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处于朦胧的世界中,视野比要平时小的多。摇摇摆摆中发现自己坐在一辆不知开往何处的大巴上,虽说摇摇摆摆,但又忽觉这大巴开的十分稳重。视线渐渐向窗外移去,但所睹之物并非窗外之景,而是透过那玻璃显现出的侧脸,熟悉又陌生,就这么盯着窗户盯了一路,盼望着前排转身后的对视,即便是透过玻璃的对视也好啊。
等待是不会有结果的,大巴到了,不知为何,我们一同下了车,在熙熙攘攘中大巴空了,大巴开始缓缓逝去,当其完全逝去后,回头发现自己身处于摩天轮的最高点,面前是那个熟悉的脸庞。
随着摩天轮的缓缓下落,我的手缓缓伸向那炽热的唇,在那一刻,时间仿佛被放慢了100倍、或许是1000倍,时间在与我作对,我明明渴求着,但无论我怎么急,手指都无法触及那份温暖。
终究事与愿违,在摇摇晃晃中世界开始崩塌,我独自从摩天轮上向地面摔去,只能看见地面上零星散布着几朵曼陀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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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吗?今天轮到xxx做卫生结果又迟到了,她好几次都这样了吧?明明是她做卫生还是一如既往的迟到————”
“何止几次,而且还她是住宿的呢,明明5分钟就能到的。”
"别这样说她嘛,反正她也是天天迟到,早就习以为常了吧~"
“切,说到卫生就气,早上我把寝室打扫的干干净净之后中午回去一看小黑板只有5分,肯定是她晚起之后弄脏的,寝管还把我骂了一通,我去找她她居然跟我说是因为我自己没做干净!”
没错,一如既往的被批,一如既往的议论,这些樱已经听腻了,反正不是自己亦非自己的熟人。
樱他一如既往的趴在桌子上从懵懂中醒来。
“啊——————嗯————”一只手在练习册上软软地漂移,一只手放在抽屉中点击着手机屏幕,顺手打开了那些不过是用来打发时间的游戏。
“叮——————”铃声响起,人们哄笑着走进教室,这是这周的最后一节课,班主任不急不慢地走进来,等待着安静时刻的到来
“本周最后一节课了,各自自习,高二了,都紧张点。”说完之后班主任开始刷起了手机。
“啊~~~唔”樱打了哈欠,不知为何今天睡意盎然。
虽然坐在最后一排,但玩了睡,睡醒了玩这样无视任课老师的行为多少被制止过几次,但劝说无效后,老师们大部分都放弃了他。
“叮——————”铃声又一次响起,再次醒来的樱开始清理自己的东西,不过也没什么好清的,毕竟作业是不可能写的,带回去也决不会打开书包,唯一会的英语早就完成了。
将眼镜擦拭后装进眼镜盒,背起书包,樱开始向校门口走去,就在下楼的时候,或许是因为走的太慢又或许是行人太匆忙,樱在拐角处被后面的同学撞上了。
“对不起”听到这么轻轻的一声后薰衣草就失去了身影。
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除开花了一秒去听那声道歉确实什么都没有发生,除了背影樱什么也没看到。
回到家后,樱躺在床上摆弄着手机,依旧什么都没有发生,同学们都在相聚玩乐,自己就仿佛身处高墙之外,翻了翻空间,又翻了翻朋友圈,恍惚间睡着了。
‘真好啊,我也想出去玩’这么想着薰衣草关上了手机开始玩起平板中的单机游戏,不知不觉已经到了睡觉的时间了,匆匆洗了个澡就上床了,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阳光缓缓地进入薰衣草的房间,温柔地在她的床上游走。尽管风儿在外喧嚣,鸟儿在鸣唱,人们匆匆忙忙、来来往往,但这都与薰衣草无关。对她来说不过是又一个日出,又一份无聊的时光
睡到了自然醒,已然中午了,寥寥草草吃了点便食,精细打理了自己的头发与衣着后就独自前往距家较近的购物中心去了,在她眼里,即便零花钱无几,但消费就是那么快乐。
从梦境中醒来之后,在家宅了太久或许会生霉,这么想着的樱便随意挑了件衣服出门了,来到附近的购物中心挑选着新奇的零食。逛着逛着视线中突然迸出一个熟悉而陌生的身影。
