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亮未亮,下起了小雨。

BT扭头看向窗外时,有些惆怅,而这一夜,他失眠了。

“暗网,赤裸裸的黑暗,毫无掩饰,黑得纯粹彻底;X,背负黑暗走向光明,英雄主义高大上,听着挺带感,感觉有点儿假。…现实啊,你为何不正常一点儿!”BT想着想着竟忍不住感慨起来。

“先说好!出了事保命要紧,千万别给我上演什么美女救英雄,那纯属胡扯,只有脑袋有坑的家伙才会那么想。如果真出了事,能跑就果断地跑,这才是人的本性。我不会怪你丢下我的,你也不必为自己的选择而后悔…”

“怎么,说得这么动听,跟我玩煽情?怕我不救你?”

“哪有,只是心里有些不安。怕你到时候狠不下心。”

BT发现自己的心思这么简单就被Athena给看穿了,只好继续保持平静来遮掩情绪上的波动。一夜深思,他早已有了答案:没必要畏惧恐惧,但也不能像个热血青年那么傻缺,该惜命时一点儿都不能客气。所以提前知会Athena一声,关键时刻才不会手忙脚乱。他就是这么想的。

“放心!我不会放弃你的…”Athena忽然双手捧住BT的脸,仿佛在演某个电影桥段,温情地说,“Oh,my love,my darling…”

“你的戏演过头了。”BT无奈地笑了一声,松开了Athena的手。

    一周后,BT身体恢复,办完出院手续的当日,就乘坐着Athena的私人直升飞机,前往了帽儿山。这次他没有像梁青那么磨蹭,而是亲自指路,飞往了天坑…

北方的天气里,深秋阴霾最是让人多愁善感。

佐罗一根接着一根抽着烟,好似老婆孩子跟人跑了,正惆怅地给这灰色的天做点儿贡献,

“咦,妈妈,那是只鸟?那是飞机?啊,妈妈快看!那是——超人!”一个稚嫩的声音忽然传到了佐罗的耳中,他也跟着那兴奋的呼喊看了过去,然后嘴里的烟掉在了地上。

一个穿着蓝色紧身衣、披着红披风的人,他的胸前有着盾形的S标记,正从一座大厦的楼顶悬挂钩索飞向另一座大厦,那模样竟然像是电视里的超人冲出了银幕,正在上演现实版的横空飞行。

更让人吃惊的是,他的声音太响亮了,而且还在呐喊:“为了真理、正义和人类道路,进行着无尽的战斗。”然后他落在了大厦的顶端,一瞬间他真像是那位帅到炸的Superman!

“那是……‘超我梁青’?!”佐罗的表情有些扭曲,不是因为惊恐,而是笑抽了,这算什么?行为艺术吗?

孩子的妈妈开口了,她温柔地谆谆教诲着孩子,说:“宝贝,那不是超人。超人有超能力,不需要钩索就能飞,也不需要拎着话筒喊话就能听得到。而且世界上也没有超人,那就是个神经病。”

“这货…”佐罗又重新点了根烟,望着那已经引起围观的“超我梁青”,骂了一句,“还真是个二缺!”

虽然佐罗不知道弗洛伊德,但是他听了Athena的解释,大概明白了一点:这个“超我梁青”没有自我意识,认不清现实,还活着梦里。

很明显,他确实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只是因为超我意识里的道德与理想的驱使,在做一些无谓的事。从这可以看出,在梁青的意识里,他想做一个英雄,一个好人。

只可惜,对于这种超自然的现象,OBI要进行处理,不能放任他到处游荡,哪怕他是个“活雷锋”。

登上楼顶,佐罗缓缓停在了铁门旁,突然,他手一伸,在金属扭曲撕裂声中,在他不可思议的力量下,坚硬的门板硬是被他用手撕了下来,他单手将其捏住,横在半空。走向了那个“超我梁青”。

尽管这个梁青并没有干什么坏事,可是因为他的缘故,让佐罗没能去找那个“本我梁青”大战一场,所以他很不爽。望着那货还在朝着那些把他当做动物园里的猴子看的围观党挥手呐喊,佐罗才不管他是谁,一双眼睛透着嗜血与残暴,充满了对战斗与死亡的渴望,如同一只饥饿已久的野兽找到了食物,眼睛中流露出的血色光芒仿佛要将人撕成碎片。

“超我梁青”不像“本我梁青”,他没有那种野兽般的直觉,更不是胆小鬼,只是一个沉迷在自我世界称王的英雄主义者。他没有看到佐罗来,不过就算看到了,也不会以为有谁会针对他动手,然后还会继续像个大傻子在哪儿不知所谓。

事实证明,佐罗才不会因为你没看见就不会对你下黑手,他冷眼看向那货,毫无征兆地,空气撕裂的声音传来,只见佐罗如同流星般奔向对方,巨大的摩擦力让周围的空气都开始沸腾…

佐罗是个崇尚暴力的人,他的攻击不会拖泥带水,一旦击出,必定带着雷霆万钧之势撕裂对手!

“超我梁青”是脱离本体而出现的“意识存在”,大概是这种超自然的现象导致了他并不是个平凡的个体,就像那个似乎恢复了野兽体质的“本我梁青”,他也有一些特别之处。比如无所畏惧的英雄本色,而在此之下,他的体质也发生了变化,虽然他不能像超人一样飞,但是他的各项身体指标都已是突飞猛进。

就在佐罗掂着铁门砸过来时,“超我梁青”的反射神经让他下意识后仰,但是鼻子却感觉到了一阵阵火辣辣的痛。竟是空气震荡震破了他鼻子里的血管。

“超我梁青” 站稳后手在鼻子上一摸,满手都是鲜红的血液。这一刻,他很生气,因为在他看来,佐罗和“本我梁青”一样,都应该被教训一顿,然后再说教一番,才算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