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跟我开玩笑吗？”商无穷说道，“我当然是陪你一起来啊。拿到还有别的理由吗？”
“对啊……”赵均晟急忙也附和道，“华哥，商哥当然是跟你一起来的啊，你这么怀疑他他会很伤心的啦……
“是啊……”我说道，“如果不是你的话，这样的怀疑我当然就好说出口了。老实说，我甚至想过帮你脱罪。”
想来也是很无趣，为了证明商无穷和这些破事儿没有任何关系，我还很花了一番力气。
又是假设赵均晟有罪，又是把帽子往孙晋和青竹的头上扣。其实孙晋说得对，有罪推论会让人的判断受到感情影响而出现偏差。
“华三秋，不是我说，你就在那儿怀疑来怀疑去的是没有意思的。如果某人真的犯了这些事儿，那是不会因为你的怀疑和感化而自动认罪的。”孙晋提醒道。
“嗯，对，那我们就从动机说起吧。”我说道，“说到动机，我们就必须先定了陈辰的罪。”
“这个顺序有什么必要吗？”孙晋说道，“先定死人的罪，是不是有点带偏节奏的意思？”
“不是，这个顺序是必要的。”我回答道，“因为从根本上来说，前三件杀人案是连环的，最后的陈辰之死则是另一件事。”
“说来听听。”
“你们在陈辰家的卧室看到的那些‘证据’都是确凿无疑的，足以证明李伯洋就是陈辰杀的。”
“对啊……这不是废话吗……”
“废话也要有个前因后果吧。”我说道，“为保证事件的完整性，其中有两点需要说明的。一呢就是李伯洋身上的信是不是陈辰写的，并且放的。二，李伯洋死亡前后的灰色时间，陈辰做了什么。”
“这你要怎么证明？又没有决定性的证据……”孙晋说道。
我说道：“这就要听我详细说一说了。我们都知道信不是一开始就在李伯洋的身上的，而是后来放上去的。而放信的时间应该也是比较明确的，就是在孙晋检查后，到发现信之前，说白了就是李伯洋躺在客厅里的那个时间段。”
“亦老生常谈也。”孙晋道。
“我们一直都以为这就是必然的过程。就像你所说的，先证明陈辰有罪，再把一切往他有罪上靠。”我说道，“我们也一直以为人是谁杀的，那信就必然是谁写的。我们还一直以为，三封信都必须是同一个人写的。”
“其实都是错的？”孙晋呆了呆，随后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我先来说我得出的结论吧。”我说道，“李伯洋是陈辰杀的，但信不是陈辰写的，也不是陈辰放的。”
“......”众人面面相觑，随后孙晋问道，“难道是...商无穷放的？”
“对！”
“那我倒是问你，如果最后那封信不是陈辰写的，那三封信为什么笔迹基本一致？”孙晋问道。
“前两封信有什么笔迹可言吗？我也完全能模仿啊……”我说道。
“所以我问的是，陈辰凭什么要用这种笔迹写字？他难道是为了故意给其他人留下模仿他的可能性吗？”孙晋问道。
“前两封信之所以笔迹会如此的板正，并不是因为写信者有意如此，而是另有原因。”我说道，“原因很简单，写信者是左撇子。”
“你歧视左撇子？”孙晋问道。
“不，恰恰相反，因为我本人也是左撇子，所以我才能想到这一点。”我回答道，“钢笔，你可以仔细想一下，钢笔的构造。”
“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
“对。钢笔的构造是有特殊性的。”我说道，“和圆珠笔，水笔或者铅笔都不同。钢笔的笔头是有出水方向的。”
“噢……啊确实。”孙晋仔细一想，恍然大悟道，“其他的笔，笔头的出水方向是不固定的，360度都可以正常使用。只有钢笔，其书写角度是固定的。”
“完全正确。市面上普通在卖的钢笔，都是便于右手使用的。如果左手执笔的话，出水会很不顺畅，强行使用甚至会折断笔头。”我说道，“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笔迹。”
“那不用钢笔不就好了……”孙晋说道。
“确实是这样吧。不过这不也正好方便笔迹不被人认出来了嘛……”我说道，“至于第三封信，和前两封信最大的区别，就在于第三封信太过干净了。”
“干净？是说内容太简单了吗？”孙晋问道。
“不，就是字面意思，干净。”我说道，“三封信上的内容，都是从左到右书写的。再好的墨水，对于左撇子来说，都会因为书写方向而被掌沿抹到。所以第三封信会如此干净，理由很简单，这是用右手写的。”
林运峰老师把作为证物的塑封袋递给孙晋，以便他能看个仔细。
“嗯。确实是这样。”孙晋仔细看了看，叹了一口气，示意我继续。
“事情就变得很明确了。第三封信压根儿就不是陈辰写的，也就不会是陈辰放的了。”我说道，“接下来就是要证明，人是不是陈辰杀的。”
“这倒简单了。”孙晋说道，“如果把这两件事分开来看，那陈辰就根本没有先杀人，再当众放信。之前我们的推理就不会因为信的原因而出现矛盾了。”
“对。”我说道，“那段灰色时间所发生的事，我猜测是这样的。李伯洋回到家之后，洗澡换衣服，然后去和陈辰见面，具体在哪儿见面这不是重点，总之是和陈辰。”
“话说换衣服有什么讲究吗？”孙晋问道，“之前你不是也一直都不理解李伯洋换衣服举动吗？”
“这个点比较细节，不过不是重点。”我说道，“陈歆是一个很喜欢抽烟的人，但他在陈辰家里的时候，我看到他有要抽烟的举动，但忍住了。陈辰应该很讨厌烟味吧。”
“唔......确实。”孙晋说道，“当天在茶馆，我们抽了一烟灰缸的烟，李伯洋身上估计也都是烟味。而陈辰最讨厌烟味，所以他才换了衣服。”
我接道：“对。之后的情况就很简单了。两个人也许谈了很多，又也许一句话也没说。总之，我们就把目光放到28日凌晨四点，也就是李伯洋发出信息之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