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避开了一路上的魔兽之后,我向着森林的中心移动,路上所见到的魔兽也越来越狂暴,四周的空气也产生了一种诡异的凝滞感。
“呜!”
我避开了向我侵袭过来的什么,但是发梢的发丝被割断了一些。
“你、要、前、进、吗。”
面前出现了一个人,他全身都被隐藏黑色长袍之下,声音经过魔法的修饰而听不明晰,但却一字一顿而且没有升降调,令人像是被寒气侵袭了一般。
“重、复,你、要、前、进、吗。”
我解除了身上用于隐身的魔力。
“是的,请让开。”
“那、么,敌、人,排、除。”
话音刚落他已经冲到了我的面前,手中的寒光向着我的胸口袭来,我立刻将刚刚从包里拿出来的水晶里的魔力解放,用一阵强风将其逼退,然后将腰间的佩剑拔出,左手将魔力提前汇聚,随时准备将其解放出去。
“白、色,有、趣。”
他立刻再次逼近,一个呼吸间向我的喉、胸、眼、腹接连刺击,我用长剑挡下了前两击,然后用土属性的屏障挡下了之后的两击,然后立刻向后跳去拉开距离,可是他并不给我这个机会,另一只手以拳的姿态袭向我的腹部,我用来抵挡的冰盾应声碎裂,我在惊讶中想用剑背挡下这一击,可是冲击力却将我击飞,来不及释放风属性魔法作为缓冲的我被重重砸在了树干上,我顿时感到一阵目眩,强忍住口中翻涌上来的铁锈味道挣扎着站起。
接近战毫无胜算,他的剑路太过于阴毒与迅速,我将魔力汇聚于掌心,然后以闪电覆盖我周围20米,这样以来他的进攻路线就只剩下了头顶,然后将包中的水晶想自己头顶的正上方丢去,水晶碎裂的同时向上绽放出冰花。
“有、趣,战、术。”
他的身上有着被碎冰击中的伤痕,没能形成致命伤吗……
他就这么站在我前面20米左右的位置,虽然刚刚的战术不能再用了,但是他也不能再轻易接近我了,我们就这么僵持着。
“什、么,也、好。”
他突然以诡异的速度向右逃走了,我没有贸然地追上去。
“有、趣。”
他地声音消散在空中,我在确认他已经离开了以后,一下子坐倒在地上,将治疗内伤地药服下,如果再拖下去,获胜的一定是他,太大意了,第一时间被接近了,虽然这段时间有跟着艾蕾一起锻炼剑术,但是我剑的速度和力量显然不足。
要是能用魔法治疗自己倒还好,但是这个世界的治疗魔法完全不能对自己用,此外强化身体的魔法什么的也完全不存在,因为魔力本身就是自己的生命力,不论则么使用魔法,也不能让自己的存储量本身增加,就好像医者不能自医的道理一样,无理但又合理。
稍稍恢复过来的我,决定继续向前前进,这个黑衣人让我更确定了前面有着什么。
“这是什么?”
