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是月黑风高的半夜,整个莫里诺除了某些通宵营业的场所之外,皆是一片寂静。此刻,一名身穿黑色外衣的男子走在街上,朝着他今晚工作的目标地点前进。
街道虽然很宽阔。但是并没有多少地方是一直被路灯所照亮着的。黑衣男就这样若无其事的在这光明忽隐忽现的街道上走着,当他走入黑暗之时,仿佛是和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般,让人寻不到他的踪迹。一走出黑暗,来到路灯下的时候又像是突然出现在那里一般,如果有懂行的人看到这个黑衣男人,会十分有把握的根据他的走路方式以及诡异的行踪来判断这人属于暗杀者一类的角色吧。这个黑衣男的确是暗杀者没有错,只不过需要他动手暗杀的情况并没有那么多。他也不是经常杀人,而是在夜晚从事着另一份工作,今晚要做的,也是这份工作的内容。
没过多久,黑衣男就来到了目标旅店的外面,他眯起眼睛,用适应了黑暗的视野打量着眼前的建筑,眼前的建筑是这座城市最豪华的旅馆,即使是在夜幕的笼罩下,也还是能看到外面气派的建筑轮廓。但是真正熟悉这座城市的人即便再有钱也不会住在这里,他想到了今晚的目标人物,不禁觉得他们真是愚蠢。
旅馆的正门不出所料是关闭着的,黑衣男并没有在意,而是闪身走进了旁边一条小巷的黑暗之中。随后,走出小巷的黑衣男来到了旅馆的后门,不同于前门的紧闭,后门倒是留出了一条细微的门缝,在一片黑暗之中如果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就不会发现这条门缝的存在,所以从外面看起来后门也像是关着的一样。没有关紧的后门仿佛就像是在等待着某人的到来一样,黑衣男没有犹豫,直接把手放在了门把手上,将门拉开后闪身进入旅馆中,然后又顺手关上了后门。整个过程发出的响动极小,并且进门的动作也干脆利落,丝毫没有拖泥带水,可以看出黑衣男十分老练。
进门后的黑衣男发现还有另外四个人的存在,那四个人也是如同他一样的打扮,这四个人好像在这里等了挺久的样子,其中一个人见了他就开口道:“稍微有点晚啊,大叔。”
被称作大叔的黑衣男毫不在意的笑了笑,然后开口:“还真是老了啊,反而是你们这些后辈比我先到,明天我请你们喝酒吧,就当是为我晚到赔罪了。”
“喂喂,真的吗?大叔还真是慷慨啊,有你这样的领队真是幸运,我先谢谢你啦。”年轻一点的黑衣人话语中显得有些开心,看来是很期待明天的酒局。
“先把工作完成了吧,这次行动目标的情报呢?”
