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阳光明媚,万里无云,可真是一个适合学习的好日子。
图书馆的大门,被悄悄地打开。
“你来这里做什么?”一阵寒风对着越年扑面而来。
出现在越年面前的人让越年有点措手不及。
“这里是图书馆,看书的地方,想找我的话,请换个地方。”越年的沉默让他的处境更加糟糕。
“那个,我是因为想了解关于青空城的事情被墨忘言学长提议来这里看书的。”立即表明自己真实的来意是最重要的。
欧若拉愣了一下,随即说道:“你要找什么书,我是这里的图书管理员。提醒一下,图书馆请保持安静,也不要找我问书本以外的事情。”
“学长推荐我的书是《青空城近代社会发展概述》。”
“你是要纸质书还是咒力书?”
“咒力书是什么,用咒力做的书?”
“嗯,因为不易损坏,所以在这里也是咒力书为主,但是纸质书由于一部分人的要求也有保留,有些人会特地选择纸质书。”
“我没看过咒力书,就给我拿一本咒力书吧。”
欧若拉拿来了一块红色的长方形水晶,大约是30CMX20CMX3CM,左右两端各有一个按钮,中间则是有输入,0~9是个按钮,确定,取消这些按钮。
“这个要怎么看来着?”这么薄的水晶能看什么吗?越年很是不解。
“把你的手按在水晶上面,慢慢输入咒力,然后就可以开始看了,左右各有一个按钮可以翻页,想要跳到特定页数的话,按一下输入,然后输入页数,点确定就行。阅读区在前方左手边。”
“谢谢。”越年拿着咒力书走了过去。
阅读区的一面是透明的玻璃,外面的阳光刚好能照进来,一旁还有饮料区,桌子是极好的木材,坐垫也十分柔软,即使不是读书也是个休息的好地方,或许称之为下午茶区更好。
越年将咒力慢慢输了进去,咒力书上空浮现出了图像。居然还有这种东西,越年第一次在学院里感到了开心这种情感。
青空城由人类管理委员会协助创造,起初是专门筛选出咒力成长较慢和咒力承受能力较强的人而汇集而成的精英都市。
然而即使是这些人的优良血脉,也应付不了咒力增长诅咒的加深。
于是,青空城中对咒力研究最深的一些人,创造了各种“旁门左道”试图延续人类的寿命。
这当中有很多肮脏的手段,还有给青空城带来巨大危机的失败品,而最后,由四个派系建立了相对稳妥的特殊方案,也是近代里青空城四大家族的起源。
以铸剑师欧冶子为创始人的欧氏家族,创造了将血肉和器物熔铸的咒术。这样创造出来的东西称之为咒器。当一个人用掉他身上的咒力后,咒力却会被用他的血肉熔铸的咒器吸引,最终相当于人类多了一个安全储存咒力的装置,不仅如此,也为人类使用咒力改善生活击退妖兽建立了坚实的基础。但是缺点是咒器必须离身足够近,否则自身依然会吸引本该有的咒力。一旦咒器损坏,咒力也会重新回到使用的血肉对应的人身上,而人死亡后咒器若没有被破坏,却不会有什么影响。由于这种性质,一般来说咒器虽然还具有各种特殊的性质,但是平民百姓一般不会作为武器使用。相反地,用于农业,制造业的咒器极多。
以墨翟为创始人的墨氏家族,选择了改造肉体,在他们的研究当中,将血肉之躯中的一部分改造为特制机械后,不仅可以大幅度提高承受咒力的能力,连咒力增长的速度也有所放缓,除此之外,他们也借助欧氏家族的力量,研究出了各种复杂的咒器,比如说,如今可以漂浮于空中的青空城,就是他们的杰作之一。除此以外,墨家自行创造出了咒械。所谓咒械就是用咒力驱动的特殊机械,但是需要墨家自己独特性质的咒力才能驱动,而且甚至能随心所欲地控制。但是墨家中追求消除咒力派的人也在进行不需要墨家咒力驱动的咒械的研究,不过本书出版之时尚未有成功案例。不过,尽管人民受惠于墨氏家族打造的各种精密咒器和咒械,最终却很少有人愿意走墨家改造肉体的这一不限定于墨家自身的方案,原因在于欧家的咒器太好用了。
以万无尽为创始人的万氏家族,则选择了强化肉体,驾驭操纵物体的“气”,他们改善了肉体承受咒力的能力,并利用各种手段刺激这种能力的增长,不过相对地,也有副作用,副作用根据万氏内部派系的不同也有所不同,比如残疾,持续的头痛,性格和精神异常等,尽管如此,他们却是理论上能用出最强咒力威力的存在,正是他们击退了六百年前袭击城墙区的SS妖兽提丰,从此得到了青空城和城墙区的大量支持。不过因为大部分民众并不具有驾驭“气”的咒力特性,所以万家的方式基本只存在于他们自己家族。
最后一大家族的创始人是王氏兄弟,尽管他们是一个家族,不过对付咒力的方法却差异较大。其中有利用特殊的药物改善肉体承受咒力能力的学派,这一派与万氏家族接触甚密。也有利用锻炼精神等特制的手段压制咒力成长速度的,不过很多人称其为骗子。也有一派鼓吹将人群分散居住山林,效仿自然日月流转之理的。总之,这个家族的风评并不是特别好。不过因为药物派与大众接触广泛,其家族力量又的确庞大,所以为第四大家族。
