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IDSANDBOYS狮子王骑士
作者:深水港触礁
第二章:近乎完美的表象 06
2-2
砰,砰,砰。
曾泽东刚躺下不久,连续紧促的敲门声,从门外传来。他睁开了眼睛,眼前的自主引燃装置静静地摆放在书桌底下。但是,那放置多日的装置,现在看来,外观整洁得有些奇怪。
他坐起身子,绕过客厅,拉开第一道门。
第二道保险门外,站着一个人,曾泽东近看,原来站在面前的郭林志。聚会仅仅只是发生在几个小时前,眼前的郭林志的神态与先前的他完全不一样。郭林志穿着安全部的黑色制服,眼神目光沉稳锐利,胸口上的类似钢笔状的物件尤为显眼。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吗?”
曾泽东摸了摸睡衣,有些恍然,不知所措。
“你好,曾泽东。我是安全部的人。”郭林志沉稳地说道,他拍了拍保险门:“我想,恳请你一定不要误会。虽然现在我们的行动很可能打扰到你休息了。不过上头的指示,我要义不容辞的遵循……”
“现在是凌晨了,你们……”正当曾泽东开动门锁之际。
郭林志举起右手,立刻比划了一个手势。
“不好意思。我们必须现在立刻采取行动。不过这期间太打扰你了。”
“这……”没等曾泽东晃过神来,突然砰得一声,门被推开,门外多出了三四个人,他们全副武装,先后闯入房间内部。
“不好意思。上头有了指令。我只能按照计划实行。你知道的,刚刚就在几个小时之前,尾平镇旧址城区发生了火灾。初步判断,火灾的原由是人为纵火。”
“可是……”
他们用手电筒四处照射,翻寻着任何有可能藏有可以物品的角落。
就在此时,一个紧促的声音从房间内部传来:“搜索到了自主引火转置,不过,其中关键的【计时器】没有搜索到。”
工作人员用手套将装置放在台面上。然而,装置内部只剩下简单的汽油以及简单的普通线路,其中关键部位放置的器件不在当中。
郭林志沉稳地说道:“【计时器】放在哪里?”
即便是室内,没有开灯,全然漆黑的环境里,曾泽东睁大着地眼睛,目光诧异惊恐,神情震颤伴随着强烈的失控感。
*
安全部内部。审讯室之外站着两人。一高一矮,高的那位是安全部F组组长,矮个子则是郭林志。
郭林志取下胸口上的录音笔,录音笔内部传出沉稳以及磁性的声音:
沉稳:你的计时器呢?
磁性:诶……我……明明……
而后是杂乱的翻箱倒柜的声响。
沉稳:该不会是把他弄丢了吧?
“曾泽东的语气很奇怪呀。”郭林志将录音笔按停,面部表情变得更加复杂了:“曾泽东到底该如何解释这一点呢?”
F组组长眼神如月光一样冰冷,他撇向郭林志:“你的猜想没有问题吗?”
目前调查组认定的猜想是,曾泽东就是纵火的嫌疑人,甚至与之前的一起失踪案件有关联。
“这要看嫌疑人怎么说。”郭林志一手捧着棕色档案袋,仔细地阅读着。
“也就是说,之前的猜想是可行的?”安全部F组组长皱起了眉头。
“曾泽东是专利的持有者。没有他,【计时器】是终究很难造出来。还有一点,一个关乎于秩序的问题。每一个回归尾平镇的人必须会有某一件事物是跟随着自己的,虽然我暂时不明白这中秩序存在的意义是什么。我之前有调查过,【计时器】本身只是曾泽东回归之初就带有的物件。”
“物件跟随着自己回归到尾平镇?我明白这一点。”
例如蒋威宇的诺基亚N96,实际上并不是这个世界的所属物件。而是蒋威宇自己回归之初所拥有的物件。回归的人员穿着实际上与他最后的在现实里的穿着是一样的。
郭林志接着说道:“除了他以外,没人能造出他那种【计时器】。其次,根据我们其他搜索组员的调查。我们发现了一个点。曾泽东在近几个星期频繁出现在旧址城区,而且随意进入旧址城区的楼道里。这样的行为很可疑。附近的居民证实了这一点。还有——你看——”
郭林志给出了一张照片:“我们调取了旧址城区所以的监控探头也证实了这一点。目前绝大部分的监控探头都是有问题的。不过没有关系,我们还是能看到曾泽东的大概轨迹。虽然监控探头时而看不准、也会出现花乱卡顿的情况——”
照片里,曾泽东背着大大的常规黑色双肩包,双肩包圆鼓鼓的,似乎藏着些东西。
“这个双肩包装下一套装置其实没有问题。”
曾泽东是资运部的总副部长,管控着这座城市的主要物流工作。被居民认出来实际上不是什么难事。
“曾泽东的解释是?”
