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未曾拥有翅膀,因而无法飞翔。可人却拥有心,心会创造梦想,这份原始本能的欲望鼓动无法飞翔的人类去追求更高的地方,比任何高山都要遥远,超越苍穹,直达宇宙,乃至极限的终点。

即便是身处这个科技爆炸的时代,人的力量甚至能够主宰同胞,国家乃至星球的存亡,却仍旧无法依靠自身的力量飞翔。置身于宇宙空间中的少年与少女,赌上彼此的梦想,为了实现立下的约定,纵使肉体毁灭也在所不惜。命运齿轮不断转动,直至将连接到自身的无数因果线给完全缠作一团。

除非有一方化作星尘,否则这场战斗将无法划上真正的休止符。

而借由极其灵敏的第六感,屠杀了众多DC的红色天使终于……

“来了吗?”米蕊丝尔扭头看向自己的左前方,茫茫星空中似乎有什么亮光正朝这里高速接近。

“我已经没有选择了,现在的我既不是人也不是神,只是……”寄宿着莱迪灵魂的柏勒洛丰战机化作一根利箭,不分敌我地穿过战场,瞄准框紧紧锁定在NI武装上。

“莱迪!!!!!”黑色战斗机登场的瞬间,米蕊丝尔便大吼着斩掉身旁的DC,并以惊人的气势主动冲上前去。

“米蕊丝尔!!!!!!!”柏勒洛丰径直撞上NI武装,但并未成功给予米蕊丝尔足够的伤害——米蕊丝尔仿佛预见到了未来,她在被命中的前一刹举起盾牌护住自己的上半身,那正是莱迪所准备打击的区域。

战斗机的冲力不仅震得盾牌不断晃动,这股力道也传达至少女身体的每个角落,颤抖与剧痛便是米蕊丝尔此时所能表现与感受到的一切。

但比起肉体改造的副作用,这种程度的痛楚米蕊丝尔早已习空见惯,她飞起一脚,用膝盖上的装甲顶飞了战机。柏勒洛丰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中后在空间中自转了四五圈,紧接着稳定姿态迅速举起专用步枪,朝着NI武装射出具有强大威力的光束。

米蕊丝尔先是继续用盾牌挡下第一发攻击,随即将右手中的盖德莱萨切换为射击模式,以高机动力回避掉接连几发的光束后,一边射击一边接近柏勒洛丰。

由于NI武装的加速力要远优于柏勒洛丰,加上双方距离本身就不远,因此在莱迪射了两三发子弹后,米蕊丝尔左手中的实体剑便已经刺向了它的胸部正中。

与莱迪试图想要杀掉米蕊丝尔一样,米蕊丝尔的攻击点也是瞄准了机体最为关键的动力部。

洞悉米蕊丝尔战斗方式的莱迪利用腕盾正面挡住剑身,随后发力推开NI武装,并举起步枪射了一发光束。

“我为这个计划献出了一切,我的生命,我的梦想,甚至我的人格!我决不允许有人来破坏!”

“莱迪,你……”听到那隐藏着莫大痛苦的嘶吼,米蕊丝尔原本充满杀气的两眼也稍有缓解。

这次的光束成功击中NI武装,直接穿过了其背包左上方的弹仓,幸运的是威力并没有多大,并且里面的弹药早已被米蕊丝尔打空,因而少女避免了被爆炸秒杀的结局。

粉紫色的烟雾之中,NI武装做了个回旋,重新面向柏勒洛丰飞来。

“我知道,我知道的。”米蕊丝尔凝视着那张冰冷的机械面具,“所以就由我来阻止你。”

柏勒洛丰的专用步枪为了提高射速与连射性能,舍弃了弹夹式装填,转而用电池包做动力,这样一来虽然威力与范围有所降低,可在持久战中就能令莱迪拥有更多中距离战时间,这也是原本他最擅长的作战方式。

与他一同生活过,甚至就连战斗技巧也是师承于他的米蕊丝尔很清楚这点。

NI武装的射击出力虽然不会输给现在的柏勒洛丰,但精度方面我的确不如你,偏偏在这种中近距离下又没有聚集瞄准的时间。要打败你的话,我能依靠的只有这双手了,莱迪!

