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怪的建筑。”白蔷薇从陷入幻觉的言叶之根那些人处走了过来。
魔法师跟在她身后解答到:“这是东之国的建筑风格。听说那场恶魔肆虐的灾难,连东之国也受到了波及,想必这正是东之国与勇者联手的产物之一。”
“也就是说,这扇门后面就是咱们需要找的东西咯?”阿尔希芙兴冲冲地搓了搓小手,“那还等什么?咱们赶紧开门吧。”说着,便将手放在了拜叶之楼的大门上用力一推,却发现纹丝不动。
“啊咧?难道这门是拉的?可这门上也没有把手什么的啊。”阿尔希芙双手叉腰,歪着脑袋疑惑地说着,“打不开门怎么才能得知那些家伙要得到底是什么呢?”
沃姆摇了摇头:“这门根本不是从外面开的,恐怕其中孕育的东西不成熟的话,不管是言叶之根还是我们,都没有办法进入其中。我说得对吧,莱,卡?”他那莫测的双眼凝视着魔法师,一字一顿地念出了那个名字。
野火大吃一惊:“什么?莱卡!难道这个魔法师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个人!”
阿尔希芙无奈地摸了摸她的头:“好好想想也是啊,怎么可能突然出现一个人,追查程度比我们还要深?而且刚刚好就在那里等着我们。”
“连主人也知道了?”野火顿时充满了挫败感。
阿尔希芙头顶黑线:“喂,什么叫‘连’?”
那魔法师,莱卡也没什么多余的表情,静静伫立在那:“你们早就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还与我一路同行?”
“当然是为了看看你要搞什么鬼。”阿尔希芙拿出了盾牌与法杖,“看来你只是想办法拖延时间。比如再地下河之前直接掉下去可以更快地到来这里,你却让我们多绕了许多圈。”
白蔷薇夹在两人中间,愣了一会才看到阿尔希芙在向她招手,于是就想赶到她身边。
“认罪伏诛吧,狡诈恶徒!”野火怒声斥责着,“我要为我的族人们报仇!”
突然有股风吹了过来,将幻夜之花吹得低伏。而莱卡一直隐藏在花草中的右手也显露了出来:五片魔法水晶像是爪子一样依附在他的手指上,另外两片紧紧贴住他的手腕;每一片水晶都充盈着魔力的光辉。
他的身形化作光点消散,又在刚刚跨出一步的白蔷薇身后出现。
早有准备的沃姆与阿尔希芙同时发动了自己的技能。
“奥能护盾!”沃姆的奥术能量纠结成符文,在白蔷薇身旁组出一个蛋壳似的护盾。
“狂暴流星!”阿尔希芙的制式盾牌以黄金分割曲线的轨迹飞到了白蔷薇身后,在莱卡的攻击即将到来之前准备将之拦下。
可是事情的发展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掠星之爪!”莱卡低声沉吟着,那魔力水晶组成的爪子仿佛与这世界分离,从另一个层面上,越过了狂暴流星,越过了奥能护盾,却真真切切地插在了惊慌的白蔷薇的胸口,穿透了她的胸膛。
剧烈的疼痛传来,白蔷薇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胸口上穿出来的水晶尖片,想要说话,喉咙却被涌上的鲜血填满,只能嘟囔着。在莱卡将爪子抽回去后,失去所有力气倒在了地上,双眼也没有了焦距,瞳孔开始涣散。
“什,什么!”沃姆头一次看见自己无法理解的攻击方式。
阿尔希芙脚踩圣光冲到了白蔷薇身边,将她的上半身抱起来抱在怀里,看着逐渐失去光彩的眼神,睚眦欲裂:“怎么会这样……对不起,我没能保护好你……治疗仪式!”
一个用神谕文字编写的法阵出现在她们脚下,浓郁的治疗能量填补进白蔷薇的伤口,却只能在流连一会儿后逸散,根本无法为其治伤,白蔷薇的鲜血还是染红了阿尔希芙的衣裳。
莱卡面无表情地收回了水晶尖片:“这是跨越无数空间的星辰魔力,从无尽星海中而来,伤及根本,斩断灵肉之连,凭你们陆地上的人类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就能治好。”
“可恶!”阿尔希芙重重地锤了一下地,相应的治疗能量她当然能够拿出来,但她没有技能来释放这种能量。这是这个世界的法则,现在的她无法违背。
白蔷薇此刻已经看不清东西了,她只能看到一个白色的人形轮廓在她旁边抚摸着她,耳朵里也被耳鸣充斥,什么也听不到。
她用尽力气伸出手来,想要触碰那个人影的脸,脑海中思绪纷繁。
“这就是要死亡的感觉吗?好不甘心啊……”终于触碰到了脸颊,之间传来了湿润的感知,“这是在为我哭泣吗?”
“虽然和你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我很高兴,谢谢你那时治好了我。我对这世界充满感激,因为它让我与你相遇……”
“尤莉……对不起,我还是没能让你……项链的钱我也拿不到了啊……”
脑海中那个一直躺在床上的娇小人影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人的回归。但白蔷薇再也无法看到那对自己回家充满惊喜的笑脸了。
阿尔希芙抓住白蔷薇失去温度的手,放在自己含泪的脸上:“我不会让你死的……”
“生者可以赴死,死者不可复生。”野火用力地攥紧了拳头,锋利的指甲甚至划破了皮肤,“主人,她已经……”
“我故意让米诺陶装作有人提前进来的样子就是为了骗取你们的信任,为《禁忌之书》的成熟拉出足够的时间。只是可惜还差临门一脚。”莱卡的魔力水晶开始盈能,“那就让你们来当养料来开启最后的仪式吧!”
“你究竟是为了什么,不惜牺牲那么多人的生命,还借助于亡灵魔法。”沃姆平淡的声线也戴上了一丝丝怒火,背后的小七拿起两根细长的击剑,准备与主人一起迎敌。
莱卡的双眼开始变得湛蓝,眼眶周围爆发着细小的精神力闪电:“说了这种理想你们也不会懂得,只有《禁忌之书》的力量能帮助我,但勇者让这个过程持续了两百年,谁知道还得再等多长时间?我已经没法再等了;而生命力是最好的催化剂,所以理当如此!”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沃姆深吸了一口气,“奥能飞弹!”三发奥术能量组成的飞弹拖着长长的尾流飞向了莱卡。
莱卡的法师袍突然炸裂开来,变成了一条条的羽毛形状:“猫头鹰之羽!”他的身体变成了光点,躲过了奥能飞弹后又重新组合:“这件法袍可是很珍贵的!”
这时,从一旁跪坐在地上抱着白蔷薇哭泣的阿尔希芙身上传来了一阵神圣的波动,让莱卡和沃姆都暂时停了下来。
“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不允许你死……神不让你死,你就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