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烟雨几时尽,街面道路洼成渠。
都说江南好,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再邂逅那烟雨蒙蒙,便是一番风味。
——今早——
天空下起了蒙蒙细雨,辜辛独自一人背着一个破旧的包袱在这被雨打湿的街道上奔走。
“唉,这雨下得真是让人困扰呢。”
由于雨的越下越大,辜辛不得不在附近一栋楼房的屋檐下躲雨。
此刻,望着天空灰沉沉的一片,感觉就和这个时候的心情,彷徨又不知所措。只是在低落一阵子后却有一阵声音让他在这沉闷中沉静了下来。
这阵声音中有……古筝、琵琶,还有萧,是这楼阁上的人们所弹奏出来的。
乐器弹奏出来的声音平缓、旋律优雅,节奏舒坦却让人心平气和。
不知是听了多久,在辜辛回过神来后,雨已经停了,只留下一片湿答答的街面,然而天色也不早了。
“江南的人真好雅兴。”
辜辛重新背起那个破旧的包袱,轻轻整理下身上的着装,准备继续赶路。
“得尽快找到他才行。”
他来江南有一事要办,那便是找到当年那个杀害父亲的仇人。只不过在找到杀父仇人的这段时间里,他还得找一份工作来安稳自己的生活。
至于会找到江南这里来,那也离不开这些年逐个地方去打探,去追踪当年那个杀父仇人所遗留下来的重要线索。
“唉,又浪费了一天的时间了。”
望着渐渐暗淡下来的天色,辜辛独自徒步在河边道路上。
现在首先要做的还是住宿和衣食的问题,再接着是继续打听杀父仇人的下落。
他想应该快了,快可以为父报仇了,辜辛有这种越来越靠近真相的感觉。
【呼——呼——】
辜辛所在的河边有成排的柳树,偶尔被风吹得洒落水滴并在河里溅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早上还能在河里看着一对鸳鸯成双成对的游耍,现在的夜色估计啥也看不到了,算是被这雨促成了一种遗憾。
随着天色的越来越晚,辜辛在找寻到这城镇里的一处最便宜客栈。
的确便宜,比他包袱还破旧的房子,床榻感觉都快摇摇欲坠,这纸糊的窗都不知道能不能挡得住外面的风雨。
辜辛点起了一盏蜡烛,将行李收拾好后,将这把父亲遗留下来名为‘鸳鸯’的剑再仔细的保养。
“哇呜——”
“时候也不早了,明天还得继续出去打听消息才行。”
辜辛不禁地打了一个哈欠,揉了揉眼角,再次哈欠连连地吹灭了蜡烛,把剑放在了身边,盖上蜡烛睡过去了。
◆才子佳人欢笑谈,鸳鸯楼上相见欢。
今天的雨依旧不改的下着,虽是丝丝细雨,却也把街面覆盖上一层湿透。
辜辛趁早出来找找兼职和探听消息,无意间又来到了昨天躲雨的这座楼阁,他再度被楼阁上的音乐吸引住了。
那种轻柔般的感觉,让人如是在雨中找得一寸天堂。他靠在屋檐下,放松心情地去听着这楼阁上的音乐。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
「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
「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琴音附和着人声,悦耳动听,弹琴者更是把诗经中的《蒹葭》作曲,唱到把人带进诗境之内。
“晴,你这调又跑了呢。”
“莫郎说笑了,不应是你的萧声迷路了呢。”
“我说呀,还不是你们俩的琴声和萧声在玩失踪呢。”
“雪璃,你的琵琶是喝醉了呢。”
“好你呀,晴暇。”
鸳鸯楼阁内,赋有“江南双才女”之称的夏晴暇、黎雪璃,还有“江南第一剑”的莫萰,他们相互之间在调侃各自弹曲作乐的瑕疵,此情此景是一片有说有笑。
“嗯呀,今天的雨算是早停了。”
鸳鸯楼阁下避雨的辜辛在听到楼阁内的唱曲停下来后,他再望着此刻的天空,也已经没半滴雨。
随后,他踏着被雨淋湿的街面,往着鸳鸯楼右边的道路走去。
那是一条偏僻的小巷,在鸳鸯楼后方十公尺处便是‘莫府’,也就是江南第一剑‘莫萰’的府邸,而且鸳鸯楼也是他在经营的歌楼,平日里是供文人雅兴前来消费的休闲茶楼。同时,更是他在这里陪同其他文人墨客吟歌作乐。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
「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就像无头苍蝇般的在小巷子里乱走的辜辛,忽然听到了一阵歌声,声音虽然没有乐器陪衬,但也十足的动听。
逐渐的,辜辛被这歌声吸引住。说起来,鸳鸯楼的音乐动听,但这小巷里传来的声音却有得一比,鸳鸯楼是合唱的优美,这里倒是独唱的优雅。
“这里是……”
等回过神来后的辜辛却意外的发现他误闯进别人府邸,而且还是在府邸后庭的小石路上。
“你是……什么人……?”
只见在发现自己做了不好的事后,辜辛还被府邸的主人逮了个正着。
“姑娘恕罪,小生只因听闻府内传来的歌声迷人,一不小心被吸引过来了。”
辜辛连忙摆出请罪的姿势。
“这……”
“公子切勿惊慌,要怪就怪府中丫鬟出外买菜未能锁好府门,方让公子误以进来。”
辜辛所遇到的府中姑娘则是莫萰的妹妹——莫莲,她起先是被辜辛的突然出现惊扰到,其次则因为礼教而有些想要回避辜辛。随后看出辜辛是个知书达理的正人君子,莫莲则是没再怪罪辜辛的意思。
“谢过……姑娘……理解。”
“小生……这就告辞……。”
见此,辜辛觉得自己得赶快离去,不然再待下去估计又会有新的麻烦。
“公子,之后……”
“……还会见面吗……?”
莫莲虽受礼教影响对辜辛多少有些回避,但对辜辛的初次印象,还有她所阅读的书籍向往,她对辜辛是一见倾心。
她在听闻辜辛要告辞的意思后多少有些不舍得,含羞的追问着。
“望……姑娘……抬爱……,小生……时有可在此……小巷听……姑娘……吟诗作曲……”
被莫莲这么问道,辜辛内心尽是一股骚动,他顿时满脸通红,言语更显得嚅嗫,原先就被莫莲的歌声吸引了,之后在见到莫莲后,更被她的容颜迷住了。
“嗯嗯,公子回见。”
莫莲听到辜辛还能再见的意思,顿时是一阵内心欣喜的和辜辛告别。
◇河岸青青风作曲,惹叶飞舞蝶眷花。
辜辛在告辞莫莲后,又是继续探听仇人的下落。
然而在之后的时间,对仇人的线索探听无果的情况下,他的内心倒更多的放在莫莲那边。况且按照他与莫莲的约定,他多时会在莫家府邸后门与莫莲相见,还有时邀约莫莲出外去河边游走,几乎是把寻找杀父仇人的事抛之脑后。
当然在这方面,莫萰多少是有些知情,但他却碍在晴暇的多次阻止下,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再那么去过问莫莲的事。其中也有莫莲多次请求晴暇的帮忙劝说莫萰。
“小莲今日又要和那位辜公子出去游玩吗?”
“嗯嗯,要去东河湖那边走走。”
莫府东边庭院的后门边,晴暇见到莫莲有意外出的样子,便笑着问道。而莫莲则是羞涩的如实应着。
“别去太晚哦,你哥哥可是会担心的。”
“那到时候有劳嫂子说情。”
“你这小妮子。好啦,好啦,记得早点归来呀。”
“好,嫂子。”
在谈及辜辛的话题上,莫莲是有些害羞举止,但在平日里的交流中,莫莲对晴暇倒是姐妹般的无所拘束和说笑。
接着,莫莲跟晴暇道别后就走出了后门。
“你看那湖边鸳鸯成双戏水。”
“好美。”
辜辛和莫莲两人游走在东河湖的岸边,踏着湖边的小草路,吹着从湖面略过的微风,再望着湖边的鸳鸯。
“嗯嗯。今天的天气也挺好的。”
“是呀。”
在走过去了一段路后,他们两人来到了东河湖边的小亭上歇息。不过说起来,今天来到东河湖的人就只有他们两人,感觉倒是意外的清闲。
“今日——”
随后,莫莲正准备从带来的食盒中取出饭点时,辜辛的脸色却变得有些异常,他严肃地在警惕周围四处,右手紧紧地握着剑鞘,左手亦也紧紧地握住剑柄,做出拔剑的准备。
“这……”
莫莲往辜辛注视的地方看去,那是两名脸上长着粗狂胡子且体型矫健的人士,他们持着大刀,全身散发着很强烈的杀意正往这边靠近。
【砰——砰——】
顿时,莫莲被吓到了,她拿在手中的盒盖也因此掉落在地面上。
“你们是什么人。”
辜辛知晓莫莲受到了惊吓,从她刚拿出的盒盖掉落在地上的那一刻,辜辛便直接走到了莫莲的面前,拔出了剑身,对准面前两名不知名人。
作为剑客,他不得退缩,作为心爱的人,他得好好的保护。
“杀你们的人。”
两名粗人在辜辛的话音刚落便举着刀向前冲过来。
【咔——嚓——】
剑锋与刀刃的摩擦,瞬间溅起的红光。
辜辛不能让这两名粗人靠近莫莲一步。为此,他在两人冲过来的时刻便自己主动往前冲过去,与他们交战。
当中一人在被辜辛挡住后,另一人则是挥着刀身趁着辜辛无防备的一边砍了过去。
【嚓——嚓——】
霎时,注意到这点要害的辜辛,他立马从第一人的刀剑格挡中,迅速地抽开剑身向往第二人挥过来的刀刃挡去。
“我可不记得有和你们交过怨。”
事出必有因,辜辛想要了解这当中的来由,也不想自己剑下死的人是无名鬼。
“呵呵,我们是没有结过怨,但在那边可是江南第一剑莫萰的妹妹,好不容易逮到了今日的好时机,怎可能就这么的放过。”
“我们可是想要领着她去迫使莫萰交出鸳鸯剑谱呢,你小子就当成可怜的冤魂去见阎王爷吧。”
道完,两名粗人用刀刃将辜辛的剑身挥开,反手一用力地再将刀刃对准辜辛砍去。
【嚓——嚓——】
随着被两名粗人的猛力扫来,辜辛不由迅速地往后撤去好几步。在这看似游刃有余,实则惊险无比。只见辜辛胸前已被划出一道伤口,若不是他退得快,现在身体已经被砍成两截。
“什么……?”