“曾泽东解释不了。他说他是前去拜访朋友。但是实际上,他的朋友说他只接见过曾泽东一次。所以他关于拜访好友的解释就不成立,他的说法与他每天出入旧址城区的事实相矛盾。每一次含糊不清说出不一样的回答,那么就很难判定他的话语可信与否。”
“难道不是单纯的散步么?”
“有人目击过他随意进入陌生楼道,这怎么解释。”
“估计他有随机探索未知的小癖好呢?”
“可是关键是。我们要问到这一点的时候,他为什么要沉默。”
F组组长若有所思地摸了摸鼻梁:“那么这就很可疑了。但是,假设他就是纵火犯,那么他的犯罪动机是什么?”
郭林志接着说道:“我们等会接见了资运部的总部长。我想,他估计有与此次事件相关的信息。”
“嗯呐。”F组组长抿了抿嘴,长叹一声:“现在是02年10月4日,而曾泽东是在01年2月的回归人员。23岁的他,差不多仅仅只是用了半年的时间,就能以优秀的表现晋升为了资源部总副部长。曾泽东提供的一些想法专利早期解决了尾平镇通讯系统上存在的问题。如此一个高新技术型人才,民航大学的高材生,而且还是你的同学……我也觉得有些困惑呀。”
“这一切都是无法避免的事情。我们还在最求真相的路上。”
郭林志头靠在玻璃门上,持续的调查工作已然让他身心俱疲。但是他的内心依旧存疑,目前证据似乎还是很有限……
“我想这和裴雪的失踪有关。”
突然,另一边记笔录的工作开始进行。
惨淡的白光照在资运部的部长于亚洪冷硬的脸上。于亚洪身材高大,肌肉健硕,却语气温和。
“您是说裴雪小姐么?”做笔录的小姐推了推黑边框眼镜:“我们在不久之前接到过关于资运部裴雪小姐的失踪案子。”
F组组长驻足于笔录室的另一侧。不久前的裴雪小姐失踪事件里,作为目击者正是于亚洪部长。当初于亚洪以及资运部内部成员配合安全部部门人员到资源交换关卡进行搜寻,只能找到一只带了血迹的女式帆布鞋。
女式帆布鞋的黑白网格花纹至始至终还能在脑海里清晰的重现,当初,据说是资运部人员在进行资源运送的过程之时,裴雪小姐迷失在了迷雾之中。等到报案之后,经过安全部人员进行搜索,才只能找到裴雪的鞋子。
在期间调查发现类似于书籍、吹风机、行李箱等货物的损毁以及丢失造成了极大的经济损失。
当初没有找到实际意义的证据,一切调查共最终都不了了之。
不久之后,这一起事件便演化为了一场风靡全镇的都市传说——Selina的秩序。
相传,Selina的目的就是将具备罪恶的人员卷入迷雾之中。
Selina的存在至今无法考证。
“诶?郭林志。”F组突然道。
“怎么了。”
“你相信神灵吗?”
“你是在说关于裴雪小姐失踪的案件吧?”
“是的。象征神灵的Selina会将带走象征罪恶的人们。裴雪小姐到底犯了怎样的罪恶才会致使神灵痛下杀手呢?”
“不知道。裴雪小姐生前很孤僻。我们没有什么人了解她,更别说什么了解她到底犯了什么罪恶之事了。”
“神灵带走裴雪小姐的说法到底成立么?”
“无法定夺。”
“你怎么看?”
“如果这个世界上存在着神灵的话?我觉得。好像也不是什么难事。”
“但是这样的话,我们的工作,不就没有意义了吗?”
