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帝国

帝国历34年,勃兰登堡。

勃兰登堡市的市民们早早的就汇聚在了国会大厦前,就在今日,那个寄托着人们希望的人将掌握起这个正风雨飘渺的国家那饱受苦难的命运。

关于她的传闻有很多很多,她是第-一次中土战争中的陆军上校,曾因为英勇无畏而得到了国家与人民认可的象征一铁十字勋章;然而她却在这场战争中受到了帝国狙击手的偷袭并直接导致了左眼彻底失明,需要用医用眼罩罩住才能视人,但在勃兰登堡居民与全国人民的心中这俨然已经成为了帝国军人坚韧不拔、坚贞不屈的伟大象征,他们狂热的呼唤着:“帝国万岁!”并不停的挥舞着自己手中那感到无必自豪与荣耀的帝国国旗。

帝国陆军元帅海德玛瑞·赫德维希一个人站着窗边俯视着下方旗帜的海洋,作为帝国新一任的元帅,他年纪轻轻就已经身居着本不该得到的高位,却又完全没有展露出本该这个年纪该有的年少轻狂。

民众总歌颂他是丰功伟绩却又谦虚低调的。或许确实自己是丰功伟绩的,但是他深知并了解自己即使手握大权也是没有任何实力敢反抗元首的。旁人都以为他是元首的得力助手,但他自己却心知肚明,自己只不过是元首的某一个棋子而已。

作为一个棋子就不需要有任何的想法,只要去老老实实的服从棋手安排便好。或许元首以后会想到废弃这颗棋子,但至少到目前为止他还是安全的。海德玛瑞带着侥幸的想到。

“元帅!”布置大典的仪仗队队长匆忙的跑到海德玛瑞,站直身子行礼后道:“报告元帅,大典已经全部都准备完了。”    “我知道了,我这就去通知元首。”海德玛瑞随意的回礼后道。

“哦,我知道了海德玛瑞元帅。”说完,队长又心急火燎地从海德玛瑞身旁跑开。

小跑穿过走廊走到尽头,海德玛瑞突然屏住了呼吸,缓缓深吸一口气后,小心翼翼的推开了行政室的大门。

虽然已经进行了重新装修,但行政室却是依旧那样的凌乱,本来是机密的文件随意的洒落在地上,本应该摆放着荣誉勋章的玻璃柜却被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酒瓶,而那些价值连城的勋章则用一个破旧的麻袋装在一起扔到了角落里无人理会。

在一众纪念品里,仅仅只有一个帝国曾经的双头鹰雕像免遭被扔到角落的待遇。

只见一双用白手套包裹住的素手抚摸着双头鹰雕像,左手撑住底座,右手指尖轻轻的依次划过了双头鹰的头部、翅膀、胸脯。似是察觉到了海德玛瑞的目光,元首的食指略微一顿,接着她缓缓的抬起了头。

那头金黄色的头发瀑布般倾泻而下,白暂的皮肤,挺直的鼻梁,左眼如街坊传说那般用医用眼罩牢牢罩住,另一只暴露在空气中的右眼则冷淡的望着海德玛瑞,淡淡的柳眉微微一皱,樱桃般的小嘴微起,酒红色的眼睛里仿佛又如图黑色一般深邃。

“怎么了,海德玛瑞。”首领的询问突然惊醒了海德玛瑞。

“是,我的元首,大典已经全部准备完毕了!”海德玛瑞挺直脊梁,丝毫不敢拖泥带水的说道。

“哦,”出乎海德玛瑞预料,元首只是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句,便再次低下了头去摆弄起手中的双头鹰雕像。

“我的元首......”海德玛瑞忍不住提醒道:“您应该......”

“海德玛瑞,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海德玛瑞,请你清楚自己的地位,这可不是一个元帅该说的。”元首突然打断了他的发言。她放开手,如同时间延缓,双头鹰缓慢而又毫无迟疑的向下滑落。

“砰——”

海德玛瑞的话卡在了喉咙里,元首迈开脚步,灵巧的食指点在了海德玛瑞的胸口。

“你......该叫我什么?”

那只酒红色的眼睛深邃的看不到底让海德玛瑞胸口闷的厉害,心脏也宛如被毒蛇缠住一般,良久,海德玛瑞张了张嘴,沉默片刻,最终低下了头。

“......陛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人们的热情却反倒更高涨了。随着,人群中一个妇女率先尖叫,人们突然发现一条灰白色的海洋缓缓的在人群中穿过,那是帝国的骑兵师井然有序的穿过人群,他们即将前往广场接受皇帝陛下的检阅。拥挤着的人们不约而同的为这只军队慢慢的让开道路,数不胜数的红玫瑰也被抛在军队前进的道路上。

海德玛瑞缓缓走下国会大厦,目光扫过大厦前每一个狂热民众的脸庞上,接着握紧了自己的拳头。

“诸位,让我们为帝国新的皇帝,为曾经在莱茵战线的热血奋战者,为我们的皇帝奈丽莎.卡里乌斯陛下欢呼吧!”