两人都各自专注于货架上的小零食,计划着到时候带去学校在哪一天哪一节课上吃,直到两人距离逐渐缩短到了伸手可触之时才互相注意到。
‘那个好像是薰衣草欸?怎么这么巧,都这么近了才发现,怎么办,要礼貌点打个招呼吗?平时也没说过话啊’片刻的犹豫后樱选择了无视,向着向反方向走去。
薰衣草看上去也想避开樱而向反方向走去。
尽管各自都不约而同的想要避开,但生活中总会出现一些“事与愿违”的情况,不知是地面太滑还是转身的有些仓促,薰衣草一下子失去了平衡,樱下意识伸手想要扶着点但薰衣草又一下子站稳了,可樱的手已经伸出去了。
“这么巧啊,那个,你也来这买零食啊,诶,你也喜欢吃土豆条啊,买这么多,我也买了不少呢。”万幸今天自己是带着眼镜出门的,看清了薰衣草的购物车随便找了点话题。
“对啊,要不一起逛逛?”眉毛一挑,嘴角微扬。
“好啊,那就一起逛呗。”樱其实觉得这次巧遇很尬尴但还是答应了。
刚说完薰衣草就把自己篮子里的东西都放到了樱的推车中,樱呢就看着她放完然后默默地把推车转了个方向朝着刚刚薰衣草行进的方向。
虽然是一起逛但各拿各的也没有过多的交流,两人其实都在脑子里想着说些什么却又每每来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买完东西出来站在门口,天空中仅剩一个孤零零的月亮,街道上也出奇的少人,隔家店门口的三叶草在灯光的照映下显得有些突出。
“你走哪边回啊”樱出来时先瞄了瞄天空又瞅了瞅地面才把脸往向薰衣草淡淡地问出这句。
“那边”薰衣草指着东边“跟你方向反的,不用送我了,应该不会有啥事的。”说完就扭头走了。
‘好直接啊,我是不是应该再冷淡点啊’樱想了想感觉到一点点不对‘她咋知道我回家的方向的?’
夜幕静静来临,一切都一如既往,时间就这么一步一步,静悄悄的,没有留下痕迹的走着。或许人生就是这么的平凡而普通。
一次偶遇并不会掀起太大的波澜,就像樱与薰衣草在班上的关系并没有什么变化,依旧没有什么交集。
高二下学期,作为转折点,承接之前学的知识并开始复习巩固,部分人已经开始进入更为紧张的学习状态,而樱却仍然每天游手好闲着。不过樱的成绩也挺稳定的,总是在400左右,稳定排在倒数第5名,排在樱后面的有一人已经不来上学,还有三人一有机会就旷课上网。
住宿生都是一个月才能回一次家,今天樱本来打算像往常一样下了晚自习就径直回寝室打游戏。
今天的晚自习是英语,自习了一会会儿后。
“樱啊,出来下~”英语老师起身的同时还挥手示意。
“没想到你居然成了咱英语老师第一个‘喝茶’的对象哟~”樱的同桌低着头既打趣又有些许疑惑地看着樱。“她不是跟你关系挺好吗?是不是要给你开小灶?难道是吃的!?上次是不是把你叫去给了好多水果来着?我也想要~”
“我咋知道叫我干嘛,再说了上次那水果不是也给你分了点嘛?”
樱来到走廊后,老师直接了当地进入了正题。
“这会儿叫你主要是想问问你,你打算考哪去?”左手把头撑起,两个眼睛直直地盯着樱。
“我也就400分嘛,能读哪个是哪个呗。”樱把头别了过去,抬头望着学校上空的星河,手在狭窄的栏杆上画着圈。
“我觉得吧,你这个政史地均分30有点说不过去,你说你就那么稍稍努点力争取及格,随便算算提100分也不成问题吧?你张老师也不想看着你到时候3年下来读个专科嘛。你也不愿给我答复啊,也不用说什么嘛会加油的会努力的这样的话,自己看着办吧。”
老师说完就进去,‘今天这是咋了'樱有些不太明白。
英语是樱总分400的情况下还能有单科120(英语总分150)的课程,虽然樱向来会无视所有老师,但毕竟和英语老师关系很好,所以学的也还算认真。
对话很简短,就此结束。樱回到了教室,“说了啥?有没有吃的~”
“就知道吃,她就说让我好好学习。”
“就这啊,人张老师是咱学校里最年轻的,学历最高的,咋偏偏跟你这个成绩垫底的关系这么好,高二上学期她刚教你的时候你英语也就80分啊,奇了怪了,我也想要老师送我水果零食~”
“说这么多你就是惦记吃的呗?橙子同学~”樱无奈地从书包里掏出一包零食递过去,“学你的习去~”
“好的,明白!但是不要那样叫我!”
