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松欢乐的日常时光总是过得飞快,当光回过神来时,学校的庆典已经过去一周有余,自己正和喜爱的伙伴们结伴回家。
无论是普露托还是亚希,唐烁,维纳斯,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纵然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光也希望这种光景能永远持续下去,直到——
“小红——!”附近的河滩传来某个男孩撕心裂肺的喊声。
听闻的一行人快步赶到现场,赫然发现有名大约五岁的女童正被湍急的河水冲向远方,位于河边的男孩也不过十来岁,面对这种险境根本无能为力,急得当场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救救我,哥哥!”女童的求生本能促使她拼命朝男孩伸去细臂。
就在男孩自顾自地大哭之际,一个黑影自其身旁闪过,紧接着“扑通”一声,光已置身于激流中央,全力划向女童。
“哇——!”女孩的声音逐渐沙哑,当看到迅速接近的光后,她下意识地将颤抖的手臂对准了他。
“别放弃,抓住大哥哥的手!”光竭尽全力地伸长手臂,看着女童惊慌失措的表情,他的脑中再度响起那个声音。
“上官先生!”
不同的是,这次眼前甚至开始浮现虚像——
朝着下方坠落的伙伴们纷纷发出惊恐的喊声,与自己对视的普露托脸上写满遗憾,与正在求救的女童相互重叠。
尽管长相不同,但叠合的这两张脸庞却激醒了光内心深处的某些事物。
“普露托——!”少年情不自禁地喊出那个名字,随后便被一双纤细的手臂抱离水面,当然,对面的女童亦然。
普露托和维纳斯划过河滩,将少年与女童轻放在地上,男孩见状连忙跑了过来,将女童一把抱在怀里痛哭流涕。
“已经没事了哦。”普露托弯腰轻抚男孩头顶,用温柔的语气安慰着那对兄妹。
看到这一幕,光不禁露出欣慰的笑容。
过了一会,兄妹俩情绪恢复平静,最后在众人的目送下消失于夕阳尽头。
“好了~我们也回家吧?”普露托笑眯眯地过来搂住光的臂弯,“哥哥大人~”
但光的双脚却像是被钉在地上,一动不动。
“……?”普露托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笑容消失了,表情随即变得复杂。
“呐,普露托。”光淡然地凝视着远方地平线上的夕阳余晖,“我真的好喜欢现在的生活。”
普露托更加用力地搂住光的手臂,“那……”
“可是不行。”
普露托松开手臂垂下头去,刘海的阴影遮盖住她的脸部。
“这里终究不是我们现在应该待的地方。”
“可你很喜欢不是吗?我也是,大家也是,既然大家都喜欢,有什么不好的?”
“现实确实很残酷,但我们不能逃避;因为与残酷的现实进行抗争,正是所谓的活着。”光的眼神依依不舍,并抬手轻抚起普露托那头因夕阳而变得稍显金黄的蓝色长发,“更何况那里还留有我们没做完的事,对吧?爱丽丝。”
身着女仆装的少女不知何时已毕恭毕敬地站在少年身后,“终于察觉到了吗?上官先生。”
“多亏了那个女孩,就算虚构的梦境,也让我想起了我们分散的那一刻。”
“我并不存在于诸位来到EGO领域前的记忆里,因此无法跟你们一同享受这段幸福时光。”
“但也因而让这个完美世界有了一丝破绽。”光接过她的话,“你的声音和心愿,传达到了。”
“我不要……”普露托凝噎着拉住光的衣角,世界正在消逝,亚希,维纳斯等人也在一个接一个地分解,“难得和哥哥大人获得幸福了,就算是梦,只要永远醒不来的话我也……”
“幸福不能靠别人的赠与,幸福之所以成为人奋斗的目标,正是因为我们热爱那份拼搏过后亲手达成梦想的成就感。”
“那种事我不管,我就是……就是想和哥哥大人在一起而已!”
“那么你不是已经做到了吗?”光转身将普露托拥入怀中,“我会永远和你在一起的,无论是美好的梦境,残酷的现实,舒服的家园,激烈的战场,大到宇宙的尽头,小到物质的粒子,我们都会一直一直在一起的。”
“哥哥……大人……”将脸贴在光胸前的普露托流下两行晶莹的泪水,与所剩不多的幸福世界一同崩散为无数粒子,光亦随之合上双眼……
待少年重新睁眼后,他发现自己已回到了那白色空间,与他同在的有神情不甘的普露托以及正在醒来的乌拉诺斯与尼普顿。
“亚特拉斯呢?”光环顾四周,那恐怖的霸王早已不知所踪。
“可恶,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尼普顿愤愤不平地咬住下唇。
“还没有……结束,我们的战斗……”乌拉诺斯试图拉开长弓对光发起攻击,不料箭矢却怎么也形成不了足够的实体。
能量已经……
乌拉诺斯不再多言,开启空间漩涡,抓住尚处于茫然状态的尼普顿的肩膀将其丢进其中,自己随后也跳了进去。
“慢着……”光刚迈出前脚,漩涡便已闭合消失。
“发现自己被困在梦里的除了我和普露托还有其他人吗?爱丽丝。”
“没有,而且他们在回归现实后,那段记忆数据并无残留迹象。”一旁的起翼号发出爱丽丝的声音。
“到头来,我们只是做了场梦而已。”普露托失落地盯着地面。
“那就把它变成未来的现实!”光转向普露托抓住她的双肩,“抬起头来,普露托。”
普露托抬起头,用呗泪水模糊的视线望着心爱的少年。
“跟我一起创造那种未来吧!”
“好……”普露托破涕而笑。
“话说回来,为什么亚特拉斯不杀死我们,而只是将我们封进梦里呢?”光不解地看着远方,“如果真要折磨我们的话,至少也该是恶梦才对……”
“谁知道那个混蛋的想法啊?反正又是他的恶趣味什么的吧。”普露托重振精神,擦掉泪水吐槽道。
“嘛,至少我们还活着。”光叹了口气,“现在还是先把赛德琳小姐的柯伊伯军团救出来再说。”
入口处传来新的男声:“恐怕没那么简单,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