“一名青年男子和一名少女,从两人都是黑发来判断,应该是兄妹关系,此外他们还携带有一只白色的宠物。住在最顶楼的房间,钥匙已经通过我们的人拿到手了。这次的目标是绑架那名少女以换取赎金,当然,也可以直接逼迫她哥哥交出财物然后将他杀掉,反正到了明天早上我们的人会处理尸体的。”
“直接杀掉啊……”大叔黑衣人低声的沉吟道,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诶?大叔你不会是在同情那个蠢货吧,没打听莫里诺的情况就敢住在这里,莫里诺哪个人不知道这家旅馆是我们‘鲁兹帮’的财产,既然住进来了也怪不得他咯。要是不杀他的话,可以在他面前上了她妹妹吧。哈哈,我真想看看那家伙的表情会是什么样子的。从进城门开始我就注意到那个女的了,还真是漂亮啊,白天的时候就想当街抢人了。这两人八成是不懂事的贵族少爷和小姐吧,居然连护卫都不带就敢在托斯诺的大街上走路,还因为好面子住进了这家看着就很豪华的店。”年轻黑衣人的话语中尽是不屑和贪婪,仿佛看到目标的女性已经在他面前脱光了衣物一般。
大叔黑衣人没有理会手下的妄言,而是默默宣告行动的开始,然后带领着年轻且浮躁的四名手下悄悄的走上楼梯,压低声响向着顶楼的房间前进。大叔黑衣人刚才并不是同情那个年轻人,只是对今晚的行动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每次遇到危机之前,他都会有这种预感,并且也是靠着相信预感后的准备多次化险为夷。今晚的行动,真的会像以往那么顺利吗?大叔黑衣人不禁在心里面想着。作为一名暗杀者,大叔黑衣人只会忠诚的执行雇主的命令,不做任何多余的事情。刚才手下提议的当着亲人的面侮辱女性这种事他无法做到,不是因为道德观的关系,暗杀者的工作是和道德这两个字沾不上一点边的,只是单纯不想做多余的事情而已,他只想最低限度的完成雇主下达的任务。在以往的一些任务中,他也见过一些人的悲惨下场,男人被卖去当奴隶,或者干脆就是被折磨至死,女人的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最终等待着她的也只是那种场所。而那些目标对于只是执行手里任务的大叔黑衣人也有不同的反应,有的目标自始自终对他展露的都是恐惧,也有的目标会十分卖力的求饶,男性会说出给他一大笔钱这样的话语,甚至还说出了可以把自己的妻子送给他这种事,女性则是说自己可以献上身体。除此之外,也有一些有骨气的在临死前还以凶恶的视线看着他,并且口中说出各种各样恶毒的诅咒。大叔黑衣人面对这些人各式的反应始终不为所动,只是默默的扮演着自己的角色而已。
没过多久,他们就来到了顶楼目标所住房间的门前。年轻黑衣人急不可耐的从口袋里拿出房门的钥匙,轻轻一扭,房门随即被打开来。大叔黑衣人一只手拉住房门,然后轻轻的推开,试图减少房门打开的声响。他还在担心一件事,那就是目标养的宠物,动物的感觉是很敏锐的,对于他们的到来想必也是有所察觉,要是让那东西乱叫的话说不定会吵醒熟睡的目标,等下还是先解决掉宠物好了。在大叔这么想着的同时,一行人已经进入了房间内部,一眼就看到了目标所在的两张床,只不过没有发现宠物的踪迹。而两张床上睡着的却是跟情报不符的三个人,为什么还多出了一个?大叔黑衣人心生疑惑,就在他的注意力被多出来的那名银发少女所吸引过去的时候,令人始料未及的异变却突然发生!一行人感觉有某种藤蔓一样的东西迅速从脚底下钻出来并且爬到了自己的身上,这未知藤蔓瞬间就将五个人的身体全部束缚住了,就连口部也是被藤蔓捂住,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大叔黑衣人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所以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也下意识的跟着其他人一样用力活动身体试图挣脱。之前不详的预感果然是真的吗,难道我就要命丧于此了吗,大叔黑衣人的心头突然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恐惧。诶?为什么?明明自己自从干这行以来就不曾有过名为“恐惧”的情感了,为什么现在会突然感到恐惧?