辜辛不知道他们的消息是从何而来,也不敢断定他们的消息是否准确,但是既然他们是为了抓捕莫莲去和莫莲交涉,那么就多少有点不假。
鸳鸯剑谱是他家族流传下来的剑术,也是他们祖先当时为了对抗元朝强大的蒙古骑兵所研究出来的剑术。当时宋军和金军都会迅速落败也是拜这支强大的蒙古骑兵所赐,蒙古骑兵的强大之处更是无人可破。然而,虽说鸳鸯剑谱是为了攻克蒙古骑兵所著,但剑谱却并未完成。总的来说,还差最后一招‘鸳鸯同心’,即让自方人士齐心,化攻为守,化守为攻,攻守兼得,破敌锋锐。况且能够知晓剑谱存在的人寥寥无几,除了上代传人,也就是人称江北第一剑,同时也是自己的父亲‘辜剑’,再者就是自己和那个杀父仇人。
如今却有第四、第五人知晓,这让辜辛一头雾水,但是假使莫萰是自己的杀父仇人的话……
“辛。”
见到辜辛身上被粗人划出一道伤口后,焦急的莫莲地连忙跑到辜辛的身旁去关心他。
“没事。”
回过神来的辜辛看着莫莲一脸焦虑的脸色,他深呼出一口气,说道。可实际上,辜辛并不是他所说的没事,他脸色略无血色,嘴唇发白,身子有些颤抖。
“哈哈哈~~~,咱这刀口的毒可是能让功力强大的人迅速全身作废。”
当中一位粗人轻轻地挥了挥他的刀,显摆得一副得意的表情。
“辛。”
辜辛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在身旁的莫莲则是半扶着他,心里的焦虑压过脸上的恐慌,做出想要搀着辜辛离开东河湖的天真举止。
没想到还没有找到杀父仇人就要这东河湖上死去吗……?
“那么你小子就乖乖去死吧。”
在辜辛和两名粗人拉开有一段距离来,两名粗人也见得辜辛已经浮现一副要死的状况后,开始不慌不乱地向辜辛和莫莲的所在走去。反正再怎么说,辜辛和莫莲两人是不可能从他们手里逃得出。
【嚓——嚓——】
紧接着就在当中一位粗人手中大刀要劈向辜辛和莫莲的刹那,辜辛拼尽全力地用手中的鸳鸯剑去抵挡这位粗人的大刀,怎奈辜辛却碍在大刀的作用力下,他和莫莲两人被摔倒在地面上。
『不行,我不能让莲被他们抓去。』
尽管未能确认莫萰是不是自己的杀父仇人,但莫莲却是自己最喜欢的人,他不能让莫莲在这里受到一点伤害。随后,他以自身挡在莫莲的身前,想以此再去抵挡粗人的第二波攻击。
【嚓——嚓——】
刹那间,当粗人的第二击刀刃不慢不慌地对辜辛砍下去时,一道利器相交的声响泛起,同时还溅起了一道道火光。
“我可不晓得你们所说我会鸳鸯剑法的消息是从何而来,但我所用的是无情剑和无情剑法。”
接着,那位粗人的刀刃被弹开并迫使他在作用力下后退了几十步。尔后,莫萰出现在辜辛和莫莲两人面前,他右手一个小反转动动作,让手中的无情剑借用此刻的阳光去反射到另一位正冲刺过来的粗人眼上,让他暂时失去了视觉。
再接着。
“风过无情。”
莫萰挥起手中的无情剑,运用自身的剑术,在直奔那两名粗人的所在的过程中,锐利的剑刃砍断了那两名粗人的刀身,并形如轻风般地在他们两人身上连续划出了数十道剑痕。
“这……”
“小……王……”
“…………”
两人不容置疑地双双倒在莫萰的剑下,成为了剑下亡魂。他们在临终前,口吐鲜血的道出怨言,怎奈还未能全盘说出就气断身绝。
“多……谢……出手……”
在杀死两名粗人后,莫萰转过身走向辜辛和莫莲,他一脸平淡的看着辜辛。至于辜辛则是以中毒后的微弱腔调向莫萰道谢。
“你也用不着道谢,反倒是你能挺身去保护小莲,我才想感谢你。”
莫萰扶起辜辛,并从口袋中取出两颗药丸喂入他的口中。然后,莫萰一脸平淡地看向莫莲。
“哥哥……”
莫莲正想要问候莫萰,但却被莫萰一个掌心向上的动作止住。
接着,莫萰往下说道:“如果要不是晴在后门看到有两个陌生人貌似在跟踪你,我才不会来到这里。当然这次,我是躲在暗处观察那小子,看看他会不会为你而战。”
“嗯!?”
莫莲对莫萰的话意感到有些意外,但她又不知该和哥哥说些什么。
“能看到他挺身为你而战,的确是一位仁义之士没错。不过通过这次,你以后也不能再踏出莫府一步。”
“哥……”
“不行,外面对你来说太危险了。”
经过这次的意外,莫萰担心自己的妹妹在外会再遇到什么危险,故而下定决心不再让妹妹和辜辛有再任何来往,同时对妹妹在听过他的话语之后的惊楞和想要任性请求都一一回绝。
“你叫辜辛是吧。你身上中的毒还算不深,刚刚喂给你药丸应该能够缓解你目前的状况。还有你的剑术在刚才的对决中,我看到。”
“你的剑术充满太多多余的情感,以致使你的剑未能达到杀人的境界才落得这种地步。”
话完,莫萰则强拉着妹妹的手腕就从辜辛的身边走开,他任妹妹百般的挣扎,仍不改面色的拽妹妹上马离开东河湖。
“…………”
辜辛因为中毒原因没能够去阻止莫萰强行带走莫莲。同样,他也满身微弱的坐立在东河湖的草地上看着莫萰和莫莲的越走越远。
◆元兵初至花蝶惊,应是客来酒茶待。
风和日丽的天气,四处清风拂过便让人心情舒坦。河道两边的柳树上,还有数只鸟儿在欢乐的歌唱着。
“哈哈,江南,我又回来了。”
孛儿只斤·齐旭烈他领着一队人马在这江南街道上行走。一路上,他兴高采烈地望着这江南楼房。
“鸳鸯剑谱?这次一定要销毁掉。”
此次,他重回江南为的是当年没能夺得的鸳鸯剑谱,这也是在他父亲的命令。
据他父亲说起,也是他父亲曾亲眼目睹,鸳鸯剑谱是一种能够击溃他们元朝强大骑兵的武功,更是为了击垮他们蒙古人军队所专门研究的武功,所以他们容不得有这种武功存在。
“鸳鸯楼。”
随后在走了十几丈路,他便来到了鸳鸯楼。
“啊哈哈,啊哈哈。啊哈哈哈哈。”
诚然,会到这里是因为莫萰是他在游历江湖所结交的好友,更是他一直以来最重要的棋子。
当年他使计让莫萰与鸳鸯剑‘辜剑’比剑,而他自己则是暗中去取得鸳鸯剑谱,怎奈找遍辜剑的整个住所都找不到。随后在皇帝的紧急号召下,不得不回京。
在鸳鸯楼上见得有一队人马前来,既而下楼迎接的莫萰看到的是齐旭烈,连忙行礼说道:“不知小王爷光临,真是有失远迎。”
“莫兄见笑了,你我又是什么交情。何况莫兄又不知我更比较喜欢我行我素。”
见得莫萰如此拘礼,齐旭烈随即嬉笑地拍着他的肩膀,放下王族身份的和他打招呼。
“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小王爷请。”
两人的客套话道完,莫萰也兴致地领着齐旭烈一同进入鸳鸯楼内,去听听晴暇和雪璃地演奏。
“看来鸳鸯剑谱并没有在莫萰的身上。”
当晚,安顿下来的齐旭烈随后在自己的书房召见了这段时间来被他安插在江南探听消息的探子,并从探子的消息中得知这江南的来龙去脉。
“是的,小王爷。”
“不仅在莫府上下找个遍,还包括利用江南各帮去试探莫萰。”
半跪在书房地面上的探子如此答道。他按照齐旭烈的吩咐暗下散发虚假的消息,想要窥探当年遗落的‘鸳鸯剑谱’是否被莫萰取走,然而却依旧未果。
“看来,应该就不是他了。”
齐旭烈合起手中的书本,将它放在书桌的右上角,接着站起身子走到窗边,望向窗外。
此时静悄悄的庭院里,茂盛的树木,清澈的池塘,池塘里的池水倒映着高挂半空的明月。随后一阵威风拂过,在池塘里泛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不过……”
“不过在前些天,从百烈堂两兄弟在要挟莫萰的妹妹时,旁边却有一个人使用的好像是鸳鸯剑法……”
连同辜辛使用鸳鸯剑的事,还有探子他自己的疑虑都一一禀告上来。
“是吗?看来还是如我料的。”
“很好,你下去吧,先追查那个人的踪迹和消息,必要的时候,直接动刀夺回,不,应该是直接格杀销毁。”
“若”
当年因为皇帝的紧急召见所以没有过多的时间去顾及莫萰,同样也对他持有一种不信任,最后就只能暗中交付密探去处理。但是之后在多方面窥察未果下,他就暗中利用江湖人的贪婪来试探。
如今是如自己的意引出了‘鸳鸯剑’的相关线索。
“哦,对了。”
“来此江南除了鸳鸯剑一事,还有更重要的。”
在探子下去后,齐旭烈咧嘴笑着吹熄了书房的灯烛。
此时回荡在他心中,是那时对晴暇和雪璃的一见钟情。诚然,喜好美色的他更是被召回在京城的时候就一直酝酿着如何能与晴暇和雪璃共欢一宵。
另一方面。
“呵呼~~呵呼~~”
在这夜深人静的树林里,深怕叨扰到他人的辜辛觉得这里是一处最适合练剑的地方。
【沙——沙——】
他脚踩着沙土的地面,并在他的轻功下,地面上的沙土如被一阵小旋风刮起。地上还长有的枯草也被被这股小旋风吹得左右摇晃。
【沙——沙——】
时而从辜辛的后面吹来了一阵又一阵冷清清的晚风,不过,这更能平息他内心里的躁动。
“无情剑?”
