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呀,原来你会唱歌啊~”
“嘻嘻嘻~”
喜悦的成分大于惊讶,下意识抚摸起阿比的头发,也是看着她高兴的面容。
几分钟前,阿比的演唱得到了领主的认可,明明演唱的不过是孩童的歌谣,但是其干净的音喉与美式圣洁的歌剧性唱法,为这份单调添加了几分神圣感。
那种唱法,那种本领,到底是阿比什么时候学会的?
我不禁怀疑,毕竟索蕾拉平日教导的只是有关识字的知识。
她偶尔也会缠着我要不要一起学,虽然我因为一些原因拒绝了她,但是,个人还是会留下来,以方便确认阿比的学习进度。
但是,在自己印象中,阿比并没有学会文字,更没有被索蕾拉指导有关唱歌的技能。
难不成,这是阿比她自学的?
“哈哈,也不看看是谁教出来的练习生啊~”
怀疑的视线落在了索蕾拉的身上,她正挺着胸,摆出一副骄傲的模样。
这点喜悦似乎根本没有满足她。所以,她更是抱起阿比,在自己的脸颊边使劲蹭蹭。
“那个,不应该是奥佩拉和我教的吗?索蕾拉唱歌不太行吧?”
“咳咳!!”
然而,阿拉比亚的言语打断了索蕾拉的骄傲,同样,似乎也是给出了我一直好奇的答案。
这么说起来也确实,索蕾拉可能会演奏,但是从未看过她演唱过。
比起歌唱的话,确实是阿拉比亚和奥佩拉负责的比较多的样子。
“奥佩拉,好歹是你教出来的啊,自豪点,给她说点好话吧。”
“哦。女孩,唱得不错。”
奥佩拉冷静地回复,无视着其余几人过多的喜悦,仅仅只是对阿比颔首点头。
但是,光是如此,女性喜悦的气氛已经完全盖过了其余的男性,甚至是城堡的领主。
“咳咳咳!!”
看着无休止的赞赏,侍者主动制止,让众人意识到此时正等待着开口时机的领主。
“正如我所说,这边下午还需要你们,这是这次的赏金,拿吧。”
他向着一旁的索蕾拉交出了手中的钱袋,本以为还会拖沓几句,没想到意外地直接。
这么来看,领主算是个明事理的人。虽然喜欢刁难人,但是对事物的评价还是有一套的。
“那么,之后就拜托你们了喲,亲爱的小姐~”
他将张扬在外的皮鞭收回了腰间,原地踱步,似乎是想再多看看索蕾拉的样貌。
那种奇妙的视线环绕了不知多久,一直等到索蕾拉有些不适应之后,这才开口做出提议,
“话说,你们对康菲堡的参观有兴趣?如果想要的话,可以跟着侍者走。”
“阿、阿比也能看嘛?”
“当然可以,可爱的小女孩。”
见索蕾拉怀中的奥比的询问,男性眯眼,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阿比似乎也没有想太多,随口便是答谢了对方。
可是对于见识过之前领主的凶样的我们,尤其是正在被视奸的索蕾拉,显得有些不自在。
那种微笑是否是假惺惺的表情,也许,现在的我们并不能知晓领主的为人。
“行吧。”
其余人舆论很快结束,看来也是同意了在这里逗留,准备带阿比看看更多新奇的地方。
于此,众人与我一同转身,准备跟从领主的贴身侍者离开这个厅堂。
而就在此时...
“对了,让那个少年留下来吧,其余人可以离开。”
我回头望去,领主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鬼点子一样,又将诡异的字眼写在了自己的脸上。
“干嘛?找我有事?”
“是啊,稍微想让你陪我聊聊天而已,怎样?”
“啊?聊天?抱歉,我可没有跟男人谈天的兴趣,容我拒绝。”
“拒绝嘛...哎...你这小子。”
听言,领主顿然皱眉,叹气之余也是拍响两个掌声。
“!!”
瞬时,走道两旁的所有士兵都做出了反应,在一连贯拔出剑刃的金属摩擦声之后,那些武装的卫兵统统靠近了我们。
“抱歉,我想你并不知道自己并没有拒绝的权力吧?”
