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达华尔平原的天空总是晴空万里,而在这晴空下,一道宽敞的道路弯曲绵延,一直延伸到狮王国主要都城之一的飞鹰城。

“难道你就不会觉得累吗?三天哎,你不需要休息我们需要啊。”

“我没有拜托你们跟过来,我不需要累赘。”

“你以为我们想跟着你啊?教会交给我们的任务是把信笺交给你并且保护你的安全,所以我们只能跟着你……”

“我只是觉得好玩而已,嘻嘻。”玲随意的打断锖暮的发言。

“随你们便吧”,云迹不再多说些什么,一个劲的往前赶

……

说来,云迹离开彬木镇已经三天了,一路上都不曾进食过,只是饮用了少量的水,这引得锖暮接连不断的抱怨。

于是就有了以下的对话。

“喂,为什么一定要去飞鹰城啊?证件在彬木镇的教会不就可以搞定吗?”

“我没有义务向你解释。”

云迹还在一昧地向前走着,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第三天的晚上云迹在一个不知名旅管休息了一晚,上翅也是趁着机会胡吃海塞了一顿,云迹则是吃的相当斯文,而玲看起来倒更像是在玩弄食物一般。

云迹没有与两人交谈什么,淡然的上路了,两人依然是跟在身后。

三天后,在离开满秋镇第六天的下午,云迹终于停了下来。

“离挪亚硫斯已经不远了,你们就在这里休息一下。”

说罢,云迹便转身向反方向走。

“喂!你又要去哪里?”

“某些事需要我去处理一下,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嗯~快去快回哦。”玲轻声说到。

云迹听罢转身离去,只留下锖暮和玲在原地等候。

在确定视野里已经看不到锖暮和玲后,云迹在路边的一棵大树旁停下。

“为什么要跟着我?”

云迹突然大声说道。

“怎么发现我的?”

路的另一边,一片光怪陆离的浮光中走出来一个带着面具的人。

“你连接时发出的魔法波动太明显了,不被发现才怪。”云迹努力的使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吃惊。

“说吧,为什么跟着我?”

“……”

“因为,这个。”

带着面具的人从衣服里掏出一个信封。

“跟我一样的信封,你也收到了教会的信了?”

“不只是我,前冒险者协会的成员以及使徒们都收到了。”

“所以?你想表达什么?”

“不要帮助教会”

“哈?”

“不要帮助教会,心魇是生命,应该被尊重。”

“你这家伙……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不管云迹如何呼唤,对方的回应始终都是沉默……

“喂!傻了吗?我在问你话呢!”

“总之,别帮助教会就对了,只要你不帮助教会,我就不会与你为敌。”

面具人周围开始浮现出白色的光影

“对了,最后再告诉你一件事,给我送信的人,很美味。”

这句话的最后三个字让云迹紧张起来,他不由得把左手按在了别在腰间的冰刃的剑柄上。

“与其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你还是多留意一下周围吧。”

面具人消失在了一片光怪陆离中。

当云迹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眼前已经是一片群魔乱舞的光景。

“嘁,居然会有这么多。”

云迹拔出腰间的冰刃,一丝狂妄的笑容浮现在他的脸上。

“也好,省的我一个个去找你们了。”

青蓝色的火焰瞬间燃起,冲天的火柱包裹了云迹的身体。

“老东西,这本是属于你的力量。”

……

另一边,锖暮和玲也陷入了同样的困境。

“怎么会,在这里竟然存在着数量如此惊人的魇。”

锖暮与玲互相保护着对方的背后,都摆出了一副时刻准备着战斗的架势。

“玲,我不得不承认你比我要强的多,但面对数量这么庞大的群落,在增援到达之前,最好还是优先要保证自身安全……”

“明白了,放心吧,我是绝对不会让锖暮先生受伤的,那么,上咯!”

玲不听锖暮把话说完,就挥起手中的镰刀毫无顾虑的冲进一大群魇中,开始了疯狂的杀戮,简直就像是一台绞肉机器,飞溅的血液几乎要把他的衣服完全染黑。

“喂!你这家伙……真是的,好歹听我把话说完啊!”

