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大部分的人类应该被消灭,而后留下一部分的人类由自己带领。
这是阿德里斯早在极久远的过去得出的结论。
作为第二代的管理者,他和另外两位同伴一起被赋予了新的形态——“神明”。
一位身着带着各种翅膀装饰的铠甲,手持利剑,另一位则是穿着轻巧单薄的丝绸,手臂上缠绕着彩色的丝带。
而他则是一身白袍,拿着闪电形的古怪道具,脑袋后面还时不时会发出“圣光”来。
不过,虽然他们的造型是神的样子,但是对于他们来说,真正的神却是人类。
人类的精神能量在他们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塑造出了容纳他们精神世界的梦境空间,同时也创造了管理者。他们所有的一切都是人类所给予的,因此他们从诞生开始,就肩负着维持梦境空间稳定的职责。
最初的三位管理者的工作只有关闭不时打开的时间流和平行世界的裂缝,而到了他们这里,却又突然多出了一样——
一种奇怪的怪物突然出现了,它们现身的频率并不高,可一旦出现,就会让所在的梦境的主人永远地陷入沉睡。
怪物出现的梦境的主人都是一些思想极端异常的人,或者是精神完全崩坏的疯子,可再怎么说也还是人类,经过讨论后,他们还是决定想办法拯救这些人类。
管理者没有直接干预人类梦境的能力,他们想尽办法,最后决定由选出几名人类,让他们进行间接干预,消灭被他们称为“魇”的怪物。
在阿德里斯和其他另外两人的努力下,“梦境驱动器”被创造了出来,第一批梦境战士也就此诞生。
其他两人很满意这样的结果,但阿德里斯却想到了一些其他的问题:为什么魇会突然开始出现?
通过对魇出现的梦境的主人的分析,他发现魇和人类的负面情绪有很大的关系,魇的能力和外形都和所出现的梦境的主人的黑暗面有很大的联系。
而在对更多人类的梦境进行分析研究后,他得出了人类内心的黑暗正在不断增加的结论:由于人类聚集地已经由以前的部落逐渐转为更大的国家,所以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也变得越发复杂,自私、嫉妒、色欲等等黑暗因此不断在人类心中滋生。
黑暗是会传染的,在交往中,一旦有一个人有了不好的心思,那么比他单纯的人往往就会吃亏,这样一来,原本单纯的人就会“学聪明”,也就是受到了传染,用同样的方式去对待别人,因为不这样做的话,他还会受到伤害。
黑暗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逐渐将人类这个种族浸染透了。
阿德里斯对这样的状况感到担忧和心烦,但毕竟管理者是不能干预人类的,他们的职责只能是守护,直到人类灭亡为止。
烦忧之思在阿德里斯的心中种下了种子,在之后的日子里,他一有时间就去观察人类的梦境,一年、十年、一百年,他看到人类中诞生了很多智者,他曾经燃起希望,期待着智者们能让人类注意到黑暗对于他们的侵袭,期待着人类能靠自己走出这种状态。
但他失望了。
智者们的结局永远只有那么几种:不受重视,碌碌无为地死去;侵犯了那些已经被黑暗染透的人的利益,被用各种方式夺去生命;和其他的人一样走去黑暗之中,变得只为了自己而活。
在这年复一年的时光中,人类之间爆发了数不清的战争,无法计数的人因此死去,恶行穿插其中,演绎了一出又一出悲惨的戏剧。
阿德里斯也在看过了一次又一次相同的场景后,内心逐渐愤怒,他已经从中看清了人类的嘴脸,甚至已经想象到了人类在未来由于这些导致了自我灭亡的结局。
他不想再旁观下去,不想再侍奉这些丑恶的神明,他被人类恶心透了。他甚至开始计划如何筛选人类,将罪恶剔除,由自己带领自己选中的人类开创出乌托邦。
但干预人类的事情他做不到,必须想办法得到那样的力量。他想到了梦境驱动器,可身为管理者的他无论如何尝试使用驱动器,结果都是失败的。
不过,在一次对梦境空间的大范围搜索中,他发现了一样东西。
那是个和人类的梦境相似的东西,只不过整个都是浑浊的黑色,如同人类内心里扭曲的颜色。
在黑球之中有着一个和梦境差不多的空间,在这空间里,他找到了一座黑塔,而在塔的顶部,他看到了一个漂浮着的紫色圆球,圆球发出了绚丽的紫色光芒。
阿德里斯试着靠近圆球,刚迈出一步,就立刻僵在了原地,不知为何,人类那些虚伪罪恶的想法在一瞬间涌入了他的脑海,而且这次不再是通过观察人类的行为想到的,而是人类的想法感受被他切身地体会到,好像那些都是从他的心里产生出来的一样。
那些都是人类为了能生存下去,用另一副光鲜的嘴脸掩盖起来的黑暗,而在梦境空间,它们被具现化出来,藏在了这里。
圆球随后被阿德里斯告知给其他管理者,不过仅仅只是留下了记录,由于圆球蕴藏的力量来源和魇相似,一旦被释放很可能造成恐怖的后果,管理者们便将其称为“Pandora”,意指此物和人类神话中的潘多拉魔盒一样,是绝不能打开的可怕灾难。
不过在经过观察后,管理者们发现Pandora目前并没有能从黑塔中离开的能力,只是无意识的物体,而且也完全没有办法对其进行消除,所以只留下了相关记录,告知以后的管理者严加防范。