“不行,不能再继续放纵自己下去了。”
自从那次在东河湖遭人暗算又见得莫萰那套犀利的剑术后,辜辛自愧不如。
对他来说,当今之际唯有苦习剑术,不然以现在的本领是很难报得父仇又更难保护好莫莲。况且在那次事件后,他就在揣摩杀父仇人的线索会不会和莫萰有关联,很想要在莫萰那里探个究竟。
“鸳鸯点水。”
倘若莫萰就是杀父仇人的话,以自己的剑术实则是很难胜出,而且他还是莫莲的亲哥哥。一想到这里,辜辛的头就如要爆开般的疼。
紧接着在他这乱了心思的‘鸳鸯点水’剑招中,由剑招所发挥出的橙红色不稳定剑气把周围的树木无情地斩断,更在失控的剑气如一阵刀割的横风略去,连同地面的枯草和泥土都划出非常深的裂痕。
“不好——”
“哈呼~~哈呼~~”
“哈呼~~哈呼~~”
还好他及时收住手中剑气的挥出,稳住那焦躁的情绪,才免于被剑术的反弹而造成重伤。不过,这时汗如雨下的他依旧懊悔着自己的无能和无力。
“还是不行。”
“达不到。”
从刚才他试着构想出和莫萰比剑的场景,且在他大脑中重现出莫萰当日的出招和收招,更是以辜辛他自己的剑术去接招等等,但还是不知如何破解是好才会导致差点急火攻心。
“哈呼~~哈呼~~”
“父亲说过,鸳鸯剑术是一种多情的剑术,与当今那些冷血杀人的武功不同,但是出招时却不能有多余的情绪,不然容易走火入魔,伤及自身。”
是很想把心中的不满在剑术中发泄出来,但结果,他还是做不到。他刚才差点走火入魔就是因为他的剑术中有多余的情绪证明。此刻的他想做的就只剩下去放空内心复杂的想法,然后好好的休息一会。
“不过,今晚的月色还真美。”
“也真想带莫莲一起看。”
在练功过度的辜辛,他那疲倦的身躯累得躺在草地上,轻轻地喘着气,双目望着此时天上的明月,还有无数闪着光芒的星星。同时,他心中也倒想着此刻的夜景能够和莫莲一起看那该多好。
◇凉风入夜恨入骨,雨过未晴又连雨。
来至江南数日,齐旭烈在莫萰的陪同下,满怀雅兴的游逛江南多处风景,直到两人来到清风楼此处落脚休息。
这里是江南北门景区的酒楼,这里临近边有宽大的湖泊,湖水在早间不解风情的细雨中点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湖岸边的细柳更是随着轻风微微摇摆。而且,清风楼里的装饰极为豪华,由上等良木所精雕的桌椅和门窗显得一股高档次,菜色更是琳琅满目。
说起来,清风楼里来往的客人并不是很多,不过店主却能以这些身份显贵的客人赚得盆满钵满。诚然,来客稀少的清风楼也更适合这些达官贵人私下密谈和聚会消费的好地方。加上还能一览这清风楼外的湖泊美景。
随后,齐旭烈领着莫萰来至清风楼二楼一处临近湖边的酒桌,他既而露着一副沉重脸色的向莫萰说道:“莫兄,近来江西有一事又需劳烦你出手了。”
“小王爷,你说。”
听到齐旭烈这种沉重的口吻,莫萰放低下手中的酒杯,如是说道。
“江西孤独雪,人称江西第一剑,但近日来听闻他为追求武林第一剑名号而练剑到走火入魔,在此想劳烦莫兄前去为武林除害。”
饮过一杯酒,齐旭烈放低语调的一一说来。
“既然是小王爷的嘱托,莫某定当在所不辞。”
“明日一早,我便准备过去江西一趟。”
同是饮过一杯酒,莫萰爽快的应道。
“那就有劳莫兄了。”
听此,齐旭烈也表现得放下心中大石的开怀起来。随后拿起一旁的酒壶替莫萰倒满一杯。
「很好。」
如此一来,在支走莫萰后,便可以毫不顾忌地对晴暇和雪璃两人下手岂不美哉。何况莫萰此去起码得花个数十日。这样对齐旭烈来说,他有的是时间。
隔日在西湖岸上,婀娜的垂柳下,从湖边略过的微风吹拂着莫萰的刘海和鬓发。还有从一早下起的蒙蒙细雨。湖面在细雨点缀下泛起了一圈圈涟漪,湖中更有一对鸳鸯在游水。
“晴,这次我去江西一趟可能要数十日,在此期间,莲和鸳鸯楼就托付你了。”
“嗯嗯,莫郎此去望能早些归来。”
送别的船上,晴雯依依不舍的握住莫萰的手掌。虽然三年前也是这样送别莫萰去江北,此时的她依旧是觉得这样和莫萰分开十分难受。况且莫萰是一名江湖剑客,此去又是为了比剑,深怕他会有什么三长两短。
“小傻瓜,别难过了。我会很快回来的。”
莫萰慢慢的放开晴暇的手,爽朗的笑着走上船上。
“我等你。”
望着船只慢慢地划走,晴暇停留在岸边对着莫萰挥手喊道。
“再见。”
同样,莫萰也在越来越远的船只上向晴暇挥手告别。在此,他此去的水路上,前来送别的就只有晴暇一人。雪璃因为鸳鸯楼的事务需要打理,所以没能前来送别。齐旭烈倒是在开始谋划他的企图而没来送别。至于莫莲则是被莫萰禁止外出一步而只能呆在家里。况且,莫萰也不想让太多人知道他的行踪。
当天下午,雨水算是下停了。此时耀眼的阳光肆无忌惮的照射在湿哒哒的水洼里,反射出街面一片五彩斑斓。
然而在这种雨后好天气却有一人闷闷不乐的。
那个人就是晴暇,她在莫萰离开江南后,总会有一小段时间内无心弹琴。当然,这也是鸳鸯楼内的顾客所知晓的事。只要晴暇的琴音出了点低沉或者凌乱,大概就可以估计出莫萰出外比剑去了。不过,像这种偶尔换换口味的曲子对他们来说也是一种乐趣。
见到晴暇的琴音杂乱无序,从厨房端来糕点的雪璃便拿她寻开心的说道:“莫萰才出外不到一天就如此的想念?”
