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92小队准备完毕,随时可以突袭!”
“N-6小队待命中,货轮已靠港,正在组织登陆行动。”
“H-74小队已经到达指定地点,等你的指令了,魂风少校。”
“很好,统领先生,你的队员目前都在哪里?”
“我和凯旋正在港口待命,超燃的消息上说,狂热和制裁者们一起登向货轮了。”
怀特西尔的作战频道暂时恢复了原先的信号传输。“统领”与“魂风”以及怀特西尔的支援部队简单通话过后,将UMP9的保险打开,拉动枪栓并靠近到距离“洛西亚”不足五十米的混凝土路障背后。
“这里是超燃,狂热小姐正在和戴着假面的……性别不明的‘银幕’成员进行交流。”
“行动的时候务必小心,狂热传来消息,那人虽然是银幕的萌新,但真正的萌新会有那样的代号吗?想想你自己的经历。”
“嗯,很奇怪,我们如此称呼前俄伦西亚联盟的Tu-22M战略轰炸机……估计他本人是个挺狠的对手,外表看着像是正太或者少女,兴许是仿生智能都说不定……”
“超燃”用刀背敲晕另外两名“银幕”制裁者后,来到距离“狂热”不足二十米的集装箱上方。
“了解。所有部队听令!H-74小队……”
“Here!”
“单数空降至货轮,双数空降至港口,驾驶员和武器操作手前往港口,准许使用任何武器,对港口内任何设施进行破坏!”
“Rogue that.”
“N-6小队!”
“按照你的指示,单数船前往港口,我们已经登上货轮了,没准能发现更大咖的人也说不定。”
“在收到我或者‘统领’的命令之前,不要对货轮造成无法逆转的破坏,这句话是我对所有雇员说的。我们的目标是去削弱‘银幕’的行动力,而不是彻底激怒他们,产生下一个类似‘无赦’、或‘特洛伊’的混乱分子,更不是误伤同为怀特西尔的成员。”
“不过是为了自己拿钱的职业……Roger that,Mr.Soulwind.”
“A-92小队已经准备好将这里变成他们的坟墓了,他们会后悔遇见我们的。”
“别辜负你们说过的话。”
“魂风”左边的义肢握住打完的止痛针,以普通甩手的力气,将针筒扔到印狄恩利亚的领海中。
……
“Я очень рад с вами познакомиться(非常高兴和你相遇).东煌新亚市特勤局的娜斯塔西娅小姐。”
队伍的领头人用礼帽、墨镜和口罩将面部遮得严严实实,戴着黑色手套的右手接过“洛西亚”提起的钱箱。
“Провести инвентаризацию средств(进行资金清点吧).”
“洛西亚”看着队伍领头人把钱箱打开,抬头望向远处飘来少许阴云的晴空后,迅速将其盖上。
“Припасы в конвое(物资都在车队里了).Наличных определенно достаточно(现金肯定够的).”
“真是够了……库塔列夫是死去了,俄伦西亚联邦的军火还是在源源不断地往外运……”
“洛西亚”将RPK-16背在身后,左手举起马卡洛夫手枪,朝着多出数个黑色斑点的晴空。
“Мы тоже сожалеем(我们也感到很抱歉)...Мы доставим оборудование в указанный вами пункт приема(我们会将装备运送到你指定的地点).”
“Спасибо, русской матери предстоит еще долгий путь(多谢了,俄联邦母亲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Le cose che non può essere aiutato(毕竟是没法解决的事情),ma è almeno molto più sicuro mettere qui che dare mercenari(但放在我们这里至少比给雇佣兵要安全得多).”
