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一个稍微宽一点的空地,把草去掉。”千雪肆一边说着,两只手凭空比划一个大圈。
千鸣炽一只手抱着厚毯子,一只手打了一个响指,以他脚底为圆心的火圈向外扩张把地面上的草和其他植物都清理个干净。因为完全是以千鸣炽魔力提供能量的火焰,所以它随着千鸣炽的意志在不远处熄灭了。
“应该和香香草放在一起的吧。”
千雪肆果不其然从麻袋里面找出了一个金属架子和一些干柴放在一边,他转手召出灭龙,一柄剑身漆黑的长剑插入泥土里。千雪肆用灭龙把冰之国这干硬的泥土撬开,然后他似乎听到吟的声音“我觉得你这样不太好”。千雪肆现在干正事呢,哪来那么多讲究?
在一旁千鸣炽也很难以置信的目光下,一个略深的土坑总算撬好了,千雪肆从麻袋里拿出一部分香香草埋进去,然后他把金属架子的四只脚插进这埋着香香草泥土里面,把干柴放在架子底下。
“你真的是千雪肆吗?”千鸣炽一副疑问对方是否是原冰之国二皇子的语气。
千雪肆瞟了他一眼,拍拍手上的泥土说:“废话,点火。”
“兹拉。”
干柴被点燃的声音响起,千雪肆坐在属于自己的毯子上,把香香草挂在架子上。香香草的外形跟稻穗的外形相似,尤其是白滨里香香草的果实会更饱满一点,香味特别突出对泥土里靠嗅觉,热量和魔力辨别猎物的蜕土兽有很强的吸引力。
“我觉得今天不行了,今天柴太少,我们支撑不了太久,应该抓不到了。”
千雪肆还坐在毯子上拨弄着香香草,千鸣炽已经裹起毯子了。如果不使用魔力的话,在东南方生长的千鸣炽会比冰之国人有更弱的御寒力。
“抓不到怎么办?”千鸣炽接过千雪肆递给他的外表已经焦黑的香香草,将果实摘下,秸秆丢进火里面。在冰之国的植物也大多数具备冰属性,就连白滨里香香草也是很难燃烧起来的。
“如果今天等不到的话就只能等明天了,或者多等几天,可能会放弃任务。”
千雪肆一边说着,一边给正在一个一个果实剥皮千鸣炽做着向自己手里看的手势。千雪肆将手里一小把焦黑的香香草果实拢在手掌里面,稍微使劲搓了一下,再张开手已经可以看到好几个裂开露出微黄果仁的果实和染黑的手掌了。
“这是我一个侍卫教我的,他叫莱。”
“会失败吗?”从来没有失败概念的千鸣炽问道,火光把他好奇的眼瞳映得闪亮。
“我们要尽量走的快一点。”千雪肆解释道,似乎也感受到对方的异样,于是又说得多了一些,“我母亲告诉我,成功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所以失败也无所谓。但是还是跟上次向你说的一样,失败一样会有所收获。”
“感觉每次我们停下来就会说好多话。”千鸣炽把毯子又裹得紧了一些,嘴里面嚼着香喷喷的果仁。
千雪肆很少在不特地需要微笑的时候发自内心地笑了。千鸣炽看着千雪肆他的冰蓝色眼瞳在红色的火焰照耀下有点偏白,心里面更有种他与火没办法和解的异觉
“可能我们平时也有很多话来不及说。”千雪肆说着自己独到的见解,他觉得平时太匆忙了,“全部都累积下来了,而累积是很强大的一件事。”
“我真的死了很多次,一次又一次。每一次我都会失去很多东西,或者说没办法保留下来的力量。活过来的时候,我也不确定我是什么样的状态,这次就是新生期的晚期,很弱。”千鸣炽晃了晃身体突然对千雪肆的话产生很强的共鸣感,于是说道。
“听说,你所掌管的妖族政权和火之国人类的政权有很深的共存合作。”
“有吗?”千鸣炽一副很憨很憨地表情说道,“我不知道。”
千雪肆突然很后悔为什么要提这件事,万一千鸣炽抛下他就回去了,岂不是亏大了。千雪肆他试图转移角度到千鸣炽的记忆说道:“你不是几乎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嗯。”
漆黑空旷的畜牧场刮起了微风,仅仅只是微风就让千鸣炽又裹了裹毯子,千雪肆坐到千鸣炽的身边把毯子披在两个人身上。正是因为这一个举动,千鸣炽看着燃烧的火焰,又看到了那个身影。
“可能有人在找我,但是我不会跟他们走的。”
原本就进入夜晚,漆黑的天空一直被乌云遮盖,这个时候渐渐露出闪亮的星星。随着千鸣炽接下来说的话就像是他的心情一样不知缘由地异常明媚。
“我想我应该在等那个人来接我。”
千雪肆瞪大眼睛斜视身边的少年,对他莫名其妙的的话感到不太对劲。红色短发的少年他此时把头埋进自己的臂弯,他说起“那个人”这三个字的时候,他感觉非常非常的不适应得开心着。少年他似乎对某个特定的人抱有特别的期待,希望得到别人的关怀,尤其希望“那个人”。
千鸣炽在心里面对着自己说:“糟糕,心脏变得太扑通扑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