“雪璃,你也别调侃我了。我……”突然被雪璃一戳中心思,晴暇就羞涩着脸,连忙想否认。
“我只是担心他有没有吃好,有没有睡好。。。”
虽然很想这样否认,但晴暇还是害羞的把心里话说了出来。而且说话间因为觉得怪不好意思而显得嚅嗫。
“你呀,才年纪轻轻就跟个老妈子一样了。当年莫萰才去江北几天,不也把你瞎操心得死去活来。”
雪璃调理好手中琵琶的弦,接着叹了一口气,微笑的指了一下晴暇的额头。不过像这样的场面还真的说不好雪璃更像个老妈子在担心着晴暇。
“你再说,你再说,我就要生气啦。”
经雪璃这么的调侃,晴暇的心情也算是好多些了,尽管莫萰出外和别人比剑很危险,但在这里瞎操心也无济于事,还不如放开心的等待他回来。随后她鼓着嘴,表现得不满意却又和雪璃说笑起来。
接着在莫萰离开江南之后的几天,鸳鸯楼在晴暇和雪璃的打理下,如旧井井有条。
何况鸳鸯楼里的琴声、琵琶声,还有唱曲声依旧是以舒畅且动听的传入顾客的耳里,虽然少了莫萰的萧声,但仍不改是一处人间天堂。
“美食自当是放在最后,那么首先要品尝的是。”
然而也就是在这之后的几天,齐旭烈妥当打理好自己在江南需要办的要紧事,才逐渐放开心的去准备享受自己的风流趣事。
那天晚上因为晴暇的身子偶感风寒便提早回府歇息,所以徒留下雪璃一人打理好鸳鸯楼打烊的繁杂事。
可惜不巧的事也在那天晚上发生。
那时夜色已晚,完全看不出天上会不会下起雨,况且白天也是天晴气爽。不过为了保守起见,雪璃在关上鸳鸯楼的店门后便拿起一把油纸伞走出门。
在回去的途中,路上也见不得有什么行人在,只剩下这淅沥的晚风在侵扰着自己的发丝,还有那时而响起的几阵雷鸣声。
“哈呼~~,得赶快回去才行。”
雪璃见此恶劣夜色,觉得不宜在路上逗留多久,便加快脚步地在小巷街口走去。可是就在下一个转口,一声‘咔嚓’响起,她整个人像是撞到了什么物体。
“这个是……”
同时,正当她要抬起头去仰望被撞到的物体刹那,她的后脑勺像是被谁重重地一记手刀打下。紧接着她整个人头晕目眩地昏倒过去。而在即将晕过去的最后模糊视线中,依稀看到前面的是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神秘人。
【呼——呼——】
就是那一夜风雨来的太突然,它把干爽的路面任意撒得湿漉漉。再来晚风无情的敲打那扇未关好的窗门,更与夜雨为虎作伥的欺凌起庭院的草木。
“不要……不要……”
在被什么物体侵扰的恶心感触中苏醒过来的雪璃,她突然发现自己身处在一间空阔的房间内。而自己则是躺在一张床榻上,任由一个人践踏。
“求求你。。。”
出自害怕,内心里种种恐慌瞬间冒上心头,她眼角里开始流淌出晶莹剔透的泪珠,用着哭泣般的沙哑声音说道。
“不要……”
霎时被晚风吹灭的蜡烛,被雷电一闪照亮的房间。在这瞬间呈现在雪璃面前的是蒙古的小王爷孛儿子斤·齐旭烈在粗莽的蹂躏她的身子。
当然,这一切也都是齐旭烈事先设计好的局。
“求求你。。。”
雪璃在拼命地挣扎,怎奈她的力气并没有齐旭烈的大。
“黎姑娘~~黎姑娘~~”
作为一个弱女子的她就这样衣冠不整的被齐旭烈强硬地按在床上,她哀求着齐旭烈能够放过她,她畏惧着齐旭烈对她的不道德行为。
“小……王爷……,求求你……”
“……放过……我……”
可惜,这种种的一切就如同是雪璃的噩梦,在这里唯一能够解救她的人却被任命去了外地。
面对这种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遭遇,雪璃可以说是到了人生的黑暗点,她抵不过齐旭烈的粗暴,徒留下残酷的度过这个雨夜。
“这个是……”
另一方面,并未知晓雪璃遭遇此不幸的晴暇在整理自己和莫萰的卧室时,意外的发现床下藏有一封书信。
“是吗?”
“是这样子吗?”
随后在读完信的晴暇莫不是一阵惊诧,她在深思了一阵子就将信给烧了。接着从她的梳妆台抽屉里取出了一包药粉放入荷包中。
◆鸳鸯楼阁蒹葭曲,鸳鸯楼上道鸳鸯。
夏晴暇,一位性格温顺且对感情专一的女子,幼时因脸上的梅花胎记而不受他人待见,唯有邻居莫家长子——莫萰与之甚好,故久而久之,她深深喜欢上莫萰。
往后数年里,所谓女大十八变,习得文学多才,亦善妆着扮的她,使其梅花胎记成为她美色的最佳妆容。更因才学与江南另外一位才女黎雪璃并称‘江南双才女’。时日多与莫萰、雪璃在鸳鸯楼上吟歌作曲,接待来往文人墨客。
可惜自古红颜多薄命,晴暇也逃离不了这个结局。
“妙妙秒,真不愧是江南第一才女所弹的曲子,真让人为之陶醉。”
鸳鸯楼内,齐旭烈一人走上二楼,他满脸笑意地拍手称赞晴暇所弹的曲子,同时他也将所带来的蒙古兵把鸳鸯楼团团围住并驱走其他客人,迫使他们不得扫兴离去。
“说起来,好吃的东西更应该放在后面。”
齐旭烈嘴上道出的美味佳肴是指容貌更胜雪璃的晴暇。固然,生性风流的他在美色方面的享用也有所追求。然而在楼阁上弹着琴的晴暇并未去理会齐旭烈的那些言语,她仅是拿起放在琴边的一碗清水,轻轻地抿上那一口,再将其放在琴边,继续弹着起来。
「蒹葭名起,白露为曲,谱写伊人,往日思已。」
往日里,像这样和雪璃、莫萰他们相聚言欢的弹奏演唱回忆在晴暇的脑海里浮起,莫萰在轻吹着萧,雪璃在弹着琵琶,而她则是抚琴演唱。只是如今的琴音虽美,却没了之前那种欢乐,有的尽是一款失落或是遗憾。
与此同时,在一旁的齐旭烈倒也不心急地站在一旁听着晴暇的弹唱。对他来说,享受美色只是早晚的事,况且他也挺喜欢晴暇的弹奏和她的声音,晴暇弹奏的琴音每次都能让他陶醉其中。
可是——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天各一方。」
「蒹葭萋萋,白露且凄,所谓伊人,彼岸之湄。」
「蒹葭采采,白露道殇,所谓伊人,忘川之涘。」
随着这样听下去,曲调和唱词却有点让齐旭烈开始不自在。此次,晴暇的唱曲让他听得倍感凄凉和失落,让他原先的好心情拉到了最低点。
“快停止下来,喂,快给我停下来。”
紧接着,他心里那种不是个好滋味让他开始抓狂,让他纠结,他很喜欢听晴暇的弹奏没错,但是对这种悲伤满满的曲调,他既想听下去却又不想再听下去。最后,他发怒地冲向晴葭那边,想要去打断她的弹奏。
另一方面——
“晴……”
出外办完差事回来的莫萰,他第一时间便是去往鸳鸯楼那里找晴暇,他想晴暇应该会和往日一样在鸳鸯楼等着他。
“这……”
“小王爷……?”
然而,当他来到鸳鸯楼后,他所看到的是鸳鸯楼早已被蒙古兵围住。他感到意外的下了马,同样心中也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站住,小王爷吩咐,任何人都不得进入鸳鸯楼一步。”
就在莫萰刚要往鸳鸯楼内走去的时刻,便被两名站在门口把守的蒙古兵给拦了下了。
“混账东西,本人奉小王爷之命出差办事归来,有特急的事要回禀小王爷,岂是尔等小兵能够耽误得了。”
“这……”
莫萰满脸怒容,他用手中的剑鞘挡开蒙古兵的长矛,左手举出孛儿只斤·齐旭烈的令牌将他们喝退,促使两名蒙古兵不得不放莫萰进去。
「素琴明彻,空曲循循。」
进入鸳鸯楼内,里面响起的是晴暇的琴声和歌声,他持着不安地直往二楼的方向跑上去。
「弦调几何,相思难了。」
不时,他不知为何在晴暇的弹唱中,他脑海里不断荡起的是往日里和晴暇她们在一起的回忆。心里莫名的有一种想哭而哭不出。
「此去奈何,哀音未已。」
来到二楼,莫萰看到齐旭烈正要走到晴暇的身边。同样,齐旭烈也注意到了前来的莫萰,他停下了向前的脚步,回过身看向莫萰。
“莫兄……这么快……就回来了呢。”
的确,莫萰是他指使出去办事,可他却没想到莫萰的办事效率会这么快,这点让他对莫萰有些顾忌,同时在他内心里也在埋怨守门的士兵还是让莫萰进来了。
“小王爷,这个是什么意思。”
莫萰怒视着齐旭烈并向了晴葭那边走去。
“这……”
对莫萰这么反问起来,齐旭烈反倒有点被动,不知该如何回应是好地站在原地里犹豫。
「遗恨曲尽,徒留莫(萰)恋。」
至于晴暇,她这次并没有因为莫萰的到来停下弹唱,她依旧专心地弹着琴,唱着曲,直至曲尽。
“晴。。”
在走到晴暇面前的莫萰,他看着晴暇这如雪般苍白的脸色,顿时有种说不上来的心痛感,嘴里哆嗦地念着晴暇的名字。
“莫郎。。。能见上你最后一面,妾身实是幸福之至。。。”
“妾身。。。”
晴暇以微弱的声音道出这最后一句后,她的嘴里也流出了鲜血,视线更从模糊不清变成了漆黑一片。
【妾身,来世还愿再做你的妻子。】
最终,她合上了双眼,露出满足微笑地倒了下去。
“晴,晴,晴!!!!!!!!!!!!!!!!!!!!!!!!!”