打发完同桌之后樱去完成了英语作业然后依然刷着游戏。
“叮——————”9点了,晚自习结束,教室渐渐空了下来,无论走读生还是住宿生,都向归宿行去。
缓缓打开收纳各种练习册的箱子——箱子上甚至积了一层薄薄的灰,拿出了其他人早就写了一半但他的那份仍是崭新的数学练习册和老师下发的公式纸,打算写个半个小时就出去买点宵夜然后回寝的樱,戴上耳机后跳入了充斥着完全陌生的类型的习题的海洋之中。
数学着实让人学着头大,以至于让会小有斗志地决定一定要写半个小时的樱不断盯着手机屏幕看到没到了9.30。
终于,在樱的注视下,数字跳动到了30。如释重负的樱下意识扭了下脖子发出了清脆的响声,抬头却发现教室中除了他原来还有一个人————薰衣草。自己坐在右边的最后一排,而薰衣草坐在左边的最后一排的小角落里,左右之间还夹着两组的座位,两人都在认真学习的话,双方都没有发现也并不奇怪,或许只是樱没有发现她。
薰衣草一直成绩平平没啥变化。樱与薰衣草往来不多,在班上几乎不怎么说话聊天。虽然颜值勉勉强强,身材不瘦不胖的并不能说上特别好看,但樱现在突然冒出一种这样倒也刚刚好的念头。尽管不怎么熟,但却耳闻了不少对她的议论,风评似乎很不佳,常常看见她一个人。樱就这么视线朝向那边思考着什么。
突然,薰衣草也像是完成了什么一样伸着懒腰,一转头便与樱的视线对上了,两个人同步地愣了2秒,薰衣草先把视野移回桌面了。
樱突然感觉身体有些不听使唤,脑子里想着要起身离开但是却怎么也起不来。直勾勾地盯着桌上的练习册,视线却很模糊,怎么也没法让自己聚焦到册子里的数字上。‘话说为什么我还要继续写题’这么想着但身体依旧无法操控自如。
就这么两人都埋着头,薰衣草尚且不谈,樱可以说是完全呆着。
‘要不说点啥吧,这也太窒息了,怎么办,说点啥呢?跟她聊聊成绩?不行不行,感觉会踩雷。那问问她打算留到几点?这个问题好像有点呆?要不去问她一个题目?她好像语文还不错的样子?算了算了,等到10点悄悄出去算了。’
十点了,樱觉得是时候了,缓缓站起身,但一个不小心没站稳腿推着椅子后退,椅脚与地板激烈摩擦发出刺耳的噪音。
“怎么了”薰衣草先压低着声音问了一句。
“不不,没什么。那个,你什么时候走啊?”明明樱压点起身是想悄悄溜来着,没想到还是惊动了薰衣草。
“我可能11点吧”轻声地
“我就先走了哈”樱只想赶紧出去,说完了就一步一步朝门口走去。
‘随手关门好习惯’因为冬天开着门冷风飒飒,所以靠近门口的同学在门上留下了这样一行字。樱轻轻的关上后连出去吃宵夜的日常都不打算完成了,径直朝向寝室走去。
短暂的路途上不自觉地用手掌轻轻拍着大腿,回想着刚刚的情景,思考着要是有下次能用哪些话题聊聊天打破尴尬。
“或许可以问问要不要一起学习?”想到这里樱突然狠狠地摇了摇头,蠢蠢的样子突然显现,还好现在路上没有几个人没被注意到,“这个要求是不是太直接了,先试试交流题目吧?”