尽管四大家族可以通过血脉传承咒术特性,却有着限制,据说他们的创始人都是最后一批能完美操纵咒力的人类,他们将自身的咒术特性植入了血脉当中,却也因此大大降低了家族的生育能力,而且如果这些家族之间进行婚配的话,只会继承其中一方的特性。也因此,最后青空城里,四大家族只占了青空城的一小部分人口。尽管如此,四大家族在青空城的地位也可以说是极高,毕竟欧氏家族是解决了青空城咒力问题的大功臣,可以说没有欧氏家族,青空城比地面的情况也只好了一点点,墨氏家族则改变了人民的日常生活,让生活进步了很多,万氏家族是守卫边疆的重要力量和人民的英雄,王氏家族则因为药物派的原因和平民交融最深。
拜四大家族所赐,青空城的预估自然寿命年龄提高到了六十五岁以上,远远高于地面区域的四十岁水平,只是因为咒力接近承受能力极限的时候就会被请出青空城的原因,最终无法确切统计。
越年正要翻下一页,可是上面的图像却没了,原因是因为是因为越年的咒力没了。
无奈之下,他只好回到柜台找欧若拉。
“你真的用完了咒力了吗?”欧若拉虽然知道他咒力的检测结果,但是真正面对的时候还是觉得匪夷所思。
“真的,你要是有什么手段检测的话尽管试。不过根据我刚刚看的这应该是所谓的咒器了,为什么还要我的咒力?”
“因为它的构造需要一点咒力刺激,不过,需要使用咒力这一点正是咒力书创始者最自豪的地方,因为这么慢慢使用咒力对咒术师来说是一件很舒服的事,可以放松身心,让阅读体验更佳,所以纸质书才更没人看。”欧若拉叹了口气。
“我倒是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不过,既然还有纸质书,麻烦就把纸质书借我吧?”
“好的,我去找,你在这里等一下。”
欧若拉按了几下柜台的咒器,然后不知道去了哪里。
过了五分钟后,又走了过来。
“馆长好像把纸质书都拿回去晒了。”
情况变得十分尴尬。
“我先回去好了,等下次纸质书回来后再来看吧。”越年只好这么说,然后转身离去。
突然,越年的脚跟地面被一起冻住了。
“咳,我有哪里冒犯你了吗,学姐?”
欧若拉走到越年跟前,盯着他的眼睛,一言不发。
“咳咳,学姐,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真的是为了看书而来吗?”她厉声问道。
“当然是。”越年心中有些好笑,看来自己又是被当成骚扰她的好色之徒了。
“虽然馆长把纸质书都拿回去晒了,但是借书记录里,墨忘言三天前就借走了这本书。”
“我不知道,”越年露出了一个无奈的表情,不过也明白了今天的一切看来都在墨忘言的算计当中,“不过他可能对我和你之间的关系有些误解,所以才这样。”
“但是你自己还通过墨家向我们欧家说亲。”
“我跟墨家他们说的是如果多年后有人想纳你为妾而你不肯,以我的名义帮你脱身,做个名义夫妻。虽然我没想到墨叔这么快就跟你们家说了,但是我相信他应该不会故意曲解我的话。反正你在他们眼中不是好的婚配对象,而我在城中也没有长辈,自然不会强迫你跟我结合。并且我咒力那么弱,也不可能强迫你什么。若是你有了心仪的对象,我再助你私奔。因为有人曾向我暗示你可能会被哪户大家族强纳为妾,要我抓住这个机会帮你。所以我自己选择这么做了,若是你对此不满,我也会找墨兄看看能不能撤掉。”
欧若拉又盯着越年好一会,这让越年十分不自在。而且本来自己一番好意却被这么对待就算知道有尴尬的地方,心中还是有所不满。
然后越年脚下的冰块随着在欧若拉脸上转瞬即逝的一抹红色的出现,一起消失。
“对不起,是我误解你了,”欧若拉低着头,“谢谢你帮我解决那件事。不过,请不要太接近我,离我太近,只会让你受伤。”
“没事,没有你,我也不会来到这里,这种程度的冷冻的感觉以前我也尝过好几次了。我也不明白什么近不近的问题。对我们日出区出身的人来说,咒力接近咒力承受极限是再常见不过的了,因为这种事情就害怕疏远什么的,我是不会这样的。不过你要我离你多少距离,是三米还是五米,我一定照办。”被冻了这一遭后,越年对欧若拉更加地敬而远之。
“不,不是那个问题,算了。跟我去温泉区吧,你在那边用咒力温泉治疗一下冻伤,咒力书就由我翻给你看。”
“不,不用这样吧,而且你是图书管理员,还要看着图书馆呢。”
“反正今天也不会有人来,我提前关门就是了。”说这话的时候,欧若拉已经拉着越年出去了。
她还真是强硬,望着被冰封的图书馆门口这一硬核关门,越年心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