莫萰急忙地跑到晴暇的身边,寒颤的双手紧抱住晴暇,发狂般地喊着晴暇的名字,撕心裂肺的嚎叫着。
此时在他的世界里,时间就像停止般,周围更如黑夜般死静,没有谁能够走进他的心里,他也听不进去谁的言语。
“莫兄,令正逝去实属遗憾,还望请节哀顺变。”
尽管害怕莫萰的剑术,但说到底齐旭烈目前还需要莫萰作为他的打手去暗中处理那些反对他的势力,况且当中还有一隐害,那便是至今还未找到的‘鸳鸯剑’继承人。故此,他现今也不好过早了结莫萰的命。只是如今晴暇的死因与自己逃离不了关系,也不好跟莫萰有个交代,如果处理不好莫萰的关系。
那么……先下手杀了他吗?不,不,不,那可能只会狗急跳墙,以他的武功反被他杀了也有可能。这样子就只是让其他人得利,不划算。。。
“…………”
失魂落魄的莫萰仅是冷淡的看了齐旭烈一眼,并没有将他的话听进心里,也没再追问齐旭烈为何会出现在鸳鸯楼里,他只是抱着晴暇的尸体走出了鸳鸯楼。
◇折断红夜烛光熄,醒来虽梦雨送情。
江南的气候多变化,早间晴日万里,转眼则是烟雨蒙蒙。
任由细雨淋湿的莫萰将晴暇抱回了府中,湿透的身子,无言却沉重的脸色,走在走廊上。
“莫萰……”
在西厢房内的雪璃,她听闻莫萰归来后,连忙地从屋子里面走了出来。只是,当她看到这副邋遢模样的莫萰,她多少也知道了事情因果。就如昨晚强行掳走自己并发生关系一样,齐旭烈的毒手也伸向了晴暇。然而因为自己害怕死亡,所以没能像晴暇那样为了自己的贞洁选择自杀。
“这都是……”
她上前拦住莫萰,心中有万千感慨想要向莫萰吐露,想要在此把事由跟莫萰说清楚,想请求莫萰去铲除齐旭烈,替她,还有死去的晴暇报仇。
“我知道的哦。”
可是就当她要全盘托出的时候,莫萰却如此冷淡的回应,如此冷漠的打断她的话。
“我早就知道小王爷对你和晴暇一直虎视眈眈了,只是给他创造这么一个良好时机。却没想到晴暇是这么的贞烈,宁死也不从小王爷。”
抬着头,邪笑起来的莫萰,还有他的发言,顿时让雪璃跌入万丈深渊。在她眼前的莫萰,已经完全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人,面对心爱的人死去却好像是他事先布局的一样。
“算了,人死了也不能复生,小王爷对他用过的东西也会死去兴趣,你自然也没什么用了。”
说实在,以莫萰的武功剑术,齐旭烈应该是会畏惧几分。但是莫萰想要拂逆整个大元王朝也不大可能,像起义军那样的风险也太大,更没必要把自己的大好前程给断送上去。同时,他也知道齐旭烈对他并不是那么的信任,那么假借此事来讨好小王爷的话,只是晴暇的死却让他很意外。
“既然事已如此,那么接下来只有将莫莲献给小王爷了。这样子,我就能以王族亲戚的身份享尽一辈子的荣华富贵,还有权力。”
“啊哈哈!啊哈哈!啊哈哈!”
如此说道的莫萰偷偷瞥了一眼厢房上的屋檐处,再随手就将晴暇的尸体扔在雪璃的面前。
“莫萰,你疯了吗?”
看着莫萰无情的把晴暇扔在自己面前的雪璃,还有听着莫萰如此危言耸听的话语,她仅是抱住被摔在地面上的晴暇,发怒地对莫萰喊去。
“我吗?”
“我只不过是老逝了容颜,枯黄了树,何去怨恨这时光的淡凉。”
莫萰右手抚着被雨淋湿的刘海,咧嘴笑着说道。
“是吗?是这样吗?”
“我知道了。”
“再见,莫萰。”
听到莫萰这最后的话,雪璃低沉着声音,背起晴暇走进了厢房内,不再与莫萰搭上一句话。
那夜,除了雨声、风声,平日受晴暇善待的奴仆,还有莫莲和雪璃的哭泣声,就不再有其他的声音。
那天之后的数日里,莫府上下替晴暇办完丧事,安葬在附近的山里。雪璃则是独自乘车远离江南。至于莫萰却如旧的出入在齐旭烈的身边,就仿佛那天的事都没发生过一般。
“哈哈,莫兄依旧好雅兴。”
“不过说起来,来江南这么久,还真未在府中游览一番。”
再次光临莫府的齐旭烈,他在莫萰的陪伴下,在府中各处游览。同时,今日也是一个好日子,万里晴空,风和日丽。
“小王爷能够光临就是给足莫某面子了。”
不过,邀请齐旭烈在府中散步实则是计划着让齐旭烈与莫莲见上一面,莫萰如此想的笑着。
“这位是?”
就在莫萰的带领下,齐旭烈来到了东厢房,也就是莫莲的住宿。
这里走廊外便是一个绿草地和池塘假山,池塘里还有无数条鲤鱼在游动,让人看着心情阔朗。
然而除此,莫莲因为在东河湖那次的事件后就被莫萰禁止出门。但对辜辛的思念,她也只能借托婢女传信来表达,所以她这次在将书信托给婢女回房的路上却偶遇到齐旭烈。
“抱歉小王爷,忘了跟你介绍,这位是我的妹妹,她叫莫莲,因时常在闺房中,所以……”
还没等到莫萰介绍完,齐旭烈便兴奋地打断了莫萰的话,连忙向莫莲问候。
“莫姑娘你好,本王孛儿只斤·齐旭烈,今日有幸一见,实属三生修来的福分。”
齐旭烈倒是表现得彬彬有礼,温柔的口气跟莫莲打起交道。
“王爷你好,小女子莫莲,有幸能与王爷一见,然小女子还有急事,先行告辞了,望恕罪。”
被齐旭烈这么搭讪,莫莲显得有几分怕生,其次也不失礼节地回礼应道。接着,她是不想在这种容易紧张的气氛下待上一秒,便匆匆地跟齐旭烈告别。
“这……”
“那么,莫姑娘,下次有空再叙。”
看着莫莲这样匆匆离去,而被她的美色迷上的齐旭烈纵有不舍,但也只能看着她远远走去。
固然,他之前好几次来往江南,对莫萰有一位妹妹也是有所耳闻。然而却在多种因素妨碍下不曾与她有过正式见上一面,况且齐旭烈在江南时,莫莲一直都深居闺中。
“不知小王爷是否有意再纳妻妾?”
从刚才站在一旁未能插上一嘴的莫萰随即开口说道。他就是为了将莫莲以自然而然的形式牵引到齐旭烈的面前,好让风流的齐旭烈能对莫莲产生好感,接着再假意的问起齐旭烈的心意。
“嗯?莫非莫兄你……”
“哈哈哈,本王爷倒是有此意,这样一来我们就是亲家了。”
听得出莫萰话意的齐旭烈不由得高兴起来,他对莫莲的美色甚是喜爱。当然在鸳鸯楼那时没能给出莫萰一个好说法至今是一种心结,但倘若和莫萰结成亲戚,这样一来,即也能够更好的处理莫萰的关系,更也能够让鸳鸯楼一事的顾虑消散。
齐旭烈暗中打着这样的如意算盘。
◆江南风光道是好,多少眷属应成双。
清风扫荡着这片树林的落叶,旋即一片接着一片的落叶被捧上半空,再失去引力的缓慢掉落在地面上。它像是在玩弄落叶般,更是在辜辛的练剑中舞出。
【沙——沙——】
辜辛总算是将鸳鸯剑法练得出神入化。
“莲。”
“要……结婚……了……吗?”
然而目前却有一桩事让他心头上不由疼痛起来。那便是在他苦练武功的这段时间里,虽然每日能与莫莲书信来回是一种幸福,但是在她最后的一封书信中却是她要在三天后嫁给齐旭烈,这无疑让辜辛备受很重的打击。
“莲。”
“不可以。”
辜辛虽然没见过齐旭烈的本人,但是对他的为人却有过耳闻。齐旭烈风流成性,到处沾花惹草,又是蒙古人的小王爷。如果莫莲嫁给他这样的人,只会痛苦一生,而且与莫莲相处这么久以来,这一定不是她的本意,一定是被逼婚的。
“可恶,可恶……”
一想到这里,辜辛便是痛苦地捏紧手中的鸳鸯剑,胡乱一挥,其剑术更是杂乱无序。
“不行,我得去找莲问个清楚。”
“但是莫萰那边的话……”
他很想要问问她的本意,但也顾忌着莫萰。
“对了。”
忽然在一片树叶被风吹落下,缓缓地飘落在辜辛手中的鸳鸯剑上。被引起注意的他向其瞥去一眼。
“鸳鸯剑谱。”
从前些天在东河湖遭到武林中人埋伏以来,再到前天晚上在这片树林中杀死一个特意想要谋杀他自己性命的黑衣人。辜辛知道他们都是冲着这本剑谱来。所以当今之计是以这本剑谱为由去调开莫萰,那么搭救莫莲便是减去一大障碍。
三天后,也就是莫莲结婚的这一天。
“战书?”
“鸳鸯剑谱……?”
“这年头居然还有人这么傻,不过算了,就由我来会会你。”
在这天里,原本是在准备筹划婚庆的彩礼,但是莫萰却忽然被院子外射来的一封纸信吸引到注意。他从木筷子中取下打结的纸信,接着感觉十分可笑的笑了起来。
“这就当是给小王爷的婚礼上添加红色喜彩。”
不过,笑归笑。他对这种想要挑战他的人十分佩服,也觉得傻的可爱。他随后将手中的小纸张捏成了咸菜叶,便持着他那把无情剑走了出去。
“走了吗?那么莲应该是在?”
眼见莫萰这样匆忙的走出去,一直埋藏在庭院深处的辜辛才松开一口气的再窥视府中的情景。
“小丽姑娘。”
像无头苍蝇般在莫府中寻觅莫莲的房间时刻,辜辛意外的看到这些天来帮莫莲送信的丫鬟。接着出自激动的便喊住她。
“哈!!!”
忽然被辜辛这么打声招呼而吓了一跳的小丽连忙想要大叫起来。
“嘘”
最后是好在辜辛急忙的打住她的叫喊。
“原来是辜公子。”
回过神来的小丽看着眼前的辜辛,随后放松心态的和辜辛应话。
“我想知道莲……你家小姐在哪里?”
