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儿，有敌...”

“我头你个头，再叫我头儿，我把你的头拧下来！”

你绕口令呢？传令男十分委屈，自己怎么叫都不对，每次佐罗都说听着像黑社会而骂他，而菲斯特明明一口一个“大哥”、“龙哥”，甚至“首脑”都叫过了，但怎么叫都不会被说。

佐罗看他不敢说话了，不耐地说：“那个工...菲斯特呢？”

“正是菲斯特大人让我来通知头儿你的。”传令男脱口而出后，才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了，当即低头等骂。

然而，菲斯特的名字一搬出，佐罗只是一皱眉，随即下床整理装束，淡淡地问：“敌方到哪了？”

“第一防线左三区。”

佐罗又一皱眉，以菲斯特滴水不漏的作风，应该会在敌方到来之前就动员起全阵营，现在却在佐罗这一节严重延误。

又是这样！传令男心中愤愤不平，觉得菲斯特肯定是关系户，称呼问题就算了，现在讯息出了差错，头儿也只是略一皱眉。

一阵胡思乱想中，传令男看见佐罗拉开了床头柜，不知从中拿了些什么。

“走。”

两人狂奔而出，传令男就是传令男，体力上远不如跑腿男，所以很快就被佐罗遥遥甩下。

当佐罗一路狂飙到战区，一眼就看见了约莫一百三十人混战成一团，皆是普通人，手中拿着木棒之类的钝器，下手就算狠些也不容易致命。

菲斯特于后方压阵，在高楼上观察战势并指挥调度。

佐罗没有急于入场干架，而是直接冲到了菲斯特那儿，赫然发现这货正悠闲自得地喝着咖啡，电视上还放着某大师的金钻级追妹网课，一节1888。

“大哥你来了啊，正好。”

“什么正好？”佐罗不解。

菲斯特拿起通讯器下令，音色冷冽：“两方阵型散开，大铁棒队全部压上，以人数优势碾压过去。”

什么队？大铁棒？佐罗被逗笑了，“就你这取名艺术，怪不得人家绕着你跑。”

“呵呵。”菲斯特不屑地笑了声，因为他已经在网课里学到了太多，自认为在撩妹之事上已难逢敌手，不需要与佐罗这种不解风情的男人争辩。

所以菲斯特没太在意这点，只是神色严肃地说起战事：“大哥，你热热身，一会就需要你下场了。”

闻言，佐罗走到阳台上俯瞰而下，下方人们交战正酣，不过显然两方人都没怎么打过架，打了半天也没倒几个。

后方大铁棒队已完成整顿，一个约莫六十人的方阵向战场发起了急速冲锋，不到两分钟就会杀入。

战局很分明，战力相近，而人数在大铁棒队加入后，就会达到接近二比一的局面，很快就会演变为一边倒的暴打。

如此局势，哪里还需要佐罗出手？佐罗不知这货在打什么算盘，但反正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没好气地说：“你想干嘛？”

菲斯特风骚地撩了下银发，说：“敌寡我多，我先派出相应人数和敌方混战成一团周旋，然后大铁棒队加入战局暴打他们，这时，他们若有热武器，也会顾及自方人员而不敢大肆使用。”

“然后？”这没什么好得瑟的，因为实际上哪怕混战成一团，优秀的射手也依旧能精准击杀。

“他们无后援，此时为了减少战损就会让使者进场，然后战局瞬间反转，杀得我方节节败退，士气溃散，这时就需要你出场力挽狂澜了。”

佐罗沉默了片刻，已是听出菲斯特言下之意。

他要的不是单纯的胜负，而是趁此战机为佐罗造势，创造出一个战神般锐不可当的形象。

先前佐罗曾立言要庇护众人，但对于无法理解佐罗实力的人们只是一句空话，唯有在血火中杀出实绩，令他们亲眼看见超出理解的现实，才能令人信服。

菲斯特为了最大化效应，选择了较极端的做法，他要先让我方先感受到使者碾压级的压迫力，用血淋淋的死亡告诉他们何为恐惧，并陷入绝望，最后，佐罗再进场扮演救世主的角色。

这样一来，佐罗就将成为人们心中亚之外的另一信仰，真正掌控住人心。

佐罗换了支烟，“如果他们直接射杀呢？有些人的子弹可是长眼睛的。”

“不会，这点我可以保证。”菲斯特信誓旦旦地说。

虽然不知他是何来的勇气保证，这句保证可是撑着上百人的性命。

“你想牺牲多少人？”佐罗转回身子看向菲斯特，面色冷峻。

这个计策能令佐罗巩固地位，并震慑住人心，但代价则是那些正奋力冲杀的人们性命。

若是与旗鼓相当的对手战斗而死，那算是战死，但使者下场，那便是屠杀，若及时派使者增援，完全可以避免这样的消耗，但菲斯特就是要这些人去送死。

“十五人左右吧，他们没怎么见过血，接近一成的死亡就会全面溃散，所以可以消耗少一些。”菲斯特淡然道，仿佛只是在谈论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

但这句轻飘飘的话背后，就是十数人的性命无谓消亡。

先前，菲斯特还与这些人打成一片，称兄道弟，所有人都极度信任他，而现在，菲斯特可以为了造势，漠然地让他们去送死。

为了大局，这并无错，也许这个现在还看不见成效的计策，会在以后挽救不知多少人的性命。

但有时，利弊不是绝对首选。

菲斯特见佐罗脸色难看，若有若无地笑了下，说：“你不会把我当成什么好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