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丽塔,我的酒呢,只是这么一点小事,你竟然这么慢。】一个挺着啤酒肚,有着红鼻头的中年男人骂骂咧咧的喊叫道。【对不起爸爸,只是诺娜的小熊布偶不见了,她一直在哭,所以。】蓝发少女急急忙忙的跑到了男人的面前将酒递了过去。【所以,所以什么,我养你们有什么用,什么都做不好的废物。】男人站起身狠狠的扇了少女一个巴掌,气冲冲离开了家。少女捂着自己的右脸,她没有哭,她的脸上甚至没有任何的表情,好像对这一切早已经习以为常了。屋子里此时安静的可怕,安静的连空气流动的声音好像都能听到。
【姐姐。】开门的声音打破了屋内的寂静,一个看上去只有八九岁的小女孩小心的从房间门口内探出头来。少女的脸上终于出现了表情,她微笑的伸出手。【诺娜,到姐姐这里来。】女孩小跑的扑进了少女的怀里,粗布制成的长裙拖到了地上。【姐姐对不起。】【嗯?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刚刚我在房间里听到了,都是因为诺娜,才害的姐姐被爸爸 打,都是诺娜不好,诺娜以后不会再任性了。】【不是的哦,诺娜没有错。】【姐姐。】【好了,不要摆出伤心的表情,姐姐不喜欢看见诺娜伤心。】【嗯,诺娜都听姐姐的话。】少女温柔的抚摸着妹妹的头,【无论发生什么,姐姐都会在你的身边。】
大雪覆盖着小镇,迎面的吹来的冷风让街上的行人全都不自觉的瑟瑟发抖。【阿嚏,这个天气真是见鬼。】男人低下头,加快了自己的步伐,几乎是小跑式的朝着赌场跑去。当他打开赌场大门的那一刻,酒精和劣质香水的混合气味扑面而来,男人安心的,习惯的向前走去,男人们粗劣不堪的叫喊声在他的耳朵里都显得无比的亲切。【这不是威弗列德老兄吗,你可有好一阵子没来赌场了。】一个鹰钩鼻,单眼皮,身材瘦高的男人喊道。【哈哈欧格登 ,你今天的手气这么样。】【托你的福,还算可以。】【我也要来两把,几天没玩了,我都快憋死了。】威弗列德心情愉悦的走到赌桌旁,香烟和酒精的味道刺激的他的神经。【我说老兄,你最近在忙什么呢,这么久不见你,一定是赚了一大比钱吧。】【什么钱啊,我的那个老婆她死了,为了处理后事这几天我都要烦死。】【你老婆她死了?这么死的,不是一直好好的吗。】【什么好好的,一直都有病每天都不停的咳嗽,她死了也好,这样就没人整天烦我了。】【原来是这样,可是我听说你不是还有两个女儿吗,你老婆死了,她们这么办。】【是啊,我也正在发愁,一想到以后还要我来照顾她们,我就觉得心烦。】欧格登凑到威弗列德的耳边小声的说道,【我这倒是有一条明路,就是不知道老兄你同不同意。】【哦,说来听听。】【你知道彼尔姆老爷吗?】【这谁不知道,他是我们镇最有钱的人。】【他除了有钱之外,癖好也也很特殊,我也就直说了吧,他喜欢未成年的少女,只要你愿意在名义上把你的两个女儿过继给他,他一定会给你一大比钱的。】【这,不太好吧。】威弗列德有些犹豫不决。【我说老兄,你这么就想不明白呢,只要有了钱你想干什么不行,事成之后你就可以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了,这不比你现在强多了。】【好,我同意了,麻烦你去帮我联系彼尔姆老爷,就说至少要二十万克朗我才干这事。】【没问题,只是这事成之后。】【你放心,亏待不了你。】【有老兄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暖气和酒精让屋内的所有人都沉浸在了颓废之中。与屋内堕落腐烂的人心不同的是,屋外的风和雪越来越大,寒冷的空气甚至能穿透人的骨髓,冻结人的血液。
