁德而言可谓是天大的好消息,艾斯离格诺姆已近在咫尺,就差这最后的一劈。
“死……”双刃剑落下之际,格诺姆轻轻侧转,驾驶舱舱门与剑身擦身而过,如同光当时出人意料的一脚开创了他的生路,泛光瞳孔里倒映出这一幕的阿鲁德知道——
这出人意料的一翻将开启自己的末路。
翻转至艾斯身后的格诺姆用枪口抵住艾斯的后腰。
“一起结束这场战争吧,夏洛克……”光再次扣动扳机。
“好……”夏洛克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随着巨神系统运作至极限,格诺姆的剩余能量全部注入光度的步枪内部,由此产生的能量逆流触发击发装置射出子弹,绿色能量束随即穿出艾斯腹部,用爆炸将那走上末路的深蓝武士斩为两截。
而失去所有动力的格诺姆也因冲击与艾斯的两段残骸一同坠向地面。
“我……做到了……”意识朦胧的光向眼前那位笑容温柔的前辈报告道。
“干得好。”夏洛克肯定地竖起大拇指,“不愧是我们星震队的一员!”
“这样……你就可以……”再也支撑不住的光徐徐合上双眼,“放心……了……”
关键时刻,华尔裘莲果断接过机体的控制权,令格诺姆再次张开粉色的光之翼,慢慢落在地上。
屹立于废墟间的格诺姆抬头挺胸,迎着徐徐升起的晨曦,熠熠生辉地眺望着远方的苍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