缠着几段绷带的胳膊拍打着“洛西亚”的肩膀,灰绿色的双眼没了以往的锐气。出师未捷的“獾”尽管没有身死,但也暂时不再有往常的战斗力——更何况战斗本就并非他的强项。
“伊利亚、罗曼、塔夏……(十余个俄联邦名字)……还有我……当年我们这些人在前特种兵伊利亚的带领下自称的阿戈斯特种小队,到底改变了些什么……”
“明明叫阿戈斯叛乱还差……不……多……”
倚靠在厢型车上的“獾”如同雏鸡般被拎起脖子,两到三秒后就被放下,或者说,这点时间还远远不能将他的双脚带离地面。
“这次你还带伤在身,就先饶了你吧。这里不是光辐物流公司的大楼,该来和不该来的,终究都是来了。”
“准备战斗吧!记得我刚才说的,佐达,带其他队员归位!”
“洛西亚”为RPK-16换上95发子弹的弹鼓,“獾”呼叫焦作仁和其他队员到离自己五十米远的地方散开待命后,自己拿起随身携带的“Cx4 Storm”冲锋枪。
“来吧!白色小山的外乡人们……佐达,打开干扰装置,调到全功率运行状态!”
“貌似我们两个也是……不管那么多了,战斗开始!所有人就近寻找掩护!”
“洛西亚”冲向队伍领头人,将他连同其他人往货轮上赶后,抬头扫视过共计四架“霜风Ⅵ型”无人机和两架直升机,暴雨般落下的机枪子弹和飞弹向港口、货轮和驻守于此的“银幕”成员袭来。
……
“十九号港口正在发生不明原因的交火,有足够证据表明,怀特西尔的雇员和俄联邦情报人员是参战双方,目前尚无新亚市民的伤亡报告……”
“现在的苦胆先生可空闲了啊……这么长的时间,居然只是看新闻吗?”
“你也差不多吧,整天戴着耳机听那种……萌萌的少女的声音,不过我也喜欢,嘿嘿……”
“还有什么好听的殿堂曲目,给我整一套呗……”
“自己网上买专辑去!白嫖有够可耻的……”
“甘蓝”和“莴笋”正在阳台的躺椅上晒日光浴,尽管逐渐寒冷的天气让两人都穿上了毛衣。除了“月季”队长以外,其他人都聚到了“苦胆”自己住宅的客厅内。窗外不时有类似雨点拍打屋顶的声音,隐约还能感受到空气的震动。
“要是想不到好的解决办法,我可是会悄悄告诉你们队长的,例如在前局长的家里蹭了多少钱的饭食……”
“居然只能够悄悄告诉了吗?前局长未免有点寒碜啊……”
“焦糖,你可先住口吧,哪怕眼前就是个普通老人,你嘴也稍微放尊重点……”
“一群趋炎附势的小鬼头,呵……”
“要是真那么势利眼,我们也不会趁放假的时候来看你了,苦胆先生。”
“啊……我也是开玩笑的,别放心里去,哈哈……孩子们还是以快乐和成长并重……”
“苦胆”稍稍绷紧眉头,不一会儿便将脸上的皱纹完全舒展开来。电视画面上只见火柴人般大小的黑点和白点穿插在港口的集装箱、仓库和起重机之间,四周弥漫着浓重的灰白色硝烟;水域上除了徐徐驶离的货轮以外,还有几条橡皮艇靠在岸边,或是紧跟在货轮附近;在远处拍摄的小型无人机将附近空域里的直升机呈现在电视画面上,不时出现的几个黑色小点甚至让人怀疑是电视屏幕的故障。
“下面我们把镜头交给市政厅的布朗·李议员……”
“果然是凤梨时报的记者。”
“这都能被你看出来,韭黄?不过现在的我可以叫你的真名了,黄玖鑫。”
“苦胆”和另外三人继续看着电视上对议员进行采访的另一半画面。
“怀特西尔安保顾问在危机处理和关键要员护送方面还是很专业的,抛开国际局势因素不谈,他们……”
“恐怕就没什么好谈的吧。白色小山(Whitehill)自从诞生之初,就是亚美利加联邦的打手和爪牙……”
“苦胆”将茶杯拿起,让热水的温度缓缓经过他的喉头,没有处理各类公务的需要,无论是茶水还是咖啡都不再是生活与工作的必需品。
“他们的恶名,从密达伊斯到天照列岛,几乎无人不晓。”
“可即便如此还有许多国家与地区依赖他们的人员和装备,除去必要的租金以外,比自己训练常备的社安员和军队要方便多了。”
“造不如买,买不如租。只可惜,没有任何一件东西不会标上价格,看上去付得起的价格也往往是最终所付不起的。”
“都对,都对。黄玖鑫(说的)还挺深奥的。”
“苦胆”从沙发上调整了下身子后,条件反射般地坐正起来。
“大家快看啊!电视上可没这里热闹啊!”
