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火!”见野火的精神状态不太对劲,阿尔希芙急忙对其施放了一个唤醒,但似乎没有什么作用,野火的身体颤栗着,根根毛发炸裂,整个人似乎处于一种极度失控的状态,而这种状态源于她内心的愤怒与愧疚,而不是外界魔法的影响。
白蔷薇也朝野火走了过来,想要拉住她的手臂,让她暂且先退回来摆好阵型:“你先冷静一点……呀!”
“啊————!”野火怒吼一声狠狠地甩开了白蔷薇,她的剑与眼都燃烧起了火焰,向着那些逐渐摆脱树叶茧包的亡灵们冲了过去。
阿尔希芙感觉自己心里隐隐作痛,但也没有后退,举起自己的盾牌与法杖准备为野火支援:“此前得知的亡灵的真相,与自己族人变成亡灵的现实,让野火彻底失去了理智……先让她发泄一下吧,有我照看她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说完,她就举起盾牌:“骑士之誓!”瞬时,野火的头顶隐约出现了一顶半透明的王冠,而阿尔希芙的盾牌也闪烁了几分。这个技能会让阿尔希芙为野火分担伤害,刚才亡灵的一抓挠在了野火身上,她却毫发无损,只是阿尔希芙的盾牌上多了几分划痕。
“掩护冲锋!神圣祝福!”借着掩护冲锋的技能效果,阿尔希芙径直冲到了野火身边,而一道神圣祝福让野火剑上的火焰变为了金色的神圣属性,获得了对亡灵特攻的伤害效果。
野火做拔剑状旋斩一周,将神圣火焰播撒到周围亡灵的身上,这些火焰烧不起来树木,却能将亡灵灼成灰烬。光辉教会四大祝福有专门对付亡灵用的,足见他们对这邪恶存在的痛恨。
一具又一具的骸骨在野火剑下分崩离析,阿尔希芙在她背后承受着所有的攻击,两个人就这样在亡灵的浪潮中屹立不倒。
“真厉害。”白蔷薇赞叹道,刚刚拿出的弓箭的手都放松了下来,“看来不需要我们了……这里的亡灵大概不会太多,不过我们得快点了,这很可能是他们设下的警报。”
这么说着,她看向一脸无所谓的沃姆,和仍然恐惧靠在门边自言自语的詹姆,白蔷薇一阵头疼。
就在三个人各怀心思地等着阿尔希芙与野火完事的时候,已经接近尾声的“果实掉落”迎来了最后两下,而这一次两个树叶茧包掉在了小屋之前很近的地方。
白蔷薇瞬间后跳拉弓搭箭,将一根掺杂了少量秘银箭头放在了弓弦上:“这箭头我只是买来备用而已,竟然真的要用上了?”
茧包被挣脱抖落,两个亡灵挣扎着扭曲的身体站了起来。就在白蔷薇想要松手射箭的一刹那,她听见詹姆用那那惊颤的语气说道:“加雷斯?泰勒?”
与野火那时差不多,詹姆通过它们身上的服饰、武器以及那半张还没来得及腐烂的脸,认出了这两个曾经的战友。
但是在将眼前这可怖的亡灵与曾经一起欢笑的兄弟的形象重合在一起时,詹姆也彻底崩溃了。
他说不出话来,身上所有的肌肉都无比僵硬,看着亡灵向自己走过来却无法拿起武器,甚至连拔腿逃跑都做不到。眼球几乎要凸出眼眶,整个人僵死在了原地。
“咻!”
一根箭矢穿透了这两个亡灵的头骨,让它们的灵魂之火熄灭。
看着尸体倒在了地上,詹姆对着走过来的白蔷薇艰难地点了点头,虽然还是说不出话来。
过了许久,野火和阿尔希芙将那些亡灵都消灭殆尽,一个不留。野火也发泄了心里的怒气,有些力竭地被阿尔希芙搀着走了回来:“真是,失态啊……主人,对不起……还有,谢谢你。”
阿尔希芙摇了摇头:“你没必要道歉啦,而且这是我应该做的,毕竟咱们不是朋友吗?以后你有什么困难可以尽管找我说的哦。”
野火虚弱地笑了笑,不再说话,只是更加紧密地依偎在阿尔希芙那娇小的身体上。
等到让野火坐在小屋里的床上休息一会,阿尔希芙才来得及照看詹姆的情况。
“怎么样了?”阿尔希芙看了一眼倒下的两句骸骨问道。
“嗯,没什么事了,就是腿还有些软。”詹姆在喝了点水后恢复了一些,只是腿上的肌肉还是不受控制地颤抖,难以站起来,所以还是只能靠在门边休息。
“这些家伙残害生命,还把他们变成亡灵来看守自己的地盘……真是罪该万死。”白蔷薇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她的怒火也非常旺盛。
阿尔希芙抬头看着树梢上寥寥无几的茧包,心情也是格外沉重:“休息一下,咱们就走吧,前面还有也许更多的挑战在等着我们,但是为了不再有人遭受这样的苦难,那个名叫莱卡的‘恶魔’必须被消灭!”
“走?你们还想走哪去?”突然间,一阵声音从整个地下升起,让所有人都为之一惊。
“咚!咚!”
伴随着像是巨石从山上滚下落在地上的沉闷巨响,一个与幻术师装束相似的人出现在了小屋周围的照明范围内。
他没有戴上兜帽,漏在外面的脸是一副秀气却充满暴戾的样子。在他身上,众人感觉到了小猫小狗面见百兽之尊的压迫感。
阿尔希芙站到了所有人前方,将压迫感独自揽下,不为所动:“你就是塔格吧?”
“我还以为是谁触发了‘守护者机关’,原来是你们。”塔格眯起双眼,随后不屑一笑:“呵,看来幻术师已经被你们消灭了?我早就说过,那种小打小闹的假象最终会失败的。”
“你对同伴的死就没什么痛心的吗?”阿尔希芙质问道。
塔格将手伸出了衣袍:“你放心,我会将那份痛心转化为对你们的杀意!莱卡好不容易才将这份诅咒一样的职责给推进到了终点,可不能再让你们去破坏了!”他的双手之上戴着奇怪的手套,每个指关节处都有一个圆环套在上面,让里面的手指难以自由舒展活动。
阿尔希芙想到野火的愤怒与詹姆的惊惧,怒不可遏地问道:“为什么这么亵渎生命,甚至将他们变为亡灵为你所奴役!”
“莱卡不在乎!我也不在乎!”塔格一挥双手,从前路之光无法照亮的黑暗中,传来了数十声兽吼,数十双血红的眼眸纷纷睁开,如狼噬骨地将阿尔希芙等人纳入猎物的范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