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当格温德琳等人赶到战场时,只见视野所及之处均成了一片虚无——这并非形容词,而是她跟赛昂亲眼目睹的现实,甚至都不是被轰炸出的坑洞,而是空间直接被剜去了一大片,尚存的天空与虚无的交界处隐隐有道浅痕。
这一幕让格温德琳和赛昂惊得哑口无言,而在这虚空的正中央,一台悬浮于空中的巨型褐色机体正虎视眈眈地俯瞰着整个世界。这台机体高度超过五十米,没有下半身,但底端延伸出六根笔直的金属棍,似乎正源源不断地向外界释放着某种诡异的金色电流;粗壮的双臂上搭载着导弹发射器、钩爪型手掌内藏着能够轰碎绝大部分物质的中子炮,“T”型面部取景器不断散发着令人心生畏惧的红光;背后的两杆巨炮指向高空,末端散发出的气旋不断冲击着身下的虚空,引起阵阵波澜;而在躯干的正中心处有着一颗明黄色的棱形水晶,其驾驶员【破戒神·蛮笑】克拉克·奥斯特就位于其中。
根据取景器获取的画面,奥斯特很快就发现了格温德琳和赛昂,“啊哈哈~大叔我运气不错嘛,一上来就发现目标了。”
不过当【欧西里斯·神裁】的信号也被侦测器捕获到时,奥斯特的欢笑顿时变成了有些感慨的苦笑,“就是来了个跟屁虫有点麻烦,不过也没办法~”
与此同时,格温德琳也注意到了悬浮在空中的神秘机体,她打开虚拟屏幕对其中的杰德蒙特发问:“那就是【破戒神】吗?”
杰德蒙特眉心紧锁,“嗯,那台机体的名字是【破戒机神·电磁】,驾驶员则是有着【破戒神·蛮笑】之称的克拉克·奥斯特。”
“【破戒神·蛮笑】……”
“我说啊……”【破戒机神·电磁】传出奥斯特的声音,“我们是不是该做下自我介绍互相认识认识?”
奥斯特的声音乍听之下似乎慵懒,但其中暗藏着的杀气却非同小可。
不过格温德琳也不是什么等闲之辈,面对敌人的挑衅,她直接变身冲了过去,“谁要跟你互相认识啊——乖乖给我消失吧——!”
“别这么冲动嘛。”奥斯特皮笑肉不笑,“大叔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喜欢没礼貌的孩子哦。”
奥斯特话音刚落,【破戒机神·电磁】全身便释放出强劲的金色电流,瞬间充斥了整个虚空区域,格温德琳连同追赶过来的赛昂、【超限龙】都被电流一并捕获,难以言表的钻心痛楚侵袭了这二人一兽全身各处,令他们发出了痛苦不已的哀嚎。
“这,这怎么可能……”被电流牢牢捆在空中的格温德琳咬紧牙关,忍住嚎叫瞪着一动不动的【破戒机神·电磁】,“我们的武装应该无所谓这种电流冲击才对……”
“而且也不像是精神攻击……”赛昂也在竭力忍耐着电击。
“哦嚯,还挺能忍的嘛,不愧是【维拉科查】大人指定的目标,不这样就没意思了。”奥斯特笑眯眯地点头评论道。
“这就是【破戒神】的实力。”杰德蒙特对二人说道,“他们使用的是构成宇宙的基本力,释放出的攻击也是基于此的原则性力量。”
“你的意思是……他们和【创世神】一样……都是‘概念’的化身?”赛昂问道。
“正是如此,所以普通的防护手段对他们的攻击根本不起作用,他们是力量的具现化,而只要是有意识的存在,只要是物质,都是基于那些力量构成,受那些力量支配的。”
“谢谢你的解释,杰德蒙特。”奥斯特微笑道,“那你也该来用惯例的那个了吧?说实话,这两个新人那么难受的样子,我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好想快点送他们上路啊……”
“休想得逞——!”在杰德蒙特的呐喊声中,【欧西里斯·神裁型】释放出耀眼的虹光,“【巴兰斯系统】启动!”
