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事情就是這樣。」
顧英雄手捧裝著熱茶的紙杯,對做筆錄的警隊成員交代自己的經歷。
在腫脹的女人自爆後,待命的警隊成員迅速趕到現場,把顧英雄等人從水裡撈了出來。
「如果還有什麼問題,我們會再過來的。」
負責做筆錄的警員抬頭,手裡的筆記本,密密麻麻地寫滿文字。
「根據『模因』的分析結果,那個女人似乎是某種虛構神明的狂信者。因為狂信,所以得到了『模因』的力量。」
「這也可以的嗎。」
顧英雄眯眼,他用一雙死魚眼緊盯著警員,對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表達質疑。
「你一定覺得我在開玩笑,但是世界已經不一樣了。」警員嘆氣,「這個世界的法則就是『模因』,只要符合『模因』的標準,連古代人都會復活。」
「⋯⋯如果是假的就好了。」
顧英雄看向旁邊,將自己包裹在大毛巾裡的蘇女。隨著身上的服裝變回衝鋒衣,她那九條尾巴也跟著消失得無影無蹤。
但是有一樣東西沒有改變,那就是蘇女脖子上,不知何時多出來的項圈。
顧英雄確定那個項圈是在蘇女變身之後多出來的,雖然不知為何自己左手中指上也多出一枚戒指,但那或許是某種「契約」的象徵。
「奴家也在想一樣的事情。」蘇女抓緊身上披著的毛巾,「這個世界,似乎什麼都有可能發生。」
「說不定妳的大王,也在哪裡復活了哦。」
「嗯。」蘇女低頭,「只是有件事,奴家不曉得該不該說。」
「啥?」
「⋯⋯奴家現在,不知道應不應該去見大王。」
她濕潤的髮絲底下掩蓋的耳廓,泛起陣陣潮紅。
「奴家雖說是大王的妃子,但復活到這世界上,又和您結緣。」蘇女的臉越來越紅,「就算能見面,奴家也實在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大王,蘇女絕不是不守婦道的女人,但是⋯⋯」
「我會負責的。」顧英雄視死如歸地閉上眼,「要殺要剮隨妳的便。」
他不是曹阿瞞,沒有人妻癖好,但眼前的蘇女看似是少女,但也確實是人妻——先不提他看過的神秘小電影和漫畫裡人妻角色的塑造,但蘇女因爲被陌生男人親吻而感到羞恥的神情,的確把他撩撥得不要不要的。
太糟糕了,顧英雄心想,我可不姓曹。
「請您放心,蘇女絕不會動您一根汗毛。」蘇女握住顧英雄的雙手,「大王並不是不通情理的人,如果跟大王說明白,他一定會原諒你的。」
「不不不這種事情還是不要跟他說了吧。」
感覺就像NTR了別人的老婆一樣,說了會死的啊!顧英雄在心裡咆哮。
雖然狐狸耳朵的未亡人聽起來十分美味,但人家的配偶可是那個歷史上臭名遠揚的暴君,他可不認為那個人會原諒自己強吻人家(雖然是迫不得已)的事情。
「唷,英雄少年!」
在顧英雄糾結的同時,A.S從警員中探出頭來,朝他們揮手。
「想不到你真的能活下來,A.S我很高興喔!」
「你這老禿鷲啊啊!!!」
顧英雄猛地站起,身上的毛巾也應聲落地。但A.S並不為所動。
「雖然我能明白你想表達什麼,不過種族上來說我不是禿鷹,是『Milvus Migrans Lineatus』。」
「那不是一樣嗎!?」顧英雄抓住A.S的肩膀,「你這專門跟在別人屁股後面的食腐動物,你知道我們差點死掉嗎!!!」
「我知道啊,畢竟一般只有對『模因』有深仇大恨的人才會加入警隊。」
「那你還——」
「但是你是『勇者』。」A.S伸手堵住顧英雄的嘴,「所以我和上天打了個賭,事實也證明,你確實是能夠在關鍵時刻扭轉戰局的『勇者』。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那也就是說,從一開始這傢伙就準備看好戲嗎?
顧英雄越想越氣,臉也漲紅成番茄的顏色。
「A.S你真不是人。」
「我是鳥。」
「行了。」顧英雄放開他的手,「以後我不會再跟你說話了。」
「我的榮幸。」
「⋯⋯你們都住口,我頭很痛。」
說話的人,是直到剛才為止都保持沈默的米凱爾。雖然被打撈起來有一段時間,但他卻一直面如死灰,甚至連說話的語氣都有些沙啞。
「那個女人的卵似乎有某種奇特的效果,被逼著吞下去之後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那你要我幫忙看一下嗎?」
顧英雄看向米凱爾,對方也聽話地閉上左眼,任憑顧英雄自由發揮。
「嗯⋯⋯看起來是真的很不舒服,你要不要請假休息一下?」
對方的狀態欄,就算不看也知道各種數據和生命值的數值並不好看。
但在狀態欄上,一個正在倒計時的「寄生控制」debuff,還是成功引起顧英雄注意。雖然倒計時表示米凱爾正在好轉,但倒計時的剩餘時間高達36小時,看來他是不得不休息了。
「如果我的『狀態欄』是這麼說的,那我就姑且聽你一次吧。」
「姑且?你居然用姑且?」
「畢竟我不相信主觀意識啊。」米凱爾抬頭,「如果能證明我的狀態欄百分之百客觀公正,我也會百分之百相信你的話。」
「米凱爾,果然你也不是人。」
「就職業來說,人們經常稱呼我為『狗』。」
「⋯⋯行了。」顧英雄翻起白眼,「以後我不會跟你們兩個說話了。」
雖然顧英雄的故事看似結束,但他日後還會有更多機會表現自己,只是現在的他對此一無所知——很不幸地,他日後還有很多機會,跟米凱爾還有A.S搞好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