阿德里斯则在这之后,对Pandora进行了私下的研究,他发现Pandora所蕴藏的能量可以为他所用。他想尽办法偷偷对梦境驱动器进行了改造,开发了与之相关的特殊技术,这让他得以使用梦境驱动器,而且由他使用的梦境驱动器有远超过人类使用的力量。但缺点是每次最多能用十几分钟,要实现他的宏伟目标还差得太远。
于是,他开始着手设计新的驱动器——“冥想驱动器”,有了这个,他就能拥有更强大而且没有限制的力量。
可在他只完成了半成品的时候,他的生命就即将走向尽头了,人类开始发明出名为机器的东西,这一时代即将结束。
无奈,阿德里斯临时想到了利用自己的梦境驱动器的表面的方法,这个办法耗时不多,他在最后关头将表面和自己的研究成果藏在了实验室书柜的阴暗角落,把自己的意识封印在了里面。
工业时代很快到来,新一任的管理者面对的是人类爆发的两次史无前例的战争,巨大转折下要做的工作比以往更多,因而无人发觉实验室中隐藏的秘密。
就这样跨越了几个世纪之后,工业时代最终也消亡了,信息时代的管理者开始接手管理梦境空间的工作。
新任的三名管理者中,相川更喜欢呆在实验室里研究,时间一长,整理资料的工作便被他完全包揽下来,他从实验室中的书柜的第一本开始,一点一点将上千年的管理者的研究成果尽数学会。
时间很快来到公元2018年,相川在不断学习后,也开始将自己这一时代的事件进行记录整理,为书架上的资料增添内容,这也让他开始走向无尽的书架的更深处。
终于有一天,在黑暗之中,他发现了阿德里斯藏起来的秘密,在相川拿起表面的那一刻,阿德里斯封印其中的意识就此苏醒,迅速侵占了相川的意识将其取代。
将秘密隐藏得如此之深也是阿德里斯故意为之,在他的时代即将结束的时候,他也有想过自己的想法是否或许激进,或许再给人类更长的时间,他们会因时代的进步而改变。
所以他让自己的一切藏得更隐秘,借此到达更遥远的未来。
在占用了相川的一切后,阿德里斯从相川的脑中看到了这个时代的一切,最让他失望的事还是发生了,人类死不悔改。即使在经历了如此冗长的时间的冲刷,人类内心的恶意却还是不减反增,他们所发明的名为网络的东西还让恶意传染的速度变得更快。
在往更早一点的时间去了解后。阿德里斯更是发现,早在1924年的时候,人类内心用虚伪的道德掩盖起来的黑暗面就已经增长到了让Pandora拥有了形体的地步。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说的?人类就是不可救药,给他们再多的机会,再多的时间,也都是纵容黑暗生长,这样下去人类迟早灭亡!
于是阿德里斯便开始重启自己的计划,他要把那些糟糕的人类一一消灭,只留下值得留下的,他要裁决管理者为之效忠的神明般的人类,将他们归由自己统领。
阿德里斯先是再次从Pandora那里收集了足够的力量,用以支持自己更多的研究,同时又扮演着相川这一角色,和其他两位管理者一起选出了最上凌作为又一任的战士,反正以他的能力,计划还不至于被这样的事干扰到,为了不被发现,表面的事还是要做一下的。
接着,阿德里斯开始探索更有效率的消除人类的方式,他将Pandora的力量的一小部分实验性地范围散布,果然如他所想,魇的诞生几率由此增加了。这样一来,内心黑暗更多的人就更容易诞生出魇,将来用上更多力量的话,筛选该留下的人也就方便很多了。
但没想到的是,有了自我意识的Pandora却开始搞小动作,创造出了新的战士Dream,虽说Dream并不能对他造成太大威胁,但还是让他觉得本来的计划出现了不该有的隐患。
于是,阿德里斯试着用Pandora的力量制造了新时代的记录中由于都市传说而诞生出的更强大的魇,在把半成品的冥想驱动器交给十六夜绘空借以测试和收集数据,同时一举两得地消灭Dream。
但更不可思议的是,Dream非但没有死去,反而获得了更强的力量,阿德里斯并没有因此而沮丧,因为这让他看到了更大限度地提升自己能力的可能。
和自己作对的Pandora万一早在最后和自己拼个鱼死网破就不妙了,但如果能把自己的力量提升到更高的高度,可以压制住Pandora的话,就完全没问题了。
Dream拒绝了借给他表面进行研究的请求,不过这也再他预料之内,很快,阿德里斯就再次制造出了无面男作为自己的仆从,用相似的手段让Illusion也成功地获得了力量,接着他又再造出天蛾人,对Illusion进行了测试,发现了如果在强大的意志之上再加上Pandora的力量,就能诞生出更强大的战士。
至此,一切准备工作就此完结,在对Illusion的新表面进行研究后,完全的冥想驱动器制造完成,阿德里斯离他的目标只剩下最后的一点距离了。
最后,他急不可耐的用储存的最后一点Pandora的能量给无面男和天蛾人进行了恢复,然后带着他们公然地宣战。
这一刻阿德里斯等的太久了,他在三个战士面前放肆地大笑着宣布着自己计划的名称,随后变身成更强大的Owl。
不需要再隐藏下去了,是时候做自己想做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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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蓄谋这么长的时间,到底是为了什么目的?”