“你们过去看吧,不用管鞋底下,反正今天我也打算大扫除的。”
“等我们快回去的时候,就帮苦胆叔叔一起忙卫生吧。”
“山药平时挺贤淑的……没什么事。如果要吃午饭,我也可以帮你们叫龙口渡的外卖……”
“难怪屋外一直有各种奇怪的声响……战斗该不会就在附近吧?”
“我也过去看看,等等我,玖鑫……”
“苦胆”望着三人迅速离开的身影,将手机打开放到桌面上,另一只手伸进桌上的某个罐子内,往杯子里撒入一把枸杞。
“没想到苦胆先生还有这种收藏品……只要把角度调好,比望远镜都好用。”
“你已经看够了吧,甘蓝,现在轮到我了……”
“莴笋”将一个两头宽中间窄的黑色圆筒从“甘蓝”手上拿走,两人的缠斗被随后赶来的三人尽收眼底。
“甘蓝真是的,还跟女生过不去……”
焦唐擎用身体和展开的两臂架开“甘蓝”,圆筒在其余四个人之间相互传递,直到“苦胆”在两分钟后来到阳台。
“你们小心点,这可不是什么望远镜,万一摔坏了,市场和网上都没得卖。”
“苦胆”重新调好焦距后,将圆筒的一端贴近右眼,另一端对准两公里外的水域和旁边的机械与建筑。
“……甭管是怀特西尔的佣兵,还是俄伦西亚的情报人员,新亚市可不是他们肆意妄为的地方,现在它在你的任上发生了,你会如何处理呢?莲心……”
“苦胆”握住圆筒,向远处的十九号港口远眺一分钟后,回转身体走回客厅,圆筒则被塞到焦唐擎的手上。
“没想到真的是他们……尽管有这种可能,银幕与俄伦西亚安全局存在着某种合作……”
“苦胆先生看到什么了?”
“上次去四十六号码头时候带上的几个熟人。”
“苦胆”等到“甘蓝”和“莴笋”进入客厅后,将移门轻轻带上,留下黄玖鑫等三人在阳台继续观察。
“差点忘掉我们与制裁者唯一有的那次合作了。”
“换成莲心的话,不刻意针对他们,都算是幸运了。”
“熟人的话……一个开车的老……中青年司机和一个拿笔记本的脚本女孩。再有就是救过我一次的‘逆火’,这个代号我始终都记得。”
焦唐擎的右手握紧圆筒中间凹下的区域,视野随着戴假面的“逆火”而稍稍移动着。除去正面进攻的一人以外,两名怀特西尔佣兵从他身后包抄过去,手上各握有一颗高爆手榴弹。“逆火”将双手向外侧展开,左手下方露出刃尖,右侧的弹射钩爪射出一条连接远处高地的绳索。其中一名佣兵立刻将手榴弹掷出,另一人握住手榴弹几秒后,向“逆火”的脚下迅速扔过去。“逆火”脚下的甲板和距离其二十米开外的船尾被爆炸产生的烟尘迅速覆盖,焦唐擎将圆筒的另一端向上微调,在水平方向缓慢移动,调试数十秒后,终于在集装箱上找到刚刚站定的“逆火”。
“怎么说我和他至少有幸存的经验,两个菜狗佣兵……”
“轮到我了,焦糖。”
黄玖鑫拿过圆筒,盯着已经开出一段距离的货轮,爆炸产生的烟尘散去后,两名佣兵迟迟未发现“逆火”本应躺下的身体,负责从后方包抄的其中一人原地待命,另一人爬到货轮的某堆集装箱上,正面进攻的人将右手上的冲锋枪朝向空中,左手托住一架降落的未知无人机——黄玖鑫暂时没法从圆筒中识别它的具体型号。
“该死……右眼皮痉挛了……”
黄玖鑫花十几秒的时间处理完右眼皮的小意外后,将视线重新对上圆筒的后端。焦唐擎则走进客厅,去往其他开放的房间内转悠。
“戴假面的小子还在……你说有两个佣兵,可我只看到一个人站着啊?”
