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24号,除夕,在楚北省楚津市爆发的新型病毒瘟疫,已经持续了快半个月,截止23号晚,根据卫健委疫情通报,全国累计确诊病例已达830例。
黑水省哈温市,中午,许灼在家吃完饭,跟姥姥说了声,便套好厚厚的外套,走出了家门。
走出单元门,微微的寒风吹在脸上,头顶的太阳暂时照不到身上,小区里遍地的雪堆,不时能看到狗的尿渍。
小区里没什么人,许灼沿着残留着雪痕的砖路向前走,热乎的哈气从口罩的上半侧溢出,打在眼镜上,镜片上很快蒙上一片白,挡住视线。许灼摘下眼镜用纸擦去白雾,戴上后很快形成了新的白雾,“靠。”许灼心中暗骂,索性拽下眼镜揣进兜里,眯起眼睛向前走。
出了小区门,大道上人多了一些,都套着臃肿的、厚实的深色外衣,戴着厚实的口罩,许灼走到街上,也便是其中一员。
小区门口的饮品店里黑乎乎的,门上挂着锁,贴上了张告示,许灼没多看,走过关门的饮品店,在路口停下,等着过街的信号灯。
人行绿灯亮起,许灼跟着三五个人穿过马路,他刻意走在中间,以防首先面对车流的危险。
过了街,往回走两步就是公交车站,其实原本坐地铁也能到学校,但许灼不喜欢地下全封闭的空间,没什么急事的话,他更喜欢在公交车上看街景。
公交站还是有些人在等车,许灼抻长脖子远远望见了11路,快步抢在几个人前面上了车,刷卡,落座,车上刚好坐满。
望向车窗外,马路是灰黑的,全是印着轮胎痕迹的雪泥;建筑是蒙着灰的彩色,稀疏的行人无法吸引目光;天空灰蒙蒙的,太阳苍白地挂在那里,不知何时还会下雪。许灼坐在车上静静的看,忘记了想的是什么。
到站,下车,大学校园的教学主楼无言地立在面前,自许灼从外地回来已经过了半个月,曾经天天见到的楼如今多了一份亲切。
走进校园,根本没什么人在外边,太冷了,许灼只顾低头快步走向自己的公寓楼。
刷卡,走进公寓楼,跟门卫大爷点了个头,许灼走上三楼,到了宿舍门前,开锁,推开门,沉滞的空气迎面而来。
四人间,三个外地的室友都已经回家了,但生活的痕迹还算保留了下来,但许灼不在乎这些,他走到阳台边,拉开窗帘,见到了自己的宝贝盆栽。
2盆仙人掌、3盆龙舌兰、2盆鹅掌柴、1盆吊兰,十多天没浇水,都还活着。许灼给它们都浇好水,想着要不要带回家养,转念一想又觉得太折腾,还是作罢了。
许灼躺在自己床上,打开微信,点进家人群,发消息跟爸妈确认了下时间,他俩下午2点登机,晚上8点15到哈温市机场。
许灼点开了手机游戏,王者荣耀,把手机一横,摊在那里玩了起来。
。。。
下午4点,许灼回到家,厨房传来声音,姥姥刚开始做饭,许灼换好衣服到厨房帮忙。
“你咋才回来,去学校啥事。”姥姥觉得许灼回来的晚。
“没啥,去学校收拾收拾东西,拿点有用的回来。”许灼搪塞道。
“嗯。你爸你妈啥时候回来来着?”姥姥有些健忘。
“晚上8点多到哈温,我到时候开车去接他俩。”许灼回答道。
。。。
晚上7点半,丰盛的晚饭后,许灼帮姥姥调好了数字电视,找到了收看春晚的中央一台,然后穿好外衣,拿上车钥匙出了门。
许灼开着轿车上了机场高速,夜幕下的哈温市,黑夜笼罩着宽广的雪地。
到了机场,停好车,许灼走到大厅等爸妈,那里已经汇聚了不少一样接机的人。灼在不远处找了个座儿坐下,打开手机,在微信家人群发了消息:我到机场了,你俩到了跟我说一声。
刷了会儿手机新闻,整了会儿明日方舟,许灼手机上弹出了条微信提醒:飞机落地了,我俩到哈温了!
过了十分八分,接机的人群骚动起来,许灼收起手机,挤过去,盯着出人的口儿,找自己的爸妈。
老爸和老妈戴着口罩,拎着大包小裹出来了,许灼挥挥手,互相就看见了。
“冻死我了,裤子穿少了。儿子你领道儿,快点儿上车。”见面折腾了会儿后,老妈对许灼说。
“好。”
。。。
从机场回家的车上,老妈滔滔不绝地讲着在南方旅游的见闻,老爸都插不上几嘴,许灼只有听和嗯的份。
9点多,许灼和爸妈进了家门,桌上摆着几盘热气腾腾的饺子,姥姥煮的,满满登登的。
一家人坐在方桌前吃了顿团团圆圆的饺子,事实证明吃都堵不上老妈的嘴。
“我本来还想多玩几天的,老头子担心,非要回来。”老妈这个假期旅游的时间相对短。
“这不是楚北的疫情吗,外面危险,景区都不开了,还在外面瞎嘚瑟啥?回来晚了家都不让回,落地给你隔离了。”老爸挖苦老妈。
“回家过年多好啊,咱能一起吃饺子。”姥姥看出来女儿假惺惺的抱怨,赶紧和稀泥。
“我看就楚北省疫情闹得凶,外省真的能很受影响吗?”许灼问。
“唉,这可是全国范围的,肯定都得影响。”老爸的语气十分肯定。
吃完饺子,快晚上10点了,春晚演的正欢,一家人摊在沙发上看起电视,许灼没太大兴趣,抓起手机,点开了王者荣耀。
后半夜1点多,春晚都演完了,老爸老妈和姥姥早已各自睡下,许灼等春晚的演职人员录都播完了,才想起来关掉电视,洗漱,回自己屋床上,通宵玩手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