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你需要的物品都找齐了。你看看还需要这些不?”

西尔咔把一个土黄色的布袋打开,这里面还装着一些看起来很精致的杂物,不愧是杂货店的小老板寻找的东西。大多数是一些贵族没用的室内装饰,不过西尔咔好像去过一位热爱冒险的收藏家的房间,千雪肆一眼就看到了一个银壳的崖特针,这是土之国利用当地特殊的岩石——钟岩制作的。

“哦,崖特针。这个可以给我吗?我会付你一些银币的。”

“阁下,当然可以给阁下,完全不需要钱呢。”西尔咔非常感激千雪肆答应帮忙,认为对方也是同为冰之国的人相互尽一份力量。

崖特指针专门指向崖特大陆中心的土之国最高的一座山峰——钟山,传言山峰顶端全部都是大型钟岩会对小型钟岩产生吸引。当持有崖特针的冒险旅人进入山中,崖特针会像时钟一样一刻一刻地转动,直到旅人迷失在其中。

“这个是做什么的?”千鸣炽好奇地探过头来看看人类的小物品。

“辨别方向的。”西尔咔耐心地解释道,“其实地图只能在行走在主要道路上发挥作用,有些地形复杂的偏僻地方地图描绘并不详细,很容易迷路。”

“啊?辨别方向还需要道具?”

千雪肆听到千鸣炽的疑问,无奈地弯着手指敲了敲他的脑袋,“你的脑袋里面结构不太一样,你自带方向感,但是我需要。”

虽然西尔咔很迷惑千雪肆的话,但是也没有多问。其实完全就是千鸣炽身为鸟型妖兽的原因,所以脑袋里面会有感应方向的结构。

总算到了夜晚,一轮弯如钩子的月亮成为天空唯一的色彩。现在千雪肆等人全部换上黑色的衣物隐于狭隘的巷口,西尔咔等人原本计划从南城门出发,几人在月色照耀下,通过走城内各种隐蔽的小路避开夜晚在城内巡逻的士兵。一直到城门附近,千雪肆站在附近居民区的里黑暗的小巷口死死地盯着南城门附近城墙上偌大的缺口。

“不对,不对。”千雪肆一边小声自言自语,一边缓缓地摇头。

“阁下,怎么了?”

“不!我们绝对不能从这里走。”

虽然千雪肆的声音非常轻,但是他极其肯定的语气让其他人都暗地里捏了一把汗。当然!千鸣炽除外,他依旧是饶有趣味地跟着队伍划水的态度,或许是因为他前一生承担了太多太多的责任才导致他如此。

“回去,先回去。”千雪肆看着几人劝说道。

“阁下!我们没有办法从其他的地方离开,我们准备的钩爪只能从城墙那个缺口离开。”西尔咔无奈地解释道,他担心千雪肆打退堂鼓反悔。

千雪肆皱紧眉头,一副很烦恼地样子直接靠着墙坐在地上,双手也交叉置于身前。

接着,他闭上眼睛继续摇头肯定道:“这里怎么看都很危险,现在城内还有士兵巡逻,重视度如此之高,城墙的另一边显然有重兵把守。”

“我们几个都是没有魔法天赋的普通人,我们只能依靠钩爪离开。其他方向城墙太高了,我们是甩不上去钩爪的。”劳埃德强调地解释道,他为自己的无能感到烦躁,狠狠地揪着自己胸前的衣物。

“总之,今晚我们先回去,明天……”千雪肆又叹了一口气,一副被逼无奈地样子继续说,“明天我有办法把钩爪甩上去。”

“完好的城墙高度那可是上百米啊,这……”

“没问题,没问题。”千雪肆起身拍拍西尔咔的肩膀,打断了他的疑惑,“明晚再出城。”

“好吧。”

今晚的出城计划在西尔咔对千雪肆直觉的妥协宣告失败,不过也正是千雪肆的正确对危机的直觉才让几人逃过一劫。毫无疑问的是火之国征军的军师——离善歌这位少女对此件事的高度重视,她在听到士兵汇报“冰之国各地出现人民出逃加入北方的残党”的情报。当时的离善歌把扇面题字“天道酬勤”的折扇收起,端坐在高台的宝座上,她扬眉眯眼看着下面的将士们半跪在白滨里城堡大厅里面。

戈黎躲在宝座后的阴影里面坐在地上,警觉地听着大厅里面的每一丝声音,接着他听到离善歌以一种几乎冷漠果决的语气开口,立刻皱眉集中注意力听候她的安排。

“反正逃到北方去也是变成士兵死在我的手里,接着他们死掉之后又会刺激他们的家人投入北方的冰之国残党。那不如早点根除这些麻烦……”离善歌一副理所当然地下达命令,那是跟她天使一样的外表看起来完全没办法联系在一起的话。

“传令,凡出逃者被捕——诛其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