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眼看一场大战即将爆发,格温德琳果断举起手掌向萨尔斯示意停战,“我们不想跟你发生冲突。”
“那就滚出去。”萨尔斯催促道。
“喂,好不容易通过试炼走到这里了,你却要放弃嘛?!”法尔科难以理解。
“既然萨尔斯也想打倒【邪神】,那它就不是我们的敌人。”
“就算这样……”
“更重要的是,现在的我们使不出力量,也召唤不出【魔导机】,你想拿什么跟它打?”
格温德琳的这个理由倒是堵住了法尔科的嘴,他尴尬地将脸转向另一侧,无奈叹气。
“哼……堂堂维斯登集团的接班人居然也会逃跑?”阿斯利亚一如既往地嘲讽道。
“进攻需要勇气与力量,撤退并保留实力何尝不是?被愤怒冲昏头脑一个劲地去送死并不能赢得胜利……”格温德琳回想起当时与自己一同前去找安提·马特复仇的那些死士以及他们的结局,不禁悲从中来,但她很快便重新振作,并反向嘲讽阿斯利亚,“你要觉得自己行的话就上呗,我不拦你。”
阿斯利亚心里明白,在无法召唤【魔导机】的现况下,自己就算硬着头皮与萨尔斯交手也只有死路一条,格温德琳这是在激自己去送死,想借萨尔斯之手除掉自己这心头大患。于是阿斯利亚也乖乖闭上了嘴巴,不再多言。
见所有人都不再有意见,萨尔斯也收起了杀气,“那我就把你们传送回起点吧。”
“在那之前,我还有问题想问你。”格温德琳再次发声。
“什么?”
“能告诉我关于‘奥尔·艾吉’的事吗?”
“告诉你又有什么用?”
“我们可以帮你找他。”
“我不需要人类的协助,他自会出现在我面前。”
“要是在这之前世界先被毁灭了呢?”
“……”
萨尔斯的沉默让格温德琳肯定自己掌握了话语的主动权,于是她乘胜追击,说出了自己的猜测,“你无法离开这里对吧?”
“……何以见得?”
“外面的世界都乱成这样了你还是没有动作,对于想要消灭【邪神】的正义一方,这也未免太过懈怠了,就算你自己没有足够的力量,那你所期待的‘奥尔·艾吉’总有办法吧?所以眼下就算你不需要我们去打倒【邪神】,最合理的行动也应该是去寻找‘奥尔·艾吉’,而不是在这里坐以待毙。”
萨尔斯闭上眼睛,“确实,我无法离开【萨尔山】,但这是因为时刻未到,一旦‘奥尔·艾吉’认为时机成熟,他就会出现在我面前。”
“就当是这样吧,我也不去管‘奥尔·艾吉’的判断对不对了,反正你无法离开和我们现在得不到‘灵魄’都是事实,那为什么我们不互相帮对方个忙呢?你告诉我们关于‘奥尔·艾吉’的事,我们帮你去找,退一万步说,就算我们找不到,对你来说也没有任何损失。还是说怎么?‘奥尔·艾吉’的事是不能泄露的天机?”