随着虹光覆盖住虚空区域,【破戒机神·电磁】身上也涌现出了电流冲击,与之相对的是格温德琳、赛昂以及【超限龙】身上的电流强度被大幅削弱了。
“唔唔唔唔——!”驾驶舱里的奥斯特咬紧牙关地笑道,“果然这滋味不好受啊,新手教程把自己都搭进去了还真是份倒霉差事……没办法了……”
【破戒机神·电磁】停止了电涌冲击,就在电流消失的瞬间,格温德琳、赛昂与【超限龙】一同重获自由。
“就用这个吧。”【破戒机神·电磁】举起双臂对准格温德琳和赛昂,射出双掌准备捕获二人。
只见两面高速自转的金色圆盾从两侧飞来,将【破戒机神·电磁】的钩爪手掌弹开,格温德琳与赛昂也趁机乘坐到【超限龙】背上进行休息整备。
“差不多就是这样吧……”奥斯特心满意足地笑道,“那就拜拜咯,各位~”
【破戒机神·电磁】从核心水晶处开始塌陷,“真希望以后可以不用再干这种苦差事啊……哎……”
在留给众人一声无奈的苦笑后,【破戒机神·电磁】坍缩为奇点从他们眼前彻底消失,而周围的虚空也逐渐恢复原本的模样,在这一片死寂中,仿佛刚才的惊险场景从未发生过。
“那家伙是怎么回事……?”格温德琳难以理解,“他不是来杀我们的吗?”
“奥斯特多半是觉得不划算吧。”杰德蒙特答道。
“……哈?”
“在开启【巴兰斯系统】后,他的能力就会被大幅削弱,让战场伤害强制平衡为双方都要承受,加上我们这里有后续的援军,如果继续打下去,他不死也得脱层皮。”
“听你这么说好像也不是很强嘛。”
“不……如果他们认真起来的话……世界会被毁灭的。”杰德蒙特心有余悸,“这也是我们为什么前期会被赶入地下苟且偷生的原因。实际上我们内部一直都有一种论调,【破戒神】们现在似乎不是为了消灭人类而行动,更像是时不时地进行着一种遏制跟威吓。”
“为了什么?”
“激发生命体的……恐惧,或者说本能吧……”
“理由呢?”
“不知道,这终究只是一种推测,他们也不会承认。”杰德蒙特确认周围没有敌情后,向基地发送了返航信号,“总之你们也体验到【破戒神】的力量了,应该多少对接下去的战况有所理解了吧?”
“哼,反正要做的事从来都没变过。”格温德琳捏紧拳头,“干掉他们,拯救世界!”
“这样就好……”杰德蒙特微笑道,“不管敌人有什么阴谋诡计,最终赢得胜利的必定是我们。”
“话说那个【巴兰斯系统】是你的能力吗?”赛昂问道。
“嗯,作为【公平】的化身,我能够利用强制平衡的能力特性来削弱【破戒神】的力量,减少友军受到的伤害。”
“那你岂不是很忙?”格温德琳轻捻下巴思考道,“【破戒神】在哪出现你就得跑哪去平衡战场……”
“光靠我一个人是不行的,无论我移动得再快,要是四个【破戒神】同时出现在四个地方,我也没办法一口气平衡所有区域。”
“所以解决办法是什么?”
“我把这股力量授予了其余三位英雄,虽然不是完全体,但至少能起到类似的平衡作用,抑制住【破戒神】的力量。”杰德蒙特的语气变得有些沉重,“你们之后要去见的诺雅,就是得到了这股力量的其中一人,只是她……”
杰德蒙特那话中有话的语气让格温德琳和赛昂面面相觑,内心不约而同地涌现出一股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