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在执行自己的使命,窗外不时响起车辆呼啸而过的引擎声,佐罗将手机残骸猛地拍在桌上,桌上的水杯用力弹起掉在地上“哐”的一声碎了一地。
佐罗虽然不善谋略,但已经意识到自己中计了!村里有人故意杀害了小黄,目的就是为了让自己离开村子。
回想起此前偷听到白衣和村老大的对话,关于他们口中的祭品,以及洛洛家突然的暴富,一切都有了答案。
看到桌上的蛇皮袋,还有里面的五万块钱,洛洛一边哭着一边将蛇皮袋扔在面前的情景历历在目,让他顿时怒火中烧。
佐罗一把摔开房门,冲到楼下,却在旅馆门口呆住了。
这大半夜的,该怎么回到那穷乡僻壤?
佐罗开始变得极度烦躁烦躁,身上的骨头咯吱作响,这时候,他突然听到身旁的一辆汽车响起来了开锁声,一个搂着妙龄女子的文弱男子从身后走来,明显是这辆车的主人。
当文弱男子准备开门时,佐罗一把抢过他手中的钥匙,将这名男子甩到女子怀中,坐上了驾驶座。
那男子正准备大声喝问佐罗,佐罗一个“不想死就闭嘴”的眼神顿时让男子哑火,哆哆嗦嗦地站在一边不敢说话。
佐罗没空顾忌两人的感受,油门踩到底,向着当时的景区一路狂飙。
...
今天的村子很晴朗,微风吹过村口的大树,夹带着秋日那特有的丰收的味道。村民们三三两两或坐或站在大树下,目送着白衣的离去,那个在白衣的手中不断挣扎的身影,他们却选择了无视。
“诶,要我说啊,今天肯定是个丰收年!”
“那可不,今年天地里的作物长得都不错,加上风调雨顺的,肯定是个大丰收啊!”
“那还得多亏了血神大人保佑啊!”
“要我说洛连国那小子,平时也没见啥出息,这下子倒好,女儿被血神看上,光宗耀祖了!”
“嘿,你是没瞧见。昨天我可看见了,他从魏屠家提了好多肉,手里还提着一个蛇皮袋,里面肯定装的是钱。那一大袋,约摸着估计有十万块呢!”
“啧啧,你说血神咋就不看上我家那没用的闺女呢?”
“你也不瞧你那德行,再看看你女儿是啥德行,血神大人怎么可能看得上你家那傻丫头?”
“怎么说话呢?王富贵,你找打是吧?”
村民们议论纷纷,有两个素来不合的村民拌起嘴来,眼看就要动起手了,被村里的老者及时制止。
“吵什么吵!现在最重要的是白衣能让血神大人平息怒火!不然隔壁村的情况你们也知道,到时候连命都没了,收成再好有个屁用!”听了老者的话,村民们都沉默了。的确,如果连命都没了,其他身外物又有什么用呢?他们望向白衣离开的方向,眼里充满了热忱。
王富贵刚才同邻居吵了一架,被村子里的人及时拉住才没打起来,心情很是烦闷,他拿出自己的旱烟,粗暴地卷起放在嘴里,刚准备点上,突然看到了什么,整个人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连烟掉在地上都不管了,大呼小叫:“他大爷的!那个瘟神又回来了!”
村口原本还在闲聊的众人一下子紧张起来,顺着王富贵指的方向望去,来者正是佐罗。这个瘟神还回来干嘛?该不会又是回来找麻烦的吧?刚才还热闹非凡的村口一下子鸦雀无声,众人紧紧地盯着佐罗闭口不言。
面对着众人困惑、警觉、戒备的目光,佐罗不为所动,只是瞥见有几个贼头贼脑的村民往洛洛家方向跑去的时候,他冷哼一声,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当佐罗赶到洛洛家时,洛连国正拎着一个蛇皮袋,一手将洛明辰抱起,从家里往外赶。
洛连国一只脚刚踏出大门,抬起头时正好看到面容冷酷的佐罗,洛连国顿时傻眼了,就这么横跨在门槛上,进退两难。
最终,洛连国收回了跨出的脚,硬着头皮哆哆嗦嗦地问道:“你...你怎么回来了?我...哦!是不是落下了什么东西?”
佐罗大步向前,一把揪住洛连国的衣领逼视着他:“洛洛在哪?”
洛连国根本不敢直视佐罗的眼睛,将头扭向一边:“不...不知道,出去玩...了吧...”
佐罗将洛明辰从洛连国怀中抢下丢在地上,一脚踹在洛连国肚子上,开始一顿暴揍。
洛连国双手抱头,只是不停喊着“别打了,别打了”。
揍了一顿洛连国后,佐罗拉过一把凳子,居高临下地望着洛连国问他:“是不是你们家所有人的血都可以给白衣拿去用?”
本来在地上半死不活的洛连国听到这句话,一把拉过在旁边大哭的洛明辰,将其抱在怀中,歇斯底里地大喊着:“你想都别想!我就这么个儿子!你是想让我绝后吗?反正女娃都是泼出去的水,早晚都是别人家的人,还不如现在送给血神!还有钱拿!那小畜生就是赚一辈子也赚不到这么多钱!”
这时,佐罗突然发现身边早已围满了村民,他们噤若寒蝉,最终一个老者在其他人的鼓动下站了出来。
“壮士...您能不能不管这件事啊?这件事本来跟你就没关系的嘛!那我们不一样啊!如果血神的愤怒不能平息,我们就会跟隔壁村一样...我们这里上有老,下有小,大家都还要过日子。你就高抬贵手离开这里吧?求求你了...”
佐罗冷眼看着这些低声下气的村民,缓缓昂起下巴,冷漠地回答:“你们是死是活,与我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