【诺娜,吃饭了。】娜丽塔将面包和热汤摆到餐桌上冲着房间内喊道。【来了。】诺娜只穿着一件长衫就冲卧室冲了出来。【姐姐你看我找到我的小熊布偶了。】【你不冷吗?只穿这么一点衣服。】【不冷哦,诺娜从小到大就没有怕过冷哦。】【好了,快过来吃饭吧,汤都要凉了。】咚咚咚,咚咚咚,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的声音。【你先吃吧,我去开一下门。】娜丽塔打开门雨雪随着冷风狠狠的砸在了她的脸上,一个身穿西装,满头白发的老人站在门口,威弗列德和欧格登站在他的身后。【父亲,他们是谁。】还没等威弗列德开口,老人率先的说道,【你好小姐,我是波尔科夫,彼尔姆老爷的管家,请您和您的妹妹和我一起前往老爷的庄园。】【我不认识你,也不认识彼尔姆老爷。】管家从口袋中拿出一张扎起来的纸卷。【您的父亲已经把您和您的妹妹过继到了我们老爷的名下,您不知道吗?】娜丽塔不敢相信的看向自己的父亲,威弗列德有些尴尬的说道,【那个、那个,确实是这样的,我这也是为了你们好,彼尔姆老爷是全镇最有钱的人,你们在他的身边可比现在强多了。】【不,我不去诺娜也不去,我们只想过现在平静的生活。】管家皱了皱眉头,【威弗列德先生,这可和我们说好的不一样。 】【管家大人,您放心这件事我说了算。】威弗列德唯唯诺诺的讨好道。【这件事,你们没有决定的权利,如果你们不走,今天晚上我就把你们赶出家门。】威弗列德转过头对着自己的女儿变的凶狠强势起来,他走到娜丽塔的身边强硬的拉着她的胳臂,完全不顾及女儿的感受。【不要。】所有人朝着声音的地方看去,诺娜抱着自己的小熊布偶用恳求式的眼神看着威弗列德,【求求你了爸爸,想让我干什么都可以,请不要伤害姐姐。】威弗列德像是想到了什么,他走到诺玛的身边假笑式的说道。【诺玛,你愿意和这位管家先生走吗?】【我愿意,只要姐姐没事我什么都愿意。】诺玛使劲的点头,尽管她并不知道自己答应了什么。
轮胎碾过结冰的路面,呼啸的冷风不停的拍打着车身的两翼。【姐姐我们要去那?】车内诺娜紧紧的抱着娜丽塔的手,仿佛一松开就会失去自己唯一的依靠一般。娜丽塔没有说话,她只是不停的抚摸着莉娜的脑袋,安抚着她的心情。汽车的引擎声渐渐的息弱,管家回过头通知式的说道,【两位小姐,我们到了。】娜丽塔拉着诺娜走下了车,寒冷随着冰雪刺进了她的心里。一座白色的黑色城堡出现在了她们的眼前,高耸、怪异、令人敬畏和恐惧。管家走到两人的身边,淡淡的说道【请和我来。】娜丽塔犹豫的向前走去,担心、怀疑、无助,无数的情绪涌上了她的大脑, 无论她这么抗拒和反抗,她都没有决定的权利。【姐姐你的手掌出汗了。】娜丽塔回过神自己的手掌竟然真的出汗了,尽管她的手已经被冻的通红,可是还是不停的溢出汗水。她弯下腰轻声的对诺娜说道,【你要记住哦诺娜,无论什么时候都要待在姐姐的身边。】【嗯,诺娜记住了,无论发生什么诺娜都会待在姐姐的身边。】风雪越来越大好像随时能吞噬两人小小的身体。娜丽塔站起身拉着诺娜的手缓缓的向着城堡走去。
