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岁的吉亚·伯力是难民镇少有的巡逻卫兵,他常被人称为伯力先生,虽然待人严厉,但是却是位顾家的好父亲。
他的双亲于早年病逝,为了照顾体弱多病妻子和儿子,伯力经常会担任夜间的更夫,于此来赚取更多的生活费。
然而,这样的和平却在昨夜毁于一旦。
从斯多兰口中的信息来看,伯力应该是在凌晨蓝之刻遭遇了当地盗贼团。身为卫兵的职业病,伯力极有可能与他们产生了争执,最终死于乱刀之下,死相恐怖。
在这期间有人听到了惨叫声,在目睹死亡现场之后,立即叫醒了街坊,这也就是为什么一大早就有人知道了事件的理由。
“斯多兰,你真的不是在开玩笑嘛?”
“我怎么可能拿死者开玩笑,更何况是那个伯力先生啊。”
斯多兰也是吃惊,毕竟伯力先生也是经常造访的常客,他的死亡对斯多兰来说也是打击巨大。
大家都是互相照应的友人,斯多兰能在昨日那么快喊来卫兵,自然也是因为两者之间早已建立的信任关系。
“这也算是早上才传开的消息,我想肯定还没怎么被加工过。但是这事迟早会闹到我们头上,齐,要不你先离开这个小镇吧。”
“啊?这事跟我能有什么关系?”
对斯多兰的台词产生疑惑,我想也没想便问出了口。
“这只是我的直觉...目前不可能知道凶手是谁。不过,伯力先生的死因要是与昨天的那个大汉有关的话,那么这起事件很可能就是一场报复了。”
——报复?
两个简单的词汇徘徊在了我的脑中。
试想一下,如果只是在夜间遭遇了小偷、强盗的话,凶手显然只需让卫兵断气即可。
可是从斯多兰口中得到的死因却是死于乱刀之下,如果这个线索没有在三姑六婆口中改编的话,那么这足以指向某个事实...
“如果谣言是真的,那么士兵身上的伤肯定就是因为报复才留下的吧。”
还未等我开口,身旁的子城立时插入了话题,
“如果只是灭口的话根本无需如此,这样回溅一身血反而更容易留下线索。”
他的脑子还是那么灵光,明明是我想说的台词,但却慢了他一步。
“你是...齐的长兄吧,你说的太有道理了,我居然没有想到这点!”
斯多兰睁大了双眸,看着自己的论点得到认同,这使他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测,
“齐,还有齐他哥,你们要不出去躲躲吧。”
“也没那么夸张吧,而且现在不还只是猜测阶段嘛?”
“反正你现在也不方便工作不是嘛?这个月的工钱我已经给你了,你出去走走也不吃亏。况且要是被其他卫兵盘问起来的话,肯定也很麻烦的。”
浮现于我的脑海的,是警官手持台灯进行询问的场面。面前说不定还搁着猪排饭,在他们接连不断地逼问中,我最终被消磨至精神崩溃。
“哇,这样想想,确实是很麻烦啊...”
“所以啊,就当是散散心吧,反正季节快转冬了,到时候大家都会很少出门,这里的生意也会下降,到时候也就不需要人手了。”
这下也好,斯多兰的解释也省了我不少功夫,要是解释起自己入城的理由,可别提到底有多么麻烦了。
不过啊,一想到让斯多兰如此确信自己的居然是子城本人,怎么想都不对劲啊,明明我才跟斯多兰熟一点啊。
“那,也多谢您平日对我弟的关照,我恰巧想去拉邱恩看看,听说是个好地方。”
子城顺着对方的提案巧妙地圆润了我们的行为动机,他又转头向我,表现地像是头一次商讨进城一般,实在是让人出戏。
“拉邱恩嘛?虽然听说那里处在特殊时期,不过是仸艾尔的话,肯定还是能进去的吧?好,你们就去吧。”
就连面前的斯多兰也是如此推荐,拍拍我的肩膀,仿佛是在为我送行,
“大家都是阿贝鲁出身的人,即便身在不同处,也是永远的友人。我没什么可以为你们饯行的,我这里倒是有几些煎饼,要不就给你们当作路上的干粮吧?”
厚实的双手为我们送来了足够分量的食物,看着这般热情,我也不知如何应答,在简单地点头礼之后,我接过食物走向了正门口。
“啊对了,能否替我向阿比解释一下呢,我怕她一个人会害怕。”
“那个白发女孩吗?怎么了,你不方便跟她说吗?”