面对着突然露出了真面目的相川,凌开口发问。
“为了亲手为人类制造出天堂!”
相川,或者说阿德里斯仰头伸出双臂,随后又握拳缓缓将手臂放下。
“我说你们啊,你们在人类的世界里,生活得好么?”
三人互相看看,都没有开口。
“哼哈哈……”
阿德里斯发出一阵冷笑,用得意洋洋的口吻说道:
“我知道你们答不出来,因为说活的好的都是自欺欺人,人类哪个不是互相排挤互相打压才能生存得更好的呢?这是早在很早很早的过去,由最初的一批自私的人制造出来的规则,有了这个,就不用再谈什么无聊的理解、尊重、帮助,所谓的道德也只有在自己的利益能得到保障时才能实行,否则就是被踩在脚下的烂泥,不值一提!!!”
阿德里斯越说越激动,音量不断提高着,将自己跨越了数个时代的怨气不停地释放着。
“让人恶心的人类不配得到管理者的服务!他们应当下地狱去!就是有了他们的存在,才让整个人类社会浑浊如同肮脏的死水池,人与人之间被迫筑起高墙!!唯有剔除他们,人类才能得到真正想要的生活!才会有值得管理者为之努力的世界!!!”
“少说大话了,你凭什么觉得人类都没有努力过?对于那样的人早已有法律和道德去制裁,对于该消除的人类的标准,也不是轻易能界定的吧?”
凌不屑地反驳道,这样的想法在他这里怎么想都是明显不通。
“啊哈哈哈哈哈哈!!!!”
阿德里斯听完却癫狂地大笑了起来,夸张地捂住肚子弯下了腰。
“哈哈哈……法律?道德?你觉得你说的这些你自己有足够的底气么!?哈哈哈哈哈哈……你们有学历史的吧?最早的法律就是为了自私的人类统治者而创立,是维护黑暗的存在!现在的法律又是漏洞百出,几千年来有无数该死的罪犯逃过制裁,无数的罪人免于惩罚,现在更是通过网络聚集起一堆人就能轻易把人逼入死地,又没有法律能对他们制裁!道德在他们面前什么都不算,这就是人类的手段么!?别讲笑话了!!!”
“但是,人类也该再得到更多的时间去自我完善,总有一天会……”
茳也忍不住开始反驳,但还没说完,就被阿德里斯打断:
“喂喂喂!Dream,你拿那些英雄节目里冠冕堂皇的话来说服别人么?你自己觉得有底气么?你自己的想法是什么,对人类有多失望,以为我不清楚么?”
阿德里斯伸展双臂摆出战斗的架势,一双黑色透明的能量爪在他的双手上浮现了出来。
“我可是眼看着人类几千年来毫无进步,你们对人类所抱有的希望我早就体会过,那些最后不过都是虚无缥缈的漂亮话罢了!很快我就让你们看到我用实践给出的我的证明!”
说完,阿德里斯带领着无面男和天蛾人冲了上来,对于敌人所说的话,茳他们三人还有不少没能想清楚的地方,但此时显然不是思考的时候。
无面男以凌为目标发起了攻击,背后细长的触手接连不断地甩了过去,但凌的新力量远在它之上,无面男的触手都被凌同样以触手一一切断,很快,无面男就落了下风。
天蛾人则冲着绘空而去,它扇动背后的巨大翅膀,朝绘空发起俯冲。
绘空急忙释放自己的加速能力,周围的一切瞬间在她眼中慢了下来,她轻松地躲开了天蛾人的攻击,可再一回头,天蛾人却突然没了影子。
“消失了?”
