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餐桌首位上,一个留着小胡子的老头目瞪口呆,惊得手中的手机都差点掉落。

斯图亚特掀了帽子,一脚踢开昏迷的枪手,然后指了指老头后侧两处方位,另一手从裤裆里掏出了一个硕大的...手雷,在手中拋上抛下,双眼挑衅地直视着小老头。

“我投降!!!我投降!!!我投降!!!”小老头急忙大喊三声,在对比了一下手机的当量与手雷的当量后,极为娴熟地抽出考究西服中,考究的洁白丝手帕,当空快速舞动。

“慢着!”阴暗处,蓦地一声大吼,如黄钟大吕震响,非常有震慑力。

佐罗闻声,目光扫向那方,倒要看看是何人敢来送死。

“我们也要投降!!!”后侧,喊声中气十足,被斯图亚特指过之处,两支手枪咔的两声砸在了地上,然后两个大汉高举双手走出。

斯图亚特瞄了一眼地上的手枪,那两彪形大汉就快速一踢,将两支手枪踢到了斯图亚特身前。

这时,BT与Athena护着娜塔茜走入餐厅,亲眼目睹了这三人流利的投降大赏,不觉间满脸上都爬满了黑线。

老头的投降法有老头的典雅与雍容,两名大汉则有大汉的霸气与魄力,这三人实在是难得一见的奇才...不,地上还趴着一个,若他清醒,很有可能就是四人投降大赏。

斯图亚特收起手雷,伸手示意那两彪形大汉离开:“把地上这个一起带走。”

“这就带走!”一人大吼,昂首挺胸、大步流星地向前走来,不卑不亢地屈膝、吸气、伸手,一把抓起昏迷的男人,扛到颈前做了个实力推举,将“杠铃”放到肩后扛走。

原来投降也能如此...收放自如,不愧是高卢。

闲杂人等全数退场,只剩下小老头瓦尔塔以及BT等人。

瓦尔塔后知后觉地站起,随即满脸洋溢着热情与友善,半走半跑迎向BT等人,打量了半天,最终面向站在中间、始终遮面的娜塔茜。

“噢!我亲爱的且美丽的女士们先生们,请原谅无知的我先前鲁莽的无礼,我想至高无上的天主也许...”

“别废话。”Athena打断了老头可能持续几分钟的废话。

瓦尔塔脸上的热情笑容凝固,渐渐变成了难看的苦笑,脸上皱褶挤成了一团,他仿佛心有不甘地补充道:“噢!不,女士,这怎么会是无用而冗长的废话呢?我们大家要知道,至高无上的神圣天主在创造这缤纷繁华的宇宙以及万物之时,本来就是心怀大爱地抱着...”

“停停停!”BT耳朵快长茧了,本来就被瞎叨叨了一路,现在又碰上了个更能瞎叨叨的,能不心烦吗?

瓦尔塔神色悲痛地轻轻摇头,“噢!我...”

佐罗本就不多的耐心已经耗光,双手向前探去,将瓦尔塔一把揪起,拎到了原先坐着的位置上。

瓦尔塔起初以为是要被揍了,紧闭着双眼,发现安然无事后,十分后怕地拍了拍胸口,长长吐出一口气。

若再平时,瓦尔塔肯定要大骂佐罗的无礼以及粗鲁,一万字起步,但劫后余生的他现在只是低头默默整理乱了的衣装——主要原因是佐罗还站在面前。

BT无奈长叹,这一路上遇到的都是什么奇葩人啊?随后,BT径自坐到了餐桌对座,抓起酒扎就往高脚杯内倒入半杯酒浆,狂放地一饮而尽,沉声说:“我们不是高卢人,别来那一套!”

瓦尔塔鄙夷地撇开目光,双指拈花般优雅举起高脚杯,靠在鼻前嗅了嗅,之后才缓缓倾杯,细致品味杯中酒浆的独特风味。

“你还挺上流是吧?”Athena哭笑不得。

瓦尔塔轻哼了一声,“那当然了!我可是...”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瓦尔塔苦笑着说出:“贫民窟窟主瓦尔塔。”

“......”

瞎闹了许久后,众人进入正题。

Athena神色庄严地宣告:“我以天主的名义以及瓦尔塔的性命担保!一、这里一切事物的使用权都归我们所有,不得违抗。二、不得泄露我们五人行踪,向内外都给出合理解释。三、...算了,反正就是我们要干嘛你就配合。”

“你这哪里是商量?你这就是在暴力威胁!”瓦尔塔愤愤不平地抗议。

“你不是投降了?还这么有脾气?”BT大声笑道。

瓦尔塔反应激烈,手舞足蹈的,就差站上餐桌了:“投降,也是有尊严的!有大义的!有智慧的!而不是一味被人索取与压榨!我瓦尔塔虽投降,心却依旧傲骨铮铮!”

当然,最终瓦尔塔还是无条件答应了Athena提出的所有要求,毕竟她是以瓦尔塔的性命起誓。

随后,BT等人占据了这座“黄金屋”,偌大空间任他们使用。

Athena还贴心地为瓦尔塔戴上了一条项链,那是自动感应爆炸装置,一旦遭到强拆,或者他们任何人生命体征有异常,项链就会爆炸。

自此,瓦尔塔打消了所有使坏的念头。

餐座上,瓦尔塔愤愤不平地切着已经碎成渣的食物,而饿了不知多久的娜塔茜一人吃掉了其他人的份才饱腹,还想喝酒,被Athena拦下。

“我渴了。”娜塔茜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Athena。

“这是酒,未成年人不得饮酒。”

“什么是酒?”

“它...我...”Athena一时解释不清,就叫瓦尔塔去取了瓶矿泉水,待娜塔茜小口慢慢饮尽后,Athena温柔地拉起娜塔茜,“走,我们一起去洗澡。”

两人离去后,斯图亚特后知后觉地转头看向BT,问:“Athena是不是有点糟糕?现在阻止还来得及?”

“你想多了!”BT敷衍地摇摇头,然后学着瓦尔塔的姿势品了口红酒,“怎么可能嘛,她不是那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