“啊...差不多吧。”
“年轻人还真是容易闹别扭啊,没事,包在我身上吧。”
虽说斯多兰也才18,但他显然在频繁的工作中成为了成熟的大人。
在与他的正式告别后,我们向着西北的方向,正式前往了拉邱恩。
“啊~总算处理好心事了呢,也省得我想借口了呢。”
我不自觉地说出了心声,子城看着却是微微轻笑,
“做好准备吧,这趟路可远着呢。”
时代的不便让远途旅行成为了难题,目前这个社会,尚且没有客车性质的服务,而那种交通工具,也只有富人才配拥有。
通过徒步前往拉邱恩的话,至少也需半刻左右的时间。虽然可当作是健身的晨跑,但要是到头来不让我们进城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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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了不行就不行,你俩小子要是再做出失礼的行为,小心我就动粗了!”
真是尴尬,到头来还是不怎么顺利。
拉邱恩的城门卫还是一如既往的固执,得亏是讲究宪法的国家,即便是亡国之徒也不失国民的荣耀嘛。
粗犷的他拔出了腰间的佩剑,我们只得后退几步,免得伤到自身。
“抱歉啊,现在是严谨出入的时期,这不是用钱就能通过的。”
另一位稍显温和的门卫进行了圆场,他慢慢放下同事的武器,对着我们好声好气,
“你们应该没有证明的章牌吧?如果真的想要进城的话,还是拜托其他人帮自己申请一份通行信吧。”
“好吧...”
我只能无奈的摇头。
“所以,不要再想着有的没的了,有这些钱还不如回家为家人买点什么,不要随便丢给我们这样的大叔,懂吗?”
严厉的大叔依旧没有放下腔调,虽然收回了佩剑,但是无礼的右手还是指着我的眉间,实在是让人不快。
“你懂什么...如果能回家的话,谁不想啊?!”
“哈?你还想装可怜?我跟你说,就算你俩真的是孤儿也不归我管!除非你能证明自己是拉邱恩城的人,否则我没有义务相信你们的话。”
“啧——”
可惜,自己白花了两个小时,消耗了如此之多的体力,最后却只能打道回府。
能试过的手段都试过了,贿赂失败,假装仸艾尔也失败,即便是希望他们帮自己带个口信给其他仸艾尔,也是依旧不被同意。
我死盯着手套,即便疯狂暗示,疯狂地冥想,魔法也没有出现,现实也没有变化,只留下尴尬的气氛,被他们当作是傻子一样。
“我想也没有这么顺利吧...”
那个聪明的子城也没能想出方案,因为卫兵有权在特殊情况下使用兵刃,这也是我们绝对不能使用暴力方案的理由。
“喂,你说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进城啊?”
我开始疲惫地看着子城。
“万事开头难啊,再给我一个月吧,我看看能不能与镇长打好关系再说。”
“你说那个臭老头?他的脾气这么差,会帮我们写通行信嘛。”
“谁晓得呢。”
于无奈的气氛中,我们边走边离开城墙。
重新回到难民镇所花费的时间比之前还要长,不知不觉已是炎日当头,差不多已经到黄之刻的后刻了吧。
现在差不多就是进食的时刻了,虽然有愧于斯多兰,不过我最熟知的饭馆也就只有此处。那些面饼早已吃完,看来有必要,久违地再次尝试一下斯多兰和他母亲的手艺了啊。
“喂喂,那里发生什么事情了?”
“哎呀,好讨厌,不知道出事了没有。”
可是,正当我靠近那个地点时,周围这些评头论足的路人,让我惶惶不安。
“请问,前面发生什么了吗?”
我随便抓了一个路人询问道。
“啊,好像是有人进门砸店了。”
“什么?...”
这些三姑六婆的台词,无一不刺激着自己的神经。
我下意识加快了自己的脚步,前去那个方向。
“喂,阿齐——”
“别拦我,我要找斯多兰!!”
无视子城的劝阻,我用力甩开了他的胳膊。
我早应该知道,为何我都没有察觉?作为侍者的身份,自然会关联到这家饭馆。
如果那些人会寻仇,那么找上斯多兰也不奇怪。
——难不成,斯多兰让我离开就是因为这个吗?
混乱的思绪中开始映现那善良诚实的身影。
阿贝鲁树海出身的村民,
我已经做错太多了,
我不能,再连累“他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