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叫‘艾夕’。
我名义上的父母是‘劳伦夫妇’。
没错,名义上罢了。
生理上……或许我并不存在这种血亲。
按照常人的定义:我今年14周岁。
目前就读初一,不过已经辍学半季有余。
不过这句话并没有意义——毕竟……我或许没有再踏入校园的可能了。
我的‘监护人’:厄里斯·茜,对我的监控愈发的严格。
从最初的不许在校园里和陌生人说话,包括老师。
到现在不能在没有她和她允许的人的陪同下离开这个屋子。
如果是‘正常人’的话,或许会选择反抗她吧?
这一点我还是‘像样’的。
我尝试过反对、逃离她的控制。
只不过很可惜,哪怕我很在她不注意、不在家的情况下逃离这间屋,也没有办法甩掉一直密切监视我的人。
他们是谁?
我不知道。
不过我很清楚的是,在我这77天被软禁的52次外逃里抓捕我的人都不同。
不过在第70次时情况有所转变,我已经没有办法再逃离这件屋子了。
这一切源于……
“你就是迪克特蒂先生吧?——请进。”
我打开了房门,用在学校里听到过的被称为‘清脆’的声音说道。
是‘她’的客人么?
我不得不停止自己思维的梳理,面对这一突发情况。
“啊,我是暂居在厄里斯阿姨家里的,你可能没有见过我,不过——你一定知道我的父母!”我记起了‘监护人’为我准备的说辞。
在不清楚对方的底细的情况下,不要透露自己的情况才是好的。
一方面,对方有可能也是‘坏人’。
另一方面,如果对方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那么将对方卷入如此危险的事情中,我也于心不忍。
并且得救的几率近乎没有,并将在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趋于零。
“我的父亲是劳伦·尹柯,母亲是劳伦·艾拉!”
但不管怎样,透露一些我的‘个人讯息’是可以的。
假如以后我的‘监护人’因什么事卷入了不可规避的调查中,那么我的身份的特殊,或许可以让我脱险。
“嗯,很有名呢。”
“唔——”喂,即使是我也能听出其中的敷衍之意哦?
不过我并未表现出来,以:“而我是劳伦·艾夕……”作为结语。
“啊,侦探先生还是非常准时呢。”走过不算长的玄关后,遇上了我的监护人:厄里斯太太。
“不要在意,这是侦探的基本素养,太太。”
我身旁的这位男子轻松的甩了甩手。
而我恰巧看到了他手腕上那块和我曾经见过的“那个人”同样类型的手环。
“小家伙,快带先生去客厅坐。”
令人厌恶的祈使语气。
假如你一开始没有对我……后来没有对她这样做的话……
我或许不会这么反感你。
“知道啦——” 我点了点头,身体并没有打算移动。
随后,眼前的男子,拉着我的手走向了客厅。
“不高兴吗?”他刮了刮我的鼻子,用他认为柔和的、用以对小孩子说的语调欲图和我展开对话。
“唔……也没有啦,只是有点无聊,本来和厄里斯阿姨约定好今天要出门,去刚开业的虚拟游乐园的,结果早上她却反悔了。”
我编造着不存在的事件,打算糊弄过去。
虽然那手环有些眼熟,但我不能保证他一定是那样的人——不能轻易寄托希望。
至少他和我一样是‘中华人’的模样,那么让他远离这里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那么哥哥,我们现在就去玩,怎么样?”我带着微笑说道。
铁定会被拒绝,但是接下来我就有理由透露一些秘闻,让他畏难而止吧、
“哈哈……”他笑了笑,没有认真的理会我。
在我正打算再说些什么的时候——
“好啦,别缠着你侦探哥哥,”厄里斯太太不知何时又出现,让我不可觉察的颤了颤。“那个……迪克特蒂先生,她还小,说的话,你别当真。”
这位先生……是迪克特蒂先生么?
“我明白的。” 这位先生严肃的回答了一句。
随后厄里斯太太就继续上菜、准备晚餐。
但是……这顿饭绝对不能吃!
我或许经历了这么多没有问题,但这位先生一定承受不住。
得想一个办法,一个……
“艾夕是吗?”我听到迪克特蒂的声音。
“啊?”尽管我拼命让自己显得正常但这突兀的叫喊却也收不住了。
“你介不介意帮哥哥一个忙?”
哥哥……?这似乎是比‘先生’更加亲近的关系。
“什么呀?”我‘天真’的问道,没有透露出拒绝的神情。
“去外面帮哥哥买个东西。”
这……他真的是‘那里’的人,来‘拯救’我的么?
“哎,为什么,一起去不好吗?”我歪起了脑袋,发出疑问。
“哥哥在这里陪厄里斯太太,而且有些东西大人去买不太好。”他如此的解释道。
这样的话……甚至做好了战斗的准备么?
“大人去买…不太好的东西?”但即使如此,我依然要保持‘疑惑’。
“哥哥想买棒棒糖,可以代劳一下吗?拜托啦。”
何等拙劣的谎言,何等浮夸的表情。
他是……没见过孩子么?他真的以为孩子的智力水平都只有成年人的一半不到么。
“噢,也不是不可以……”我还在想以如何的说辞应承下来的时候——
这个家伙就自顾自的将我提了起来,可恶,利用大人的体能优势绝对是愚蠢的体现!
“不用啦,那里就可以——”我指了指窗户,赶忙甩开了他的手,自己跑了过去。
我伸手摸了摸窗户。
很好……她接触了一周前才出现的‘电网’。
这确实是难得的好机会。
我打开窗户,回过头笑了笑,然后侧身翻了出去。
至于那些曾经追捕过我的人……
——我姑且没有考虑那么多。
为什么会这么鲁莽呢……
或许我的脱离还关乎一件我内心不断否认但的确存在的必要事件。
我需要……救出她。
为此,怎样的风险都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