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最后的态度……么?”满落晚并不惊讶地凝视着朋友冷漠的双眼,随后转过了头,“是啊,这才是最好的结局。我啊,也无法承认你是我的朋友。所以,绝交吧。”
晚用手背擦干脸颊上和眼眶里的泪水,因为不想再听到对方的回应,而以最快的速度冲了出去。晚确认对方已经离开自己的视线后,才低下头继续擦拭眼泪。晚发现自己已经到了楼梯口,便顺着上了二楼,然后走进厕所,继续任凭眼泪落下。
晚一直是个内向的人,她只有那一个朋友。但对方不一样,在她身边,总会有好多朋友围绕着她,和她一起讨论最近发生的有趣的事,或者一起玩手机游戏。晚很清楚,这次绝交,对方只是失去了一个朋友,但晚却失去了全部。即便如此,晚也不能接受自己曾经的付出,最终换不来对方的一点点回报。
失望堆叠在晚的心头,迫使晚流下悲伤的泪水。要平静下来,或许得等好久吧。
之后,究竟是过了多久呢?晚终于也哭累了,哪怕心中仍有凄苦,眼泪的阀门也渐渐被关上了。晚打开水龙头,洗了洗泪水濡湿的脸,将手甩干,然后抚摸着自己的胸口,静静地聆听自己的心跳。并不是她刻意想这么做,只是似乎没有什么别的能做的了。哭得差不多的时候,也该回去了。
在走进教室前,晚特意往里面看了看,确认曾经的朋友不在班级后,才走进去跟班主任说自己身体不舒服,想请个假,下午就会回来。班主任也没有多问,很自然地就答应了。拿到假条后,晚也是第一时间就收拾东西,快步走出了教室。
夕灯笼在座位上默默地目送晚离开,什么也没说。
直到走出校门,晚都没有遇见曾经的朋友,这让晚很是庆幸。晚在回家路上,特意去了那个开着玫瑰花的地方,试图呼唤出那只小猫。然而这次,小猫依然没有出现。
或许是因为自己的内心已经相当沉重,所以连失望都不明显了吧。晚看了一会儿长满了荆棘的玫瑰丛,又看了一眼自己昨天划破的手指,随后便离开了。
晚回到了家。这个时候,父母已经出去工作了。在这个只有自己一人的家里,晚随意地将书包放在地上,自己则坐在椅子上发呆。只是一想起今天的争吵,晚的眼泪再次落了下来。直到她再次平静,屋里也没有出现过任何话语。
晚感到一阵疲惫,或许是哭泣的原因。晚回到自己的卧室,换上睡衣,拉上窗帘,盖上被子,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晚的意识逐渐模糊起来。再一次出现意识的时候,晚发现,自己正处于一片黑暗中,周围什么都没有。
晚开始驱动自己的身体,向前走去,同时还在询问:“有人吗?”
没有人回应,而晚便一直往前走去。即便自己确实在向前迈开步伐,周围却还是一片黑暗,仿佛晚还一直留在原地。
突然,不知何处传来了声音:“这样一来,你就变成孤独一人了呢。真可悲啊,为了无用的尊严,放弃了赖以生存的浮木。”
“你是……谁?”晚因为害怕,声音不住地颤抖。
对方并没有回答,只是接着说:“你把那人当作唯一的朋友,所以倾尽全力去奉献、讨好。可在那人眼里,你只是个可有可无的小丑罢了。正是因为有这样的差距,输的只会是你。你用鲜血染红的玫瑰,只会被丢进阴沟里。”
“那我为什么要承受这一切?”晚悲伤地向那个声音提问。
这一次,声音作出了回答:“因为你坦诚地对待他人。如果你像那个人一样,从来没把某个朋友放在心上,仅仅是堆积朋友的数量,就不会因为绝交而悲痛不已。归根结底,这都是因为你蠢啊。”
突如其来的电话声,将晚从那个奇怪的梦中唤醒。晚拿起手机,发现是个不认识的号码。晚虽然有些迟疑,但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你好,我是祸望荨砂。听说你身体不舒服所以请假了,没事吧?休息了一上午,有没有舒服一点?”
晚这才注意到,现在已经是中午了。晚在电话中回复:“嗯,谢谢关心,我已经好多了,下午就回学校。”
荨砂松了一口气,继续说:“现在我们繁花齐放联盟的大部分人都聚在一起吃饭,同时也互相认识一下,毕竟联盟现在已经有很多人了。就算你这次不能来也没关系,下次还有机会的,好好养病啊。”
荨砂挂掉电话后,伊枫瞬凑过来,问:“那孩子……没问题吧?”
“嗯,情况已经好多了。下次有机会,我把她介绍给你们。”
繁花齐放联盟的大部分神少女,现在正在饭店的包厢中吃饭。有些神少女就算是初次见面,也能很畅快地聊起天来,就比如绘上松歌和后日晒缶锈。
“你放心,像我这样的天才,就算遭遇了倒霉事,也能很快化解的!”松歌拍了拍缶锈的肩。
缶锈用怀疑的目光盯着松歌:“你确定?”
“哎呀,我是天才嘛!”松歌说着,便拿起了一大瓶饮料,打算往自己的杯子里倒。突然,松歌的手一抖,饮料倒在了袖子上。
还没等缶锈说话,松歌先急了:“呜哇哇哇哇哇!怎么会……我下午还要上课的啊,怎么办!”
在包厢的一个角落,天坞偎绽放下筷子,站了起来:“我吃完了,还有事情要做,先告辞了。”
新枝结空想要挽留:“再多待一会儿吧,吃点饭,好不容易大家才聚集起来的,下次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还有这样的机会了。”
“不了,干正事要紧。”偎绽自顾自地向门口走去。
“真是个扫兴的家伙……”舟树真锁在偎绽离开后,喃喃自语。
“好啦,别在意啦。”瞬为真锁倒上一杯饮料,“还有这么多人在呢,往好的地方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