而就在大叔还在被恐惧和疑惑这两种情绪困扰的时候,他看到原本在床上睡着的三个人突然起来了。
“这才第一天晚上就开始动手了吗?真是心急啊。”首先开口的是目标之一的男青年,只见对方用听不出情绪的声音淡淡的说着话。不过此时由于口部被未知藤蔓捂住了,所以大叔黑衣人也无法回应对方。
“茱儿,去关门,声音小一点。”男青年如此开口道,随后位于他身旁疑似他妹妹的少女便朝着黑衣人们身后的房间门走去,然后大叔黑衣人就听到了房间门关闭的一丝轻微声响。房间门关闭之后,眼前突然就生成了一个散发着微弱光芒的白色光球。这是……魔法吗?!想不到眼前的男青年居然会魔法,这下子可麻烦了,大叔黑衣人逐渐开始感觉有些焦躁不安,大脑极速运转着该如何逃脱或者将对方反杀。
“主人,这些闯入者该怎么处理呢?直接杀掉吗?”接下来开口的是今晚第一次见到,并不在白天看到的二人组中的银发少女。大叔黑衣人对这名少女的身份感到非常疑惑,她称呼男青年为“主人”,他们两个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些家伙给你你吃不吃?”男青年虽然用开玩笑的语气对银发少女说,但大叔黑衣人听出了他口中的一丝认真。这是什么情况?眼前的银发少女难道是喜欢吃人的怪物吗?他为什么会这么说?一个接一个的疑问不断从大叔黑衣人的脑海里浮现出来,同时越想越觉得恐怖。
“主人你在说什么啊?小白才不吃人呢!难道魔物就一定是要吃人吗?主人您自己用影藤把他们绞死就行了。”银发少女看了看黑衣人们,露出了“真是反胃”的表情。魔物?!眼前的银发少女居然是魔物吗?这……这怎么可能?!人形魔物什么的,自己听都没有听说过,对方一定是在故意吓自己的,一定是这样!大叔黑衣人不断的说服自己,不去相信眼前的少女是魔物这件事。
“在处理这些家伙之前,还是先问点情报吧。”大叔黑衣人看着男青年走到了自己这帮人的面前,然后只见对方伸出右手对着刚才在楼下和自己说最多话的年轻黑衣人的头部,发动了大叔黑衣人并不熟悉的魔法。在被男青年施展了魔法之后,年轻黑衣人的眼神仿佛呆滞了许多。随后,男青年解除了年轻黑衣人口部的黑色藤蔓,藤蔓解除之后,年轻黑衣人并没有想大叔黑衣人印象里的那般立刻破口大骂,而是一言不发。
这是什么情况?不像他啊,以他的性格这个时候肯定会很急躁的骂脏话吧。大叔黑衣人还在疑惑的时候,男青年就开口问话了。大叔黑衣人在心中冷哼一声,这些年轻人虽然有点急性子,可毕竟是自己一手培养起来的手下,也经过了专门针对拷问的训练,不会轻易将情报泄露出去,更何况眼前的男青年也没有做什么,虽然施了个魔法。但大叔黑衣人并不知道那个魔法是用来干什么的,以为只是解除捂住口部的黑色藤蔓而已。大叔黑衣人在以往的任务中也碰到过会使用魔法的人,但是都被他杀死了,所以在他看来魔法就是一些小把戏而已。
“你们是受到什么人的指示?来这里做什么?”男青年首先开口问的是这个问题。谁会回答你啊!蠢货!大叔黑衣人在心里这么想着,打算看等下男青年问不出话是脸上的表情。可是,事实反而是大叔黑衣人被打脸了,只见他引以为豪的手下一开口就将重要的情报说了出来。这……这是什么情况,你这家伙做了什么?!大叔黑衣人的内心在不断咆哮着,他当然不能开口说话,也只能在心里这样骂娘了。
