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闭上眼睛进入睡眠的时候偶尔还会梦到父母，四岁时候的秋天依然是烟火般短暂得转瞬即逝，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连父母的尸体都消失的无影无踪，第一次意识到关于“死亡”是一种状态，生命从开始出发经历过程之后所到达的最后状态，这也是我一直思考着，然后得出的暧昧答案，也就是说并不完全正确的答案，只是这样随便写上一个答案让自己比较心安理得一些。
秋天，讨厌，特别是妖都的秋天，像个胆小鬼一样。
“咔擦！咔擦！”
啊？梦的尽头有一把巨大的剪刀在漆黑之中发射着激光，然后天空好像下着黑色的面条雨……还有就是金毛狮王？“啊！搞什么鬼！”
从梦中惊吓的我，只见昏暗房间里面闪烁着金色光芒的细丝，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是什么东西突然整个房间光亮了起来。
我马上伸出手挡着刺眼的灯光。
“亏你能在椅子上睡着，不怕歪脖子吗？”
这简直就是噩梦，为什么三更半夜的隔壁的人又闯进我的家啊？
“能不能别突然之间跑到我家来，明天还要上学的，给我滚回去睡觉……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搞什么战斗机啊！”
晴突然把镜子递到我面前，反射进眼睛里面的一切景象足够让我立刻吐血身亡。
“我可是照着你初中时候的发型剪的，有没有觉得自己突然变得超帅！”
我看向她手中转动着剪刀，那满意的笑容是怎么回事？
镜子里面的我看起来就像一个爽朗的少年，如果要客观的给自己评价的话，那我一定会给自己打上“男神”的称号……才不是这样的吧！
“帅个毛线啊！老子辛苦留长的头发到底是为了什么！把我的眼泪，不对，把我的头发还给我！不要再来摧残我弱小的心灵，我只是个非常非常普通的高中生！还未征得别人的同意就把别人的头发剪掉很好玩吗？羞耻PLAY吗？”
气死我了！为什么我要遇到这样的事情啊！
“有什么所谓嘛。对比起要把你黑咕噜的眼珠埋没在盖眼的长发中，还是这样比较合理，不是吗？”
“我合你麻……放过我好吗？左丘晴大小姐，我求求你快点回去你那边。还有请您尽量不要来打搅我的生活，因为你的存在让我消耗了大量的脑细胞，难道不觉得内疚吗？”
我后悔了，不应该因为对收邪人这种世间所隐藏的职业抱有些许感恩之心，所以贸然决定帮助下她的。
“不要推我啦！而且也不是突然来打搅你的，我是真的有事需要你帮助才找你的。”
“现在已经很晚了……凌晨1点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烦死了！
“不能等到明天，现在就要出发！”
我没有听错什么吧？现在就要出发？
“如果你要说梦话，请回到你的床上闭上眼睛慢慢说。”
晴突然甩开我的手一脸认真的看着我。
“雨，现在就要出发！”
“出什么发啊？从刚才开始就不懂你在说什么？”
“出发抓妖怪！”
抓什么玩意？
“这是你的事情，关我什么事？再说我肯定帮不上什么忙的，你自己去就好了，我只想安静的睡上一觉。”
“我现在任命你为未来妖都最强收邪人的助手，所以怎么会不关你的事？”
我助手你个大爷！
“我睡了……晚安！”
“雨！”
晴突然就扑了上来直接把我按在床上。
“干干干什么啊？”
“明明是你说帮助我的……”
“老板，但是现在三更半夜啊。”
她鼓起脸颊完全是早上赖床不想上学的小孩子一般。
“我在网上看到昌岗中路的十字路口经常在凌晨1-3点之间发生车祸事故，那绝对是妖怪从中作祟，所以我绝对不能放着不管。”
“那你自己去不就行了？而且现在哪有那么多妖怪啊？现在21世纪了啊！科技发达的年达，咱们来聊一下物理和化学好不好？”
左丘晴沉下了眼皮，修长的睫毛让她显得格外可怜。
“我，我不知道怎么去……”
我的天……因为这家伙会说中文完全把她才刚来到妖都的事情给无视了，虽然说从江南西这边出发到昌岗中路并不算很远，就算画地图给晴也肯定无济于事，肯定非要拉上我不可，如果我不肯的话肯定一直纠缠下去，这样一来就不用睡觉了。
这种情况下应该赶快解决才是上策，为了把我的睡眠时间的牺牲降到最小。
“唉，带你去就是了。”
“真的？”
“嗯，换好衣服就去吧。”
晴兴奋得抱了上来，青春期的猛兽真的不能少看，差点就正中下怀了。
4.
