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今天你也要去吗?”
“嗯,今天也麻烦你看家了,夕颜。”
一位留着黑色短发的少年身着轻便的铠甲,微笑着向站在门边的女孩轻轻地挥着手告别,然后就在女孩的注视下,向着城门外走去了。
女孩在少年的身影完全离开了视线以后,退回到了屋内,然后将门关上,走到了一架纯白色的钢琴旁搬出凳子坐下,十指像是蝴蝶般在黑白相间的键盘上飞舞。
“为什么哥哥总是要出门呢,可是我又能做什么呢?”
她的表情变得自责而了起来,钢琴的音色也随之变得凄婉。
就这样,少女不知疲倦地弹着,直到屋子的门被打开。
“夕颜,我回来啦。”
“哥哥!”
少女飞快地离开钢琴向着少年飞扑过去,用力地抱着他,少年则是用空出来的那只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
“等累了吧,今天遇到了点麻烦回来的有点晚了。”
“没有,夕颜没有觉得累,只要哥哥回来了就好!”
少年露出了一瞬间哀伤的神色,但还是举起另一只手,炫耀似的晃了晃手中的礼盒。
“夕颜,你看哥哥给你带什么回来了。”
少女这才将脸离开少年的胸口,盯着礼盒看了好久,然后摇了摇头。
“不知道。”
“打开看看吧。”
少女就这样坐在少年的腿上,兴奋地将礼盒上的缎带拆开。
“小熊……”
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只系着蓝色领结毛绒小熊。
“喜欢吗?”
“嗯嗯,长得很像哥哥!”
少女开心地举起小熊,少年露出了尴尬而又害羞的神情。
“以后哥哥不在的时候,就让它陪着你好不好?”
“嗯,那我要叫他萨布,小萨布,以后你就陪我一起看家了噢。”
“那么,接下来来做饭吧!”
“夕颜也要和哥哥一起。”
“嗯。”
少年从背后的包中取出番茄、牛肉、土豆等等的食材,将它们分别放在篮子里以后小心地将包挂起来,少女则是迫不及待地穿上了围裙。
“哥哥,帮我系……”
“嗯嗯。”
少年温柔地替少女将围裙地丝带系了一个可爱的蝴蝶结,少女高兴地扭过身子看看了自己的背后,然后又看着正在套上围裙的少年。
“我也来替哥哥系。”
说着少女便在少年背后系了一个几乎一模一样的蝴蝶结。
“啊,夕颜真聪明。”
“嘿嘿。”
被夸了的少女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然后跳步跑到水池边,踩上原木的小凳子,熟练地洗择着菜,少年则是将洗好的菜切成漂亮的丝或者块,然后倒入正在用魔法装置加热的大锅内。
“夕颜吃饱了。”
“哥哥也吃饱了,我们一起去洗碗吧。”
“嗯!”
两个人在将自己做得饭菜全都消灭干净之后,并肩在水池边洗着餐具。
“哥哥,夕颜有了新的曲子想给你听。”
“哦?夕颜又想到了新的曲子了吗?”
“嗯!”
“那等洗好碗以后再弹给我听吧。”
洗好了碗,少女在钢琴前坐下,少年则是搬了一个椅子坐在侧面。
当少女开始弹奏的时候,音符就好像潺潺的泉水从指尖涌出,少年盯着她的侧脸不禁呆住了,仿佛是受到了神明的启示一般。
当一曲终了的时候,少年与少女微笑着对视着。
“哥哥也一起来嘛。”
“嗯,好。”
少年从一旁的架子上取下了一个黑色的盒子,将其打开,从中取出了一把小提琴,将其架在肩上。
钢琴与小提琴声在此刻,并没有谁为谁伴奏的说法,时而钢琴是主角,时而小提琴是主角,两者就好像在互相引导着对方,这份和谐浑然天成,窗外的雨声也因为感动而加入了伴奏的行列。
“哥哥,你明天还要去吗?”
“嗯,明天哥哥也有工作。”
两个人躺在一张大床上,少女紧紧地抱着少年地后背。
“那夕颜也会乖乖地在家里看家的。”
“嗯,我会尽量早点回来的,明天给你带‘芭菲’的水果挞回来。”
“嗯!夕颜最喜欢和哥哥一起吃水果挞了。”
少女很快就睡着了,少年则是一直盯着天花板若有所思的样子。
第二天也是如此……
第三天也是如此……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得过去,属于这栋小屋的,少年与少女之间的日常,似乎从很久以前开始就是这样,今后也会一直是这样没有改变。
“哥哥,欢迎回来!”
已经成长成了楚楚可怜的美少女向着刚刚被打开门口开心地跑去,已经成长为了能够独当一面的成熟男性的少年——还能够被叫做少年,从外面走进来,背后跟着一个与少年年纪相仿的女孩。
“这就是你的家啊,意外地很整洁啊,看你平常明明那么邋邋遢遢的。”
“你这么说也太过分了,不过,我可是有令我骄傲的可爱妹妹帮我看家的。”
“哇,好可爱的女孩子。”
少女看着冲向自己的女孩愣住了,因此没有躲开她的拥抱。
“这个可以送给我当妹妹吗?”
“不可以啦,夕颜,这个是哥哥的一起工作的同伴,今天来我们家吃饭。”
少女茫然地看着少年,然后点了点头。
“那哥哥我们去……”
“好啦,能量补充完毕,今天我就给你展示一下我的厨艺。”
“没问题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啊,相信我好不好,你这里有围裙吗?”
“有啦。”
少年替女孩穿上了少女平时穿的围裙,然后微笑着坐倒少女旁边。
“就是这样,所以今天就尝一下姐姐她的手艺吧,夕颜。”
姐姐……
少女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一听到这个词就有一阵不舒服的感觉。
少年温柔地注视着正在哼着歌做着料理的女孩,少女的心好像被大石头压着一般喘不过气,晚餐的味道应该是不错的,少年和女孩互相开着玩笑,少女却沉默不语,像是尝不出味道一样。
“哥哥,我今天……”
“哇,小提琴盒,你竟然会拉这种东西吗?”
“会一点点啦。”
“拉给我听拉给我听啦。”
少年无奈地笑了笑,从女孩手中接过小提琴,拉出了比以往都要愉快的音色。
“哇,拉得好好,也教教我嘛。”
“好啦好啦。”
少年温柔地帮女孩调整着拿琴的姿势,少女沉默着看着一切。
“夕颜,哥哥先送姐姐回家了,麻烦夕颜再看一会家啦。”
“拜拜啦,小夕颜,我还会再来看你的。”
夕颜轻轻地向着离去的两人挥着手,然后退回了房间里,泪水啪嗒啪嗒地打在地板上,对别人的感情很敏感的她能看出来他们之间的情感。
她有预感,这个女孩要抢走属于她的哥哥了,则么办?
要则么办?
过于弱小而又无助的她只能抱着头躲在钢琴的背后,任凭眼泪落在地上。
“要是……”
她的眼神变得空洞,嘴中喃喃着。
“要是她不存在的话……要是大家都不存在的话……要是我看不见就好了。”
少年回来的时候,少女已经恢复了往常的表情弹着钢琴,少年无奈地摇了摇头,重新从小提琴箱中拿出小提琴,静静地跟着少女的旋律演奏着。
少女依旧抱着少年的后背躺在床上,少年早已陷入了深深地睡眠之中,因此他也没有看见,少女面无表情看着墙壁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