刚一回寝室,迎面就传来了欢迎的声音“怎么今天回来这么晚啊,找谁去了啊~~”这熟悉又让人讨厌的声音当然是樱习以为常了的室友们才有的。被这么说着当然是开玩笑的,樱并不像薰衣草风评较差,跟宿舍里的关系以及班上同学的关系都很融洽,不过樱也并没有与其中某个人深交或极为要好罢了。
“并没有,只是在教室里坐着学了一会数学而已。”樱边说边往自己位于下铺的床上躺,掏出手机开始玩。
“真的吗?”寝室剩下3人不约而同地惊讶到,惊讶于樱居然会去学除了英语之外的课程。
“你不会受什么打击了吧?”“我的耳朵里刚刚好像进了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你你你你居然要好好学习了?”这样的半质疑半打趣持续了好一会。
“就是今天张叫我出去之后让我好好学习然后我就···咋了嘛?”以一副不屑的神态予以回击。
“话说我今天通关了xxx游戏了欸”小小的回击后樱企图转换话题,寝室里瞬间开始谈论起游戏中的点点滴滴。
寝室熄灯后,樱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玩玩游戏再睡,而是在手机中查找着有关数学的网课,翻来翻去挑选了一个中意的之后就开始看。虽然看着看着就有些倦意了,但当樱双眼快眼塌陷之时,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今晚在教室里的画面。
从濒临昏睡的瞬间惊醒,猛的一下坐起来头磕到了上铺的木板,duang的一声后樱捂着自己的头在床上抽搐的同时还忍住不发出声惊动其他室友,上铺的兄弟探个头问了句“你干啥玩意呢。”
“没啥。”这是在被子里捂着头咬牙抽搐的樱用最后的力气说出的两个字。
星空中闪烁着点点繁星,城市之中灯光渐熄,道路中的车流也变得稀疏。
秋冬交换之际,黎明到来较晚,约莫五点半时,夜幕尚未褪去,室友尚在酣睡。樱已经起身,洗漱—吃早饭—来到教室,推开教室门时不禁轻声抱怨了句“果然不在啊”。
不知从何升起略微失落,但很快就来到自己的座位,打开了仅有名字一处印记的历史课本,从第一课第一节开始,一字一句一段的背了起来,樱此时确确实实很认真,但长期的慵懒让他的学习效率有些不尽人意。
刚没背几段就会突然想起游戏中还有大把的体力没有清理,‘不行不行,不能分散注意’
再过一会又想着这些那些,不过虽说如此,终究是有在学习的。
慢慢的进来了第二个人,第三个人直至班上逐渐由空荡变得充实,不变的是寂静。七点便进入了每日的早自习时间。
伴随着第一道铃声,班主任进来了,樱此时也学了好一会,下意识向左瞟了一眼并没有看到什么后便戴上耳机打开熟悉的歌单就睡下了。
自习快要结束时,薰衣草和以往一样慌慌张张冲进来,但是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伴随着悠扬的旋律入眠后,樱缓缓从恍惚中清醒过来时已经是第四节课了,之所以睡这么安稳是因为英语在下午所以可以毫不顾虑的一直睡。
虽然下意识打开了自己常肝的游戏但还是在片刻的犹豫后关上了手机屏幕,转而打开历史书继续学习。
4月3日pm.9:15
晚自习结束,教室里只剩下樱与薰衣草了,樱看着教室里的人都走完了就朝着左边问了句“你每天都留在教室里呆到11点吗?”
“这个学期开始的”低沉的语气中透露出的些许低落迅速被樱察觉
“今天的小测试没考好啊?”
“嗯,好多不会的。”
“emm,没事,进步的空间还很大。”
“嗯——”
聊天进程就这样进入了死胡同。
4月4日pm.9:20
“今天语文考的怎么样。”依然是樱先开口。
“还行吧。”
“今天那篇有关向日葵的文章我刚好在考试之前做的练习册上写过原题诶。”
“老师发的册子吗。”
“自己买的,要不给你看看?”
“好啊——”
樱听到这两个字后立马带上自己的装备起身朝薰衣草走去,给了她册子后顺势在旁边坐下。
不过册子也就被翻了翻而已,两人还是在沉默中各自度过了剩下的时间。
4月5日pm.9:15
“你英语特好是不是?”语气听起来像是蓄谋已久的发问。
“还行吧。”
薰衣草拿着今天考完的卷子坐到了樱的旁边,从头到位不会的地方都让樱一一解答了,因为讲的比较细加上薰衣草不会的挺多所以卷子讲完差不多就10点了。
结束之后薰衣草就带着东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坐下,可是回头发现樱没有起身离开的意思的时候又收拾收拾拿了2本书坐回了樱旁边,樱平常都是10点就离开的,但他已经打算以后都11点再走了。
以各学各的的状态度过了好一会后,薰衣草回自己的座位拿了点零食过来。
“吃嘛。”
“嗯。”
或许自己留在教室之前,只有薰衣草一个人留在教室的时候她都是以看会书吃两口零食的状态度过的,虽然之前因为自己在收敛了些许不过现在又开始了————樱是这么想的。
“11点了,走吧?”