“原来如此,是受到叫鲁兹的家伙的指使啊,想来这里杀我还有绑走茱儿。这个鲁兹想必就是莫里诺黑道的老大了吧?”男青年在问完话后若有所思的说着,当他看向年轻黑衣人的时候,对方从嘴里将关于鲁兹的情报说了出口:“是的,鲁兹是掌控这座城市地下社会的‘鲁兹帮’的老大。”
这家伙……难不成是疯了吗?!居然敢暴露鲁兹老大的姓名,那个人的恐怖程度可是连自己都害怕的,大叔黑衣人在心里如此想着。
“诶,这样啊,还真是个了不得的人呢。”男青年的脸上浮现出了好奇的表情,大叔黑衣人不禁觉得这家伙也是个疯子,从他说话的语气来看难道他想对鲁兹老大下手吗?哼,肯定会死得很惨吧。
“那你知道他一般在什么地方吗?我很想跟他聊聊呢。”男青年又继续询问。“鲁兹老大一般会在……”年轻黑衣人将鲁兹所在地的情报一五一十的招了出来,让旁边的大叔黑衣人看得很是心急,即使被藤蔓捂住了口部还是发出了“呜呜”的几声。
“这位看起来好像也有话要说,那就来听听吧。”男青年看向大叔黑衣人的方向,然后解开了束缚口部的黑色藤蔓。
感觉到自己的口部一下子放松开来,大叔黑衣人赶紧呼吸了几口气,虽然黑色藤蔓并没有捂住鼻子,可是捂住口部也还是会让自己感觉有些闷。
“你这家伙!知道鲁兹老大是什么人吗?敢对他出手的人没有好下场,如果你去送死的话只怕会连累这两位少女吧,她们可是会在被鲁兹老大玩腻了之后丢到妓院的,你也不想看到她们是这种下场吧?识相的话就放了我们然后给我们一点钱,我们会当今晚什么都没有发生。”大叔黑衣人对着男青年威胁道。
“这条野狗还挺凶的嘛。”只见男青年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如同坚冰一般的冷酷。一抹凶狠从他眼底浮现,大叔黑衣人凝望着那漆黑的眼瞳,仿佛就像是在凝望一个无底的深渊一般。而他也感受到了男青年身上散发的杀气,不由得产生了畏惧。这家伙怎么回事?!难不成是怪物吗?!为什么会有如此强烈的杀死,哪怕是杀了那么多人的自己也对这股杀气避而不及。
“我当然知道你口中的鲁兹老大是什么人啊,他刚才跟我说了嘛。”男青年朝刚才问话的年轻黑衣人努了努嘴,然后继续说道。“不过是个帮派老大而已,还真当自己就是神仙了吗?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噢,你应该没听过,因为你不是我老家那里的。这句话叫做‘恶人自有恶人磨’,意思很好理解,就是凶恶成性的人自然会有更凶恶的人让他吃尽苦头。很不巧,要来磨这位鲁兹老大的恶人,就是我啊。”
“你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大叔黑衣人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底气,就连问话也变得有气无力。
“我的名字你就不用知道了,只需要知道我……是魔王就行了。”男青年露出冷笑说道。魔王?这是什么……大叔还在想着这个词语的意思的时候,黑色藤蔓却再度爬上来封住了他的口部。再看旁边的年轻黑衣人,口部也是被再次捂住了。
“该问的都问完了,接下来就是处理这些家伙的环节了。放了你们还要给钱?当我们三个傻的吗?啊,对了。就用那个吧,虽然只有LV.1,但也是可以召唤得出来的。茱儿、小白,接下来的场景可能会有些恐怖,最好不要看哦。”男青年面无表情的说着,大叔黑衣人对他的话语产生了恐惧,“那个”是什么?他打算干嘛?
