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柯北躺在床上,她这时候在想什么呢?
她也许在想如何让自己更轻松一些,或者是想着自己什么都不要想了。
“对……这样就好……好?”
突然,一股无名的悲伤一拥而上,零柯北哭了起来,眼泪止不住的流。
“我……我只想,然后……去哪?我是谁?”
她忘记了自己是谁,但一股掺杂着郁闷、不甘、憋屈、愤怒的感觉让她不能平静。
“啊啊啊……”零柯北捂住自己的胸口,努力的呼吸,却还是感觉到缺氧。
“不要再想了,什么都别想了……”
一个声音,一个来自她自己的声音在脑海中回响着,她猛吸一口气,感觉好了很多。
零柯北从床上下来,随便走了几步,感觉有点走不稳,甚至需要扶着什么东西才能走路,她还是感到头痛,时不时头晕。
两天后
尽管她逼迫自己什么都不要想,但还是没有忍住,大哭了一场,但是头上的术式却没有发动,平时每当自己情绪爆发时雷击一样的痛楚现在却没有出现,零柯北大哭了一场,心情好了一点,回过神她发现,好像少了什么东西。
房间里的日历还是老日历的样子,没有标注昼时和夜时,昨天是19号,今天却是20号。
“不对……今天应该是21号才对……”
零柯北仿徨的睁大眼睛,身体手足无措的颤抖着。
“喂……你还在吗?在吗?”零柯北颤抖着问道。
没有任何人回应。
“啊……对啊,她怎么会听得到呢?可今天她去哪里了呀……”
“她”是指零烬,作为双生魂,这一句身体上栖居了两个灵魂,一个是零柯北,一个是零烬,按照新日历的计时,零柯北是昼时活动的人格,零烬是夜时活动的人格,也就是说,第一天和第二天,操控这具身体的应该是不同的人,可现在却只剩下了零柯北自己。
她此前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身体里有着另一个灵魂,在承担着跟自己一样的痛苦,他们甚至给对方写过信,留过小纸条,但总不知道对方是怎么样的人,或许跟自己一样,或许不一样,只知道她的名字,零烬。
可现在只剩下她孤零零的一个人了,一起同甘苦的同伴已经消失了,她的内心像是有一个巨大的空洞,无法填补。
零柯北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坐在凳子上面,面前是木制的小桌子,桌子上面有一些食物,都是些她没有见过的东西。
这一天半,她一点东西都没吃,换成其他人早就饿的不成样子了,可她是『杯』,身体素质异于常人……
“这些……能吃吗?”
她拿起一个红色的圆圆的小软球,红球散发着甘甜的清香。
这是一颗水果软糖,她把软糖放进嘴里,慢慢咀嚼着,零柯北从来没有吃过这种东西,清甜的口感让他新奇不以。
她还想拿一个来吃,可是突然停住了手。
“这……真的是给我的吗?”
她在想,怎么可能是给她吃的呢?
零柯北站起身,在房间里找到了钟表,现在是早上七点钟半,她第一次打开了房间的门,脑海里的隐痛让他走路有些不稳当,但习惯了一会儿之后,勉强能正常的走路了。
打开房门后,面前的是自己不熟悉的客厅,还有看似很熟悉的人,自己的爸爸妈妈,映像中对自己非常不好,爸爸总是欺负自己,不是打就是骂,妈妈看向自己的眼神常常是憎恨和恐惧,几乎没有跟自己说过话。
但现在,他们都一改往常的冷漠。
“啊,小烬啊,今天起床那么晚啊。”
妈妈一边打扫客厅,一边微笑着问好。
“恩……”
零烬已经消失了,但她还是木讷的应付了一声,显得很不习惯。
“桌子上还有剩下的菜,饿了的话就赶紧吃了,吃完了赶紧去上学,今天是开学第一天,东西给你放沙发上了。”
父亲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语气比印象中温和很多。
上学?可是学校里,很可怕……
想到学校,零柯北低着头,表情很悲伤,学校里到处都是可怕的事情,学校里的人只会欺负她,抢走她的铅笔,撕掉她的课本,甚至把她赶到河里,在岸上拿石头扔她……
“不要……不要!我不要去学校……”
零柯北突然抓狂似的卷起身子,回忆着一些不好的事情,一边说话一边颤抖。
零时工趁零柯北没注意,朝夏可打了个眼神,夏可马上就过去抱着零柯北的身子,抚摸着她的头发。
“小烬别哭,不想去咱们就不去了哈。”
零柯北被夏可碰到之后猛一颤,随后退回到很远的角落里。
“为什么……为什么这样骗我……你们明明……明明……”零柯北用颤抖的声音说着。
“恩?我们怎么了吗?小烬你今天有点奇怪……”
夏可用疑惑的眼神看着零柯北,就像是跟以前换了个人一样。
零柯北缓缓站起身,从角落贴着墙回到了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