“好”樱先走到门外等着,薰衣草回座位清好东西后关上灯和门就出来了。
这个点了,教学楼里还亮着灯的教室寥寥无几,从教学楼回到寝室的路段有着两排树木,虽然谈不上参天巨树,但在树荫的庇护下少有灯光映到路面。
“你怎么突然也晚上留下来在教室自习了?”
“就是英语老师那天跟我简单聊了聊然后我就决定学一学呗”
“今天咋呆这么晚”
“感觉教室里学习效率还行,回寝室就没法集中精神了。”
走着走着先走到了女寝门口。
“明天晚上要不要一起看个电影放松下?”
薰衣草走了几步后扭过头来问了一句又继续走。
‘···········,看电影嘛,应该只是看电影吧?····答应吧’樱稍稍顿了下“嗯,好”
“沈长欢你盯着女寝干啥呢”
樱发现有人叫自己先下意识看了看薰衣草已经没了身影才放心。
“没看啥啊橙子同学~有什么事嘛”
“你不怀好意的盯着女寝还不能叫下你啊?还有都说了别叫我橙子同学,讨厌那个外号!”
“好好好,还不是你自己天天吃才让我有了这个外号的灵感~”
“渍,说的像我吃的时候你没吃一样”
“没你多~”
“切,我要回去休息了不跟你扯了,最近看你学的像有模有样的,考试加油。”说完之后‘橙子同学’扭头就走了
随着灯光下影子渐渐逝去,樱也开始一步一步走向男寝。
一步一步跨过楼下的门槛,抬起、放下,一步一步上到2楼回到自己的寝室,走到洗手台,放入一个水盆,打开水龙头。
盆中的水快要溢出了樱才关上水龙头,慢慢地将自己的脸浸入后放松下来。
呼吸停止,一秒、两秒、三秒,樱隐约赶紧到自己好像被吸引着渐渐下沉直到水面吞噬了大半的头发才有些惊慌地抽出脑袋,急促的呼吸持续了好一阵。
其他人都复习着明天考试的内容,樱今天有些无心学习‘今天就算了明天再学吧’这样的想法让樱迅速投入虚拟世界中逍遥了一会后就早早睡下了。
在朦胧中彷佛听到了叽叽喳喳的鸟叫声,缓缓睁开眼,眨了眨,漆黑一片。
‘4月份这么黑的天应该还早吧,再睡会~’
樱的魂儿刚想溜走就又被叽叽喳喳的声音给揪了回来。
‘哪来的鸟叫声,以前怎么没听到过’
一边抱怨着一边坐了起来,摇了摇头从床上起来,一把水扑在脸上就清醒多了,鸟叫声也随之消逝
起的太早甚至宿舍的大门还没开,樱坐在床上发呆了好久,不知道是想着今天白天的考试还是念着晚上的电影。就这样如同打坐一般度过了一个小时,思考的是什么,思考出来了什么,答案是无,思考毫无意义,可以说是白白浪费了一个小时。
天色渐亮,这个变化倒是樱感受到了,走出校门去往熟悉的早餐点
“哟,今天怎么这早,来来来,新鲜的第一笼”
“再来杯豆浆”
“啊~嗯!啊~嗯!”