习惯叫着莫莲的本名从而有些难改口的在小丽面前说出。同时,他很想要知道此时莫莲的下落,也不想再继续浪费时间下去了。不然莫萰回来就非常难办。
“我家小姐吗?”
“对了,辜公子,求求你,快带我家小姐走吧。我不想看到她嫁给那个好色流氓的小王爷。”
经辜辛这么一说,小丽连忙的向他请求道。她在府中经常受到莫莲的帮助,也跟莫莲虽是主仆却是情同姐妹,所以她更不忍心看到莫莲的一生会毁在齐旭烈的手里。
“这……”
果然是这样吗?从小丽的话语中,辜辛算是明白莫莲是被逼去嫁给齐旭烈的,所以他现在更是不忍心她嫁给齐旭烈。
“没多少时间了。辜公子这边走。”
紧接着因为时间急促,所以小丽急忙的加快脚步去给辜辛带路。
随后在小丽的带领下,辜辛快步来到了莫莲所在的房间,然后交由小丽到门外去帮他们把风。而趁这段时间的辜辛则有一大堆心里话想向莫莲说。
“你为什么要来啊!”
装饰得非常隆重却意外渗透沉重气息的小房内,还有穿着凤霞披冠婚服的莫莲,她在见到辜辛的前来感到甚是突然。而且她自己也曾在书信中劝过辜辛去忘掉她,不要再来找她。
“为了见你。”
“我不想你就这样嫁给他人。”
对此,辜辛毫不保留的把心里话道出。
“但是……我已经许配给……了小王爷……了。”
被辜辛这样的回应,莫莲的眼眶两边不由落下了泪珠,她低沉细语的说着自己的无奈。
“那莲你自己的感受呢。”
辜辛来这里并不是想要听莫莲对他说这种话,他更想要了解的是她自己的感受和选择。
“我……我……,我也不想嫁给齐旭烈,我只想要和辛你一直在一起。”
终究按捺不过内心的真实渴望,莫莲哭泣的抱怨着,说着她自己想要的。
“那就交给我吧。”
这样的话,对,有莫莲这样的真正心里话,那么下刀山上火海便就在所不辞。
“可是……”
“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你。”
“这一切就交给我来。”
辜辛知道莫莲的顾虑。但是如果这样抢婚的话,那么将来的他便是会被全国通缉犯,更是让莫莲放弃家族和富贵与他一起远走天涯,逃避过日。然而这对辜辛的天平来说,总比起嫁给齐旭烈惨遭虐待好过。
“呀啊!!!!!”
接着,还没等到莫莲回过神,辜辛便抱起了莫莲从后窗跳出,准备远离莫府这个是非地。
“什么人?”
可惜不如愿的事有八九,就在他抱着莫莲正准备跳过莫府檐墙的砖瓦时刻,却没料到被心急想来看看莫莲的齐旭烈撞个正着。
他出惊慌的对着辜辛那边喊去。
“来人啊!快把他拿下。”
“若。”
然而辜辛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和他纠缠,此刻的辜辛只是一心只想快马加鞭的带着莫莲离开江南。
当然,齐旭烈也不可能就这么让辜辛抢走莫莲,更容不下有人去抢他新娘这回事。他在后门那边急忙唤来他刚刚安排守在道路一旁的士兵。
【锵——锵——】
莫府的那条无人小巷道路,士兵们在齐旭烈的命令下,不敢去伤及到莫莲。诚然,这也让辜辛少了一个负担。
道路左右少来的士兵,他们每一个手里都拿着长毛,气势压人的向辜辛冲了过去。
矛头和鸳鸯剑两者的接触,随机就冒出了一道道红色的火光点。
“——鸳鸯游水式——”
对此,辜辛顺着剑的挥势在一名持矛戳来的士兵砍下,紧接着如同游水般的拿着剑对后面接二连三扑过来的士兵们一一砍去。
流畅的步伐,单手搂着莫莲绰绰有余的命中数名蒙古士兵。
“鸳鸯剑法?”
齐旭烈一脸狐疑的对着辜辛喊道。他不能确定是不是鸳鸯剑法,但是见识到如此快的剑术,除了莫萰之外,恐怕就只有鸳鸯剑法了。
况且能够从剑气中感到满满的情感在飞洒,剑气并不和普通侠客的剑术般让人瞬间感到寒冷的杀意,尽管他能够在一瞬之间杀戮数名士兵,但死去的士兵们的脸色上所露出的并不是痛苦的恐惧,相反是一种释怀的满足。
“正是。”
猝不及防,如今还再多出一个人知晓鸳鸯剑法的人。对此时正在迎击士兵们相继冲刺上来的辜辛,他出自为然的回应过去。
“快抓住他。”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在听到辜辛的回应后,齐旭烈总算是找到了费尽心思想要揪出来的鸳鸯剑谱的持有者。
“可恶,莫萰到底去哪了。
怎奈目前的士兵无一个是辜辛的对手。也正如他所料的,只要将难以对付的莫萰支走,其他剩下的杂兵,他还是能够对付得了,同时这也是他在最近调查所得来的情报。
对此,眼见眼前的士兵都被辜辛一一击退后,齐旭烈难免面流冷汗,想想如今能够对付得了辜辛的也就只有莫萰一人。随即他捉急的向左右扫视,却不见得莫萰的踪迹。
【锵——锵——】
少数在后面的士兵们看到前面被打得节节败退从而不再像早先那样不顾一切的上前冲,他们谨慎的注意着辜辛的举止,在戳中他喘气的时机,连忙就是一个猛刺。
然而练过武功的人就是不一样,尤其是这种高手等级。辜辛觉察到围在后面的士兵两、三人举着长矛刺来,旋即就是挥舞起手中的鸳鸯剑,一个轻盈转身,连同长矛在内将这冲刺过来的士兵们斩杀。
“呀啊!!!!”
不容得犹豫,有的士兵注意到小王爷那种恨不得咬上辜辛一块肉的脸色,他们在内心里吞了个唾沫,任由额头冒出的冷汗,他们得将辜辛拿下,不然他们自己的下场也会很惨。
“鸳鸯戏水。”
纠缠不清?对付这种群涌而上的元兵,辜辛知道他没有那么多地时间和他们周旋,倘若让其他地方的士兵支援过来,整个庞大的人海战术,他一个人根本是无法应付得了。
霎时,他快速挥舞起手中的鸳鸯剑把早先慢慢打出来的道路劈去。
银白色的剑气如强风向面前的士兵吹去。在此,辜辛再次牵起莫莲的手乘借剑风的吹向就冲跑过去。
“快了,到门口了。”
诚然,人海战术对他来说非常不利,对面人数众多,不知要打到什么或者是打到自己精疲力尽就只会成为他们的阶下囚。所以在这里,逃离是最好不过的上策。
“追,快给我追。”
“若。”
眼见士兵们不敢轻举妄动从而被辜辛杀出一条路来,齐旭烈被气得咬牙切齿的。不过在随后不久便有一大批复命前来援助士兵们赶到,他旋即命令士兵们趁他们还落跑不远而快点追赶上去。
“啊额!”
还是被支援的士兵们赶到了,辜辛也顾不上那么多。
在心急如焚之下的他既而抱起了莫莲。接着,双脚一用功地将掉落在地面上的长矛踢起,然后瞄准挡在前方的官兵将其踢飞过去。
眨眼间,被辜辛踢飞起来的长矛如同离弦之箭快准狠地穿刺过去。
“没事吧?”
被这么毫无防备一击所吓得往左右散开的官兵。辜辛觉得此刻又是一个好时机,随即他抱着莫莲趁这一段空隙冲撞出去,快速地穿过挡在前方的官兵。同时,他也很在乎怀中莫莲的感受,担心会让她受到伤害。
“没事。”
莫莲不知自己的内心是怎么一回事。尽管面对这么多的士兵追捕是一种恐慌,但是被辜辛这么抱住,她却意外的感到非常的幸福。
“鸳鸯剑法第三式——棒打鸳鸯”
要对付起这么多穷追不舍的士兵,辜辛不得不再次用起自家的剑法将其击退一段距离。
【剥——剥——】
霎时,在辜辛手中的鸳鸯剑往后一个横扫便是一阵剑气袭去。
紧接着,剑气如同一阵狂风吹去,以飞快的速度又带着猛烈的冲击。它把士兵们的护甲刮裂,又把士兵手中长枪的枪身斩断,更把路面上铺盖的砖块给掀开出一道痕迹。
“可恶啊!给我上。”
面对辜辛这等厉害的武林高手,元朝士兵在军官头目的号令下也不敢退缩的往前冲去。他们当中在躲开了辜辛的多段攻击,仍在其后重新整顿阵容地再度追捕起辜辛。
【哒——哒——】
辜辛在鸳鸯楼十五公尺外的一处搭着篷子的小屋处,街道上的人群因为见到一大批气势汹汹的官兵出动,吓得连忙躲到房内不敢出来,路面上仅存那些手脚较的百姓慢跑得跑,窜的窜,把原本热烘烘的一条街瞬间搞得冷冷清清又凌乱不堪。
“目测距离城门还有二十公尺。而后面的官兵,大概是三、四十公尺。”
跨过倒在四处的长椅子和木棚,踏过因为百姓们惊慌失措而绊倒在地的菜筐和竹篙等等。
随后在相继跑有很长一段路的辜辛对着前后官兵做出了距离的测量。不过好在他是有练过武功的人,所以以他的步伐和轻功还能够有余地躲过后面追赶而来的官兵。
那么前方的守门士兵。
【嚓——嚓——】
因为有的官兵被调去保护齐旭烈的结婚现场,所以留下的守门士兵并不是很多,还好是辜辛能够解决的数量。随后,他挥舞手中的鸳鸯剑,运用身上的真气对向赶赴前来实行拦截抓捕的守门士兵们打出了剑术攻击。
【嚓——嚓——】
距离是三公尺,没得时间好犹豫,辜辛左手搂紧着莫莲的身子,右手迅速地挥起鸳鸯剑向前一扫。紧接着,一道无色的剑气犹如强风吹过,把追逐而来的守门士兵手中的长枪砍断,并且直截了当地击中他们的身子,将其砍倒。
“哈呼~~哈呼~~”
是有些吃力,但却成功地杀死了数十名守门的士兵。再是将鸳鸯剑收回背后,双手抱起莫莲,以自身的轻功踏步离去,狠狠地将后面的追兵甩得远远的。
“哈呼~~哈呼~~”
接着在跑离城门,辜辛又是在这城门边外的树林里马不停蹄地赶了一段路,直接地跑到了紫虚山野的长相石碑处。
◇再见鸳鸯化蝶曲,恨入满心泪别离。
【哈呼~~哈呼~~】
累得气喘呼呼的辜辛只好先停留在这里歇息半会再赶路,况且在他往后回望过去,也早已不见得追逐其后的官兵。
只是他知道他没办法再继续逗留下去,刚才面对是步兵,如果再是骑兵起来,恐怕被抓住只是迟早的问题。歇息一阵子后,得赶快找个地方隐藏起来。
『到这里,应该不会被人发现了吧。』
觉察到已经把追兵甩着千里之外,辜辛算是松下了一口气,将莫莲放下来,并随着擦去额头的汗水。
只是——
“莲,不后悔?”