显然是刻意威胁着我,在众多士兵的剑指之下,众人不敢移动分毫。
“混账,你到底想做什么?”
“混账?注意你的口舌!其余人离开,要参观就参观,但是,此人得留下。”
又几下掌声,卫兵们强行拉着旅团的成员,粗暴地带他们走出厅堂。
“领主大人!”
可就在即将被拽到门外时,子城赶忙大喊道。
“嗯?何事?”
“那人是我弟,如有事情,可否也让我进行同行呢?”
“哼...原来你们是这种关系啊?”
即便是进行了初步的调查的领主似乎也不知道我与子城更进一步的关系。
从外表来看我俩确实不怎么相像,我与子城日常也都是直呼其名,于此并没有给对方留下兄弟的印象吧。
“行,就你两个,其余人的话,祝你们参观愉快吧。”
留下奇怪而尴尬的语调,沉重的门扉在侍者和离开的卫兵的手下进行了关闭。
须臾之间,现场重归于宁静,安静到即便是穿梭于厅堂的风流声也能被听清。
我转头看着多管闲事的子城,从他对我眨眼的幅度来判断,这家伙肯定又是在担心我的情况,擅自留下来确保我的安危了。
“咳咳!”
领主清了清嗓子,耳边的嗡嗡声才开始消失。
“哎,不要那么尴尬,在这里站着也不是事, 随意走走,到小一点的待客室坐坐吧?”
如此进行提议的领主肯定是心怀不轨,先前才说我们没有拒绝的权利,现在又是假意好声好气。
“来吧~”
但是,我们没有能力拒绝,只好跟在他的身后,从厅堂的后门处走出。
又一遍进入视线的是城堡错综复杂的走道,伴随着左转与右拐,自己一下便忘了最初过来时的路线到底是怎样的了。
“话说,你们两个是阿贝鲁密林那边的人是吧?”
途中,领主开口问道。
正在我由于着是否要进行撒谎时,子城点了点头,
“是的。”
他抢在我之前做出了回答,肯定是认为自己的应变能力比我优秀吧。
一直以来以冷静、小心、稳重行事为风格的他,自然有理由替我去回答这些问题。
“所以,你们知道那边出的事情吧?”
“是的,山中出现了山难,伊霓兹村也向你们发起了支援吧?”
“对,我们的确派出了支援,但是...”
带着奇怪的感叹,几人终于是停在了一个卧室的入口。
只是领主确实左顾右盼,一下捕捉到走廊中走动的下仆,对他们开口,
“喂,让人带点吃的,动作快点。”
“...”
像是早就习惯了领主的脾气,那人沉默地答应,立即消失在了走道。
在之后,领主才舍得推开房门,带着一丝的怪味,让人不禁愣在了门口。
“怎么了?”
他回头带着平静的笑容疑问道。
可是,在眼前可以确认到的只是平平无奇的卧室而已。
华丽的床位,华丽的木椅。在这种高贵感刷新着我对异世界的床位的看法时,一开始的那股味道,又像是错觉一样开始变得无法确认。
——怎么回事,是自己闻错了嘛?
尽管看了看子城,也只会发现此时的他完全把注意力放在了领主身上,并没有看着我。
“没事。”
“那么,你们就坐这吧。”
所以,只好接受领主的“命令”,坐在了长椅上,等待着话题的开始。
“那么,之前话题的后续,领主要问的到底是什么呢?”
首先开口试图掌握主导权的是子城。
这么行动,恐怕是为了快速结束话题,不被对方的节奏印象。
“很简单,就是阿贝鲁的事情。”
“阿贝鲁?这些事情为何不从卫兵的口中问呢?”
子城反之询问,怎知领主反而露出苦恼的神色,双手无意识地扶住下巴,靠在了桌子上。
“那些无能的家伙清楚什么?他们安顿了难民就屁颠屁颠地回来了。村里明明来信说是山中有野兽暴走,需要支援。但是事后却没有一个人能够证明这个事情,反而还死了一堆。”
“所以,您为何不问问百夫长菲力谢呢?”
