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滚滚,赶紧滚回自己的房间去。”
带着怨气将索蕾拉轰出房间,随着用钥匙锁上,对木门连敲两拳以示某种警告。
现在的自己并没有食用晚餐的心情,虽说旅馆的一楼连接着酒馆,但是现在却不是下楼的时候。
至少也要等到索蕾拉的脚步声离开才行,否则现在开门的话,那个家伙肯定又会缠着我。
“哎...真是个疯女人...”
一声唉声叹气,转过身,低头还能看到之前的汗水所留下的水渍。
用脚掌轻轻带过,我就此坐回了床位,平躺着闭上了眼睛。
空气中依旧是冬日的寒冷的感觉,但是床位上却不乏某种暖意。
那是索蕾拉所留下的体温,轻手拉起被子在鼻前嗅闻,确实也能确认出某种特殊的花香。
这就是索蕾拉身上的味道。
这也更是让人得以确认,索蕾拉是位懂得打扮,也非常爱打扮的女性。
虽说她自己没有自知之明,但是依靠完美的曲线,以及常年在跳舞之下所化作本能的魅惑的动作,都让她变成了可以随时俘获男人的“绿色妖姬”。
假设...如果我是那种饥肠辘辘的男性的话,指不定已经发生了什么事故了。
“白长了一张好脸啊...”
只可惜,不检点的性格减去了大半的印象分。
像这样不得不保持距离也是在所难免,只希望自己不会被欲望冲昏大脑,然后做出一些无法挽回的行为。
——我们可是穿越者,找到回去的方法,才是我的首要目的。
现在,只需要在脑海里不断嘱咐自己即可。
就当是用作抑制自己欲望的某种心理暗示。
这其实是我还在阿贝鲁的时候,子城不少次进行过的嘱咐。
我们的目的是回去自己的世界,自己必须要确保回去的方法,这便是对还在原来的世界等待着我们的家人的尊重。
在确保这个前提之前,我们不应该抱有恋爱的心思。一旦产生这个念头,那么便是对自己的家人的不尊。
至少也要等到我们确保了穿越的方法才行,否则在这时候享受男女之情,说不定会导致悲剧收场,而自己...也决不能把感情之事放在不平衡的天秤之上。
“所以老天爷,如果你丫的真的长了脑子的话,就不要再安排这种东西来迷惑我了...”
伸手,仿佛是为了抓住什么一样对着陌生的天花板祈祷着。
过了许久,耳边有关索蕾拉的响动也已经不再出现。
我小心地打开了房门,确认走道,确保不会存在任何一位偷窥或是潜伏着的人。
前了一楼,我点了一份面包进行充饥,之后便打算快点结束今天的闹剧。
“嘿!小伙,就你从楼上跳下来的啊?”
此时,前台的男店长似乎是认出了我,
“可别再做那么危险的事了,要是被警告,可就不是我们出钱安装栅栏那么简单的了。”
“抱、抱歉...”
“哼~不过,听说了你们今早去了康菲堡,把一名士兵痛揍了一顿是吧?”
“啊...其实,那只是一场对决。”
“哈哈~都一样。这么一想,心里也是痛快。这次钱我就不收了,还有,这杯饮料就送给勇敢的少年你吧。”
一杯免费的饮料被木质酒杯承载,推到我的面前,散发着浓重的水果酸味。
“啊,谢谢。”
“没事,面包我夹了肉片给你。要是闲吵可以带到楼上,明早把盘子带下来就行了。”
“那就...多谢了?”
“不客气!~祝你好梦吧!”
被莫名的好意所招待,心情确实是快乐了不少。
看来,老天给我带来的不全是厄运。
我击败了诺,为人生迈出了一步,这种被人赞扬的结局,自然是老天给我的奖励吧。
“嗯?”
可随着回到房间,喝了一口果汁的我才发现,那个味道并没有那么简单,
“什么啊,原来是果酒嘛。”
这是只有大人才能尝得出韵味的饮料,虽不算讨厌,但是自己没有喝酒的习惯,毕竟不是那个年龄段。
把盘子放在床头柜,先是脱掉衣服减轻自身的负重感,在一片轻松之后,没有顾虑地把饮料和食物统统解决。
——反正也要睡觉了,喝点酒也没事吧?(好孩子还请不要喝烈酒)
抱着一点思绪,吹熄了床柜的烛光。
希望今日也要睡上一次好觉,仅仅只是带着这么一个廉价的愿望,我就此前去了梦乡。
然后...也不知过了多久...
——————
“哈...哈...”
睁开眼,环视着四周,那仅仅是在一片森林中。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我靠着自己的毅力不断地奔跑着,无目的地奔跑着。
——救、救命!!
心灵似乎在渴求救赎一般挣扎着,但是疯狂奔跑的自己嘴中却只有喘息,就连求救的空隙都没有。
〖轰!〗
地面崩塌,无法辨认,但是能感受到从底部崩裂的感觉,只能在失重中慌忙抓住地面。
“咕——”
不得不使出了全力撑着全身,冷汗与碎石朝着无尽的深渊落下发出碰撞声。
〖啪!〗
然而岩石崩裂,双手扶住的地面裂开。
“唔哇啊——”
然后,在无尽的黑暗中不断地下坠...