辜辛是不忍心莫莲嫁给齐旭烈才急昏头地带着莫莲离开,等到他停下来歇息过后才意识到这样子并没考虑到莫莲的感受,也没有顾及到她这样就走的话,她的家人等等方面。
“不,能够和辛在一起的话,我就非常的幸福。”
对辜辛这柔情问道,莫莲能够理解他的意思和感受。不过比起继续待在那个让她感到变味的家,即使心中会有些许不舍得,但此刻的她反倒更想和辜辛一直在一起。
“莲”
得到莲的肯定,听到她所说的心里话,辜辛无疑是一阵欣喜,双目激昂地看着她。
【嗖——嗖——】
只是就在当他们休息过后正准备继续启程的片刻,却从附近传来了一阵物体快速穿梭的声响。
紧接着,在辜辛在捕捉这个身影的所在,意外地看到了早先被他从齐旭烈的婚场调虎离山的莫萰。
“今天,你们谁也走不了。”
莫萰以冷淡地口吻对着辜辛和莫莲说去。他双手交叉,怀中捧着一把宝剑,也是专属他的本命剑——无情剑。他锐利的双眼注视着辜辛和莫莲的一举一动,手中的无情剑更是为了避免他们改变方向逃跑而伺机待发。
“什么?!”
碰到了最不想碰到的人,也是碰到了最不想和他交手的对手。辜辛晓得莫萰的实力,倘若此地和他交手,赢的几率不大,两败俱伤或者自己落败的结果更为明显。
“哥,求你了,快住手吧。”
“长这么大,我从未求过你,但是这次,我想求你放我和辜辛一起走吧。哥”
望着自己的行踪还是被哥哥追上来,莫莲神情急切地向前喊道,想恳求着哥哥放过她和辜辛一马。
“做梦。”
“门都没有,你可以是我的摇钱树,可是让我坐拥权力的道具,怎么可能就这样放你走呢。”
哭泣的表情,恳求的声音,莫萰都不为所动,他冷漠地重音拒绝。并且一步一步地向着她那边走过去。
“莫萰,你疯了吗?莲可是你的亲妹妹啊!”
面对莫萰这种冷漠,面对他那种唯利是图地想要牺牲自己妹妹的幸福来换取他自己的荣华富贵。辜辛为此感到气愤,他拔出了背后背着的鸳鸯剑,向前一挥,比在莫萰的面前,示意要在这里阻止莫萰的疯狂行为。
“呵呵,能够让我权力和荣华富贵共收的亲妹妹。除此之外就什么都不是。至于辜辛,就有劳你永生在牢狱里度过了。”
看到辜辛拔出宝剑是有意思要和自己一战,莫萰也随着拔出手中的无情剑。
“哥…………”
诚然在旁人看来,亲兄妹之间更不应该会有这样冷血无情的话道出,怎奈到了如今的莫萰早已不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人。不,确凿来说,在当时看到哥哥毫不犹豫地就把晴暇的尸体扔到地面上的那一刻就已经变了。
仿佛往日那种和她们相聚在一起的喜笑颜开的场面都是梦境一般,还是一直以来就是逢场作戏罢了。。。
“为什么……要……说出……这种话……”
莫莲还是不敢相信、不愿意去相信那个在父母过世后,将她照顾到大的哥哥会是这样的人。
“我可不会让你得逞的。”
没有退路可说,尽管不是很想与之交战,但在此地若是不击倒莫萰,辜辛和莫莲也很难继续向前。加上从莫萰口中所道出的言论和他那副惹人厌恶的神情,辜辛是无法再无动于衷。
“呀啊!!!!!”
随后,辜辛持着手中的鸳鸯剑,以蓄积在剑刃上的剑气往着莫萰那边袭去。
【锵——锵——】
无色的剑气在莫萰的面前划过,犹如轻风,却又附带着千刃利器般,它把莫萰的左脸颊划出了一道很浅的伤痕,脸上的血液则是顺势地往下滴。
当中在辜辛的剑刃接近莫萰三尺之间,只见莫萰目不转睛且不慌不忙地运动手中的无情剑,接着是那种游刃有余地用剑身去挡住辜辛的剑尖。霎时,剑尖击中剑身之处闪出无数的红色火花。
辜辛随即双手用力地握住鸳鸯剑的剑柄,整个人往向莫萰背对的方向冲刺过去,迫使莫萰碍在作用力下往后撤去好几步,并在泥土路上留下较深的痕迹。
“你就只有这两下子吗?”
怎奈莫萰在被辜辛击退几步后却仍无事一般地稍稍运用功力地把辜辛正面刺来的剑器挡开。随后出自习惯地挥了一下剑,轻轻地摇着剑刃。
“那么结束了。”
接着在对辜辛的剑术感到扫兴后,莫萰游刃有余地挥舞着手中的无情剑,只身向前,踏着轻快的脚步,一剑一枝,不止用剑气将附近的树枝砍断,还连续向着辜辛划出数道攻击轨迹。
【铛——铛——】
其中,辜辛聚精会神地注意着莫萰的剑术套路,提防着他每一剑的攻击轨迹,以手中鸳鸯剑持续挡着。
【哈呼~~哈呼~~】
在连续抵挡莫萰的好几道攻击,辜辛不由浮出疲倦的神色。他在挡住莫萰的最后一道剑器攻击后,整个人随着反作用力地撤出几十尺路。
辜辛单手将鸳鸯剑插在地面上以此支撑身子,整个人亦也累得喘着气,并在做着深呼吸。同时,他再趁着莫萰大意且慢步走过来的空隙,重新调理一下气脉。
“鸳鸯连扣”
一步、两步、三步……,随着莫萰的跫音靠近,辜辛瞄准时机,拔起鸳鸯剑,运用自身的功力,凭借剑身的支撑,如同空中螺旋般地握住鸳鸯剑向莫萰穿刺过去。
“鸳鸯剑法?”
看到辜辛的剑术后,莫萰显得有些意外。他是很想用手中的无情剑将其全部攻击格挡下来,实则他却也很难这样做。
【铛——铛——】
辜辛的鸳鸯剑术是每一招衔接每一式,在破解他前面的第一剑式,与之而来的就会被他的第二剑招连扣上。
在攻防方面却也迫使莫萰不得不拉开辜辛招招逼近的剑术,他的每一剑每一式在与辜辛的每一剑每一式交接刹那并产出闪烁的火光和响彻的利器打击声。
【哈呼~~哈呼~~】
算是接下和阻断了辜辛的剑术招式。莫萰当中也被辜辛的剑气和剑刃所伤,身上的服装多少处也被划破,脸上和手臂、手腕同样也是浮出几处伤痕。
“原来你是江北一剑‘辜剑’的后人,可惜你们家的鸳鸯剑法始终无法赢得过我的无情剑法。”
接着在将辜辛的剑术挡掉后,莫萰以轻佻的口气挑拨、讽刺起辜辛。
“你……”
“咳~咳~~”
过量的运用真气导致辜辛的身体显露几分难受,他在持续攻击莫萰当中,又难免被莫萰的剑招击中几处,随即吐出几口鲜血。
“莫萰,你告诉我,我父亲的死是不是与你有关系。。。”
只是从莫萰的话意和出招中,他即识得鸳鸯剑法又能破得鸳鸯剑法。但自己与他第一次交手仅是今日,那么他能做到这样地步就逃离不出与父亲有所关联。同样,父亲不曾落败,最后一次死去也是败给能破解他剑术的人。
故此,辜辛满脸愤怒,厉声地对莫萰喊去,想要从莫萰口中知道他想要的答案。
“你是说辜剑?是啊!我杀的。哈哈哈!”
“他也挺搞笑的,像说什么请我放过你们家人这种剑客不该有的天真话。啊哈哈哈哈!!!!”
