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故事将以卡斐娅视角展开)
基于一些特殊的理由,我现在正在与一些虫子作殊死搏斗。
*五天前*
我在与杜鲁尔他们分开之后便前去采集春红花了,毕竟20克的东西总比50克的便于携带嘛。
我沿着地图上标注的路线行走,很快便到了适合春红花生长的地带。我拿出药袋,放好地图,找起了春红花。
寻找的过程十分短暂,毕竟春红花实在太好找了。姑且不论其20~30厘米的超大花径,它的超强繁殖能力也使这附近几乎成了春红花的王国。20克的春红花很快便采集完毕了,我收好药袋,看了看太阳的位置。
——该吃午饭了呢。
我拿出准备好的食物开始用午餐,一边吃,一边环顾四周。
这是一片枫树林,正值晚春,树上交错着绿叶与红色的嫩芽。向北望,可以远远地看到一座高耸的山峰——银顶山。
我脑海中浮现出杜鲁尔那张傻里傻气的脸,一想到他现在可能在用一副侦探般的表情问鲁尼“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我就藏不住脸上的笑容。
——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鲁尼的话不会有问题,但那只尺蠖可说不准啊,虽然拜托了鲁尼照顾他,但如果是他的话……
我开始想象……
——那家伙,搞不好马上就会向鲁尼借衣服了(笑)……
——明明只是尺蠖而已,居然让我这么担心,回头一定要好好数落他一顿。
我吃完午饭,整了整身上的行李,拿出地图,决定马上就去采摘血色酢浆草。
*四天前*
经过一段较长路程的步行,我来到了约二十千米外的平原。根据地图上的标注,这里应该有血色酢浆草生长才对。
——找找看吧。
我收起地图,拿出了另一个空药袋,开始在平原上寻找血色酢浆草的痕迹。
………………
我找了一个小时都没有采到一株血色酢浆草,不过我找到了我找不到它们的原因——一只尺蠖。
这当然不是指杜鲁尔,那是一只大得异常的尺蠖型魔物。若要说它的外貌,概括地说就是一只体长与我的身高相似的尺蠖而已,再概括点就是——
——好恶心……
这一个小时以来,它都在我的前面把血色酢浆草给吃了。这本身是没什么问题,这一带偶尔会有尺蠖型魔物出现,它们也的确都以血色酢浆草为食,我遇到一只也挺正常的……
——但你的胃口也太大了吧,你居然把这里的血色酢浆草都吃完了哦?!!
更气的是,这只死虫子居然还把身体抬起来鄙视我!
——我大概知道为什么采药的人大多都很痛恨这种魔物了……
不过当时的我并没有想这种事情的余裕。
“……很好……你真~~是干得太~~好了……!……接下来,给我闭上眼睛乖乖去死吧!!!”
我高速咏唱「空气锤」的咒文,向那只挨千刀的虫子打了过去。
——噗噗噗噗噗噗!!
虫子在下一秒就变成了虫浆,同它胃袋里的红色液体(血色酢浆草的汁)撒得遍地都是,当然也撒到了我的身上。但是为了泄愤,我没有去管身上的一大滩东西,在地上的那滩东西上狠狠踩了几脚。
“……这就是……得罪我的下场!”
——这么一想,杜鲁尔还算是挺好的吗,回去夸奖一下他吧。
处于混乱中的我已经把杜鲁尔当成真的尺蠖了……
冷静下来之后,我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脏污,叹了口气。
最近的生长有血色酢浆草的地方离这里可是有五十千米远啊……
看样子来不及洗澡了。我再次叹了口气,拿出地图向目的地走去。
——话说我的手真的在采血色酢浆草之前就被染红了耶。
*三天前*
走走停停地走了一整天,我终于到达了目的地,但太阳已经下山了,我打算先睡一觉再说。
——本来的话昨天就可以采集完毕了……
一想到那只天杀的虫子我心里就来气,甚至有想过我老是骂杜鲁尔是尺蠖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现在他们应该爬到半山腰附近了吧。我这边应该差不多了,能不能成功就看他们了。
我想了想,闭上眼睡了过去。
*二天前*
今天刮南风,南方还有一大片云。
——看这样子是往银顶山那边刮过去的,搞不好还会下雪。这下他们那边难度就比较大了呢……
目前我已经采了大约25克的血色酢浆草了,进行得还算是顺利,看这样子中午就可以采好了。我准备在采好之后就赶到银顶山那边去看看,没准他们还要我来帮一把呢。想到这儿,我加快了采集的速度。
………………
好的,回忆到此结束。
在之后的行程里,我因为急着赶路没注意脚下,掉进了蠖蚁洞里……
说实在的本来我是没有必要和它们搏斗的,毕竟这种魔物只吃尺蠖一类的东西,对人类没兴趣。一般来说,失足掉进去之后只要爬出来就好了,但是……
——那只垃圾虫子的体液还留在我身上啊啊啊!!!
于是乎,我就只有两种选择了:要么弄死它们,要么被它们吃掉。
选哪个选项显而易见……
——我恨尺蠖!!!
我反复地杀死身旁的蠖蚁,但是蠖蚁源源不断地从洞中冒出来,根本就杀不完啊啊啊!!!
明天就是会合的日子了,但我为什么要在这种地方做这种事啊啊啊!!!
………………
等我把洞里的蠖蚁全部杀完,已经是第二天早晨的事了。
——啊,紫色的太阳耶,呵呵……呵……
我在洞穴外晕了过去,直至中午才醒来。我整了整衣服,继续赶路。
到约定的地点时已经是傍晚了,他们两个还没回来,我就先坐下来缓缓,等等他们……
我一边想着“回家后一定去要洗澡啊”,一边看着天空中的夕阳……
“卡斐娅!”
听到尺蠖,不,杜鲁尔叫我,我转过头去。
“啊啊,采到了吗?辛苦你们了。”我刻意用温柔的语气掩盖掉我心中的疲惫。但看到杜鲁尔那一副惊喜的样子,我忍不住补了一句“以尺蠖的标准来说,你做得很好呢,杜鲁尔。”
——对了,就是这幅傻样,这是弥补我心灵创伤的灵药!!!
想着这种失礼想法的我,看到鲁尼那似曾相识的表情,我下意识地觉得他是被尺蠖弄成这副样子的。虽然知道概率不大,但我还是出声问了一句。
“对了,鲁尼,你看起来好像很不爽耶。是因为那只尺蠖吗?”
“……卡斐娅,这回我终于发现了。杜鲁尔他实在是……”
“??怎么了?”
——还真是他干的啊?!
我突然感觉心很累,便决定找个借口赶快回去。
“你们看起来没受什么伤,我这边也采到额定量了。我们去工委会交差吧。”
说完,我便向工委会迈进,忽视了身后传来的吵闹声。
——以后要注意不能用「空气锤」打杜鲁尔呢。
尺蠖给我留下了极大的心理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