F组组长笑了,那一种无法琢磨的笑声。
郭林志记得,裴雪小姐生前只和曾泽东有很密切的关系,如今……
笔录小姐突然问道:“难道说,你有留意到那起事件之后,奇怪的现象?”
“你们可能也知道的。曾泽东喜欢裴雪小姐。但是……”于亚洪突然停顿了一下:“但是事情发生之后,曾泽东似乎对于裴雪小姐的死亡只字不提。”
“嗯?具体表现是什么?”
“实际上曾泽东和裴雪小姐的关系只有我知道。毕竟之前我和曾泽东的关系十分好。我每一次问他,他都会显露一种十分惊恐的表情。我起初以为他只是自己喜欢的人的消失感到悲伤,没想到……”
郭林志转向F组组长,说道:“难道说,曾泽东是为情杀死了裴雪?然后就把尸体……”
“藏木于林。毁尸灭迹。”F组组长说道:“然后认为安全部办事能力有限,然后将案件草草了之?”他的声音逐渐压低:“被看不起的感觉,很不好呀。”
*
蒋威宇到达了笔录室,做笔录的小姐反复整理了好一会资料。扶了扶方形黑眼镜框,点了点头,跑来一抹善意的微笑。
依据于郭林志对于案件的说法,他实际也觉得很苦恼。
——这些都是我给你透露的,依据我对你的绝对信任。
郭林志通讯机里问道:你当初为什么老是躲着我?
为什么躲着郭林志?单纯就是为了不想被帮助而已。受助者压根就没有向援助者请求帮助,援助者就擅自行动了。即便是作为援助者的郭林志是心存好心,但是作为受助者的蒋威宇时而觉得变扭,总想跑得远远的。
蒋威宇只能回答:单纯只是自己待着透透气。
如今透顶的白光照在脑袋上,将头脑中的思绪叫做烹煮,逐渐都能闻到烧焦的闻到。
笔录小姐边动笔边问道:“你火情之初为什么不立刻接受调查?”
“我一直待在救助站。”
“还有。我们在调查的过程发现,你们当晚参加了一次小学的同学聚会,据说聚会的邀请函是由匿名作者寄出的,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我呀。我们无法确定这件事情的原委。我们已经问过所有人了,没有人愿意承认这一点。你可以问一问你们部门里的郭林志,他也是我的同学。”
“这个我知道。”
“你为什么不认为是神干的呢?”
“我们不希望有神的存在。她可能会让我们失业。”黑框眼镜的笔录小姐认真地说道:“如果有神灵的存在,我们存在的意义不就变得渺小了吗?我们都会是待宰的羔羊。但是我们还是不要那么悲观,你说,是吧?”
“我和你的观点差不多哟。”蒋威宇双臂支撑着身体稍微往前倾去:“我们来做一下猜想吧?”
“怎么说?”
“假设两起事件无关。那么仅仅也就是巧合而已。”
“如果两起事件有关呢?”黑框眼镜小姐追问道:“我知道,你们当中最有号召力的人本身就是曾泽东。”
“好吧,假设曾泽东,那么你们的推理是说:曾泽东为了发出聚会邀请函来为自己的不在场证明制造条件,但是,实际上他更好的做法就是不使用匿名的方式。难道不应该是这样子么?如果真的是曾泽东是凶手的话,利用匿名的手段将聚会邀请函寄出信件,这不就是让人存心起了疑心么?”
“或者说,他仅仅只是为了让某些人免于火情之中呢?例如说……你呢?”
“我?”
“没错,根据爆炸的地点上看,火情蔓延的地点正是叶枚公寓,本身你就是叶枚公寓的居民。你事先没有曾泽东有过交集么?”