“他并没有禁止我向外人讲述他的事。”
“那就跟我们聊聊吧?关于他和这个世界的事。”
格温德琳仰望着萨尔斯,那真诚的表情让这忠诚的神兽都为之动了恻隐之心,加上格温德琳先前的表现,萨尔斯终究还是低下了它那高傲的头颅。
“好吧……但我也只能说我所知道的事,得知了真相的你们应该也会理解,为什么这不是为你们准备的力量……”
“洗耳恭听!”格温德琳保证道。
于是萨尔斯开始讲述起众人所不知的那段历史——
远在被称作“数域”的世界诞生之前,这里就已经存在着高度发达的文明,那是由围绕着主恒星的三颗行星所构成的世界。尽管这三个行星都位于这星系的宜居带内,但环境的细微差异还是孕育出了三个不同的星球文明圈,他们外表看似相似,均为人形,但思维方式大相径庭,因而作风也截然不同。
起初,因为三个文明圈都出于较低级别,各自的居民都是在自己的母星上繁衍生息,虽然观察得到其他两颗行星,但都没想到它们上面也有生命。
后来随着科技发展,三颗行星先后飞向星海,因为距离较近,所以它们各自成为了三个文明圈的目标。
第一次的遭遇必定充满了意外,三个文明圈的生命都没想到在这么近的距离就存在着与自己科技水平如此相近的文明圈,在经历一连串的误会与沟通后,三个文明圈达成协议,决定携起手来,共同走向未来。
讽刺的是,表面上三个文明圈的关系非常融洽,背地里都在虎视眈眈地盯着对方,心心念念着如何才能清除“威胁”,而他们之所以有这种想法也并不稀奇——既然自己想着要干掉对方,那因此推断对方也想干掉自己是理所当然的。
更何况,这是事实。
于是乎,在研发出新型的太空兵器后,文明圈A对文明圈B与文明圈C率先发起了攻击,虽然文明圈B与C在初期付出了惨痛代价,但好歹是挺了过来,于是这两个文明圈又联手开发出新型兵器对文明圈A发动反击,战争就这样全面拉开了序幕。
三个文明圈之间的交锋持续了数百年,期间背叛、合作、再背叛、再合作的历史循环不断上演,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有的,只是永远的利益。
这样的战争一直持续到了奥尔·艾吉诞生。
奥尔·艾吉究竟源于哪个文明圈如今已无人知晓,因为在他诞生的初期,各文明圈都忙于厮杀,根本没人会注意到这么一个个体生命的降临。
但随着奥尔·艾吉的成长,人们逐渐发现了他的特别之处,不,应该说是“恐怖”之处——
奥尔·艾吉没有感情,同时有着直接靠“意志”修改现实的神奇能力,而正因为他没有感情,所以对于任何人的委托从来都不会拒绝。
于是乎,奇妙的光景出现了——
当文明圈A的使者委托奥尔·艾吉消灭其他文明圈的兵器时,奥尔·艾吉答应了,而吃了亏的文明圈又会立刻请求奥尔·艾吉修复自己的损失,并加倍报复文明圈A,奥尔·艾吉同样照做不误。
其实并不是没有人向奥尔·艾吉提出将其他两个文明圈彻底消灭的请求,但奥尔·艾吉却对这种灭绝性的要求置之不理,人们不知道他究竟是没有力量实现,还是不愿实现,总之得不到满足的愿望没有继续奢求的必要,哪怕是无休止的循环,只要能够短暂地取得胜机也足够了。
战争就这样不断加码,科技也在战争中得到了飞速发展,又过了千年,人们早已习惯战争,甚至将其视为自己生活的一部分,而永生的奥尔·艾吉也听从一代代文明与生命的意愿,持续着“毁灭”与“再生”。
直到……末日降临的那一天。
三个文明圈都发展出了各自的终极武器——提取奥尔·艾吉的力量进行发射。而一旦使用这种兵器,就能够无视奥尔·艾吉的意愿,强行毁灭掉其他敌对文明圈!
最终,被憎恨、欲望以及杀意完全控制了的生命们,将末日之光射向了彼此,而结局也如同他们所设想的那样:三个星球,三个文明圈,在同一时刻毁灭了。
作为这场战争的唯一幸存者——奥尔·艾吉,依然没有情感,所以他不会哭,也不会伤心,但作为【创世神】的使命让他明白自己必须做点什么,于是他将三个星球的残骸融为一体,创造出全新的行星,并在上面播撒下新生命的种子。
“在那之后,奥尔·艾吉离开了这个星系,去到了新的世界、新的星球上……”萨尔斯以怀念的语气为这段创世史诗做出总结。
而听完这一切的众人个个瞠目结舌,就算是自认为“全知全能”的阿斯利亚也难掩脸上的惊讶之情——“这个世界……竟然有着这种过去?”
“后来呢?”格温德琳追问道,“这不是事情的全貌,你又是什么时候诞生的?与【邪神】对抗的使命又是在哪里?为什么被赋予的?”
“我能说的就只有这些。”萨尔斯的语气忽然变得严厉,“好了,你们回去吧!”
萨尔斯话音刚落,它身上发出的光芒便将五人吞没,等到格温德琳他们重新恢复视野时,自己早已回到了最初的起点,运输机静静地停在数米开外,而阿斯利亚也不知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