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一片的天空中闪烁着雷光,过后数秒,仿佛要将整个大地震裂的雷声轰然响起,乌云被分叉的雷光撕裂,降下豆大的雨珠打在窗户上劈啪作响,要不是如今已是个和平年代,还真会让人误以为附近又爆发了一场大战。
刚冲好咖啡的亨利似乎预感到了什么,抬头望向窗外,在那朦胧的水帘中,仿佛有什么黑影正顶着蓬勃大雨悄然接近。
只见亨利不慌不忙地放下工具,来到屋外,随着他的一个想法,暴雨骤然而止,明媚的阳光与舒适的微风又一次光顾了这片大地,而那些黑影也显出了真身——赛昂、格温德琳以及杀气腾腾的F。
“我给过你们机会了。”亨利从容地步下台阶,摊开双手边走边说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非要纠结于这种恶魔?看看这个世界吧,如今是多么和平,没有他的世界才是真的拥抱了美好与快乐。”
“少拿虚伪的和平糊弄我们。”格温德琳义正言辞地指着亨利的鼻尖反驳道,“只要你背后还是邪神,我们就不会放弃。”
“那是你们的问题。”亨利说道,“对我们而言,重点不在于神明是正是邪,而是它能给这世界带来什么,现在大家都过得很开心幸福,你们有什么资格和权利破坏我们的生活?”
“你根本不了解安提·马特。”赛昂光是提到这个名字便燃起了一腔怒火,“你以为他是拿这个世界的和平来跟你做交易?他只是暂时没有兴趣罢了,一旦他有想染指这个世界的念头,哪怕只是出于‘好玩’,你们都在劫难逃。”
“那‘英雄’又能给我们带来什么?”亨利看向F,他的眼中充满着愤恨,“在我们被骑士团压迫时,在我们的世界面临灭顶之灾时,这群所谓的‘英雄’在哪里?”
“你们要继续跟他嘴炮是你们的事。”F拔出手枪对准天空,“我只是来杀他的。”
砰——!
随着枪响,【骑士机·审判】从天而降。
“就因为你这种态度,这个世界才不可能得到永远的和平。”亨利也显露出了杀气,以意念从时空漩涡中召唤出了先前曾击败过F的那台【弑神机·光荣】。
眼看大战一触即发,格温德琳与赛昂当即着手准备与F联手对敌。可就在此时,一股熟悉的感觉涌上赛昂心头,随后亨利身旁出现了新的时空漩涡,一位“美国西部枪手”打扮、留着棕色络腮胡的男人缓缓走出。
“哟,好久不见。”男人抬起牛仔帽的帽檐,对赛昂神秘一笑。
“你是……”
赛昂瞪大了眼睛,而正在观察这场大战的冯更是气得恼羞成怒地咆哮起来,“阿鲁玛!你居然还敢过来?!”
“阿鲁玛……?”格温德琳一愣,“我记得他好像也是星联的……”
“‘曾经是’哦,格温德琳大小姐。”阿鲁玛答道。
“你这叛徒!现在又跑到邪神那边了吗?”冯的怒吼直接在阿鲁玛脑中响起,震得他头晕眼花。
“毕竟……”阿鲁玛话音未落,巨大的黑影便覆盖了在场的四人,原来是【审判】已经迫不及待地攻来了,而拥有智能的【光荣】也及时地用剑挡住其攻势。
“你去吧~”阿鲁玛对亨利使了个眼色,亨利当即转移到【荣光】内部,将【审判】推离现场。
“既然是叛徒……”格温德琳正要对阿鲁玛攻击之际,赛昂却伸手拦住了她。
“他交给我,你去帮F。”
“也行,你们自己的事自己解决。”格温德琳倒也干脆,唤出自己的骑士机加入了巨大机器人的战局。
三台机体打得震天响,光束、弹幕漫天飞舞,仍保持肉身的阿鲁玛与赛昂随时有可能被流弹击毙。
在这情况下,阿鲁玛侧身为赛昂让开了通往时空漩涡的路径,“让我们好好聊聊?”
“你给我等着,我马上过去收拾你!”情绪激动的冯正要加入战局,却被千代与芬奇联手拦住。
“你冷静点,冯,这里交给赛昂吧。”千代劝道。
“他差点害死我们,还那样侮辱我,你让我怎么冷静?”冯一反常态,拼命挣扎。
“这也许是他们的调虎离山计呢?你之前不是说过,要相信赛昂吗?”芬奇说道。
“可是……”
“没有‘可是’。”千代表情严肃地望着冯,“让我们都做自己该做的事吧。”
冯凝视着千代,直至过了近半分钟,她才缓缓放松下来,努力噎下这股怨恨,回到桌前,“要是你敢放水,我就亲自去收拾他。”
赛昂知道,冯非常认真,因而不敢马虎,“我知道。”
随后赛昂跟在阿鲁玛身后通过时空漩涡,抵达了一处空旷无人的草原,而这大草原唯一让人感到异样的也只有那粉红色的天空,其余方面无论是空气还是温度都非常舒适,全然不像是战场。
“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协助邪神?”赛昂惋惜地看着阿鲁玛的背影,对他来说,一同历经过无数生死场面,共同生活过数十年的阿鲁玛竟会背叛大家,依旧是一件难以想象的事。
“我说过了,是星联欺骗我在先。”阿鲁玛侧身,冷冷地看着赛昂,“我们怀着信念加入星联,到头来只是被利用的棋子与备胎,星联名义上与维斯登集团对抗,到头来也不过是米蕊丝尔·维斯登设立的一个部门,一场碟中谍的好戏,连老大都是敌方的人,我们还能相信什么呢?”
“维斯登集团不是敌人,从来都不是。”赛昂答道,“过去我们确实曾将其视作竞争对手,但在维持宇宙和平与秩序这点上我们是有共识的。”
“那些好听的屁话你也信?”阿鲁玛皱眉,“不,就算不谈那些,那在与维斯登集团对抗中死掉的兄弟怎么办?他们就白死了吗?”
“……”
“不能不是吗?必须有人站出来为他们伸张公道,既然你们不肯,那就由我来做这个人!”阿鲁玛义正言辞地吼道。
“所以你就加入了杀死更多人,带来毁灭的邪神那边?”冯反驳道,“你果然蠢得无可救药。”
“别这么说嘛,他们也不是很在意要不要毁灭世界的,说到底只是与英雄创世神们之间的一种对抗手段罢了。”阿鲁玛冷笑,“就像人不会刻意去摧毁蚂蚁窝一样,不是吗?”
“……生命可不是蝼蚁,它们更不配称之为人。”赛昂渐渐捏紧了拳头。
“那为了‘活下去’这个理由如何?”阿鲁玛坦然地张开怀抱,“你看,英雄们都输了,被封印了,我们又不是赛昂你这样的创世神幼体,我们要是想活下去就得用些‘非常手段’,如同我们星联曾经的做法‘谁给的利益多就帮谁’~你们不要命是你们的事,我们还想活着,你们总不能逼我们一起去送死吧?”
“你或许不会死在邪神手里,但我保证,你会死在我们手里……”冯威胁道。
“嚯?那就要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阿鲁玛举起左手,亮出了【超限驱动器】。
“至少我要证明你错了。”赛昂也唤出驱动器,蓄势待发,“就算不祈求邪神的怜悯,我们……也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