...
...
“啊啊啊啊!!!”
从地狱深渊中惊醒,似乎是恶梦。
我急促地呼吸,还没来得及去回忆,在这个瞬间——
“啊啊啊——!”
从旁边传来了尖叫声。
〖啪!〗
瓷器摔落在了地面发出响声,我理所当然的再次吓到。转头确认,眼前存在的是一位惊讶中的橙发少女。
她系着高马尾,翠绿宝石般显眼的双眸。穿着朴素的皮质马甲,一身的氛围不像是什么文学的少女,反倒像是...猎户?
“雪...疼疼...”
我突然想喊出什么重要的名字,但是,注意力却被身上的疼痛所转移。
我拖着全身的汗,可笑的是,尽管在“之前”跑过很长的一段距离,这汗水也仅仅是被吓出来的。
——绷带?
注意到疼痛,自己看到了上身绑着的绷带。
脚步声传来,少女突然一言不发地跑出了房间,留下我迷茫在陌生的空间里。
“什么情况啊...那女的...?”
疑问徘徊在少女以及这个房间中,一种散发着不能言说的气氛让我不得不观察起来。
整齐的木屋,里面摆放着的有身下的木床,以及旁边的木桌、木椅和衣帽架等等零碎物品。所有可以看到的几乎都是木制品。
环视了周围,没有玻璃的木窗,连接在墙壁上的烛台,一块块木板拼凑而成的墙壁和地板。
天明中,还能听到陌生的鸟鸣声,明明是不该质疑的地方,但是...却莫名的有违和感。
“...”
将注意力重新放在身上。因为刚刚不久的疼痛感而对身体产生了疑问。我于此掀开了被子,进一步确认着自己的躯体。
——没有...衣服?
没错,准确来说只是穿着四角裤而已。
身上的疼痛处绑着绷带,而它们的部位一共为三处,头部、上身以及右腿。这些伤到底是怎么形成的,没有进行深度分析,我就尝试着下床进行活动了。
“话说...这是哪里来着的...”
犹豫着,握紧的拳头变得更加的用力。
总感觉自己曾见过这种情况,但是,思绪却无法稳定,意识也混乱。
直到自己默默地低下头,不禁发出了一个最重要的疑问,
“我...到底是谁?”
当所有的意识全部集中在最初的一点的时候,我才明白,自己什么都不记得。
不,感觉好像还记得很多东西,但是,现在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我到底...是在做梦吗?还是说...
——总之先探索些什么吧。
抱着想法走到门口,浑身的安全感随着视线浸入了毫无印象的景色之后,瞬间被抽空了。
很想确认,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心急却只是徒劳。
“嗯?”
随着视线在健康的绿色环境中回旋,等观察的心思消失的同时,眼睛不注意的停止在了站在远处围栏旁的人影身上。
“有人!”
Yes,这是chance!没想到居然有问路人!我兴奋地伸脚踩到房外,马上就准备跑出去的时候——
“喂,你就打算光着身子跑出去么,傻了吗?”
一名红色中分发的少年突然从侧边走来,挡住了我的去路。
“呜哇——”
突然出现的男性将我吓退,如跌倒一般踉踉跄跄地后退了两米。随着大幅度移动,腿部的痛觉剧增,我不禁蹲下抱住了右脚,因为伤口就在那里。
“你的衣服在这,先躺着,受伤人员就该躺着才对。”
少年发话了,他的手上拿着已经折叠好了的衣服。他又指了指木床,之后顺其自然地走进了房间。
——这家伙是谁?
抱脚惊讶地盯着他,我随着他的移动而转移着视线。不一会儿,先前离开的女性拿着瓷碗及扫把状的物品走进房间,转移了我的注意。
“能醒来就很好了,别看了...先把粥喝了吧。”
少年接过了少女手中的碗,摆在了床柜上。看着地面有着摔坏的碗,里面的粥也流了一地,原来这就是先前摔破音的来源。
“喂,阿齐?发什么呆呢,不补充体力,伤势可恢复不了啊。”
少年非常自然地喊出了陌生的名字,阿齐?难不成少年指的是我?
“那个,你认识我么?”
好奇地站起迈前一步,一个提问反而让他露着了惊愕的表情。带着微微翘起的嘴角以及眯缝眼,男性就这样走了过来。
“你跟我开玩笑么?这可是你自己的名字啊。”
“名字...?”
这是目前拿到最有用的信息,阿齐,尽管不觉得是个好名字,但是总觉得令人安心。本该是这样的心境,但随着对方的一句追问而改变了。
“那么,连子城你知道么?”
“连子城...一个...城市么?”
话后,少年的表情开始严肃,视线集中在我的脸上,时不时注意着头部,同时也绕到了我的身后。
“头部受伤...难不成失忆了?否则不可能连亲哥的名字都忘了吧?”