“安天大人您要干什么啊?”“就是说,主人。什么叫很恐怖,您是要放出什么东西来吗?”被叫到的名为茱儿和小白的少女分别向名为安天的男青年问到。安天没有回答,只是淡淡一笑,然后半跪在地面上,右手贴着地面开始发动魔法。随后,一个绿色的小魔法阵以他的手为中心出现在地面上。紧接着,这个绿色的小魔法阵里面开始爬出来一些黑色的小虫子,这些小虫子开始朝着黑衣人的方向爬了过去。
“咦!好恶心,安天大人这是什么啊?!”茱儿看见从魔法阵中爬出的黑色小虫,露出嫌弃的表情。小白看着这些虫子,也皱起了眉头。
“这是我的召唤魔法,召唤出来的这些小虫叫做‘噬身虫’,这种虫子会不断的啃噬人的身体,被噬身虫啃噬的人尸体都不会留下,这些家伙不能留尸体在这里,噬身虫正好可以派上用场。”安天看着眼前被影藤缠绕着的五个人,冷笑着说道。大叔黑衣人在听到了噬身虫的情报后全身都被恐惧所侵占,即使他想开口求饶也开不了口了。现在噬身虫已经沿着影藤的缝隙爬到了黑衣人们的身上,接着开始啃噬他们的身体,巨大的痛苦向着大叔黑衣人的大脑袭来,可是他却因为受到影藤束缚而动弹不得,只能慢慢的在感受着影藤啃噬自己身体的痛楚中死去,结束自己罪恶的一生。
“好恐怖……”茱儿脸上露出恐惧的表情,然后闭上了自己的眼睛,不去看黑衣人们。由于被影藤束缚着,黑衣人们无法动弹也无法开口发出哀嚎,所以只从外面看他们的身体就像是一动不动那样,但他们实际上承受着极大的痛苦,有一个人甚至已经昏死过去了。
“主人……真的有必要做到这种地步吗?”小白向安天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安天没有回头,只是静静的看着随着噬身虫的啃噬导致肉体不断缩水的黑衣人们,然后才缓缓开口:“你以为就只有我们碰上今晚这种事情吗?刚才他们说的话你也听到了,这家旅馆本身就是他们用来等来猎物上钩的陷阱。想必跟我们有同样遭遇的不止少数,只要住进了这家旅馆就会在半夜熟睡之时被绑架要求换取赎金,或者直接被杀、被当成奴隶卖掉。犯下这些罪行的,就是眼前这些家伙。知道了这些,你还觉得我做的过火吗?我并不是觉得自己可以当什么正义的伙伴,在将来我要做的事也可能比他们还要恶劣,但是光是想到他们的所作所为我就觉得很生气,处理掉他们不单是为那些有着悲惨遭遇的人们报仇,也算是我私人的泄愤吧。无关正义,只是我个人想这么做而已,再说这些家伙消失掉了对这个世界反而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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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在听完我的话之后就沉默了,茱儿除了对噬身虫这一事物以及它们所带来的死亡感到恐惧外,刚才也是想开口询问我和小白同样的问题吧。但是小白比她先一步问出来了。我的回答除了小白外,也是说给她听的。
我这个人其实也算是那种笃信二元对立理念的人,虽然不是全盘接受,但是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也为我判断某些事情提供了依据,我的心里也清楚,不是什么事都能用非黑即白来概括的。但是我的内心还是强烈渴望着有罪之人能够切实的受到应有的审判,而不是由本身无辜的人承担莫须有的罪名。
“我换个说法吧,如果他们不死的话对我们也会造成很大影响。要是就这么放了他们回过头来他们也会向本家求援来讨伐我们,所以这些人非死不可。在这之前的那些话就当作是我自以为是的伪善吧,抱歉让你们觉得不舒服了,我不希望自己的价值观影响到你们。”想了想,我还是觉得应该补充一点,所以就再次将自己的所想说了出来。但身后的两名少女还是没有回应,我也懒得再去理会了。
在我们说话的期间,眼前的五个黑衣人已经变成了五具尸骨,而噬身虫还在继续啃噬。啃噬敌人身体过程中当然会有血液流出,但是噬身虫也会将血液喝掉,所以不必担心残留的血迹问题。这还是我第一次使用召唤魔法,之前兑换的时候也只是想着技多不压身,就兑换了这个魔法,兑换了LV.1的召唤魔法之后,可用的召唤物情报就自动储存在了我的脑海里。想不到才LV.1就能召唤这种程度的恐怖生物,那么再往上提升我能召唤出什么呢?经过这次的使用经历,我对召唤魔法产生了兴趣,之后有机会的话还是提升一下这个技能吧。我在心里面如此想着,把提升召唤魔法加在了今后的计划中。
“这房间刚死了五个人,想必你们也睡不安稳了。要不要出去活动活动?”我不去理会眼前的五具尸骨,回过头来看着茱儿和小白。“真亏您还能说得出这样的话啊……”茱儿脸上不知是什么表情,而一旁的小白也开口了。
“主人难道您是想现在就去找那个鲁兹吗?”