蒋威宇再次陷入了沉思。
一个在你的记忆中并非举足轻重的人,离开你之后对于你来说,本身就如同死去的人一般。
“没有。”蒋威宇眉头紧皱:“不。曾泽东没有理由救我。”
黑框小姐捂住嘴,突然莫名其妙的笑了,脸上露出一种“面前的人的话实在让人无法理解”的神情,她说道:“人至始至终具备人性。他因为你曾经是他的同学,而调离你,不算什么吧?而且和聚会事件完美契合。”
蒋威宇再次沉默了,一切的事件就如针对曾泽东本身那样。坚持与最本质的信任,蒋威宇不会认为自己身边的人会因为作出一些列愚蠢的事情。不过,蒋威宇如今无话可说。
黑框小姐的神情逐渐恢复缓和,她眼神回到手上记录的本子上,白皙的手不断地书写着,紧促的笔尖仿佛刮擦发出磨人耳朵的声响。
“我希望在一切事件还未得出最终证据之前,你们不要轻举妄动。”
小姐用笔提了一下眼镜框:“我们有心思熬到事件明了之时。”
“但是……”黑框眼镜小姐说道:“但是,上级要求什么措施,我就实在没有办法了。”
“你们的上级会选择将事件向大众隐瞒么?比如说——裴雪小姐的事情。”
“嗯?你怎么知道呢?”黑框眼镜小姐整理资料站起,打算装备离开了:“再聊些去,话题就违规了,你看上边的那家伙。”
沿着黑框眼镜小姐手指指向的方向,一台摄像机实时录像着。
黑框眼镜小姐接着到:“如果其他人知道这座镇子有许多事情,自治委员会无法解决,那世界该会变得比你想象中还要乱。”她走到了门口,来开门:“你也不希望镇子变成恐慌的地狱吧?”
蒋威宇静坐在原位,沮丧着低下了头。
“你们能让我和曾泽东交流一下么?”
黑框眼镜小姐突然站住了。
审讯室的外头,站着一行人。蒋威宇从中找寻着熟悉的面孔,终于从人群之中找到了花玲、郭林志,其中还有资源运送部部长于亚洪。
花玲今天头戴贝雷帽,整洁紧实的工作服,她依旧想最初那样抱着记事本站在一边。两人视线一对,花玲立刻向他挥了挥手。
郭林志前来问道:“怎么样?你确定要这样吗?”
“我觉得还是有必要的。”
F组高大的身姿总有种盛气凌人的感觉,始终是背向着人群,面向着玻璃墙之内的审讯室。审讯室之内,一个沮丧的少年低着头,皱着眉头无奈又愤怒,他抬起头,那张让人联想到恐龙的脸,蒋威宇再熟悉不过了。
郭林志来到F组组长的身边,耳语了一番。F组组长眼神稍微斜向蒋威宇的方向来。眼神似乎带着不信任。
估计是郭林志的一番说辞,F组组长才勉强答应了蒋威宇的要求。
“现在只允许你们对话5分钟,时间有限。你进去吧?”F组组长用极其威严的嗓音说道。
“好的。”蒋威宇立即冲了进去。
望着玻璃门内的两人,F组组长邪魅地笑了:“你说你为什么对蒋威宇的看法那么重视?”
“不清楚。但是一定是有帮助的。”
郭林志知道,蒋威宇天生就具备着异于常人的信仰。他对于“正确”与“合理”的定义异常固执,在一切事件没有明了之前他是不会放过任何线索,也不会让任何的人受到过分的伤害。追求事件的“正确性”与“合理性”是长在蒋威宇的人心内核,在事件不能完全指向曾泽东就是凶手之前,蒋威宇是一定会利用自己的判断甚至是跨越自己的所处的身份去追求真相的。
砰的一声。门关上了。
头上方依旧是白晃晃的灯光,但是比任何一间房子给人的震慑感都要强烈。直刺如间一般,视线中跳跃着五彩斑斓的眼影。
“蒋威宇,你知道的,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我不可能是纵火犯。”他嘶声力竭地呼喊着。
“但是你有不在场证明的最佳手段呀。”
“你看着我的眼睛……你看呀!”他睁大着眼睛,手脚挣扎着,用手指指着自己的眼睛,但是被椅子上的器件捆绑住得动弹不得:“我不可能干出那样的事情。”
有那么几个瞬间,蒋威宇的心灵被那渴求的目光震慑住了。但是脑海中无数次地呼唤着深处的理性。蒋威宇得好好梳理目前判断信息的条件:
第一、 曾泽东近期曾经频繁出入旧址城区。而且只是单纯地出入陌生的楼道。曾泽东
无法解释自己确切的意图,在问及时时而说是去朋友家、时而说是闲逛,正当问及他出入场所是背着双肩包的意图是,便开始保持沉默了。
第二、按照目前的城市瘫痪水平,没什么人能知道那个定时引燃器的制作方法。那个物件必须依据于精密仪器才可以再做第二个,除非是专利者本人。
第三、只有曾泽东能够通过自助引燃的方式造成火灾,这样便可以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第四、资源部部长给透露过了,曾泽东曾经介绍过曾泽东关于他设计的成品,早期有向他们展示过。只有他有手段利用上镇子的通讯系统来让【计时器】与通讯设备进行远距离的对接。然而在搜索的过程发现,通讯机本身就在曾泽东的手上。
第五、曾泽东与裴雪曾经是隐秘的情侣关系,与裴雪的死亡有直接关系。尚且还存有曾泽东杀死裴雪、制造火灾毁尸灭迹的可能。
第六、曾泽东还被怀疑是匿名信的作者,倘若他就是匿名信的作者,那么聚会的事件本身就可以为曾泽东制造不在场证明。
这些条件直接指向了曾泽东本人。
但是,曾泽东为什么会非得用匿名呢?