“心情这么好啊~”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
“咳咳————咳”
“慢点吃,怎么的,我吓着你了?”薰衣草的突然出现让樱有些小惊讶
“你怎么今天起这么早”
“原因跟你一样,你不也起的很早吗”说着薰衣草就坐了下来也点了份小笼包
“啊~嗯,啊~嗯”
吃完后两人一起去找考场,但是两人的考场不在同一层
“考试加油,我先上去了”
目送了薰衣草一小会就进入了自己的考场,这次的考试可以用‘大考中的小考,小考中的大考来形容’一个星期的学习是否给自己带来了变化,这是樱现在最想通过这次考试知道的。
空荡的考场渐渐充实,每个人刚进来的时候都是沉默的,发现自己的座位旁边是熟人的时候就会聊起天,讨论这些哪些,樱就这样悄悄地看着教室慢慢变的有些喧闹得不像是有着学习压力的氛围。
考试开始许久后,写题写着写着,樱无意识地‘灵魂出窍’了,明明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卷子,但是却不由地想象着其他画面,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好在及时回过神来至少把卷子写完了
转眼间一天的考试就这样过去了,夜幕降临,约定好了在校门口一起去学校附近的商业街的。樱到的时候薰衣草已经在那了,埋头摆弄着手机,好像在编辑着还未发出的消息,注意到樱来了后就把手机往兜里一放
“走吧”薰衣草的声音十分温和
俩人一路上除了聊了聊题目就是僵硬的并肩行走,樱不断调整自己的步幅只为能与之并排
来到自助的取票机准备取出早已在网上订好的票
“我先去买两杯奶茶”薰衣草向奶茶店走去
樱从机器反射出的画面好像看到熟悉的身影,但回头望过去并没有什么发现
薰衣草带着两杯奶茶和一袋板栗回来了“我们进去吧,时间差不多了”
黑暗中摸索着找到自己的位置,后两排有个位置上放着一杯奶茶但是没人在‘先进来了又出去上厕所吗,好奇怪’
电影开场后,薰衣草递过袋子
“帮我剥几个呗”
樱小心翼翼但还是有些拙劣地剥着,剥好了一个后薰衣草伸出手想接,但樱已经把拿着板栗的手放在了薰衣草的嘴边,薰衣草便收回了手,微微张开嘴
樱将板栗送进去的时候不可避免地碰触到了薰衣草的嘴唇
虽然表面上很淡定的收回了手继续剥,但内心刚刚确确实实‘扑通’地蹦了一下,尽管又喂了两个之后,薰衣草就自己剥了
电影看到一半,薰衣草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表情正经地问道
“你有没有哪天一觉醒来后有那种昏天黑地的、之前的记忆就像做梦一样不是真实的感觉”
“有过啊,反正就是睡太死了突然醒过来没反应过来而已又不是真的”
薰衣草沉默了继续看着电影
看完电影两人一起逛街
“我想去刚刚电影院旁边那家店看看”
“咱刚走到这家你就买了个吃的又要往回走”
“去嘛去嘛”
“好好好,往回走”
“yeah~”薰衣草一路小跑先去旁边的垃圾筒丢掉刚刚吃剩的残渣又快速跑回来挽着樱一起走
薰衣草一会说要去那家店走到一半又想去另外一家,绕来绕去逛了好久好久
逛了不知多久后把薰衣草送回宿舍后樱在门口又遇到了同桌
“怎么又是橙子同学~平时不是说过对心理学感兴趣吗,来猜猜我现在在想什么~”
“说了不要那样叫我”
橙子同学有些不对劲,显得很低落,但还是认真地回答着
“再说了,学心理是研究现象规律的,不是说我一眼就能读心知道你随时随刻在想啥,我顶多看的出来你现在很兴奋很开心”
夜色昏暗,兴头上的樱并没有注意她的低落
“这么明显了嘛”
樱笑了笑就走了,回到寝室玩了玩手机早早就睡下了
第二天的清晨在樱看来充满生机与活力,自己彷佛沉浸于仙境一早上刷刷手机聊聊天往左瞄瞄就过去了,虽然用手机聊了很多但是并没有在教室里进行交流
转眼就到了中午,大都出去觅食了,樱刚吃完回来发现自己的水杯是满的
“是她打的嘛,可她吃饭挺慢的啊,走之前还是空的”
虽然有些许疑惑,但是樱也没想太多
直到傍晚,同桌带着毫无表情的扑克脸问道
“我去打水的,你要吗”
“要,你啥时候这么好了还帮我打水”
“爱要不要”
“要要要,谢谢亲”
等到下了晚自习人都走了后,懒散了一天的樱正准备像往常一样学习,却发现有些不对劲,平常无论薰衣草主动坐过来还是樱坐过去她都挂着微微的笑容,今天却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怎么了吗”
樱感到有点害怕,平常还没坐下就开始聊天了,今天的薰衣草沉默不语