前面是一片诡异的黑雾,我试着向雾中释放光属性的魔法,然而我的魔法就像是被吸了进去一样,没有留下任何的波纹就消失了。
我的危机管理意识立刻向我发出了不要在向前的劝诫,但是已经来到这里了,不可能就这样回去吧,我来的事已经被人发现了,假如回去的话,很有可能想要调查的东西都会被清理掉,那是我绝对不愿意看到的结局。
我做了一次深呼吸,然后就这样踏进了雾中,进入了雾中以后,周围的环境却反而清楚了起来,前方是一栋诡异的建筑物,而四周散落着很多魔兽的尸体,我走到尸体旁,没有任何腐烂的迹象,就好像是被抽干了的木乃伊一样,时间被静止在了死亡的那一刻。
这样一来,就只有进那栋建筑物里看看了啊。
建筑物的大门并没有被关上,门边散落着各种各样的像是玻璃碎片、水晶碎片这样的一看就让人觉得是实验器具的东西,而且在进入建筑物以后,我立刻感觉到本就不畅的呼吸立刻变得更加困难了起来,心跳也明显加快了。
然后我看到了各种各样的被打开了的笼子,里面现在全都是空着的,但是还留有各种各样的魔力残留的痕迹,但是在这里我却完全无法辨别魔力的来源,倒不如说空气中一直弥漫着可怕的像魔力一样的东西,让我在这里连魔法也用不出来,还有一种魔力不断向外流失的感觉。
在调查过一楼所有的房间以后,我依然一无所获,这里有价值的东西几乎全都被清理过了,我推测应该是那个黑袍人干的,但是如此细致的清理工作,肯定不止他一个人,不然不可能做到这种程度。
二楼的前几个房间也都什么都没有找到,而我的身体明显已经开始抗拒继续呆在这里了,全身不停地出着汗,心脏像是要跳出来一样,得抓紧时间了。
“救……救……我……”
然后我听到了非常微弱但是确实存在的声音,我循着声音的位置找过去,打开了二楼最深处的门,然后什么东西从里面一涌而出,侵入了我的身体。
“这、是,什么?”
我的双腿变得无法移动,一阵凉意从我的下半身逐渐向上蔓延,然后在接触到我的大脑之后,我的脑海中一下子被大量漆黑的情绪侵占。
“救救我,我不想死……”
“啊,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
“不要要要要要要要要……”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可恶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焦虑、困惑、恐惧、愤怒、不甘、嫉妒、贪婪,数不清的声音同时在我脑中响起。
“啊啊!”
我的意识像是承受不住如此多的情感,逃进了漆黑的潜意识深处。
你所做的都是无意义的事情,你也该意识到了吧,温柔地人不过是待宰的母猪而已。
不是这样的。
你的愿望不过是别人给你施加的诅咒而已,你从来没有被别人温柔地对待过吧?
不是这样的,我并不渴求这些。
还在说什么以他人地幸福为幸福吗,那么,即便看完这些你也能这么想吗?
“怪物……”
“绝对是怪物……”
“就是说啊,我们要不先走吧。”
浑身都好痛,但是我有好好的阻止他们为了和我身后的小女孩一起玩得权利而打架呢,我做的真好,这样就避免了一场没有意义的争端了,我挣扎着站起身对着作为争端起点的小女孩笑了出来。
“你还……”
“怪物……”
那个女孩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大声哭了起来,而我从对此束手无策,最后事件以我骚扰那个女生作为结尾,而打了我的孩子们,确实救了女孩子的英雄。
“所以说叫你不要惹事,你就是不听,真是的,明明以前还是很听话的孩子。”
我被父亲狠狠地教训了,但我知道我没有做错,你看小女孩和那些孩子,事后都很开心地一起玩了噢。
“需要帮忙吗?”
“啊,感谢你了。”
我帮着和我同班的女生一起整理老师发给我们班的资料。
“欸欸,你看他们。”
“应该就是那样吧……”
一周后,她对我说没办法再做我的朋友,然后笑着和之前说闲话的同学一起走了,我没有做错,你看他们有幸福的笑出来啊。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事情就是这样的。”
“就算你说你只是帮忙的,可是你还是和我喜欢的女孩子走的这么近,我们之间已经无话可说了。”
“嗯,那恋情加油哦。”
我没告诉他一开始发现他们互相喜欢并且撮合他们的就是我,因为这样会影响他们的恋情的,这样他们就不会这么幸福地笑了。
“安可,帮我一下。”
“好,等我帮他把这个换掉。”
“我的份也拜托了。”
“明天又空吗,我想请你……”
然后我病倒了,在医院打着点滴,老师来看我,对着我的样子摇了摇头。
“你这样以后不行的,你根本不会拒绝,这样子以后步入社会你会吃亏的。”
没事的,我没有做错,他们都笑得很幸福。
“所以说,我都说了我不想去了。”
“别这么说嘛,稍微陪我们一下嘛,小姐。”
“就是说啊,谁让你穿的这么暴露,还来这么偏僻的地方,你就开个价吧。”
“你们适可而止一点,我只是不小心迷路到这个地方而已。”
“哟,还摆这种架子啊,莫非真的是个原装货?”
