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把亲手做的蛋糕送出去,雪石光贺第一次感到这么开心。那一天,她整个回家的路上都是笑着的。
到家后,母亲察觉到了这一点,便问:“碰到了开心的事吗?”
“嗯嗯,是的呢!”
看着女儿快乐的心情,母亲感到很欣慰。也许,这家人总有一天会从阴影中走出来的。
光贺走到窗户边,浇灌着一株仙人掌,眼睛眯成两条缝:“爸爸,听我说,今天我把亲手做的蛋糕送给朋友了哦。终有一日,我会成为像你那样的甜点大师的。”
光贺回到自己的房间,翻开了一本空白的绘画簿,在上面涂鸦。她用黑笔简单地画出一个戴着眼镜,温柔地笑着的男人,手里还捧着蛋糕。
画到这里,光贺笑了一下,这是她发自内心的快乐。接着,她又在男人的身后画了几条竖线,又在竖线的位置画了几个穿着囚服的人。这些人的表情哀怨,就像是经历了长久的折磨一般。接着,光贺挥动着红笔,还在那些人的身上、脚下画上了血,又在旁边写了一个鲜红刺目的“去死”。
这页画完了,光贺翻到了空白的下一页。这一次,她画出的是被挖出眼睛的、痛苦挣扎着的穿着囚服的人。洁白的画面被黑色与红色的线条交错填满。
下一页,画出的是被砍断四肢,头与身体分离的囚犯。
下一页,画出的是表面的皮肉被割开,露出鲜红脏器的囚犯。
再下一页,画出的是被千刀万剐的囚犯。
……
每一页,都用红色的笔写满了“去死”。
光贺对自己的画作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正在这时,她接到了六十闻麻圆的电话。
“光贺,你听说了吗?刚刚下通知了,过几天西城区要大范围停电的说。我们家大概都是要停电了。”
“啊?那样的话,岂不是连空调都开不了了?”
“对啊。所以说,你有没有什么办法避暑?”
光贺思考了一下,回答:“你问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啊。要不就去别的区的冷饮店吧,应该能开张的。”
“又去吃冷饮?”麻圆叹了一口气,“你还真是喜欢甜食的说。我最近都有点吃腻了。”
“那你可以到附近的店买点吃的,然后在冷饮店坐着啊。顺便再叫上塚取姐姐们吧,大家在一起才开心呢。”
几天后,星序愿又来到了废工厂附近,在这里见到了塚取玛瑙和塚取琥珀。
玛瑙很疑惑:“只有你一个人吗?你的朋友呢?”
“她作业写不完,在家赶作业。”
“作业写不完?现在离开学不是还有很多日子吗?”
“是这样的,我们学校每周都要拍照上传作业。”
“啊?还有这种事?那你们也真是惨,每周都要体会一次作业写不完的绝望。”
“闲聊就到此为止吧,该进行训练了。”琥珀说。
出现在愿面前的,是绑在电线杆上的条条丝带和锁链。愿不禁在心里问自己:真的可以在上面跳来跳去而不摔下去吗?
“那……我试试吧……”说着,愿双手牢牢地抓着一根锁链,硬是爬了上去,结果还是害怕地紧紧抓住锁链,身体趴在上面。
“喂,战斗时可不能这样,得站起来!”玛瑙在下面喊。
做不到的,会掉下去的!愿在心里告诉自己,一动不动。
琥珀见到这个状况,跑过去将愿放下来,然后收起了所有的锁链。玛瑙见状,也收起了自己的丝带。
“对不起,我太没用了……”愿感到很愧疚。
“没有那种事!”琥珀安慰道,“星序小姐一定可以在别的方面帮助我们的。谁都有自己的特长,星序小姐只是不擅长这种跳跃而已。既然如此,我们就试试别的训练吧。星序小姐的能力是什么呢?”
“用光点照明……还有治愈……”这话说出来,就连愿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因为派不上什么用场。
“光点照明……真好的能力呀……”琥珀喃喃自语。
“真的吗?刚好我前几天划伤了手,你来治疗一下吧。”玛瑙伸出了左手,上面有一条一厘米左右的伤疤。
“好的!”愿将掌心中的光点放在玛瑙的伤口处,伤疤很快就消失了,变成了平整完好的皮肤。
“姐姐?你是什么时候划破手的?”琥珀问。
“就在昨天晚上,莫名其妙划伤的,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都流血了。”
“星序小姐不是也有能做到的事吗?在战斗的时候,可以作为我们的后援。”
“我真的能为大家起作用吗?”愿对自己有些怀疑。
“是的。我们在战斗的时候,难免会受伤,治疗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哦。”
十点的时候,愿打算睡觉,就在这时收到了律岚霖羽的NSM信息:“愿,我终于抄完这周作业了!可以去上传了!”
“恭喜恭喜。”愿回复道。
“对了,明天上午要停电,所以跟我一起去值藻学姐家里避暑去吧!美晴学姐也会去的!”
“为什么是祈影学姐的家里?”
“因为值藻学姐的能力是冰,可以当我们的空调啊。”
“哦对,我忘了……”
“真是个傻孩子。”霖羽发了一张简单的地图过来,并告诉愿祈影值藻家的详细住址。
这次的聊天就这么结束了,而愿还在为明天和MGO其他人的相聚感到紧张。虽然拥有了交心的朋友,但是到现在,她还对社交不自信。
“没关系,一定能处理好的。”愿自言自语鼓励着自己。
第二天上午,公交车里满是燥热的空气。但是家里也没有空调,愿只能去值藻的家里。
反复确认地址和门牌号都没有出错,愿才按下了门铃。在忐忑不安的心情中,愿看着眼前的门“吱呀”一声被打开。
“啊,欢迎你,星序同学。到屋里来坐坐吧。”值藻对愿露出坦诚的微笑。
屋里果然比外面凉快得多,多亏了值藻的能力。
沙发上的卯木音菱只是远远地瞄了玄关一眼,便继续看手中的《逻辑哲学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