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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赶巧,办公室里还零零散散坐着几个人,当时负责巡堂的老师还在,被学姐一眼认出。学姐本想说明希望帮忙转交试卷的来意,从而侧敲旁击学生私自进入办公室的事情。但我开口制止,直截了当的询问。
说明来意,老师迟疑了一会,但还是缓缓开口:“我巡查到那一层时,刚好见教师室里有人影走动。那时不像现在这个季节,天黑的很快。教师室的门又紧闭,我心生疑惑。前些日子丢失钥匙的事我自然知晓,当即前往门口。里面的家伙似乎也看见了我,同一时间向门口走来。我加快脚步,自然不认为他能走掉,在门口撞见了他,我问他在干什么,他似乎也知道自己被我撞见后饱受怀疑。我搜了他的身,一无所获。我让他站在门口,自己进去检查,每张桌子似乎都没有翻动的痕迹。我联系当日负责办公室的老师,告诉他现在的情况,老师却直言不记得锁没锁门,我只得作罢。”
两名女生看着我,似乎是等我下对现状的论断。
我略一沉思:“那天负责锁门的老师是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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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眉目了吧。”返程的路上,长崎学长开口,打断了我本一言不发的气氛。我点点头:“钥匙还在办公室里,这是肯定的。”
“因为刚才老师搜身的时候没有找到吗?”
“嗯,被他藏在了办公室里。”
“可是……”
我抬手制止:“一问一答的说的话太零散了。我讲个故事吧。”
“一次偶然,也是这样的放学后,我路过办公室时看见同班同学抱着卷子,在门口伸手够着什么。我很好奇,但没有惊扰。同学走后,我试着窥探,确认无人后前去摸索,摸出了把钥匙。本感到无趣的我准备将其放回,但忽然想到不久后便要迎来考试,心中竟产生犹豫。愣神间,我意识到自己现在的模样要是没看到想必进退两难。鬼使神差下竟将钥匙放入口袋,快步离开。”
“第二天,事情已经传开,当日还持有钥匙的同学被叫去问话,班主任也一脸严肃。但事已至此自然已经无法回头。所幸,钥匙不止一把,日常虽有波动,但还是照常进行。又过一日,不堪压力的我来到办公室门口,想将钥匙放回去。但自然不可能放在原位,也不可能丢在原位的周围,这地方昨天自然被搜过。要想摆脱偷窃的嫌疑,自然只能放在更深处的地上,为此只能深入腹地。”
“但不巧,正寻着位置的我被发觉,这时更不可能随便丢弃。自己周围必然被人搜寻,但决不能不动,坐以待毙。我向门口移动,带着无辜的表情。在巡堂路过拐角,进入视野盲区时,我找了个地方将钥匙藏了起来。解释自己的动机,好歹躲过一劫。”
“只要咬死不松口,倒也没什么破绽。但,若负责关门的老师言定门被锁上,那自己只怕再无后路。不知是福是祸,当日负责的老师竟是自己的教导老师。”
我们已经来到了门口,我在三人的眼中向门口走去。
“隔日我便向老师坦白,老师定是为了不让我背负骂名而说了谎。不过,就算我想隐瞒,也藏不了太久。毕竟……”
我将手伸向窗户,在上层窗户的推拉处中将满是灰尘的东西取出。
“那把钥匙,就被我藏在老师座位的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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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开大门,侧身,半泽将东西抱了进去。
“你之所以在刚才没有要求巡堂老师帮忙传试卷,是因为已经想到了钥匙还在办公室里?”半泽学长双手抱胸,笑着说道。
“过去的路上想到的。”
“因为从那了解了过程,猜到了大概的位置。如果照你所说,当日负责关门的老师包庇了他,那为何最后没有将钥匙取走呢。”
“等着还他清白,那些时日将钥匙取出确认为只是遗失在刚才那个老师看来想必必有问题吧。这个学期的例行大扫除马上就要开始,这是个好时机。”
我原以为学长还会挑刺般继续追问,但并没下文。他伸手鼓掌:“测验通过了哦。”
我如遭雷击,这一来一去的事件使我忘了他最初的言论。测验?也就是说。
半泽同学已经从办公室中走出,疑惑的看着我们剑拔弩张的氛围。我尽量放平自己的情绪:“你以前也是课代表?”
学长只是微笑,答案不言而喻。
我看了眼半泽,又看了眼学姐,一直站在门口听我们对话的学姐察觉了什么,欲言又止。
“够了,我回去了。”我沉声道。用力的关上了办公室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