九月的夜晚稍微有点像秋天的感觉，一如既往的昏黄街灯，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景色，偶尔飞驰而过的汽车会划破宁静的夜色，不一会就安静下来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头顶上不断涌动的巨大云絮像是棉花糖般。
“好安静，好舒服。”
晴双手放在身后望着黑得发紫的天空。
“我还以为妖都的夜晚会很吵闹，想不到意外的文静嘛。”
“其实这是地段问题，相对河北那边会热闹很多。”
“河北？”
晴摆出非常好奇的表情，你是问题少女吗？
“粤江你知道的吧？”
“知道！就是妖都的母亲河！”
“粤江北边称为河北，而我们现在处于粤江的南边，也就是河南。说起来在很久以前河北河南算是一种带着歧视色彩的词。”
“是什么意思？”
晴歪起头看着我。
“有钱有势住东山，有钱没势住西关，没钱没势住河南。东山和西关都是河北那边的，以前的官二代以及富二代都是住在那边，然而穷人只能住在河南这边，不过现在来说东山这个地方已经不复存在了，以前跟越秀区合并了。然而流动人口的巨大，关于西关这个地方也渐渐变得存在感薄弱，说不定哪一天河北与河南的叫法也会消失在人们的口中，虽然感觉带着歧视色彩的词语或许它的另一面是非常浪漫的颜色。”
这个城市好像不停的遗忘着什么，河南与河北也只剩下在老一辈的口中才会听见，虽然说听起来好像很老土的感觉，但无法不认同这却是最亲切的叫法。
“你一定很喜欢妖都吧？”
“怎么可能！我对这个城市讨厌得不得了。”
晴刚张开嘴巴想要说什么，然后又没有说出来，大概知道自己追问原因也是没有意义的，就算知道了为什么也改变不了什么。
并不是因为父母的问题而讨厌这个城市，也不是因为所谓朋友的问题，而是就算脚真切地踏在这片土地上却感觉不到一丝的实感，以前一直都没有意识到这样的感觉，只是初二的时候小雅带着我出去某个城市旅行，第一次感受到一个陌生的城市有着让自己兴奋的感觉。
两个人就算看着GPS导航还是不停的迷路，走在未知的景色里面衷心的觉得很有趣，那一次旅行虽然说没有按照预定的计划路线，但却在迷路之中发现让人惊讶不已的景色，或许那些景色只有在迷路之中才可以看得见。
回来妖都之后，不知道为什么一直熟悉的街道看起来却是那么的遥不可及，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生活着的城市却没有一丝的实感，至今我一直都还没有得出答案，为什么会感到不到实感？
“雨，到了没有？感觉走了好久了！”
晴不耐烦地摇晃着我的肩膀。
“快到了，前面就是了。”
晴拉开的书包的链子从里面拿出了一把木制的匕首，不要告诉我说要用这把玩意来除妖，不管怎么看都不能造成伤害的吧。
“这把是梅生刃，注入了强大的灵力，不管是怎么样的妖怪都可以刺杀掉！怎么样！厉害吧。”
这种像是中二病一样的设定听起来都觉得害羞，厉害的不是这把东西，完全不觉得害羞还能面不改色的给我解说的你才是更厉害吧。
“还有圣水枪！”
“你确定这……不是水枪？”
对比起小雅的装备这还真是小巫见大巫，我对收邪人的感恩之心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存在？这家伙要是真的交上了朋友绝对会被人认为是外国回来的超级中二病，好想回家立刻钻进被窝里面睡觉。
“里面可是装满了用灵力净化过的水，直接喷射在妖怪的身上会让妖怪受到像灼伤的感觉。”
“我光是听你说都已经觉得有灼伤的感觉，看来在我的印象中某些环节好想搞错了什么。”
晴看起来异常的兴奋，到底是谁在网上散布着昌岗中路经常发生车祸这样不靠谱的事情啊？
要是让我找到散布消息的家伙，我不把这个人放进洗衣机反复脱水一百次，我就把名字倒转写！
“根据网上所说的情况，可能是一种叫’天虹鹫’的道路妖怪。”
“名字听起来好像很帅的感觉。”
晴摇摇头。
“才不是这样，那并不是自然而生的妖怪，而是由人心的怨念而生的妖怪，听说是那些因为冲红灯而死去的人留下的怨念所产生的妖怪，所以天虹鹫就会站在交通信号灯旁边看准那些冲红灯的人作为猎物。”
也就是说那些人因为冲红灯才会成为妖怪的猎物……不作死就不会死。
“那么这只妖怪也挺正义的，反正那些冲红灯的人本来就不爱惜生命，不爱惜生命的人成为猎物再正常不过了，想死的人让他去死就好了。”