正在绘空愣神的时候,一个个红色的光圈从她背后袭来,被击中的她顿时感到剧烈的头痛,被迫解除了加速的状态,天蛾人的身影也从她背后慢慢浮现。
“隐……隐形……”
绘空终于清楚了对方的能力,不过此时对手的攻击让她不断承受着头痛的折磨,已经难以再进行反击了。
另一边,阿德里斯轻松地顶着念力的压制向茳走去,还摊着手表示自己没有半点问题。
“Lighting!”
茳赶忙更换攻击的手段,召唤出自己的剑,用念力操控它砍向阿德里斯。阿德里斯却也毫不在乎,一击就能让一般的魇失去攻击能力的Lighting模式的接连攻击被他直接无视。
“Be lost in thought!”
阿德里斯扭动了右手驱动器上的发条,一团团黑雾从他身边发散,逐渐把茳和他自己笼罩起来。
“啧!”凌见到两人都已落入下风,挥拳打翻了无面男,伸手按下驱动器上的按钮。
“Can't sleep!I'm looking at you!”
随后,凌的右腿涌出黑雾,他腿踢向无面男,防御力比不上天蛾人的无面男在这一击之下瞬间炸裂,溃散成了一堆黑色烟雾。
接着,凌用触手扯住了一边的天蛾人,阻止它对绘空的持续攻击,可茳已经被阿德里斯释放的黑雾完全罩住了,凌用触手尝试伸进黑雾中,可黑雾竟然无比坚硬,直接挡下了凌的触手。
“哼!”
黑雾之中,阿德里斯挥动右手,用能量爪一击放倒了茳,接着把冥想驱动器的发射口对准了他,一股黑红相间的气状能量从里面喷出,扑向了茳的身体。
“这是什么……”
茳顿时感到一阵不适,刚见到Pandora时被她用眼睛盯住的感觉再次冒了出来。
接着,茳的想法莫名其妙地开始向之前飘去,同学和亲人的所作所为再次从他脑中一一浮现,茳不受控制地开始发起怒来。
“我……我明明没有做错什么!所有的那些根本不是我所想做的!”
“就是如此,你的一切我之前就在你的梦境里看得清清楚楚,错不在你,是他们用不公平的方式对待了你,完全没有考虑你的感受。”
阿德里斯在一边用话语引导着,茳的大脑逐渐被清空,只装下了愤怒的情感,理智很快就被怒火烧得消失殆尽。
“啊啊啊啊啊!!”
茳疯狂地怒吼着,黑红相间的能量汇聚到了他的右手,变成了一个新的表面。
表面通体全黑,上面标注着血红色的1到12的数字刻度,以及同样是血红色的指针。
茳伸手取下驱动器上的表面,卡在腰带侧面的槽上,随后换上了手中的新表面,按下了驱动器的按钮。
“Go die!the dream of rage!”
漆黑的护甲从驱动器中飞出,打碎了茳身上白色的护甲后将其取代,这新的外形和Dream最初的样子有些相似,但全身的护甲都是黑色的,身上的晶石则变成了红色,头上的角和手腕处的护甲夸张地形变突出,把Dream扭曲成了怪物般的模样。
“哈哈哈哈哈哈哈!!”
阿德里斯大笑着挥挥手,周围的黑雾立刻消散掉了,同时,一对半透明的黑色双翅从他背后伸出,带着他飞离了这里。
“Can't sleep!I'm looking at you!”
“Be lost in thought!”
此时,凌和绘空刚好联手消灭了天蛾人,阿德里斯刚刚离开,这下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个面对着暴怒的茳。
“啊啊啊!!!!”
茳大吼着扑向两人,凌急忙用触手缠住了他的脚,疯狂的茳此时已经失去了对战斗方法的使用,直接被绊倒在地,但还是手脚并用,爬着冲向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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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ndora焦躁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无面男和天蛾人的突然出现怎么想都有些不太对劲。
或许是相川想要发起最后的攻击了?
自己眼看着茳从什么地方坠落下去的场景又浮现出来,Pandora抗拒地摇摇头,强迫自己不去想,接着试图了解下具体的情况。
“喂,南风原,那边怎么样了?”
然而茳却没给出任何回答,反馈到Pandora这里的只有一股怒气,Pandora清晰地感受到茳不知为何失去了理智,对周围的一切都只有攻击的想法。
“怎么回事……”
Pandora把手搭在窗口上,犹豫了一下后还是下定了决心。
“唔……”
黑色的长发从上至下迅速变成了白色,裙子也和地板断开连接,从星空图案变成了黑白间色。
“明明之前说过了别来第二次的……”
Pandora抱怨着,从窗口一跃飞出。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