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摸了摸裤裆的手枪。

“不能打110。”

这么想着,安歌掏出手机,拨打了12......

“不对不对。”安歌在拨号界面犹豫了,看了看四周“这种情况......”

医护人员肯定会报警啊!!!

“最终还是得靠自己啊......”

言罢,安歌费力的将他爸爸公主抱起来——他本想背着的,奈何那根木刺的存在,不能背。

但是......

“好重啊。”

安歌将他爸抱起来,但毕竟一个成年男性,安歌能抱起来就很不容易了,如果想要抱着走,那就很勉强了。

“安伊,来,帮下忙,抬下爸。”

安伊闻言,便要收起匕首,然后她发现,没地方收。

她不能像她哥哥一样,将匕首藏裤裆里,因为她穿的是裙子,所以,她要藏的话,就得就得藏内裤里,或者长筒袜里,或者藏在上半身的胸里,但不论是背部还是胸部,最终都会滑到裤裆。

而且,这些选择都得贴着皮肤,而匕首的锋利,足以划破皮肤。

安伊想了一会,决定不藏了,直接把刀衔在嘴里,然后走到安自清身边。

安歌先抬起安自清头部,然后示意安伊去抬腿部,安伊照办。

于是,他们一前一后,一头一脚,像抬尸体似的,一同把他们爸爸抬到了电梯门口。

巧的是,当他们走到电梯门口时,发现电梯刚好停在第三十层,也就是他们家的楼层。

“天助我......”

电梯门打开了,安歌噎住了。

电梯内,站着两个人,一男一女——两位持枪的人民警察。

“......”安歌呆住了。

“......”警察也呆住了。

“不许动!”警察率先反应过来,举起枪,对着安歌的脑袋。

“他是我爸,真的,不信你看面相!”

后面的女警察踮起脚,看了看安歌身后的安伊——安伊嘴里,还衔着一把沾着血的匕首,而且她还浑身都是血,像是刚杀完人似的。

“你以为我们人民警察会相信你的鬼话吗?”女警盯着安歌的脸,打开了枪的保险,然后脸微微偏向男警察,“后面那女孩嘴里有刀。”

“呃......”安歌欲言又止,她妹妹有刀还算好的了,毕竟自己身上还有枪呢。

“放下你们手中的武器!跪下,双手抱头。”男警察厉声道。

要完要完要完,私藏枪械妥妥的判刑,牢底要坐穿,这辈子完了!

“呃......”

安歌身后,突然传来他熟悉的声音。

嗯?这声音是......

“呃......啊......”

爸的声音!他醒了!

“爸!是我啊,你快认我这个儿子啊!”安歌扭过头,看着他爸爸的头,急切的说道。

“嗯?什么?你是我儿子啊......怎么了,另外我胸口......有些......闷,是不是......有东西压着?”

不,是有东西插着。安歌看了眼那根木刺,心里吐槽道。

而且那地方刚刚还喷了三米高的血,三米啊!你血压是有多高啊!你是长颈鹿成精吗?

安歌嘴角抽了抽,回过头对着警察道:

“你们看!他是我爸,我们是受害者!”

两位警察面面相觑......

凌晨六点,医院病房。

安歌坐在病床边,穿着病号服,而原来的衣服,正在窗外挂着,等着风干。

“当时,天花板开个洞,然后,掉下来一个女人,那个女人......”

“好了好了。”女警与安歌面对面坐着,手里拿着一个本子和一个录音笔,“你接下来的说辞,和上一次有变化吗?”

“没有,但那是真......”

“好了好了,这次的笔录结束,有情况我再联系你。”

女警合上笔记本,起身走出了房门。

房门外,男警与一个女医生站在一起,女医生很年轻,莫约一米七,有着一头不科学的及腰单马尾,戴着一副毫无特色的黑框眼镜,穿着一双不高的高跟鞋。

“这位是精神科副主任,江医生。”男警察介绍道。

“你好。”女警率先伸出手。

女医生也伸出手,握手道:“幸会,在下江看花。”

“具体情况你知道了吧。”女警说道。

“是的,初步判断,他有可能受到精神刺激,发生了幻觉,现场没有找到她妈妈是吧。”

“没错,现场的那些血迹样本,还在法医那,结果还没出,不知道是不是他妈的血,如果是,那种出血量......”女警回忆了会,“他妈肯定死了。”

“那么,大概是他亲眼目睹亲妈被杀,精神受不了,制造了那些幻觉吧。”女医生伸出中指,扶了下眼睛。

“那我和他先看其他被害人了,另外,他们年纪轻轻就失去了妈妈,怪可怜的,开导下他们。”

“嗯。”女医生江看花点了点头。

女警把手里的笔记本递给男警察,然后两人一同消失在走廊拐角。

江看花看着两位警察离去的身影,嘴角漏出一丝笑意......

病房内。

“哥哥,爸爸他什么时候醒啊......”

“等麻药效果过去的时候。”

“麻药效果什么时候过去?”

安歌转动眼珠,发现他爸的眼皮动了:“现在。”

“呃......陌生的天花板,这里是哪?”安自清悠悠转醒。

“这里是医院。”坐在安自清右边的安歌回答道。

“医院?发生什么了!安伊......哦,在这啊。”安自清看到左边的安伊,松了口气,“那么,我为什么在医院。”

“你看看你胸口。”

安自清闻言,低头看了看胸口:“嗯?为什么有绷带。”

“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记得什么啊?我为什么在医院啊,你们为什么穿着病......啊,对了。”安自清一拍脑袋,“现在几点了。”

安歌闻言,掏出手机——手机上还沾着血迹,不过不影响使用。

“六点四十,怎么了?”

“早上六点四十?”安自清的声调变高了点。

“对啊......怎么了?”安歌有些疑惑。

“这里是第一人民医院对吧。”

“对啊......”安歌更加疑惑了。

“卧槽!那你们还在这干啥!快去学校上学啊!离高考只有两百天了唉!快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