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上次在书店应聘已有3日,工作并不忙碌,闲暇之余甚至可以挑本书找个座位坐下。看书的时候喜欢把随声听挂在耳上,在歌单里面随机挑选一首钢琴曲循环播放。
书店里面很安静,正如傅哥所说的一样,这儿是城市喧嚣所触不可及之地。恬静的空气,混杂着特有的书香味,并不耀眼的昏黄的灯光,总会让人把身上一切急躁都抛掷店门之外……
“阑珊先生?” 声音从耳后闪过,摘下了戴在耳边的随声听,匆忙的向身后望去,孤寂的空座位和旁边半开的窗户外,空无一物。
“周阑?怎么了?” 坐在对面的李子键低头看着书,不忘关心道, “是不是有人再叫你呢?”
“没什么,风声太大,听错了。” 把视线从身后重新移到了捧在手中的散文集,灯光并不暗,我却看不清书页上任何内容,而后将随声听的音量调至最大,试图掩盖周围一切的繁杂。
“阑珊先生?” 除耳边钢琴声外,身后又传来熟悉的声音,再一次把我的目光投向那片空旷,就这样,从傍晚时分的太阳到残夜低垂的星星睡着时。
“那我先走了,你也早点睡” 李子键微笑着挥着手,跨出店门,走向屋外城市的繁华。
“嗯,再见。” 目送李子键离去后,掏出了手机,和茗雪的消息记录停留在了3天前的黄昏之时,“她会没事吧!”,我一直把这个想法刻印在自己的脑中。摘下了耳边的随声听的那一瞬间,传来的依旧是那句 “阑珊先生”。
无数次的以为她就在我的身后,但直到转头时才发现身后依旧是拂过寒风,也无数次的觉察到没有喧嚣一天里,风夜中,书店外,飘下的枫叶,落在门头,万籁俱静。
书店一般经营到9点半,因为晚上看书的人少的缘故,一般只留一个工作人员关门,而我却意外地享受这个过程,因为在我心中的,这里是离茗雪最近的地方。说不清所以然,只是在心中觉得,她在这里最有可能出现。
望向挂在风铃边上的时钟,走向了9点整的位置,店内早已没有一个顾客了。把书搁在头上,生了个懒腰。 夜已深,茗雪,你是不是已经走了,如果是,那么晚安吧。 眼中突然出现了在鼓楼第一次相见的场景,外面下着濛濛细雨,虽说那一刻没有看到你有些发红的双眼,但经历了相似的毫无头绪的等待后,才意识到如果结局是相见的那一份喜悦吧。
“阑珊先生?”身后又想起了熟悉的声音,乐此不疲的转过头去,又是身后的一片凄凉。
9点半了,该走了。把书放回了书架上,走上二楼,经过角落的昙花,关灯。
再是一楼,昏黄的灯光中带着些许温暖,或许可以再看一会书,还是算了,让人在夜里凭空出现本身就是种幻想,何况是她那孱弱的身体呢。
走下了二楼,一楼灯光的开关在书店最里处。闭上眼睛,从这儿走向开关处大约30步,在这30步里,如果你跟在我的身后,在我耳畔低语,我便相信这是奇迹。
“一步,两步…… 十二步,十三步…… 第二十七步,第二十八步”。依旧紧闭着自己的双眼,期待着不合情理的奇迹发生。依稀摸索着开关正在自己的前方。看来只有28步了,这样想着,向后迈了一步,再向前迈了一步,“第三十步。”身后只有门外凌冽的风语,述说着外边的漆暗。
无奈的叹了口气,睁开眼睛吧,不要这么不切实际了。我这样告诉自己。
缓慢打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并不是在身前的开关或者是墙壁,而是漆黑的一片和手心中的那一份温暖。
“猜猜我是谁呢?” 耳畔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再熟悉不过了。
“茗雪?”
“答对了!” 茗雪把捂着我眼睛的手放下,光亮重新射向我的眼睛,但此时我希望可以在持续久些,久些。
“你?是不是哭了?”身后的茗雪询问道
“没有,怎么可能?”我回答着,不住地用手擦拭眼角的泪珠,深深呼了一口气,调节着逐渐加快的心跳,转向了身后的茗雪。
“来,再擦擦”茗雪踮起了脚尖,伸手用纸巾挪去了我脸颊上残留的泪痕,“抱歉这次约会来的有些晚了。”
——在那一天遇见你,我便相信了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