“怎么能这样！或许那些冲红灯的人是不对，但是也是因为妖怪所以才会有危险啊！妖怪才不会是什么正义，如果不除掉那只妖怪肯定会有更多人受害的！”
“晴，这样不过是正义理论而已。因为上班要迟到了所以要冲红灯？因为赶着回家所以要冲红灯？不管怎么样的理由都是把自己生命作为赌注的行为而已，这个城市每天都有无数人带着这种侥幸的心态去冲红灯，不管是青少年还是成年人，甚至是老年人带着幼小的孩子也同样照冲红灯。那么换种说法，如果他们不冲红灯也就不会成为妖怪的猎物，那么除掉这只妖怪让那些人可以安全的冲红灯？你说妖怪不是正义，那么你的做法难道就是正义了吗？”
“我……”
眼前的金发少女低下头，她无法反驳我所说的一切……
“就算除掉了这只妖怪，每天也依然有无数人冲红灯，也会有人因为冲红灯而死去，然后因为这些不爱惜生命的人的怨念而产生新的妖怪，这样不过只是一个恶心循环而已，到头来什么都没有改变过，这就是你所说的正义吗？”
有些事情在表面看起来是非常美好的，消除掉妖怪就可以解决问题这样的想法实在太过于理想了，可现实却是被人们各种各样侥幸的心态推动着，这些人根本就不值得被人拯救。
“雨，你快看！”
晴指着前方三十多米处昌岗中路的十字路口位。
昏黄灯色照耀下显露着蠢蠢欲动的黑暗身影，看起来就像是长有四只脚身体犹如小货车般大小的巨蟹，别说是就站在旁边的人看见那身影会害怕，就连自己看见也觉得惊讶，那就是“天虹鹫“吗？
一般的人是看不见妖怪的，因为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妖怪本身的存在，除了收邪人以及一些天生眼睛比较特殊的人可以看见妖怪，普通人想要看见妖怪只能是通过收邪人使用某些手段。
“看到那个妖怪没有？旁边还有个人！要赶快阻止才行！”
话刚落下晴就往前方冲出去。
“雨！干嘛突然拉住我？再不快点就不好了。”
“冷静点！这样贸然地冲过去万一惊动了那只妖怪就更不好了，而且就算消灭掉那只妖怪也只是表面上解决掉问题而已。”
“那怎么办？你说的是对的，的确是那些冲红灯的人不对在先，就算消除掉那只妖怪也只是恶心循环，但是……但是我是收邪人啊！就算最后的结果并不理想，但是我已经选择了这条道路啊！雨，帮帮我，求你了……”
晴的声音哽咽着，琥珀色的双眸满溢了泪光。
如果这是一个游戏就好了，那么就可以通过读档来修改选错的选项。
“我去支开站在妖怪旁边的人，随后你再去干掉那只妖怪。还有不要露出这样的表情，看着让人觉得头痛。还有把那支水枪给我。”
像个闹别扭的小孩子一样。
让晴安静地在原位等待之后，我也鼓起勇气迈出了步伐。
逐渐拉近的黑色巨影让人毛骨悚然，红砖一般色泽的身躯上长着崎岖的短刺，根本就是一只巨大的四脚蟹，特别是那四条腿……密密麻麻的绒毛好恶心！
“天虹鹫”应该是鸟形的妖怪吧？长着四条腿的蟹形妖怪好像不是那回事吧……
走近到十字路口位置，那里站着的人居然是一名女性。
那么首先要想办法把这个女生往妖怪的身边引开，一个女生这么晚还在外面游荡着，而且刚刚绿灯亮了也不过过马路，这样的话可以估计两种情况。第一种是在等人，而且等男朋友的几率比较大。第二种有可能是等出租车，站在交通信号灯旁边等出租车说实在真的有点奇怪。
如果使用一般的搭讪方法估计没用，如果是害怕不良人士的企图的话就不会三更半夜这么勇敢在路边站着了。
我走到她的身旁，余光瞄了下妖怪，确定它没有什么动静，才开始跟这名女性说话。
“在等男朋友搭乘着出租车来接你吗？”
为什么不回答我？难道是我猜错了答案？
旁边那只四脚的妖怪稍微动了下，不要向我靠近，那毛茸茸的脚好恶心啊！
冷静冷静冷静……千万不可以望那只妖怪。
“像你这种黑长直的少女一个人站在路边不觉得害怕吗？难道你是黑沼贞子吗？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险来向你搭话的，好歹也回应下……”
她缓缓转过头来……
啊——————！
差点因为恐惧就尖叫了出来。
眼前的少女十分清秀的五官，然而双眼却只是睁开了一点点……该不会是梦游症吧！等等，难不成是这只妖怪在操纵着这个女孩？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不就成了猎物？
