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往往都有封闭性的特点,但在这个年代已经很少有与世隔绝的地方了,封闭的乡村之间往往也会有联系,日常交易上互通有无,彼此联姻繁衍香火。
当隔壁村的人跑来求救时,村老大顿时一惊,赶紧示意佐罗松开束缚,过去把人扶了起来,凝重地问:“你说什么?!”
“村庄在流血...村庄在流血...”来者像犯了癫痫似的不停哆嗦,脸色惨白,似乎经历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嘴里不停重复着“村庄在流血”五个字。
“快,把乡里全都叫上,所有人一起过去!”村老大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一招呼,手下们顿时散开,挨家挨户敲门把人叫出来,村民们有的空着手,有的抄起锄头,齐刷刷地往村外赶。
“隔壁村好像出事了,我们也一起过去吧,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洛洛拉过佐罗的胳膊,拽着他往外跑,可以看出佐罗不是很乐意,但也确实想看看发生了什么,就任由洛洛拉着他。
经过半小时马不停蹄的赶路,众人终于来到了隔壁村。
刚到村口,所有人都被村口的景象给震撼到了,有的村民甚至忍不住蹲在路边开始呕吐,展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副惨不忍睹的场景。
只见村口横七竖八躺满了病患,耳边充斥着他们的呻吟声和嚎哭声,这还算好的,有的甚至都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
离众人最近的是一个70多岁的大爷,脸上以及敞开的胸膛布满了隆起的白点。不少白点似乎经历过主人的不停抓挠,现在已经转变成了一个个溃疡,这个大爷睁开肿胀的眼皮看到了赶来的一行人,朝他们伸出了手想要求救,吓得众人都往后退了一步。
洛洛被大爷吓得一下子蹿到了佐罗的身后,抓住佐罗的衣角一边小心翼翼地探出头,佐罗则是皱着眉头,不耐烦地提着洛洛的衣领将她从身后抓了出来。
环视村口,佐罗发现村口的大部分人身上都或多或少有部分身体溃烂的现象,有个别严重的还能看到身上有呕吐过后的痕迹。
一阵风吹来,刚才不少村老大带来的人都开始跑到一边呕吐,佐罗对于被风吹来的异味无动于衷,这对他来说不过小儿科罢了,他的注意力现在完全被病人中的那几个白色身影所吸引,更准确地说,是被他们手里的血包所吸引。
和前几天在洛洛的村子看到时一样,隔壁村口这几个看着像医生的人穿着与寻常医护服不同的白衣,相比于“医生”,在佐罗心中这些身穿白衣的人更像是宗教巫医。
每一个白衣身边都随身携带着一个医疗箱,佐罗眯着眼看着其中一个白衣从中拿出一袋血包给患者输送血液,患者在病痛中不停挣扎,被白衣连忙呼唤同伴按住,不一会儿,随着血液的流入,患者也逐渐平静下来。
几个身穿白衣的医生在人群中不停走动,为受伤的村民诊断病情,一脸严肃。面对这一副救死扶伤的画面,佐罗始终觉得有点不和谐----他们为什么不戴口罩?难道是因为乡下,所以没那么规范?而且,这种穷乡僻壤怎么会有这么多“医生”?
村老大呆呆地看着面前的场景,他走到一名白衣面前,将声音压得很低:“他们这是...”
白衣对村老大点了点头,沉声说:“血神发怒了。”
这两人的声音非常轻,只有彼此能听见,然而佐罗拥有常人无法企及的敏锐感官,别人闻不到的东西他能闻到,别人听不到的声音他能听到,现在也不例外,他疑惑地看着对话的二人,那句“血神发怒了”是什么意思?
正在这时,一个接受检查的病患突然推开了替他检查的白衣,像个疯子一样从地上跳起,眼神凶恶,他不停撕扯着身上的衣物,嘴里发出野兽般的嘶吼,随着他的撕扯,他的身上、手上溃烂出血的地方变得更加惨烈。
这个病患撕破自己的衣服之后,开始在全身上下不停地挠着,仿佛身体里面有什么东西一样,他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双臂,短暂的安静之后突然抱着头,嘴里大喊着“滚出去!滚出去!”,喊着喊着,整个人朝着村口一行人撞去。
村老大大惊失色,赶忙命令身上的手下帮忙拦住他,几个村民看到满身血污的病患朝自己冲来,不由都后退了一步,但听到村老大的命令后不得不硬着头皮往前顶。
或许是担心病患身上的污秽沾到自己身上,或许是对未知的忌惮,几个村老大的手下组成的防线被病患简单就突破了,村老大骂了一声“废物”,也没有亲自上阵阻拦病患的念头,看到病患伸着满是溃疡的双手朝自己抓来,心中一阵恶心,落荒而逃。
见村老大都避之不及,剩下的村民也没有阻拦病患的想法,哄作鸟散。病患抓伤了几个跑得慢的村民后,突然调头朝洛洛抓去。
洛洛原本站在佐罗前面,看到病患朝自己抓来,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呆呆站在原地。
眼看病患的手就要抓到洛洛,佐罗冷哼一声将洛洛扒拉到身后,一拳抡向袭来的病患。一个普通村民怎么可能挡得住佐罗一拳,瞬间就被击倒在地。
被击倒在地上后,这个病患似乎还不想放弃,嘴里不停嘟囔着什么,想要伸出手去抓住佐罗的大腿。
佐罗一手将洛洛挡在后面,登山靴踩着不停嘶吼的患病村民,巨大的力量几乎将其踩得陷进泥土,无论怎么挥舞胳膊也脱不开身。
不一会,毫无征兆,患病村民仿佛被抽掉脊柱似的,全身力量都没了,一双满是血斑的眼睛求助似的盯着佐罗,用变形的声音颤声说:“它在我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