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的贵族据说都很早熟。各种方面的早熟,涵盖了“性”在内的近乎所有的方面。
我姑且也算个贵族,但却没有家族方面的压力,反过来,我甚至觉得有这种压力还算是轻松的。
昨天,我对人求婚了。
年仅六岁的我向人求婚,这是否是一件极为荒唐的事情,我不清楚。但是,昨天,我做了这样一件事情。
一开始真的毫无波澜啊……
我认为一定会被拒绝,这种结果在我看来也是理所当然的,毕竟六岁这个年龄即使心智再怎么成熟,也难免会感到犹豫。在此前我也这样尝试过,结局不可避免的是暴毙。
老师会答应这一点,或许也是当时在开玩笑吧。
该怎么办呢?
我自从那之后再也没有和老师说过一句话,一路尴尬地回来了,之后也是匆忙地就离开了,我回来之后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我侧卧在窗前,百般无赖地侧耳听着外面的声音。
今天也该一早就睡去,在虫鸣和莺语的簇拥间睡——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但今天我裤子刚脱到一半,门就被猛地砸开了。
想也不用想是谁……
“老师?”我出声呼唤着那个来访之人。
“嗯,佛利,是我。”老师的声音平静不已。
“有什么事吗?”
“是来说说白天那件事情的。”
“嗯,我明白了,不过能不能先等我把衣服换好?”
“没问题,就在这里换吧。”
“唉?”什么情况,不是没注意到吗?
“就在这里换……有什么问题吗?”
“不,没有的。”我不再有任何犹豫,一把扯掉了自己的束腰带,然后全身完全一丝不挂。再然后换上了一早准备好的睡衣,这整个过程行云流水,然而更令我惊讶的不是我居然能面无表情地在女性面前换衣服,而是看着的老师居然还能一声不吭。
“我差不多了。”我拍了拍衣摆,轻轻地朝老师点了点头。
然后身体就被抱住了。
被推倒了。
啊,嘴被封上了。
大概是有整整半分钟吧,我几乎快不能呼吸时,老师才一边大喘气并放开了我。
大脑的思考能力被剥夺了一半,我也喘着粗气,一边颤抖着。
接下来她会怎么做?
我的身体完全放松了,假使现在马上对我下手的话,我敢肯定我完全没有机会还手。
“佛利……佛利,佛利,佛利——”
我的大脑在抽搐着,完全不能多想,直直地栽倒在床面上。
不能思考了,不能思考了啊……
这具身体的敏感程度远远地超出了我的想象,沉浸在女性荷尔蒙气息里几乎完全没法动弹,光是维持身体不要失去意识已经耗尽了我大半的力气。
但我却出于潜意识的缘故,强行腾开了一只手,推动了压在我身上的身体。
我清楚地感觉到了面前的人剧烈地抖动了一下,然后动作停了下来。
我的身体不断地颤抖着,贴紧在一起的身体留下些许的汗液,无可抑制地缩成了一团。
“这样……我会变得奇怪的。”我发出娇嗔般的声音,嗓子里卡住的音节拉长,不知为何就变得莫名色情。
“……对不起。”漫长的沉默后,换来了这样一句话。“……我喜欢佛利。”
“我一直都知道的,老师……”
“不是那么肤浅的喜欢!”她的声音突然尖锐了起来,抓住了我的双肩,指甲一瞬间卡进了我的皮肤里。
“我喜欢佛利,真的,好喜欢……佛利的话一定没问题的,一定能接受我的一切的,我,我也只剩下佛利了,除了这之外,我到底还会怎样……”我分明感觉到自己的锁骨被人咬住了,舌尖舔舐着我的皮肤,传来酥软与寒意。“但是,但是,但是啊……”
老师的声音突然变得格外恐惧。
“佛利,会离开我,一想到就好害怕,这种事情……怎么被允许,不,我不会接受,一直,一直留在我身边……”
“佛利不会明白的……我的心情……”
“所以,当佛利说出结婚的时候……我好高兴。”老师又发出犹如少女般的窃笑。
“我一直都喜欢着佛利哦,和佛利分开这种事情……不行呢,比死掉还有难过。”
“所以,我故意弄断了佛利的腿呢。”
“这样,佛利就会一直留在我身边了……”
“我是这样的让人反胃呢,即使是这样的我,佛利也会向我——求婚吗?”
好了,这个问题应该怎么讲呢?
我该如何回答——是这样吗?
我想想……这要是说不基本就是把必死flag拉的满满的吧。
那么这时候应该做的回答是——
“不会……”
我的喉头被咬住了,啊要死要死……
“如果我明白老师的‘爱’的话,那我一定不会用这样肤浅的方式对待老师。”我伸手向前摸住了老师的脸颊,然后毫不犹豫地吻了下去。
不清楚这由我挑起的情欲能持续多久,但直到呼吸完全不能维持时,我才松了口。
“我,佛利斯特•拉格特尼亚,以灵魂的名义宣誓——于‘莱莉芙•古涅巴内’,绝不背叛,不论疾病,不论生死,不论贫富,至死不渝。”
须臾间,声音只剩下我的话语和呼吸声,我感觉到自己的衣襟被紧紧地撮着,但带给我的感觉仍然远远胜于这种压迫感,以至于——我不知不觉间睡着了。
这真的是一个六岁的孩子能做出的事情吗?
最后一刻,我在心里如此吐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