稍微望一下那只妖怪的样子应该没问题吧？说不定可以知道那只妖怪有没有看着我，就可以知道我是不是猎物。
稍微……望一下……三三三三三只眼睛。
“呜呜呜呜……”
突然之间发出野兽的低沉声是怎么回事？
我是不是应该用这支水枪射一下眼前的妖怪比较好呢？
“雨！小心！”
一道金色的光芒在眼前闪烁了一下，少女的手中紧握着木制的匕首刺进了妖怪的脚，震耳欲聋的声音充斥着街道。
“快点跑！”
我一把抓住晴的手往返回的路跑去。
“搞毛线啊！突然刺了那只妖怪是想怎么样？不是让你在原地待机吗？”
晴慌张一脸鼓起了脸蛋。
“还不是因为那只妖怪突然发出奇怪的声音，我可是担心你啊！”
“那也要好好想想后果啊！”
“雨，后面后面！”
这到底是什么剧情展开啊！身后有一只小货车大小的四脚蟹不停的向自己逼近，这让我想起了《超人总动员》里面那只机械球追赶着超能先生的情景，这样好像几辈子才会发生一次的情景为什么要发生在我身上！
“你不是收邪人吗？还不赶快想想办法？”
“我怎么知道有什么办法？”
为什么避开我的视线？
“你该不会是第一次驱妖吧？”
“雨！跑快点！那只东西快要追上来了！”
为什么会遇上这种事情？而且还是半吊子的收邪人。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吃掉吃掉吃掉吃掉吃掉吃掉吃掉……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雨，快想想办法！后面那只东西好像说什么吃掉，该不会是想要吃掉我们吧？”
“为什么是我想办法啊！这种情况下唯有牺牲其中一个人才可以获救，作为收邪人的你肯定会比较美味，所以牺牲你才是上策，这个时候希望你能为人类作出贡献，快点停下来让那只妖怪吃掉吧！我一定会歌颂你的伟大的！”
晴露出一副要崩溃的样子。
“作为收邪人的助手更加应该献身而出！”
“我可不记得有答应过要成为你的助手这么傻的事情……啊！前面有一所初中，而且铁门打开着，跑进去！”
“可是门口有保安啊！”
“你想被保安抓住，还是被后面那只东西干掉？”
而且再跑下去肯定会因为体力消耗完而被妖怪抓住，前面那所初中的铁门刚好能通过两个人，说不定能抵挡下那只妖怪。
晴突然抓起我的手口中不知道念着什么，一口气拉着我跑进了初中里面。
刚刚那是吐言咒吗？
“喂！你们是干什么的！”
门口的保安大哥真是抱歉了，希望下一秒不要被吓坏了。
——————嘣！
妖怪直接撞上了铁门，巨大的声音响彻天际。
“呜呜呜呜呜呜……可恨可恨可恨可恨可恨……”
“保安大叔好像晕了过去！”
我回过头看去，大概是刚刚的撞击的缘故，保安大叔直接躺在保安室门口。
“与其担心别人，还不如快点想办法干掉那只四脚的东西，你这个半吊子的收邪人，真不知道为什么小雅会放任你来妖都。”
“我……我，对不起。”
“算了，梅生刃给我，我吸引开它的注意力，然后你用水枪射它的脚，我再趁机冲上去干掉它！”
“才不是水枪！是圣水枪！”
怎么样称呼都好吧？而且不要露出一脸不满，现在不满的是我才对。
“呜呜呜呜呜！”
“来了！好好瞄准它的脚，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险的啊！”
晴坚定的点了点头。
妖怪完全撬开了铁门发出了巨吼，学校照明灯之下妖怪露出完全的模样，那便是足够让人感到无限恐惧的姿态，我也明白晴所说的“妖怪并不是正义”是什么意思，修长的四肢尽是绒毛，红砖色的庞大身躯长满短刺，还有那头部的三只眼睛更加是恶心至极。
“哟！那边的妖怪……看……看过来，看过来，这里的表演很精彩！”
“雨，你干嘛唱歌啊？”
能别吐槽我吗？我已经够羞耻的了。
“呜呜呜呜呜呜！吃吃吃吃吃吃吃吃！”
挑衅成功了？
“看着我左脚，右脚一个慢动作……”
不行，真的好羞耻，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做这么羞耻的事？为什么？
现在它完全看着我，接下来我要向晴的反方向移动。
“我看着天空，看那飞机慢慢慢慢飞过……”
继续看着我，不要转移视线，我都已经羞耻到这个地步了。
“我我我……我想要怒放的生命，就像飞翔在辽阔天空……”
这下它完全背对着晴了。
“just beat it,beat it,beat it,beat it.”