亲哥,似乎是个非常温暖的词汇,虽然不知道是谁,但得知自己还有依靠一样的存在,安全感就再次上升。
“那么,那个亲哥在哪啊?”
“好好地给我看清楚——”
绕弯一圈,他捏着我的脸颊,拉近脸部地距离同时四目相对,
“老子,就是连子城。”
“呃...诶诶诶诶!”
大叫声满溢在房间外,子城放开了手,混杂着种种心情,似乎全部都压制在了心中。
“哎,如果你什么都记不起来,事情解释起来就麻烦了...”
“怎么了...?”
“长话短说,这几天你都得先住在这里。除了这个女的和她带来的人以外,绝对不要出去,也不要在外人面前说话,懂吗?”
“诶...啊,可是为什么?”
“我们跟他们的语言不通,总之,乖乖就做就行了,懂吗?”
醒来没过多久就被下达了指令,我点了点头,直到后来才得知了进一步的讯息。
据说,我不是这里的住民,也不是这个地方的人。我们不过是在附近的山脉被女孩救下来的“难民”而已,现在,我和子城正处于被“分开监视”的状态。
这些天,村落附近的山脉正在发生山难,考虑到这里还是技术落后的村落,为了不被思想落后的村里人盯上,装作哑巴也算是子城提议的一种求生方式。
接下来,之后的几天,我在木屋里见到了形形色色的人。除了少女,他们几乎都是金发碧眼,给人一种十分圣洁的感觉的人。
本以为,这个语言不通的问题会永远持续下去。
没几天后,少女和子城为我带来了奇怪的项链。
“阿齐,你猜我们弄到什么了,你赶紧戴上这个试试看!”
“Oey,asve!(喂,等等!)”
子城丢来项链,还不能理解状况的我没能在意少女的大喊。
只是无意识的看着子城,模仿着他的动作,将蓝色宝石的项链套在了脖子上——
“咳!!”
这个瞬间,脑子如涨开般出现了无法言喻的感觉。
脑壳犹如裸露在空间中一般,有着数根细管扎在了脑中,向内外不断的接受着讯息。
“阿齐,忍住!过了这关,我们之后就能正常生活了!”
脑子扩张,似乎所有的事物都在盘旋。眼睛开始出现幻觉,我不自觉地捂住头,勉强才能听清子城的话语。
说不上是炽热还是冰冷的感觉在脑中流动,能看到两人因紧张而靠近的身影,但是却无法看清到底是谁。
“喂——齐——喂——...——”
意识开始朦胧,究竟是谁在说话?又说了些什么?
——啊,感觉,怎样都算了...没有...思考的...心思了...
随后,无数的画面,无数破碎的记忆,从自己的脑海中飞过。
——————
“不去健身房?”
“你自己去吧,我还要准备期末考呢。而且,每次都是我赢也太无聊了。”
“你这家伙,给我起来!今天绝对要给你点颜色瞧瞧!”
“哎,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的啊。”
那是一种还说的上是温馨的流动,能看到一个人的身影,却不能看清他的样子。
感觉还很幼小,很调皮,很稚嫩,无比重要,但是,也十分地让人不适。
——————
“今天又考了全校第一啊。”
“不是什么大事啦,老妈你也不用这样惊讶。”
“阿齐你也学着点,你就这样甘愿落后在你哥后面吗?”
“啧...烦人...都”
那是遥不可及的感觉。
不论什么样的地方,什么样的生活,他的背后总闪烁着无比耀眼的光芒。
那就是所谓的主人公的光辉么,啊...好不服气啊...
——————
“怎么?不是你叫我来的吗?这就结束了?”
“嘁...”
“平时的锻炼总不该只有这点用处吗?我知道你还能站起来,难不成需要我拉你吗?”
“混账...闭嘴!!不需要!!”
心情开始变差了,那被人看不起的视线,被当成为累赘的感觉让人难受。
所以,不论多么辛苦我都想超越你...只是你太过于完美了,完美的让人嫉妒。
——————
“嗯?”
是什么在跳动,带着我一起一伏。
身体好虚弱,好累,没有移动的力气。
“丝线”不断触碰着脸颊,我用着为数不多的力气睁开眼睛,但是视线却依旧朦胧。
“哈!...哈!...”
面前的人喘着气,不断的奔跑着...背着我奔跑着。
看来,某人应该比我更累才对。
“...”
我一言不发,甚至连那种精力都没有了,只是拼命的想看清那个人。
身体开始变沉,眼皮发酸。下意识看去,在他肩膀上留有着红液。
关上什么都看不见的眼睛,感受到从头部流下的液状物,那里带着微微的热度...还有疼痛感...
“不是说了还要打败我吗...不到那个时候你甘心嘛。“
从那里,隐隐地传来声音。
“所以,绝对不能在这里死掉...连方齐啊!”
...
...
“啊...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
原来,这不过是我在伊霓兹村刚醒来时的事情。
从第一天睁开眼睛时就受到雪莉的照料,还有之后时不时会出现“监视”自己的仸艾尔。
一切的故事,其实就是从这里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