“我是无辜的。”
“但是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你。”
“你相信神灵吗?这里存在也是一种秩序呢?如果我说……如果!如果我说我的处境仅仅只是巧合呢?”
蒋威宇再次沉默了。蒋威宇压根就不会认为有神灵的存在,人为事件本身就能让所有的悲剧产生。神灵之所以是神是因为他所具备的是神性,而并非人性,蒋威宇不认为神灵有如此动机。
“我和你说,你知道吗,安全部急需要有案件来证明自己的存在意义。安全部的这些家伙都是一群吃公粮的废物,有太多的信息始终都会被他们给封锁,所有的一切你可能都不知道。资源交换关卡的失踪人数一直增加。”
“这我知道。”
呐喊声越强烈,曾泽东的目光越是无助。
室外,F组组长默默地向郭林志问道:“我总感觉,他好像有什么东西不能说呢?”
F组组长与郭林志的目光交汇在了一起。
蒋威宇强烈得控制自己的大脑往理性的一方靠近。不对,不对,我能够相信曾泽东的话吗?如今蒋威宇本身只是尾平镇的一个普通成员,又不是官方职务人员,目前的做法实际上就是越界行为。作为受害者本身的自己是否有理由介入此事呢?受害者只需要做的是配合他人以及等待,不过为什么蒋威宇又有着冲动想要接触到事件的本身呢?
对于“合理”与“正确”的信条在遥远的儿时就已然刻骨铭心。所以蒋威宇有理由干预这件事情,即便是可能涉及越权而受到阻扰。
“我是无辜的……”曾泽东的面容越发变得目露凶光,狰狞可怖,他疯狂地高频率地拉扯着禁锢他的扣锁:“你知道自治委员会的存在意义吗,他无非只是为了更好的维持这座城市的运营罢了!可是,这不是法律机构,这个世界只存在弱肉强食,是吧,又会有谁滥用权利将人监禁呢?这就是滥用权利,证据压根就不足,就妄自下决断……”
F组组长突然暴跳如雷:“胡搅蛮缠,胡言乱语!立刻让他住嘴。”
蒋威宇再次向曾泽东问道:“我能相信你吗?”
——他该不会是杀人犯吧?
这样的一句话在不断浮现在脑海里,蒋威宇更加迟疑了。曾泽东曾经是自己最讨厌的人之一,因为他信口雌黄。他永远是班里或者群体里最有号召力的,一句话可以所有人聚集在一起,一句话却又能让没些人产生困扰。即便是拥有着得天独厚的智力,让他人陷入苦恼之中,这样实属“不成熟”。因为这样的“不成熟”,才会滋生出了恶意,随后恶意泛滥。
——所以,即便我不信任曾泽东,也没有问题吧?恶意回馈给最初表达恶意的你,无可厚非吧?再说了,证明你是凶手的证据也差不多了。我为什么要去干预呢?
审讯是内部的声音一下子被屏蔽住了。
就在下一秒,审讯室里冲进来了一行人,立刻将蒋威宇拽拉出审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