心中如此盘算的少女不断左右移动,NI武装移动的轨迹犹如灵活的蜂鸟,让柏勒洛丰的光束接连落空。最终当柏勒洛丰进入其周身范围内时,米蕊丝尔果断使出双刀流回转。

出于自卫本能,莱迪将步枪与盾牌交叉护住胸口,其结果:尽管盾牌能勉强挡下砍击,脆弱的枪身却被一分为二。

不过莱迪也不是会轻言放弃的人,双刀流攻击攻守兼备,却有静止于原地的硬直弱点,于是他果断利用步枪的爆炸烟雾遮盖米蕊丝尔的视线,同时启动前方喷口迅速脱离。

“我不会让你跑掉的!上吧!”停下自转的米蕊丝尔顺势将手一挥,遍布在武装各处的SPRAF纷纷飘离本体,露出锋利的剑刃,在粒子的催动作用下形成回旋标,飞出段距离后从不同角度攻击柏勒洛丰。

“那么我也……”莱迪从机翼中射出浮游兵器,围绕在自己身边高速公转,速度之快甚至形成苍蓝色的光球,将那些靠近自己的SPRAF给一一弹飞。

“你只要乖乖束手就擒就好了!”米蕊丝尔唤回SPRAF,并增大了粒子的注入量,使出与莱迪一样的招数,只不过这次的光球是赤红色的。

就这样,双方在无法攻击彼此本体的情况下选择了用光球对撞,出力与防御不相上下,时而碰撞时而弹离,一会是呈螺旋形交叠上升,一会是横向波浪前行。浮游兵器与SPRAF在各自的粒子保护膜下也不见损坏,如今拼的不过就是粒子量与勇气了。

“你一直,一直总是要阻扰我的计划,自从我复活以来。”莱迪怨怨地说道,“为什么就是不肯听从我的话!”

“是吗?我对你来说那么麻烦啊。”米蕊丝尔怒中带笑,“可你不也是,老是在搅乱我的思绪,你知道你的存在给我带来多大的混乱吗?”

“明明就是你,总是……!”两人异口同声地全力撞上对方的光球。

这次就连光球也无法承担住冲击而瓦解,SPRAF与浮游兵器失去控制,混乱地飘散在他们的四周。

“消失吧,米蕊丝尔!!!!!!”柏勒洛丰将两只流体手掌凝聚为超大球状体射向NI武装。

“N·I·S发动!”在常规手段不可能保证无伤的情况下,米蕊丝尔几乎是依靠本能做出判断——闭上眼睛,启动了NIS,巨量粒子瞬间裹住武装全身,不仅勉强吃下了炮击,还让她在极短时间内作出反击行动,来到柏勒洛丰的背后准备挥下刀刃。

“量子模式!”机器的反应不可能输给人类,特别是拥有人类天才灵魂的莱迪,他以量子化回避掉了这致命一击,并在NI武装前方十多米远的地方凝聚成形。几乎是同时启动特殊系统的NI武装与柏勒洛丰,实力再次到达同一等级。只不过莱迪更多依靠的是技术与头脑,米蕊丝尔则是性能与斗志。

不能贸然瞬移到她身边,不然只会被察觉,结果将是连凝聚成形都没完成之前就被瞬杀。当下量子模式最正确的用法就是回避致命攻击与拉开距离,而非以往的偷袭,问题是粒子残量……

分析过之前所有战况与经过思考,莱迪得出了结论。

“还有47%吗?量子化最多只能再用4次了。”

但对米蕊丝尔而言情况是一样的,发动并维持NIS需要持续消耗大量粒子,并且改造副作用随时有可能发病。

“5分钟……吗?”米蕊丝尔无谓地哼笑道,“已经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