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时间点:第五章·第十五话后
H-326宇宙中的斯里皮·哈勒市此时有一大批邪神军正在忙碌,由于将H-005宇宙的总部用作吸引格温德琳进攻的诱饵,大部分被【邪神】选中的正式人员被调到了这个新据点里准备重启对维斯登集团残余势力的追击。
而负责主导这一切转移工作的则是沃尔特,不过他的职位已经从安全部长变成了副总裁,至于组织的名字也因为总部被毁而从【新维斯登集团】改成了安提·马特亲自命名的【阿鲁纳奇军】。
“动作快点,敌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打过来,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让安提·马特大人看到我们的失态,否则……”沃尔特的广播还没播完,天空突然开裂出一道数千公里长的时空裂缝,紧接着无数光箭从天而降,顷刻间便把这建设到一半的总部摧毁殆尽,整座斯里皮·哈勒市化作了火海炼狱。
“……这怎么可能?”望着眼前末日般的景象,沃尔特傻眼了。
随后一道金光从裂缝中射下,伴随着F的怒吼,手持【信念之剑】的机甲骑士从天而降,将【阿鲁纳奇塔】一分为二,不过剑身恰好擦过沃尔特面前,只是伴随而至的冲击波将他震倒在地。
当一头雾水的沃尔特刚要起身用驱动器反击之际,从【神骑士·至高信念】胸口中走出的F拖着重剑从黑暗中一步步走向他的跟前。
“【创世神】……?你不应该正在拯救你的世界……”
“那个畜生在哪?!”F咆哮着挥剑切开时空。
沃尔特低头一看,自己的上下半身已经处在了不同的时空结构中,并且握着【超限驱动器】的左手也因为处于与上半身不同的时空中,接收不到大脑发出的信号而无法动弹。
“你想威胁我?”沃尔特面无惧色地扬起嘴角,“看来【创世神】也不过如此,既然你们能够知晓未来,那也应该明白我是不可能……”
“我们不是来威胁你的。”珐利走出时空漩涡,拉弓锁定沃尔特的上半身,他那冰冷的眼神里完全没有平日的温柔,“我们是来杀你的,无论你说不说,我们都会杀掉你,因为你是【邪神】的一份子,我们战斗的目的就是要消灭罪恶,拯救世界,没错……就和我的挚友,米蕊丝尔·维斯登一样……”
“那你们还犹豫什么?快……”沃尔特话音未落,光之箭矢便穿过了他的上半身,顷刻间,他那处于不同时空的上下半身便因这因果律一击而从这世上彻底消逝,连复活的可能性都没有了。
“来了。”F低声提醒珐利之余也握紧了剑柄。
在两位严阵以待的【创世神】面前,被分开的两个时空结构中各自出现了散发着邪气的时空漩涡,【邪神·因波斯】与【邪神·洛基】一齐从漩涡中走出,它们手中分别握着太刀与蛇形权杖,杀气腾腾。
“一切都在计划之内~”洛基不屑地看着珐利,“只是我仍有些失望,格温德琳被钓出来也就罢了,连你都冲动了,告诉我,那个叫米蕊丝尔·维斯登的人类对你们来说真有如此重要吗?”
“你即将体会到的痛苦会告诉你她对我们有多重要。”珐利朝洛基射出虹光之箭。
一旁的因波斯挥刀斩断即将命中洛基的箭矢,“刚刚觉醒不久的你们不是我们的对手,虽说多少有点胜之不武的味道,但既然我们终将走向破灭的虚无,那么一切仁义道德都已不再重要……”
“你少给我在那装模作样地自言自语,吵死了!”F挥剑劈向因波斯。
“你的剑里充满了暴戾、愤怒、仇恨,这种破绽百出的剑术……”因波斯先是举刀挡住F的斩击,接着释出分身袭向F的身后,“不是我的对手!”
“我也没把你当对手,武士男——!”F硬是吃下因波斯分身的劈砍,但同时他也通过将力量注入重剑,从而压制住因波斯本体。
“什么……?!”没料到F会如此舍命攻击的因波斯连忙后退,但他的太刀还是因避让不及而被斩断。
“我们的斗争将永远持续,直到一切化作虚无。”洛基也在此时对珐利释放出毒雾。
“你那扭曲的梦想,就由我来修正!”珐利果断启动奥丁神眼看穿毒雾后的洛基,将神弓拉至极限后松手射出光箭。
然而光箭穿过的只是洛基的幻影,他本体其实早就借着弥漫开来的毒雾绕至珐利左侧,举起权杖对他开始释放迷幻魔术。
四神的激战由此迅速升温,随着他们愈发解除力量的限制,区区行星已无法承载这两股神力的对抗,于是在一道黑白交织的耀光中,H-326宇宙的地球炸裂为无数尘埃,暴涨开来的冲击波直接将金星与火星震离原本轨道,太阳系的引力由此失去平衡,整个星系开始步入灭顶之灾。
即便如此,四神之间依然没有停止战斗,抱持着只想消灭对方的执念,他们的战场从粉碎的地球残骸转移至撞向小行星带的火星,在将火星摧毁后又移至木星附近。
只见尽情释放魔力的洛基通过将土星光环完全转化为能量对着珐利释放出直径数万公里的黑魔法光炮,试图以此重创自己的宿敌,但瞬移到珐利身旁的F抬手就是一发时空斩击,不但直接将迎面射来的光炮一分为二,残余的神力更是继续前行直至切开木星。
这是神与神的激战,更是生命的末日浩劫。
许久之后,当光和普露托闻讯赶到现场时,太阳系早已荡然无存,这片区域只剩下虚无的真空,甚至没有任何物质粒子残留。筋疲力尽的F与珐利静静地悬浮于其中,因波斯跟洛基则不见了踪迹。
“这就是你们想要的吗……?”光百感交集地看着陷入沉睡的F与珐利,“这种战斗……除了带来更多的毁灭还能换来什么呢?”
