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帝都上空——
成功打倒最后的敌人【印加】后,众人本以为至此终于可以松一口气,然而当先前被传送回地面的诺雅向着归来的阿斯利亚兴奋挥手时,阿斯利亚所驾驶的【杰斯达克】却抬起左手,掌心对准诺雅开始蓄能。
在这关键时刻,【欧西里斯】的驾驶舱内突然发出耀眼的金光,这让杰德蒙特很是困惑,“这是……?”
“系统……启动……”驾驶舱里响起了电子语音。
“这个声音……欧西里斯,是你吗?”
“拯救……她……”【欧西里斯】驾驶舱内的光芒渗透到机体全身,只见它化作一道金光闪现至诺雅上方,举起两面圆盾挡住了【杰斯达克】的魔导光束。
强大的黑暗能量被盾牌展开的力场偏折成数道散光,连同撼动时空的波动一齐席卷了整个帝都,直至远方的地平线。
“小皮……”瘫坐在地上的诺雅难以置信地仰视着天上的【杰斯达克】与【欧西里斯·神裁型】,她无法理解眼前的这一幕,“你……在做什么?”
“做什么?”阿斯利亚冷笑,“用你的眼睛看清楚,用你的大脑想清楚,我……当然是要杀了你啊——!”
阿斯利亚的咆哮驱动【杰斯达克】释放出更加强力的魔导波动,杰德蒙特见势不妙只得让圆盾保持悬浮防御的同时转身捡起诺雅,接着加速逃离现场。
“果然只会在这关键时刻觉醒,不过这样一来我们这边可就方便多了……”即使面对的是【创世神】,阿斯利亚也丝毫没有畏惧,背后长出蜂鸟型黑色光翼【杰斯达克】汇聚能量后释放出无数道魔导光束,这些光束如暴雨般向着帝都倾泻而下,短短几秒内就摧毁了这座曾被视为帝国心脏的最强都市。
至于【欧西里斯·神裁型】,得益于神力的防御加持,诺雅跟杰德蒙特均安然无恙地回到了母舰内。
“这是怎么回事?”刚一跳下【欧西里斯·神裁型】的诺雅便急忙想冲向其中一台【夜叉】,驾驶它前去找阿斯利亚问个清楚,“小皮它一定是被控制了!”
“就算这样你也不能去送死!”菲欧娜挡在了诺雅面前,她的眼神之严厉令人背脊发凉,然而诺雅面无惧色,无视了菲欧娜的警告打算绕开她。
就在这时,阿斯利亚的声音在舰内各处响起——
“我就是我,阿斯利亚·皮斯科,暗之元素神,既没有被谁控制,谁也控制不了我。”
“小皮?!”诺雅举目四望,却寻找不到任何阿斯利亚的能量踪迹,这种现象的唯一可能便是现在的它的意识融入了整个世界,“为什么你要做这种事?我们已经赢了,不需要再继续攻击帝国了啊。”
“哎……你总是这样……”阿斯利亚叹了口气后无奈地笑道,“一遇到挫折就逃避,实在逃不了就干脆欺骗自己,之前还有我替你做出‘劳拉人格’,现在索性直接否定现实了么?”
“……”诺雅瑟瑟发抖。
“为什么要背叛我们?”杰德蒙特质问道。
“背叛?别把那种伙伴一样的词语套在我身上。”
“那你之前都在欺骗我们吗?!”这回发声的是菲欧娜。
“也不算吧,不过是因为利益一致所以暂时合作罢了,至于那种‘心连心’的‘好朋友’,那不过是你们的误会罢了,我可没说过自己是啊~”
“吉鲁——!吉鲁他怎么样了?”杰德蒙特问道。
“那种蠢货早被我吃掉啦~!”
“——!”
“本来我们元素神就是六位一体的,现在它不过是回到了该回的地方,就像你们很快就将步入本就该走的毁灭之路。”阿斯利亚傲慢的语气令所有听到这声音的人都无比愤慨,“说实话,我还是挺感谢你们的,毕竟要没有你们,我吞噬掉其他元素神的计划也不会那么顺利,甚至会很危险。可惜感谢归感谢,我不像你们人类那样愚蠢,我唯一能给与你们的仁慈便是让你们死得干脆点,不过前提也是你们别抵抗,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小皮……”诺雅泪流满面地跪坐在地上,她低头抱紧自己,前所未有的无助与恐惧感已经占满她的内心,“为什么……你要做这种事……”
“嘁,笨就算了,还老是不听人话,等下辈子你最好改改这性格……嗯……不对,你们要是死了也没下辈子了就是。”
“为什么……你要做这种事……”诺雅喃喃自语着,这恍惚的模样让其他人看了都感到同情与揪心。
“诺雅她是那么相信你……”杰德蒙特捏紧拳头,恨不得立马冲到阿斯利亚面前照着它的脸来上一记重拳,“你这样做……对她公平吗?”
“要讲‘公平’是你的事,毕竟你是【公平】的化身嘛,而我不是什么‘正义的伙伴’,少拿你们的价值观跟道德来约束我,我可是神,至高无上的,无敌的神啊!”
“小……皮……”无法接受这一现实的诺雅终究还是晕倒在了机库的冰冷地面上。
现在·会议室——
“在那之后阿斯利亚就带着【破戒神】开始了灭世行动,因为我们刚刚经历过跟帝国的大战,根本无力抵抗那样强大的进攻,所以我跟菲欧娜最多也只能带领剩余的幸存者躲到地下苟且偷生,直到后面才慢慢回到地面夺回领土……”
听着杰德蒙特讲述的这段过往,格温德琳心中的怒火早已烧得旺盛,察觉到这点的赛昂紧张地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担心她随时可能因为冲动而跑出去找阿斯利亚算账。
但格温德琳还是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攥紧拳头问杰德蒙特道:“那……诺雅后来……?”
“后来她昏睡了将近一个礼拜,她苏醒时我们的主力部队已经躲到地下了,所以安全是暂时得到了保证,也没有失忆或衍生出其他人格的迹象,只是……”杰德蒙特欲言又止。
“只是?”格温德琳迫不及待地追问道。
“或许是受到的打击太大,又或者是过于自责,她的精神状态已经不适合继续担任一线战斗部队的成员,大家协商之后,决定让她到后方培训驾驶员,她也同意了这种安排。”
“当老师啊……”希昙轻声地自言自语道。
“嗯?”杰德蒙特不解。
“没什么,就是感觉‘老师’好像往往都有着黑历史。”希昙话锋一转,“这事先不提,那她后来能做好这份工作吗?”
“不幸中的万幸是,我们碰到了帝国的剩余部队,但基于当下的困境以及帝国已经名存实亡的事实,我们双方决定达成合作协议,而他们那边也因为找回了曾经的王牌机师布莱茨而获得了反击的希望,不久后我们又联手找回了巴诺阵营的王牌机师法尔科,在双方的共同努力下,他们两人都成功苏醒并能够再次投入战斗,这对诺雅来说是不小的慰藉,所以她直到现在也没有再出现过什么大的情绪崩溃。”
“那……能带我们去见她吗?”格温德琳问道。
“……你们想做什么?”杰德蒙特突然变得警惕,“诺雅现在的状态并不适合战斗,我知道她是代表【自我】的【创世神】,但……”
“我只是想跟她聊聊罢了。”格温德琳真诚的眼神让杰德蒙特渐渐放下戒心,“不管今后要怎么办,我们都必须先认识她,不是吗?”
“那好吧,我会尽快安排载具把你们送过去的。”
“那就拜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