“那我们不是赚大了,嘛,这可怪不得我们啊,是你自己诱惑我们的。”
“你们……放手……”
偶然路过的小巷里传来了这样的对话,我几乎想也没想地冲了进去,站到了那个因羞耻和愤怒而涨红了脸地女生面前。
“哟,男朋友啊?”
“干什么啊?砸场子啊?”
“兄弟们揍他。”
我默默抱着头忍受着。
“这是什么怪物啊……”
“可恶,那这个则么样!”
我的头部收到了什么坚硬物体的重击,我一下子瘫倒在地上。
“喂,你则么用啤酒瓶啊,这下麻烦了。”
“快走快走。”
“走走走。”
“你没事吧?”
在医院醒来的我看到了她关切的眼神。
“我没事。”
“你为什么不还手。”
“因为还手了的话,那我就和他们一样了,我的梦想大家都能幸福地微笑。”
“噗,那算什么。”
她笑了出来,笑的花枝乱颤,然后慢慢停下来微笑着看着我。
“不过,我并不讨厌噢。”
你看吧,我没有做错,她笑了,而且她认可我了。
“欸,你则么哭了,果然还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欸,我哭了吗?她慌张地想要找医生过来。
“我没事,我只是希望,你能一直微笑下去,你微笑的样子,真的很美。”
“笨蛋,你在说什么啊?”
她红着脸别过了头。
“不过这样子一来就不要紧了,只剩下这些人了。”
啊,眼前一黑,不要是这种时候啊,间歇性的昏厥。
“你没事吧?”
“我没事,小雪,你先领着他们出去,我马上跟上来,我去把犯人带出去。”
“嗯,知道了。”
“一定要把这辆车上其他所有人救出去,约好了。”
“约好了,你注意安全。”
可恶,这个男人好重啊,我的头好痛。
“安可,我回来了,人都带出去了。”
“砰!”
来不及了,隧道要塌了。
“快抓住我的手。”
我把手向前伸去,她抓住了我的手,我们一起将背上的男子推出了台阶,然后我失去了平衡,我拼命向前伸的手,并没有被抓住,她微笑着流着泪,看着我掉了下去,然后我的意识就中断了。
看了这些,不断被背叛的,不断被伤害的你,还能说出想让大家微笑的话来吗?为什么不让自己活得轻松一点,来吧,憎恨这个世界。
我应该,憎恨吗?
是啊,这不公平的世界,这无能的神,与我一起毁灭这个世界吧,就当作是最后的娱乐,反正人都会死吧?
人,都会死?
就像所有你拼尽全力救下的人,最后也会被这个世界伤害而死去,你的遍体鳞伤毫无意义,不过是别人和神明的笑柄罢了。
笑柄?
你一开始不是这样的吧,你最开始的欲望,你的愤怒,无故死去的善良的母亲,不愿意看你一眼的父亲,憎恨,对这个世界的恨意,全部爆发出来,你现在有能力,向那些愚弄你的人复仇。
我,该则么做?
你什么都不要做,只需要把身体交给我就可以,我来替你完成你的愿望。
这样啊,那样或许也不错吧,这样就可以不用思考了,思考好累啊。
对,就像这样,把一切都交给我,睡去吧,然后将你的恨意交给我。
我的意识向着更深处沉去,然后我看到了一道光。
“你真的要这么做码?”
“我会向你证明,人类的可能性的。”
“唉,真要说的话,人类的希望,也只能是你了吧。”
那是非常温柔的声音,非常非常让人怀念的声音,啊,为什么会忘了呢,我本来就不是人啊,我本就是怪物,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