“不可能吧?之前有个站着拿冲锋枪的还被我漏看了……”
“你说的没错,准确来说,旁边的甲板走道上的确站着一个,除了假面小子和他以外,能看到的别人……很安详。”
黄玖鑫的眼前只剩下从集装箱堆来到甲板上的“逆火”,以及刚好在一旁整备无人机的怀特西尔佣兵,另一堆集装箱上坐倒的佣兵头顶多了个红色的小洞,同样身着白衣的一名佣兵横躺着,脖子附近的地面被染红大片,“逆火”左手下方原本光亮的刀刃上留有斑驳的血迹。整备完无人机的第三人回过头,握住冲锋枪准备瞄准——但为时已晚,“逆火”手下的刀刃迅速推入他左侧的胸膛。仰面倒下的他的无人机和冲锋枪落到地上,“逆火”不紧不慢地擦拭去刃上的鲜血,舒展衣袖将刀刃收入其中,右手拔出装有抑制器的消音手枪,对着他抽动的身躯补上一发子弹。
“真是干净而利落的处决……只可惜没看到他怎么从集装箱上下来,结果那个脖子被划开的……似曾相识的家伙,和九月份在致良知高中报告厅的那些混乱分子的死相如出一辙。看来还是‘逆火’本人所为,尽管没人知道假面下的脸庞……”
黄玖鑫转过头去,将圆筒递给苏岚雨后,自己也回到客厅内,
“这不是普通的圆筒,苏岚雨,我总感觉……这是从某把狙击枪上拆下来的瞄准镜……”
……
“各支分队迅速报告伤亡情况!”
“这里是黑杰克(Blackjack)小队,我们正继续护送资金前往安全区域,‘逆火’和‘小猎犬’都没有受伤,三名受伤的队员暂时交给俄联邦的护卫队进行紧急处理。”
“Il mio team è rimasto al porto e tutto andava bene(我的小队留在港口,一切都正常).线人们正在港口把那些无人机耍得团团转,除去头一波的猛烈袭击,他们很难利用无人机再发起大型攻势了。得益于能随身携带的急救包,出现过于严重的伤亡不太可能。”
“好的,我,洛西亚(Rossiya)这里,正在协助护送装备的队伍,怀特西尔的吉普车紧咬在我们身后,以及……”
“洛西亚”坐在其中一辆半挂重卡的副驾驶位上,四台机车分别从十字路口的左右两端开出,车队撞开其中两辆后,剩下的两辆机车上总计四人均拿着“Taurus PT92”手枪,对重卡的车头和车厢进行射击。
“我就知道,搅局者绝不止那些怀特西尔佣兵……”
……
“我们的人都在哪里?快点汇报战果!”