莫萰看着辜辛这样的愤怒神情,再回想着当时辜剑的落魄模样,不禁得大笑起来,同时也承认着自己杀死辜剑的事实。
“可恶,我跟你拼了。”
听到莫萰这样的说法,辜辛心里的怒火燃得越发的熊烈,他咬紧牙根,那只握住剑柄的手一用力得暴起青筋,双目顿时冒出滚滚的杀意。
他不再考虑是将莫萰击败这回事,也不再顾及他是莫莲的亲哥哥这档事。
“鸳鸯同心”
他再次举起手中的剑用力地往前一挥,做出一个横扫的姿势,接着再将剑往后一收。霎时,他在的身边便滚起了一阵烟尘。紧接着,他踏着轻快的脚步,左右舞动着手中的鸳鸯剑。
“至上无情”
这次不是普通的剑术,大概是辜家‘鸳鸯剑谱’最后的一招,也就是绝招。更是当时没能看到辜剑使出的未完成招式。
在这里,辜辛是把这个招式完成?
莫萰不能犹豫,也不能有所迟疑。作为剑术的绝招,他唯一能做的也是以自己的绝招回礼。对,这也是让自己见证到底是无情的剑术快,还是多情的剑术厉害。
【当啷——】
无情剑与鸳鸯剑的再次交接,辜辛和莫萰两个人各自踏着轻功在这山野处来回走动,树木和树枝被两者的剑气波及无不是叶落枝断。
【当啷——】
散落的枝叶又随剑气刮起的风流飞起,剑身在挡住剑尖的刺击,或是剑刃与剑刃之间的互砍,一人落地与另一人再次跳跃的脚步,可以说是两者都不相上下。
“什么……?”
“呕——”
只是随着时间的持久,两人之间的优劣也随着见晓。起初以辜辛焦躁的剑术占为上风,但是两人一直僵持以来,反倒是莫萰剑中的沉稳与无情反更扭转过来。
他是在费力地接下辜辛的全部招式后,难免受及影响的从嘴里流出鲜血。不过,在他转守为攻后将自己与辜辛的情势扭转过来后,促使辜辛被他最后的一道剑气所伤,整个人也被他的剑术击飞到后方数十尺的大树下。并且因为后背连续撞击着树木导致辜辛在摔倒到大树下后不由吐出大口的鲜血,同样也是面色难受地直喘气。不仅如此,连同辜辛手中的鸳鸯剑也被莫萰的无情剑砍断,失手地让鸳鸯剑掉落在附近的地面上。
“就连鸳鸯剑法中的最后一招(绝招)也不过如此”。
“将军了。”
“当时被你侥幸逃过了,现在可是不会像以前那样幸运了。”
“去死吧!”
在成功接下辜辛的最后一招,也在成功的破解了辜辛最后的绝招后,莫萰不禁露出侥幸的笑容。
『难怪小王爷会惧怕鸳鸯剑法,也难怪鸳鸯剑法能够破解得了蒙古骑兵。』
在此看来,即使自己的无情剑也并不是多情的鸳鸯剑法的对手,所幸辜辛的最后一招是因为愤怒用起,也是因为失去理智用起,所以方能以自己的无情剑法破解。
『而且错误的剑招都能有如此的伤害,也不会让使用者走火入魔。』
『那么……』
因为有这样的威力,莫萰就更不能再让辜辛继续活下去。他畏惧着日后要是让辜辛再度用起鸳鸯剑法的最后一招,那么,他都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成为辜辛的对手。
如此一来就更危及到自己的地位。
“不要……不要……”
然而就在耗尽大半功力的莫萰拿着无情剑往着辜辛那边走去的时候,一直站在旁边看着他们两人打斗却没能插手的莫莲,她看着哥哥在打败辜辛后,又持着利剑往他那边走去,是有意要杀死辜辛。
因此,她心急了,她不愿意也害怕看到辜辛会死在哥哥的手里,但是任由她百般哭喊,她哥哥也没有回过头看她一眼,也没为此停下脚步,一步一步向前是已经铁了心要杀死辜辛。
【嚓——嚓——】
接着在全无办法,也在急疯了头脑,她拔出插在头上的发簪跑向她哥哥那边。
紧接着——
“不要啊!!!”
莫莲并不知道她在做什么,她只知道当她回过神来,她哥哥的背后早已是一片血红,而且还插着一根她哥哥在小时候买给她,她最喜爱的发簪。
“哥……”
莫萰回过头看着莫莲,他苍白的脸色楞是一种惊讶,咳出鲜血,任血在嘴边留下了痕迹,挪动嘴唇微微地说着。
“莲……”
“我……”
莫萰在叫唤着她的名字,微弱的声音是想要对莫莲说着什么话,然而……此刻的她却陷入一阵沉重的心痛。
“…………哥……”
莫莲哆嗦的双手沾满了鲜血,一滴一滴地滴落在地面上,整个人犹如恶鬼缠身地在散发着恐惧,再犹如被千斤重的巨石击到地往后退去沉重的几小步。
“机会。”
辜辛眼看着莫萰被他妹妹突袭地刺中后背,他意识到想要打败莫萰就是现在。如果此刻不将莫萰铲除的话,他必将会抓拿莫莲回去和齐旭烈完婚,这样子就是把莫莲的一生给毁了。而且,莫萰是自己的杀父仇人,此刻更是替父报仇的最好时机。
“呀啊!!!!!!!!!!!!”
辜辛望着散落在一旁早先被莫萰砍断一截的鸳鸯剑。此刻,他咬紧牙根,拿起掉落在地面上的半截剑,拼尽力气地向莫萰那边冲刺过去。
【咻——】
莫萰在对莫莲的背刺感到意外的刹那,辜辛这一突袭更让莫萰猝不及防。他从莫莲的惊异中转过身,双目直愣愣地看着辜辛那副吃力的脸色。
【哈呼~~哈呼~~】
辜辛急喘着气,冷汗不经意地从他的额头往地面滴下,暴起的青筋,缓缓松开握紧住剑柄的手,神情激动的似笑非笑。
“…………”
莫萰遭此致命伤地往后撤去几步,模糊的视线看着眼前的辜辛,还有不知从何时就下起的蒙蒙细雨。
【咳~~咳~~】
接着伴随几声严重的咳嗽,他模糊的视线瞬间变成漆黑一片,身子支撑不住重力地往地面上倒下去。
“哥!!!!!!!!!!!!!!!!!!”
恍然意识到哥哥已经死去,已经再也睁不开眼睛来的莫萰,她凄厉的嚎叫着,叫喊着。脸上的泪水混着雨水滴落在莫萰的身上。
尽管哥哥过去做了很多错事,尽管哥哥强迫自己去嫁给不喜欢的人,但永远改变不了莫萰是她哥哥的事实,还有代替故去的父母照顾她到大的唯一亲人。
“…………”
心里的滋味说不上该是欢喜还是难过,长年以来的杀父之仇终于报了,但是与之换来的是亲手杀了心爱之人的唯一亲人。
辜辛淋着雨,任由周围浮起的沉重氛围,他看着莫莲在哭泣,但却不知该如何去安慰。
◇终是黄昏近人意,除去黑夜雨换晴。
辜辛了结莫萰的生命后,此事也算是告了一段落。
接着就在他与莫莲远离江南的路程,他们遇到了进军江南的红巾军。在红巾军中有一位将领曾是居住江北时期的好友,并从他口中得知元朝的骑兵早已不如当年,更因军官无能导致屡战屡败,红巾军也在打完胜战后,准备趁势攻打这江南地域。
此后,辜辛告别了旧友,继续带着莫莲离开这江南水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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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皎洁的明月高挂在空中,借由闪烁的繁星去衬托这黑夜的美。然而,此时除去这静美的黑夜,辜辛的内心却依旧显得十分矛盾。
他和莫莲来到这湖边散步,从婉美的黄昏再到此刻的夜黑,湖面时有微风掠过,让他们享受这黑夜里的温柔。
在走去两三步,还能看到萤火虫成群的在湖面里与天上的星星比美,湖边泛起的涟漪,一圈又一圈地更是把天上的明月点缀得无可比拟。
怎奈在这样的美色下,辜辛却整个人不知该如何去面对莫莲是好。
他们两人是同居有一段时间,不过他却多时看到莫莲独自一人那显露出的一副忧郁表情,这让他内心存有懊悔。更让他想起当年失去唯一亲人的痛苦感受。
“莲,会怨恨我杀了你哥哥吗?”
他至今对那日在莫萰毫无防备下将其刺杀一事耿耿于怀。虽然莫莲表面没说什么,也没抱怨过自己什么,但是他却还是有所在乎。
“…………”
霎时,听到辜辛的说问,莫莲愣是呆住一会。
“不,辛是我所喜欢的人,我怎么会去怨恨你呢。”
莫莲注意到辜辛的内心矛盾,一个是为了保护她,另一个却是不得已地杀了她亲哥哥。不过,她完全没有去怪罪辜辛。
随后,她深呼吸一下,微笑地接着往下说。
“我呢,能够和辛在一起感到十分的幸福,但是却每日担心拿着剑的你会陷入江湖的恩怨中,害怕会失去你。”
“所以请你……,今后能放下刀剑,一直和我在一起吗?”
“我不想要再失去唯一的(爱人)亲人。”
刹那间,他,辜辛见到了比这夜景再美丽的景色,听到了比歌曲还要更加优美的词语。
“嗯。”
他在听完莫莲的话后,双目直溜溜的看着她,顿时说不上一句话,但是内心却感到无比的温暖。他随后微笑着,闭上眼睛,斜着头回了一声。
“今后,请多多指教。”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