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人堆正中。不属于任何一个教室的人,他们上课,我自由逃课,然而没有人认识我,也不知道我为何在这里,更多的情况,则应该是没有人会在意这种事情。

我就这么安全地、不被关注地到了人来人往的操场中央。

为了躲避那个会突然冲过来咬人的成年女性我也是努力了,在世界变成马赛克之后我还没有这么忽然的剧烈运动过呢,居然有些很怀念的感觉。啊,不愧是挥洒青春的场所,我被熙熙攘攘的人群和此起彼伏的呐喊声震撼了不少。

 

自我感动完毕。

重头戏依然她,那个正在楼上往下俯视的人。

没有追过来倒是在我的预料之中,毕竟平时都伪装得如此完美的人,就算袭击也只是趁着办公室没有第三者的时候,因此,可以断定她有着隐秘行动的需求,而我只要往热闹的地方窜,那就是安全的!

我的思维严谨而上进。

然而现实告诉我,没有什么是绝对的。

她,居然,从三楼,跳了下来!????

而且站着落地,下来就往这边冲过来了?

我瞬间失去了思考下一步的能力,惊吓让我变得迟钝,没有第一时间理解发生了什么并马上逃离。

我看上就像个傻子还站在原地沾沾自喜而她就已经来到了我面前。

现实就是如此刺激而讽刺。

还没完,她真的雷厉风行,完全是一个最高难度的反派,连我喊出来声的时间都不会,又像之前一样,摁住了我的脖颈,很痛,这次她先用的手,然后再咬了上来。

我瞬间窒息。

啊,这一切才用了几分几秒啊,让一个人失去行动能力,是这么轻松简单的事情吗?

我想得太多了,纯粹是因为,这个人啊,是怪物。

 

周围的马赛克们尖叫了起来。啊,当然呢,有人在当众啃食活人,怎么看都是血腥恐怖的画面呢,遗憾的是,我不仅是被啃食的当事人,而且就算不是当事人我大概也什么都看不到体会不到,这是不是说明我可能会慢慢的连恐惧的感情都没有了呢?

当然不会,被人咬脖子,不就挺吓人的吗?

可是,要通过这种事情来体验这种情感的话,我,也太惨了点。

啊啊,啊啊啊啊,不行不行,要乐观一点,某种意义上这是件好事啊,只要能利用起来的话,这是一件好事啊,比拿来伤感哀叹好的多了。

 

啊,不行,意识又要消失了,身体,已经动不了,快想想,快想想,记住现在的,刚刚的事情,记住这些事情……

明明一直伪装着,现在反而做出了行为不符的事情,可以理解为,她的伪装只到抓住我为止吗?也就是说,我是她最大的目标……

她不知道什么超能力,但或许只是我们的定义不同,她明显知道能力这种东西的存在……

她不知道我的能力具体是什么,她也想要了解我的能力是什么,但是她毫无顾忌地杀死我,并且不知道轮回的事情,也就是说,杀死我的优先度在了解我的超能力之前吗……

杀死其他能力者?

这个结论一点也不令人开心……

啊,我错了,我对不起自己,如果还有下一次的话,不不不,请一定要有下一次,下一次,我不招惹她了……

 

……

……

 

我睡了好久。

这一次,我仿佛睡了好久。

意识再次清醒了过来。但是,就像过度的睡眠那样,身体好沉重,手沉得抬不起来,头晕,眼睛没有任何睁开的欲望。

这像是在警告,身体在警告我再来一次可能真的就醒不过来了,又或者,单纯只是每一次轮回都要消耗一定体力作为代价么?

额头好疼,看来,我连起床的姿势都要和前两次不一样了。

“嗯嗯嗯嗯————————”

用手指强行拉开了眼睑,迎接了熟悉的室内场景。

啊,果然,又轮回了。

不是我接受能力强,只因为怪事对我而言已不怪。

我只怕,自己不明白怪事发生的理由,再发生一次像超能力失控让我的全变成马赛克这种事情,我就真的受不了了。

话说,这会是我引发的吗?是本来就有的能力还是失去的打码超能力之后补偿的新能力?啊算了,无所谓了,我原本连自己为何拥有打码的超能力都不清楚,思考的问题过于跳跃可不利于清洁精神。

“嗯嗯嗯嗯————————”

然后咬紧牙关,用头顶着桌子,靠着腰力将身体坐起来。我的手比我的意识还要懒惰,这状况真是有够糟糕的。

还行,我确定自己再次体验了一把时间重塑。

时间还在原地踏步,而我已经像提前比周围的人浪费了多几个小时候的寿命,他们还在处于早上精力充沛的时段,而我差不多跳过午饭时间了。

“啊……”

强烈的危机意识促使我赶紧检查一切信息,关于周遭状况的,关于自己身体状况的,关于记忆的,都还好,除了,我曾在手腕上画的‘手表’不见了踪迹?

我不得不继续思考,看来,时间的轮回,或者叫重塑吧,还是时空穿越呢?好像只能保留记忆,怎么都无所谓了,总之,我似乎只能带着记忆和疲劳回到这个时间,无法将除此之外的物质或者其他什么东西带回来。这个保留意见,有机会的话我十分乐意进行更加彻底的调查,只要这个‘机会’不再是被咬断脖子断气的话……

“&……*……&%”

啊啊,知道了知道了,又来了,要不我下一次直接在老师对着我发脾气之前离开教室好了,我是善良的人,实在是不愿意看到她一次又一次做这种浪费时间和精力的事情了。

“我去上个洗手间。”

同样的理由,不一样的心态。

这次我毫无干劲,走路缓慢,无精打采。

而且还是说谎。

我不想去洗手间蹲点了,我不想再去接触那个人了,只要不说破,她应该也不能发现我的真实身份。

啊,‘应该’的事情说多了我也害怕,但也,也只能这么期盼了,还是那句话,没有什么是绝对的。现在的思路是,还毫无头绪的条件下,先走一步算一步吧。

毕竟,不是谁都有强大的意志力能应付得来这种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