“那个泽卢派来的外来者有什么可信的?!士兵都回来了,那家伙却还在阿贝鲁玩忽职守!!这期间你们知道城里发生了什么吗?!若不是他,城里怎么会发生暴乱?!!”
领主怒不可遏,一拳头砸在桌上,留下清脆的响声。
“——————”
与此同时的瞬间,耳边似乎是传来了什么声音。
似乎是喊声,但是又像是错觉,十分的模糊,十分的虚幻。
“我劝你们乖乖做出回答,否则,你们会跟楼下的那位的下场一样。”
“楼下的那位?”
我借机询问。
“就是那个阿贝鲁门卫。他也不过是个什么都不知晓,还擅作主张进行对决丢了我面子的家伙。现在他被关在这个房间的地下刑室,如果你们不回答的话,后果就跟他一样!!”
“诺...那家伙...你居然在这种地方做了地下室?”
“怎样?!你们说还是不说?!你们也是什么都不知晓的废物嘛?!”
领主继续拍桌逼近,没有理会我的询问。
而此时尝试继续制止领主的怒火的,是子城,
“邪教徒,您知道嘛?其实阿贝鲁那边也出了邪教徒。难道村里没有跟您报道吗?之前我们出村的时候,村里可是请到了很多卫兵封锁山脉的?难道不是您的人?”
“不,那边只是给了门面报告,之后直接绕过了这边,估计是跟泽卢王都直接汇报了。这代表那边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国家级’的事情吧,否则我也不会迫于想知道到底发生了!”
“原来如此,那么我只能说,那边现在处于科姆尼的调查协助下吧。”
“科姆尼?!为何?!”
领主大惊失色,脸上的汗水也是诠释着自己没有做好心理准备的事实。
说起科姆尼,那可是东边的临海的贸易强国,与这边也有着比较密切的贸易来往。
而现如今为何会谈起这个国家,子城自然是娓娓道来,
“您这边也辛苦吧,出了邪教徒,需要菲力谢出门跑公关。但是阿贝鲁的邪教徒可不一样,分界山本就国界模糊,所以山中的异教徒的归属一直无法得到解决。”
“嘁,分界山脉明明是经过了泽卢、拉邱恩、科姆尼的山脉。泽卢的那些家伙,居然直接把我踢出去,自己跟科姆尼谈判了嘛...”
“可能吧,毕竟分界山在拉邱恩的面积很小。然后。我们知道的就只有这些了,更多的事情我们不清楚。那边的山难只能说是邪教徒一手操作的。他们让怪兽发生暴乱,然后对山下的‘外来者’发起了袭击的。”
“原来如此,这一部分倒是跟菲力谢说的差不多...也是为难了那些‘难民后裔’了...”
这下子,领主总算是得到了解答,回想着什么一样,貌似也是安心了一些。
“更加细节的情报的话,很抱歉我们无法做出回答。我们很早就出村了,只知晓这么多。上月我们进城本身也是想找菲力谢了解更多的事情,只可惜,没想到这里也发生了暴乱。”
“哼...懂了,大致的事情我明白了。”
如此进行了认可,领主安详地闭上眼睛,好好地深呼吸了一口。
〖——〗
然后,房门突然被打开。是几位女仆的身影,带着几些午餐来到了卧室。
“姑且感谢你们的解答吧,如果早知道你们是阿贝鲁的人,我早该在上个月给你们放行了。憋了一个月,身子都快出毛病了。邪教徒的事情,我也不能随意行动。”
“哼!让我们等了一个月,让你吃点亏也是应该呢。”
说起来自己还是感到不爽,那些在门卫前面假装仸艾尔而丢人的日子,实在是羞耻。
“那么这就当做是赔礼吧,在这用餐,之后如果还有心的话,可以好好参观一下。”
“好,不过在这之前...能否把那个人放了?”
“那个人?”
“对,那个人。”
视线停在了地板,领主没有思考多少,也就清楚了我指的就是诺。
“把他放了。如果你真的感谢我们,是拉邱恩的领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