远在印狄恩利亚的“兀鹫”基地的克利夫中校在作战频道上向“统领”等人不断发号施令。
“A-92小队,两人确认牺牲,四人受伤,其余人正在和俄联邦人与‘银幕’的混合队伍激烈交战。”
“N-6小队,在货轮上的成员全数失联,重复,在货轮上的成员全数失联……”
“H-74小……嘶嘶……咝——”
“又是‘银幕’的干扰装置……欺人太甚……”
克利夫中校从指挥室小跑出去,找到倚在防弹护栏旁边的“魂风”,后者的右手在空中甩几下后,向自己的左侧义肢再次注入一管机油。
“如你所听到的,我们的损失显而易见,至于‘银幕’,绝不会毫无代价地……避免失败。”
“怀特西尔的雇员队伍没法承受在亚夏大陆的第二次失败,魂风先生。他们是能够匹敌中等国家军事力量的准精锐队伍,不是任由那些马背武夫和脚本小子乱摸的粘土小人。”
克利夫中校掏出打火机,面对基地附近的灯塔点了根烟,叼在嘴边任由其被飘来的水汽打湿,
“除了雷轰二世以外,你其他的人在哪里,魂风?”
“都在你身后了。狱火(Inferno)、巫毒(Voodoo),他们正好都过来了。”
克利夫中校转过身体,将接近熄灭的烟夹在手指之间。两名戴着白檐帽的佣兵站在克利夫中校前面,左边的人手持一台火焰喷射器,背着两个约重十公斤的燃料罐;右边的人将5.7 USG插在腰带上,左手上拿着密封的透明圆柱体,半透明的液体中隐约发出点点绿光。
“你们又没有实际参加战斗,穿成这样子做什么?”
“只是展示一下精锐训练时使用的装备,实战的时候,他们会换装最具侵略性的弹药。”
即使在安全距离内,亮黄色的火舌与呛人的怪异气味仍不断刺激着克利夫中校的鼻腔和皮肤。
“我们可能低估了那支混合部队的难度,你们也应该前去十九号港口的。不过现在也来不及了,那条货轮预计会绕开所有属于怀特西尔基地的辐射范围,前往俄伦西亚的急冻港。”
“现在早就到封冻期了,货轮能过去吗?”
“听着,魂风。”
克利夫中校用纸巾擦掉痰液,包住留着余灰的烟,从指挥室旁的走廊上扔下去,
“你的问题就在于用自己的想法揣测其他人的行动,尤其是对于‘特洛伊’和‘银幕’那种不按常理出招的人或组织。永远别把这些家伙简单地比做山猫还是暴龙,少用军校里教的常规方法对付这些可能连书都不读的野蛮人。”
“他们与混乱分子没什么区别,我是说,自称为制裁者组织的‘银幕’……”
“现在问这种意义不大,我说得也有失偏颇,不读书的队伍绝对没法和俄伦西亚安全局产生关联,他们更不是普通的非官方民间组织。”
“这里是统领,他们的干扰装置暂时解除了,但是……‘凯旋’(Triumph)目前联系不上。”
“过分的家伙!”
“军校只教过你在这里跺跺脚,‘凯旋’就能和其他人一起凯旋而归了?”
“中校所言也是……但我们没有可以在短时间内派过去的援军了。”
“魂风”长叹一口气后,跟随克利夫中校回到指挥室并关上大门,盯紧所有尚在运行的位于十九号港口的接收装置,无论它们是无人机的摄像头,还是其他队员的对讲机。
……
“真是绝了,密达伊斯的游击队没被你们斩尽杀绝,在路边放炸药的本事倒被你们学得头头是道。”
“獾”躲在一辆涂有怀特西尔爪徽的白色吉普车后方,左手拿着“Cx4 Storm”冲锋枪,右手通过手机查看焦作仁等人的方位,“统领”的陷阱类似于塑胶遥控炸药,即使对它开火也无法提前引爆,几名披着带有“银幕”盾徽的外套的成员倒在主干道附近,双眼紧闭,口鼻流血。
“你们都尽力了,无论胜利或是败亡全有代价,‘银幕’铭记你们的奉献与牺牲……四位都听好了!趁无人机遭到干扰的间隙,尽可能多地破坏它们的武器和动力……”
数十颗冲锋枪子弹打在白色吉普车的门板上,倚靠在车辆另一侧的“獾”被对侧传来的冲击力放倒在地上。
“Voir qui j'ai trouvé(瞧瞧我发现谁了)?这是……当年参赛的迪诺?是本人吗?”