轰!轰!轰!三十四发礼炮齐鸣,奈丽莎站在行政室的阳台上,穿着简约却又精致的黑色军装,左胸上是象征着无上荣耀的的铁十字勋章,手上佩戴着白色的短手套,头上戴着帝国陆军的军帽。比黄金还要耀眼的金发,宛如金色瀑布一样锤在两肩。比鲜血还要红润的红色眼瞳让人着迷。唯一让人惋惜的是那精致的脸蛋上只有冰冷的面无表情,修长而凹凸有致的娇躯无时不刻的散发着诱惑。

她扫视下面欢呼的民众与庄严的军队,像是曾经那位皇帝般检阅着她的军队。“感谢诸位帝国的公民愿意抽出宝贵时间来参加我的登基大典,但是我却为你们觉得尤为的惋惜,”奈丽莎顿了顿,“因为朕只看见了你们的兴奋!”她冷冷地笑了。“我曾经很荣幸的参加了第一次中土战争为帝国抛头颅撒流血,但是为什么我等强大的帝国依旧在第一次中土战争中失去了所有曾经的荣耀,我等曾经的海外属地无不被瓜分干净,帝国曾经引以为傲的工业被共和国以及联合王国的垃圾们占领并摧毁,我等还要背负一笔原本并不需要,但可以让我等之公民崩溃的债务,尔等可知这究竟是何罪之有呢?”

“在我的童年时光里,我很幸运地生长在莱茵河畔的小镇,也就是如今的共和国莱茵租界上,直至今日,我依旧记得那清澈的莱茵河,幸福的镇子,勤劳的人民。然而这一切的一切现在已经不复存在,正如朕刚才所言,共和国野蛮残暴的夺走了吾帝国之荣耀,我等国民之希望所系之国度莱茵地区,我直至今日每每回想到此时便痛心疾首。”

还有哈布斯堡公国——这欧罗巴曾经的大国,早应该回归它祖先的图版了。”

“这并非是因为我们比它强盛的经济关系,而正是血统的关系。”

“纵使二个国家的拥抱于经济上是蒙受不利,我也可以武断地说:如果帝国的子孙们一天不合并统治,便一天不得安宁。” “必至帝国公民繁殖到人口膨胀时,才伸出手去向外掠取领土。”

“那时候大众为了面包和牛油,当然不惜用锄头代替了刀剑,去揭开战争的序慕。”

“为了这,我生活在边陲小镇上,伟大帝家与丑陋敌人的交界处,便负有神圣伟大的使命。”奈丽莎的右拳砸在大理石栏杆上,“诸君,各位帝国的子民们,我们要用帝国的剑,用人们的剑,去捍卫属于我们的土地!”

“然而,既然今天朕在这里继承了帝国皇帝之位,就是要不惜余力的去恢复曾经帝国的辉煌,并且要让那帮曾经伤害吾帝国的那些垃圾们付出代价!”

“皇国兴废在此一战,帝国永世长存!”

“现在,诸君,让我们将问题回到失败的原因上,现在帝国的国民,道德上的缺陷已经是那样的根深蒂固,但是。如果能予以正确的修正,或者即使不能把这种缺陷从根本上铲除,至少也需要大幅度的加以纠正。”

“我们的国人对于第一次中土战争的处处失败,每多有怨言,便说上自帝国国君下至下普通士兵,举国上下,竟没有一人敢于能够有坚持到底的决心和敌人决一死战。”

“现在大家都知道这个可怕的事实的原因是国家教育的缺失。”

“平时大家都不注意的琐事,现在看来真是令人发指

“一个帝国的将军,曾经得到一个结论,很足以暴露这种优柔寡断的弱点,然而他却并没有自知之明;他说:‘我在作战的时候,如果胜利的希望不及百分之五十一,我决不敢动'这‘百分这五十一’便是帝国的惨败的惨剧的主因。”

“为什么他们会这么的懦弱?因为帝国的公民们至始至终没有意识到战争的严重性,战争还未开始就开始盲于幻想着战争胜利后的胜利品划分,但真正的战争就是——我们要将一切压在赌桌上,胜利,或者是死亡。”

“我相信在我的领导之下,帝国一定能完成曾经的复仇,摧毁他国对帝国的剥削,朕要让帝国那黑色的雄鹰,永远的翱翔在欧罗巴的蓝天之下!”

说完皇帝转身走回屋内伴随着群众的欢呼从人群的视线中消失不见。

黑翼飘扬在帝国的土地,伤痕累累的雄鹰舔舐着伤口,黑曜石般的眼眸冷冷注视着这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