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灵的车队回到上京花了三日的时间,比来时少了整整一天的路程。
她首先去了和曦山庄复命,将洛河的整治的情况复述了一遍,看上去和向海没有多大兴趣,反而是向他说起船舫上遭遇时,一连发问,对那个叫元易的白衣少年追根究底,
“庄主,那个叫元易的少年有什么问题吗?需要去查查吗?”
和向海楞了一下,才缓缓开口道:“不需要,既然是跟着刑国商队来的,那身份便没有多大问题,对了....”他从书桌上的拿出一张请柬,递到了扶灵面前。
“这是五日之后国宴的请柬,到时候陪我去宫里走一趟。”
“是!”扶灵若有所思收下了。
“林泉说这次在洛河碰见了书青,你知道吗?”和向海突然发问。
“知道,也是从林泉口中得知的。”扶灵顺着他的话说下了下去,连多一句的信息都不会透露。到现在她也想不出和向海想杀杜冷峰的理由是什么。话说回来林泉可真是忠心,什么事都一字不漏的禀报给了和向海。
“不过我还有一事想请教庄主。”扶灵施礼说道:“二皇子是怎么抓住安国公的把柄的?”扶灵决定先发制人,即使不能打消和向海的疑虑,也能放一放烟雾弹迷惑迷惑。
和向海微眯双眼,见扶灵一无所知的样子,并不想在骗他,便收回视线,,安国公被打倒这件事却是出乎他的意料,他确实小看了这二皇子的实力,损失了一员刑部大将的情况下还能将了太子一军,直接将太子的军方势力连根拔起!
“之前三溪镇喻家人押送的证据应该是虚晃一招,我们都上当了。”
“原来如此,看来这二皇子不可小觑啊!如今太子已处于劣势,我们是否....”
和向海伸手打住了扶灵的话:“太子是皇上扶持的东宫,二皇子如此打压,你以为皇上会置之不顾,早晚会给二皇子一记重拳,现在开始站队,不明智,再观望观望.....”
扶灵心里暗暗冷笑了一声,真是老狐狸,如此谨慎。
“是,那属下继续和二皇子斡旋。”
“嗯~”和向海比任何人都知道这二皇子无论怎么权势滔天,如何把持朝政,只要皇上在位的一天,他都不可能成为太子,毕竟他的母妃与他人有染,皇上又怎么会忍得了二皇子。
话说扶灵回来了也有一两天,未曾在和梦璃身边看见过林泉,也没有在这书房看见林泉的影子,便开口问道:“庄主,这几日未曾见过林泉,不知现在他身在何处?”
和向海冷冷道:“私自瞒着老夫,带梦璃出庄。做错了事就得受罚”
扶灵听出了这话中话,这是在鞭策她,林泉只是因为没有拿回火灵芝,便受到了惩罚,若是她生出了二心,恐怕也没有好下场!
她大胆说道:“庄主早就知道了火灵芝的下落,所以安排林泉和我一同前往洛河?”
和向海本来就没有想瞒着扶灵。
“火灵芝的下落是老夫告诉林泉的。”
这句话就是直白告诉扶灵,和向海就是在利用她。
扶灵面上也没有不喜,或许在和向海的眼中,人只分为对他有用的,和对他没有用的:“那小姐体内的冰寒之症能压制多长时间?”
“梦璃体内的寒毒我只能压制到月余......””
“月余?”扶灵声音一顿,这么说还有一个月不到,怪不得林泉不惜甘冒生命危险都要拿到手:“火灵芝重新回到了刑国商队手中,这一路上有我朝高手护着,加上刑部礼部的人,恐怕是没有机会下手了!”
“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了便是错过了!这件事我会另想办法,”和向海袖中的手紧紧握成双拳,看来只能由他亲自向皇上当面讨要。
“你!明天替我去皇宫走一趟。”
“皇宫,可是太子殿下召见?”扶灵困惑道。
“不是,太子自从失去安国公这一臂力之后,一蹶不振,加之之前为安国公求情,现在正被禁足东宫。日日酗酒,你替我去开导开导,顺带将最近的山庄的情况报告给他。”
话一出,扶灵便明白了,这太子怕是开始怀疑了和向海,毕竟当初是他信誓旦旦保证已经将证据销毁了,如今却出了一个安国公。和向海是懒于应酬这太子,便将她推了出去。
也好!她可以探一探太子的口风,以及对和向海的态度。
二皇子宫殿内。
宣瑾一手持件一手拿着密信走了进来。
“主子,和书青来信了。”
夜白放下手中奏折,抬眸问道:“说什么了?”
“他说上一次您所提及的合作一事,可以考虑。”
夜白若有所思摩挲着大拇指上的白玉板戒指,皇陵之中,和书青劫走了和书青一事,早在他的预料之中,他的父皇一直囚禁着杜冷峰,无非就是想杜冷峰手中的兵器构造图,不过杜冷峰此人被关了十年,却一字不吐,在他眼中早已是个死人。可说到底他是当年雨阳宫还活下来的知情人旨意,他一直想摆脱这罪臣之名,那么杜冷峰便是一个契机。
虽说皇上肯扶持他与太子对立,但一切都是为了给太子铺路,说到底他只不过是一个棋子。他已经受够了这种令人摆布的命运,只有成为了东宫之主,将来的九五之尊,他才能把控自己的人生。
要走到这一步,就必须洗脱了母妃的罪名,。那件事想在皇上面前重新提及,有他还不够,必须有外界因素。皇陵一事之后,和书青由此走进了他的眼中,此人是杜冷峰的亲传徒弟,比任何人都急迫为杜冷峰翻案。
夜白摩挲着下巴,微眯眼神:“信中可还有说什么。”
宣瑾将手中的剑别在腰间,双手递了一本书过去:“和书青还在信中提到,说这此两国会晤是个机会,附了一本《刑国图志》。”
“《刑国图志》?”夜白从宣瑾手中接过书,随手拨弄了几页,沉思良久方才问道:“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