“没怎么,学吧学吧”
学一会樱就会看一下能不能搭上话,但一直找不到机会。就这样呆到11点一起回了寝室,回到寝室后樱一直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刚刚回来的路上也问过了都没有得到答案,整个人突然颓了起来,躺在床上刷着手机
4月8日pm.9:15
一天没聊上天了,樱甚至不知道还该不该坐过去,就这样两人在各自的空间中学习着
pm.10:00
“我先走了”薰衣草淡淡地说了一句后就跨出门去了
若不是她出声樱都不知道薰衣草已经走到了门前
“好”樱轻轻地回了下——其实很想追出去问到底怎么了,樱想直接抓住她的手让她好好说说到底怎么了,但是——一动不动,坐在那儿,也可以说是瘫在那
4月9日pm.8:00
“水杯”
‘橙子同学’这三天每天都会帮她的同桌打上两杯水
樱递完杯子后就开始翻找着一本学期初发下来的练习册,但是‘橙子同学’起身的时候她的抽屉里掉出来开封过的一盒药,樱依稀能看到奥氮平片这样的字样
“你生病了吗”
“没有没有,这是给室友带的”‘橙子同学’慌慌张张地把药放回去后就出去接水去了
有些好奇的樱拿着手机搜索这个药的功效
‘本品用于精神分裂症’
樱从她的抽屉拿出那盒药打开看发现少了六片,顿了顿——‘我吗?精神分裂吗,不可能吧!可是为什么刚好是六片,三天一天两次——’把盒子随手一甩就去追‘橙子’了出门的时候刚好碰到她接完水回来
樱停下来深吸了一口气
“你那盒药是怎么回事,给我用的吗?你要是真对心理研究感兴趣应该知道这种药不能随便用的吧?你能解释一下吗!”樱虽然声音不大,但语气极具攻击性
“我——我——那个——好吧,你一定要耐心听我说,我呢,观察你很久了,你每天动不动就往那个角落看,明明除了白花花的墙就什么都没有,就算这个你是开小差,你有一次睡着了说了个‘薰衣草’我问你薰衣草是谁,你说‘咱班的啊’我们班可没有这号人”
“不可能,肯定是哪里弄错了,我还听到过你们女生说她的不是,怎么能说她不存在”
“谁说的,你听到的那个声音,属于谁?”
“————”
“还有那天晚上,你一个人取了两张票,一张留在了口袋带了进去”
“我除了票什么都没拿吗!”
“什么都没有拿,你时不时在那自言自语,我在最后一排看得清清楚楚,我也不确定你到底怎么了,我只能猜,我猜来猜去——”
“你不要说了!”
“我要说!你知道吗,我喜欢你,可能我在你的记忆里,在你的生活里若有若无,但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因为什么,我之所以那天跟你在一场电影也只是偷瞄到你买了这场的票,即使如此,当我想象你在和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人欢声笑语,而我却只能偷偷地看着你的时候,我很难受,我真的——我希望你能从这场不切实际的梦里醒过来”
“不要说了!”
樱刚看到薰衣草站在‘橙子’的背后时薰衣草就跑开了,在回寝的那条树荫密布的路上薰衣草停了下来,已经到了上课的时间点,外面空无一人
下楼的时候樱的步幅就开始变的越来越慢
“我不存在,是吗?”
“————”
“我问你话呢,说啊!我是不存在的,对吗!?————好,就算如此,我们之间至今所经历的一切,都是不存在的吗,印在你脑袋里的那份记忆都是虚假的吗?就算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的幻想那又怎样,我陪你聊天,陪你学习,陪你看电影,你还有什么不满足?我就必须要永远的从你的面前消失吗,回答我,你想让我消失吗?”
“————我————”
“即便如此,你还是选择了空无的现实是吗,那所谓的‘现实’所谓的‘虚假’真的就这么重要吗”
薰衣草步步逼近走向樱,樱却一步一步后退直到扭了一下摔在地上,薰衣草已经没了身影
——————————————
大巴车就这样行驶着,一位乘客不再盯着那面玻璃讲述故事
“故事就这样没了啊?”
“嗯”
“怎么感觉有些草率了呢”
“这就是故事的全部了,结局了”
“故事里的那个人不会是你吧”
“怎么会,我可不叫沈长欢,你想说我有精神病吗~”
“嗯?不是啦~”
“好了好了,到站了”
走下车与朋友分别后回到自己的住处,慢慢收捡着空空的药盒,将不知从何处得来的薰衣草放在桌上,煲上两人份的饭,手机里的音乐掩盖了钥匙插进门锁转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