“呜呜呜呜呜！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
它发出更加响亮的叫喊，完全是准备向我冲过来的样子，快点冲过来吧，我快要没有歌唱了。
“因为爱，所以爱，感情不必拿来慷慨…...”
啊？它突然望向晴的方向。
“晴！快跑！”
为什么会这样？
“不要管我！”
当身体意识到要动起来的瞬间，少女娇小的身躯被撞飞了几米外，耳边不停回响一把清脆的声音呼喊而出的“不要管我”，妖怪那低沉得像野兽一样的声音让人发毛。心口里面突然出现了某种梗塞似的感觉，短短几秒内无限的膨胀，我讨厌这样的感觉，就像讨厌巧克力一样，非常的讨厌。
四岁的那个时候，脑海中突然听见了一把同样低沉的声音。
低沉的让人发毛的声音，回过神来的时候什么都消失得无影无踪，这样的感觉同样非常非常的讨厌，突然自说自话要成为邻居的女生真的非常的讨厌。
“所以说人类就是这么自私，完全不考虑别人的心情，不要管你是怎么回事？强行把自己的好意加于别人身上到底是为了什么？我可是不懂回报的人，就算这么做我也依旧无动于衷……那边的妖怪，你懂这种感觉吗？”
“呜呜……”
三只巨大让人恶心的眼睛看了过来。
“雨雨雨雨雨雨雨……下下下下下下……下雨……”
够了，浪费了我这么多的睡眠时间，还想让我欠下你一个人情，我可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今天可是美满的看了五部电影，约瑟夫和佐伊主演的《500day of summer》里面那骚动心弦的爱太过于独特还残留在我心中挥之不去，还有尼古拉斯的《火柴人》最后那一丝温情也让人欲罢不能……
雨点突然从空而降，冰冷的打落在皮肤上。
“那边的妖怪，你不这么认为吗？明明是才刚刚认识的人，到底是出于怎么样的心情才可以说出‘不要管我’这种不顾别人感受的话？我真的非常非常的讨厌这样自私的家伙！”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吃吃吃吃，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要！”
“我可是非常的困，非常的想回家睡觉啊！”
“大大大大大大大……妖妖妖妖妖妖……不要不要……吃吃吃吃吃吃吃吃吃吃吃吃吃吃吃吃……”
雨势突然越下越大了。
“明天还要很早的起床上学啊！迟到的话还要被小卢抓去各种调戏。”
“吃吃吃吃吃吃吃吃吃……不要……我……我……吃吃吃吃吃……不不不不不……”
四脚的妖怪向着铁门的方向仿佛落难逃跑一般离去。
我又做了一次最讨厌的自己，要是可以重新选择的话，那么一开始就不应该出生的。
零星的细雨突然变成了狂风暴雨，而又在短短的一刹间停了下来。
我马上跑到那个收邪人的身边，马上扶起了她。
“晴！晴！没事吧？能听见我说话吗？”
晴看起来好像没受什么伤，只是衣服擦破了，心中的那股梗塞感也渐渐消去，今晚还真是让人经历了一场电影一般，不过电影内容可以拿下最佳烂片奖了。
应该是晕过去了吧，亏这个人还能一脸安详的样子。
“你到底是有多笨啊？连躲开都不会吗？唉，算了，没事就好。”
还好就算说出来你也听不见。
晴的身上好像没有受到刺伤的痕迹……那只妖怪身上不是长着那么多短刺吗？该不会是装饰用的短刺吧？
折腾了这么久，还要背这家伙回去还真是麻烦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