“那不然呢?难道我们真的要在这刚死人的晦气房间里蒙头睡到明天早上然后再去找他们算账吗?而且要是发现了去办事的手下没有在天亮前回来,也会使他们提高警惕。到时候就更难下手了,这样还不如现在就直接去取鲁兹的狗命。他们大概也不会想到派来的杀手被我们干掉了,这样还能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你们如果不想去可以待在这里,等着我把那些家伙处理完回来就行了。”
“不,我要跟您一起去,之前约定好了要帮上安天大人的忙的。”首先回应我的是茱儿,接着便是小白的一句“主人去哪里小白就跟到那里”。
“这样啊,能说出这种话就代表你已经做好觉悟了吧?茱儿。小白肯定是没有问题的,我现在主要担心你的状况。等下作战的时候如果对敌人实在下不了手就待在小白身后,我不会再像之前那样勉强你了。小白,等下你只管保护茱儿,其他的事情交给我来解决。”我分别对茱儿和小白说出了自己的要求,茱儿虽然有点不情愿,但是想了想还是点头了,同时她也说了一句。
“那如果我能下得了手去攻击敌人的话您就会让我帮忙吗?”
“呃……”听到这番话语,我不禁露出苦笑。“那你必须要在保证自己安全的情况下出手哦。”知道如果我强烈禁止她出手的话她可能也不会听我的,所以我只能默认了允许她发起攻击。
“好了,既然准备好了,那我们就赶紧走吧。”我走到窗前,打开了窗户。一开窗,就有一阵夜风吹过我的脸,将我残留的最后一丝睡意驱散,让我清醒了不少。
“安天大人,难道我们要……”茱儿看着打开的窗户,声音有些颤抖。
“别担心,不会有事的,等下可千万不要叫出声吵醒周围的人哦。小白,带她下去,然后在下面等我。”
“遵命。”小白应声之后,用公主抱的方式将茱儿抱了起来,被抱起来的茱儿则是发出“诶诶”的可爱声音。“茱儿小姐,等下下去的时候还请不要乱动,请您相信我,我不会让您有事的。”听了小白的话语,茱儿仿佛有了勇气,用很有精神的点头回应了小白,然后便将目光投向了窗外,我也退到一旁为她们两个让路。
“要走了哦。”随着小白的这句话,她带着茱儿往后退了几步,然后借力朝着窗户冲了过去,平稳的站在了窗台上,接着双腿发力纵身一跃,她便带着茱儿跳出了窗外,跳入了夜空的黑暗之中。茱儿也十分镇静,没有发出一声尖叫。
“好了,接下来就是我了。这副身体的话,应该能做到这种事吧。”说完,我也往后退了几步拉开距离,然后突然发力向着窗外的世界冲去。前一秒还在屋内的我,下一秒就来到了窗外的半空中,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处于下坠的状态。但是我并没有慌乱,而是迅速调整好身姿,最后平稳的落到了地面上,没受一点伤。我抬起头看着旅馆顶楼那扇开着的窗户,心里想着自己居然完成了一次跳楼的壮举,如果是在前世的话,这种事情是我连想都不敢想的,而现在,我却能轻松的从高楼跳下而且毫发无伤。
“主人!”“安天大人!”从不远处突然传来的两声话语将我拉回了现实,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茱儿和小白已经在那里等着我了。我笑了笑,朝她们走了过去。
“好了,让我们出发吧。”我如此说着,带领着茱儿和小白走在半夜昏暗的莫里诺街道上,向着我们前方,同时也是存在于这座城市之中的黑暗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