“我能说不是吗?”
“獾”在说话的同时猛地起身,左脚将包围过来的另一名佣兵踢开后,双手抓住吉普车的顶篷,右脚发力向上一蹬,“凯旋”的子弹打到吉普车的另一侧门板上和引擎盖下方,火花从散热器附近的位置冒出,接着点燃了整台发动机和整辆吉普车。
“嘭!”
漏出的机油使得油箱附近的温度迅速升高,爆炸的气浪将“獾”、“凯旋”和在附近交火的佣兵与“银幕”成员冲向吉普车的外围,在经过接近十圈的翻滚后,“獾”的后背磕到集装箱上,原本缠着绷带的手臂再次渗出点点血迹。
“在烟尘散去之前,至少再能处理一下伤口……”
心脏在过量肾上腺素的作用下持续快速地搏动着,痛觉的抑制时段早已过去,原先仅是破皮的伤口也向大脑传来骨肉撕裂般的剧痛。“獾”将原先的绷带拆掉一小部分,打开从“海盗旗”的车上拿到的新的急救包,将酒精和灭菌药液涂在绷带内侧,随后重新缠上绷带。
“焦作仁这小子,这针不是打在他的胸上……能以那种速度跳车还顺便把急救包拿出一个,在港口到处跑得快活……”
“啊哈哈……杀掉你这小子同样不容易啊,迪诺。”
“獾的小队情况如何?你和你的线人是否需要支援?”
作战频道上传来“逆火”有些酥软的声音,“獾”在爆炸声中只勉强听到“支援”二字。
“我就不必了,线人们需要……不过有个当年的手下败将要对付,他换套衣服后又回来兴风作浪了。”
烟雾完全散开后,UMP9的枪口刚好对准“獾”的胸膛,“凯旋”准备扣下扳机的时候,“獾”的手指不偏不歪卡在扳机的另一端。
“有点长进了啊,迪诺……”
“是你们在退步,拿着佣兵的装备,打不过公路车手……既然你也曾是我的手下败将,其实都是同类爱好的人……”
“打算用聊天来分散我的注意?去跟主上谈吧!”
“凯旋”把“獾”的手指从扳机旁边移开,“獾”的另一只手搭在集装箱上,身体很快往集装箱的反方向倾过去,“獾”在借力后抬脚试图踢向“凯旋”的右手。
“打算用这种方式强迫我收回武器?不可能的……”
“獾”的脚没有踢到“凯旋”的右手,而是正好击向他的右胸口,“凯旋”一个踉跄差点坐到地上,“獾”绕到集装箱的残骸后方,向停在港口的另外两辆门锁被打坏的吉普车冲过去。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
“凯旋”没有守在原地,而是沿着“獾”逃开的方向缓慢接近,直到一辆白色吉普车冲出烟雾,从主干道附近的小路上离开港口,沿着高速公路向东狂奔。
“估计是去追那支护送车队了,我们还有雇员在那里,你的想法我怎会不清楚,迪诺……”
“凯旋”半蹲在地上,捡起一只本应戴在右侧耳边的无线耳机,走到另一辆被打坏门锁的吉普车。
“欢哥,按照你的指示,我们将部分无人机引开到安全区域了,但那些用飞弹的无人机火力太强,队员都有受伤……”
焦作仁连上作战频道,却始终没能收到“獾”的回答。
“Attendez mes instructions(等我的指令).”
话语中夹杂着芙兰谢尔的口音,焦作仁的大脑迟疑一瞬,躯体则根据话中的要求迅速行动起来。
“欢哥的嗓子估计喊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