沉重的雕花铁门缓缓的打开,一个女仆装束的少女机械式的站在门口。【菲欧娜,带这两位小姐去浴室洗个澡。】管家朝着少女的方向大声的喊道。少女恭敬的点了点头,她走到娜丽塔和诺娜的面前缓缓的说道【请跟我来。】娜丽塔观察着眼前的一切, 奢华的黑色大理石地面不沾染一丝灰尘,暗红色的地毯沿着古老的楼梯一直蔓延到上层,大厅正中的水晶吊灯不发出一点亮光,只看见周围有烛火明明灭灭地闪着,鲜红的烛油顺着光洁的台面缓缓滴下。【有什么疑问吗?】少女轻声的问道。【没有,没什么。】娜丽塔回过神,语气有些慌乱。【那么请和我来。】【好。】娜丽塔拉着诺娜紧紧的跟在少女的身后。靴子和大理石地板不停的发出清脆的摩擦声,【就是这里,请进吧。】娜丽塔随着菲欧娜走进了浴室,温暖的水蒸气像烟雾一样弥漫着,流水声不停的在房间内回荡。【如果有什么疑问和需要请随时通知我,那么我先下去了。】【请等一下。】【还有什么事吗?】【我,我想知道我们会被这么样。】菲欧娜歪着头疑惑的看着娜丽塔【我听不懂您在说什么。】【我们是被买来的,既然如此总得有一个理由吧。】菲欧娜什么也没说,她走到了娜丽塔和诺娜的身边为她们脱掉了粗布制成的衣服。【请好好的洗一个澡,暖和一下自己的身体。】
【老爷您回来了。】管家弯下腰恭敬的说道。【我饿了,波尔科夫。】 男人摘下了呢绒礼帽 ,拍了拍自己身上的雨雪。【晚饭已经准备好了,我带您去用餐。】【等一下波尔科夫,我的意思是,我饿了。】管家像是明白了什么,【那我现在去替您准备。】【快一点吧,我真的好饿。】男人舔了舔自己嘴唇急不可耐的说道。
【姐姐,好暖和哦。】【是啊,真的好温暖。】.娜丽塔放松了一些,用热水不停的清洗着自己的脸颊。可当短暂的温暖和舒适后,娜丽塔清醒了过来,她们该这么样的去活下去,温暖的水蒸汽好像不仅仅只是遮住了她的眼睛。【两位小姐,换洗的衣服已经准备好了,请两位快一些,老爷想要见你们。】菲欧娜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语气中依然没有任何感情。
【多大了。】【十五,】娜丽塔和诺娜被带到了男人的房间,他身材高大,皮肤白皙,与他的皮肤相比他的嘴唇红的惊人,好像是被鲜血染红的一样。男人有些失望的摇摇头,【太老了,那你呢?】诺娜害怕的躲在娜丽塔的身后,轻声的说道。【八岁。】男人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波尔科夫。】【老爷您叫我。】【带她下去吧。】男人用手指向了娜丽塔。【我明白了。】【不,不,求求你,求求你老爷,不要伤害我的妹妹,我什么都愿意去做,求求你不要伤害她。】娜丽塔把诺娜护在身后,无力的哀求着,她自己这么样都无所谓,但她不能看着诺娜受到一点伤害。【你好像误会了小姐,我并没有要伤害她的意思,我只是饿了,想要吃点东西。】男人张开嘴露出了自己的獠牙,黑色的双翼在背后缓缓的展开。【我只是想要一点血。】娜丽塔惊恐的看着眼前的这个怪物,她的内心本能的开始害怕。可她知道自己决不能表现出来,妹妹现在能够依靠的只有自己。【不用害怕,我不会杀了你们。】怪物的眼睛变成了血红色,嗜血的欲望已经到达了顶点。他一步一步的向着诺娜走去,娜丽塔奋力的想要阻止,可是以人类的力量又如何可以做到。【诺娜,诺娜。】【姐姐,救救我。】娜丽塔被狠狠的甩到了一边,眼睁睁的看着怪物的獠牙刺进了诺娜的颈部,鲜血不停的向外喷出。【这是什么,这是什么。】怪物的脸上突然出现了痛苦的表情,他开始跪倒在地上不停的摩擦自己的身体,直到彻底的停止动弹。诺娜的伤口依然不停的向外流血,超越零度的寒冷冻结了城堡内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