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比隆市 监狱
“大预言家”菲克垂头丧气的独自坐在监室中。
“喂,你。”一个肥头大耳的狱警用棍子敲了敲铁栏杆,“半个小时以后审你,准备好。”
菲克也懒得理会,只是稍微抬了下头表示自己听到了,直到看见狱警偷偷丢进来了一张小纸条。
“卡罗拉,你真是让我一番好等啊…”狱警走远后菲克一个箭步冲上去,手忙脚乱的打开纸条,但表情很快就从欣喜变成了愤怒。
“居然不给我保释??这个死丫头还真这么无情…”
但现在不照卡罗拉说的做,怕是永远也回不到帕拉姆了,毕竟自己失败在先。想到这里,菲克的愤怒消退下去,变成了无奈和绝望。
城堡的图书室里,枫和小石仍在苦苦寻找线索。
“对了。”小石盯着地图,“极北联盟不是三个国家吗,那另一个卡拉普王国呢?”
“虽然都在一个联盟,那个国家和另外两国的交集一直不多。”枫说,“帕拉姆政变后,卡拉普也一直在单纯旁观,没有任何动作。”
“这就怪了…那里的国王再怎么样也该注意到帕拉姆的异常了吧,就不怕哪天打压到他自己头上?”
“也许是比较有自信,它一直是三国里最发达的一个,就算帕拉姆现在异军突起和那里依然有差距。而且他们主要是和海外其他国家进行贸易,对联盟的依赖很小,还一度传出要退出的传言。”
“也有可能是偷偷和帕拉姆签了协议吧,互不侵犯条约什么的…”
“谁知道呢,卡拉普的现任国王几年前刚刚继承王位,还比较年轻,猜不透他的想法。”枫说,“也可能自己已经开始秘密调查了吧。”
“就这样还叫什么联盟。”小石苦笑道,“而且这几个国家的名字真够难记的。”
“都是国家象征的变音啦,拉巴比隆是蝴蝶(Le Papillon),帕拉姆是松树(pine),卡拉普则是一种驯鹿(caribou)。”
“这样更难记了啊喂!”
继续研究了几个小时,两人整理出帕拉姆近一年的政策。卡罗拉上任不久就扩充反腐部门,并匪夷所思地动用全员力量,针对性的彻查一位父亲的宠臣。这位此前深受爱戴,实际细水长流腐败了几十年的狡猾贪官就这么进了监狱。以征收为名强制驱赶了某个村落的全部村民,村民们起先意见很大,直到几天后一颗陨石恰好落到了已经空无一人的村庄。再之后几乎耗光当年税收投资石油勘探仪器厂,并要求去最北部某块寒冷的无人区测试设备——建国时的科学家就断定那里什么都没有了。结果不到一年的时间,储量惊人的黑色黄金就彻底改变了帕拉姆的经济结构。
“目前影响较大的就是这几件事了。”枫说,“其他一些小政策不计其数,但据说都取得了很好的效果。”
“查处大臣勉强算是沾了点边,另外两件事就跟她自称的‘高智商’没什么联系了。”小石盯着资料说。“难道她还有预测陨石和看穿地下储藏的超能力?都是碰巧肯定说不通吧。”
“这样事情就复杂了,不论她是不是被人操控,首先要搞清楚这些超自然能力到底是什么效果。”
小石挠挠头:“一点头绪都没有,先看看沃瑞尔他们能不能问出什么吧…”
又过了许久,沃瑞尔和皮克西才从监狱回来。
“你们回来啦,怎么样?”
“那混账很不配合,连集会是受谁指使都不承认。”沃瑞尔说。“一直坚称是自己为了讨好卡罗拉从而回到帕拉姆王室,擅自采取的行动。”
“也就是说他宁愿坐牢都不肯承认任何事实,应该是被帕拉姆威胁了。”枫说。“那关于暴风雪的预言呢?很多人都说他之前成功预言了雪灾耶。”
皮克西不满的嘟起嘴:“那个啊,他硬说是水晶球里看到的,还怪我把水晶球打坏了。”
“谎话连篇啊,话说没有测谎的方式吗?上次去流星酒店之前…”小石想起来之前记忆被格兰姆罗丝读了个遍,还被看到了自己在美术室里差点上当的事。
“你是说读心术?那种灵术除了重罪审查是不允许用的,根据星的国际公约。”枫说,“说是什么犯人也有隐私,这种小集会肯定不允许。”
“哼,那为什么随便读我??”小石不满地说。
“谁叫你是星的成员嘛,再说没有多少人能做到格兰姆洛丝的那种程度。”枫说,“而且这个国家魔灵族人口少的可怜,更别说能做到读心的了,要不自己秘密审也不是不可以。”
“就是,像这位星的3级小魔女都能当上国家首席魔导师…”
“你烦不烦!讨论正经话题呢。”皮克西直接把一团墨塞进沃瑞尔嘴里。
“唔哇!咳...”
“这么说什么都没问出来吗…”枫有点失望。
“不不不,虽然他一直在胡扯,但好像无意说出了一个关键信息。”沃瑞尔说道。
“什么?”
“我后来听他撒谎听烦了,就直接质问是不是卡罗拉潘指使你的,想借此引出关于她的话题…”
“是啊,这审问方式蠢到家了。”皮克西接过话头,“哪知道对方更蠢,拼命否定了一番后,画蛇添足的说除了一年前某次卡罗拉赌气出走,王室请他去两国交界处森林帮忙找过之外,和帕拉姆就再也没有任何交集了。”
“一年前?出走?”
“对。我们立刻就发现了这里有问题,追问了一下。他就很自豪的说当时国王皇后都急疯了,派人联络上他,求他这个‘叛徒’帮忙,因为同血统的族人间可以用某种灵术协助定位。”皮克西说,“他还说自己帅气的回绝了…大概是想证明他跟王室关系早就破裂了吧。”
“…那最后卡罗拉在哪里找到的?”
“我们又拍了会马屁,他就接着说最后还是心软了帮忙去找,但没过多久就收到联络说潘自己回到城堡了,发着高烧,而且很快就昏迷了。”
“这点就很可疑了啊…”枫想了想,“一年前,出走,回来又昏迷…那她醒来后到发动政变又过了多久?”
“这我就不知道了。”沃瑞尔耸耸肩。“他好像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开始什么都不肯说了,但两者间隔不长是肯定的。”
“好吧,这也是很关键的线索了。如果会议上没发现什么疑点,就可以再从这里入手。”
“对了,这次抓了预言家,会不会卡罗拉那边已经知道星派人过来了?”小石突然想到这个问题,之前他们还被要求尽量隐藏身份,在酒店大打出手后可能已经暴露了。
“很有可能,当时假预言家那里人那么多,难免会有眼线。”枫点点头,“卡罗拉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应该不会直接揭穿,但多半会在会议上提防我们,明天商量作战计划时得把这些考虑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