“发泄情绪需要战果吗?”当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时,光跟普露托立马警惕地唤出武器转向后方。
【邪神·撒达 赫格拉】依然以一副不紧不慢的状态走出时空漩涡,他身上既没有明显的杀气却又找不到任何破绽,唯独那股自视甚高的傲慢让人感到不由自主的战栗。
“怎么办,哥哥大人,他不会是想趁机来把我们一窝端了吧?”普露托担心地看着光。
“在这里干掉你们对我有什么好处呢?”撒达无所谓地笑道,“虽然我确实可以做到,也不需要好处。”
“你到底想做什么?我绝不会让你伤害他们的!”光释放出浮游盾罩住F跟珐利。
“别那么紧张,我是来给你选择的。”
“……选择?”
“【THE-ONE】应该告诉过你吧?现在格温德琳被我们救了,并且她正在恳求我们救米蕊丝尔·维斯登。”
“……那又如何?这也是通往胜利未来的必备一环,她是不会屈服于你们的。”
“那么【THE-ONE】有告诉你米蕊丝尔能否获救吗?”
“……”
“未来……有很多可能性……”撒达意味深长地望着光,“有她复活的未来,也有她不复存在的未来,而且两者均有通往你们胜利的可能性,问题在于……”
光似乎预感到了什么。
“该如何拯救她?”
“……”
“动用我的力量是一种办法,不过这对我来说又有什么好处呢?”撒达摊手,“毕竟她可是要歼灭【邪神】的,我也是她目标名单上的一员,所以我如果真花了那么大的精力去复活一个想干掉我的人类,这也未免太愚蠢了吧?我们【邪神】是邪恶不假,但邪恶不等于愚蠢,你说呢?上官光……”
光肯定了自己的预感,可在心中浮现的答案却让他眉心紧锁。
“所以由你来决定吧……”撒达不怀好意地扬起嘴角,“要救?还是不救?当然,拯救她所需的代价,由你们这些‘伙伴’支付。”
“你这卑鄙小人——!”普露托破口大骂,“你不就是想让我们因为拯救米蕊丝尔而陷入虚弱状态,然后一口气消灭我们嘛!”
“这个战术的确不错,多谢提醒。”
“你——!”
“怎么样?你是要继续保持理智,忍住这暂时的痛苦,还是像伊奇博德·歌斯特一样献出自己的神力,把未来托付给人类呢?守护着万物的【守护神】上官光……”
内心纠结不已的光无法从【THE-ONE】展示的无限未来中找到最可靠保险的办法,但当他回头看向F跟珐利,想到至今都保持着昏迷状态,依靠米蕊丝尔归还的那一丝【正义】之力顽强对抗邪恶意志的伊奇博德时,他反而逐渐看清了一条通向前方的笔直道路。
“我有一个条件。”光解除了武装,“不许对格温德琳说是我救了米蕊丝尔。”
“为什么?你应该知道这只会让她更加怨恨你们吧?”
“那也好过……”光低下头,“让她走向跟米蕊丝尔一样的结局……”
“好吧,我答应你。”撒达抬起手掌开始吸收光的【守护】之力。
“哥哥大人!”普露托试图过来阻止,却被光用浮游盾挡住。
“你也有自己的使命,F、珐利以及我们的世界……就交给你了……”
“哥哥大人……”泪眼朦胧的普露托依依不舍地望着光。
“不要哭,我们一定还会团聚的……”光温柔地笑道,“到那时,大家一起……再像以前一样……去打倒【邪神】吧。”
普露托强忍住悲伤用力点头。
随着意识愈发模糊,光缓缓抬起头仰望这片异世界的星海,由于是平行世界,这里的星星与他人类时期记忆中的那些星海一样璀璨美丽。不过最让他感慨的,并非这片熟悉的美景,而是一股油然而生的希望,那是面对未知的未来时,无需任何理由也会认为自己和伙伴们终将赢得胜利的本能。
“这就是……你们眼中的世界吗?F……珐利……”
光缓缓闭上眼睛,为了最后的胜利,也为了拯救伙伴,重新领悟到何为“希望”的少年面容祥和地陷入了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