锖暮也冲了上去,守在玲的背后,保证他不会被偷袭,虽然是毫无意义的作为。

“仅仅只有这样可不够哦~”

“更多更多更多,只有这样我可是不会满足的哦,嘻哈哈哈哈哈哈……”

“停下来?想让我停下来的话,就试着打败我吧!”

“欸?别死啊……”

在玲的操纵下,被称为『斩断一切』的镰刀在魇的身体上跳起了名为『死亡』的华尔兹。

不多时,这里所有的魇已经被玲给杀了干净。

“我现在算是知道‘跟他组队可怕的并不是心魇’这句话的意思了(´-ι_-`)。”

经历了这一切的锖暮仿佛是做了一场梦,他现在感觉随时都有可能死在镰刀下。

就在不远处,一个人影正向他们缓步走来,那是刚刚解决完魇的群落的云迹。

在看清楚来者是云迹后,锖暮又松了口气。

“你们,也碰上魇了?”

“嗯,已经全部完美的解决了。”

“这可真是我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之一。”

讽刺性极强的语言加上富有云迹特色的招牌讪笑,无论是脾气多么好的人都会被他给激怒。

“你这家伙,想挨揍的话就直说啊,クソ野郎!”

“我可不想因为某人的一时兴起而被迫支付一笔不菲的医药费。”

“喂!说什么呢你这混蛋,你的意思是我赢不了你吗?”

锖暮简直要被云迹给气炸了,连声音似乎都因为过于生气而在颤抖。

夜色渐渐笼罩了大地,云迹一行人找到一家旅店停下来休息,而在另一边,三日月与林鹰依然为了满秋镇的安全而不懈的努力着。

连续战斗了六天,两人已是十分疲惫,这期间他们曾多次向满秋镇的教会请求支援,可是不管两人怎样尝试,都无法联系上教会的联络员,魔法信号就像是被屏蔽了一样。

一次性清理干净所有的掠取者,对他们来说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每杀死一只,都会有额外的心魇被分裂出来,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的,局势开始失控,越来越多的掠取者加入到战斗中,两人已经彻底的陷入了心魇的包围里。

“该死,越来越多了,这些家伙怎么杀都杀不干净。”

“已经拖了很久了,这附近的自然魔法也已经所剩无几了,我们必须快点结束战斗。”

“话虽如此,可这么多的掠取者,要抽身离开未免也太难了吧。”

“可恶,又攻过来了,火光岚!”

赤红色的超高温刀光从林鹰的那把关刀中迸发出来,被刀光掠过的心魇瞬间变为黑色的飞灰,四周也肆虐着火焰。

“看来还够使用一次,那么,接招吧,怪物们!”

耀眼的白光覆盖了三日月的长剑,一道剑气随着三日月的挥剑从剑中飞出。

“秘籍,月轮!!”

短暂的宁静后,战场上所有的心魇都被腰斩,这次它们并没有像上次那样分裂出更多的心魇,而是一个个都爆散开,在附近的空气中留下浓重的迷雾。

“真不愧是你啊。”

一个声音在迷雾中传开,紧接着,三日月看见两道鲜红色的光在自己面前亮起。

迷雾渐渐散去,只见站在他们面前的两个家伙,其中一个跟直接战斗的掠取者十分相像,而另外一个从外表上看根本与普通的人类毫无差别。

林鹰准备攻击的时候,三日月拦着了他,林鹰或许感受不到,但感知力强大的三日月缺感受到了来自正前方的强大的压力

“你一定就是三日月尚武,我听说过关于你的很多事。”与人类相像的生物开口说道。

“可是我从来都没有听说过你。”

“是的,我想也是,所以,请允许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这个地方原来的主人,你们可以称呼我为:『风』。”自称是风的心魇一边自我介绍一边从背后拔出来一把剑。

“而你,三日月尚武,我很清楚你是谁,剑术大师?请允许我这样称呼你。”风的语速越来越快,语气也越来越强硬。

“而且我很清楚你对我的部族做过什么,你的剑上沾满了我同族兄弟们的血液,终有一天我会杀了你,用你的脊椎骨来做我的剑刃!”说着,风举起手中的剑挥下,鲜红的剑气从三日月的侧身飞过,将三日月后方一块坚硬的岩石整齐的分开。

“残月!“

“全身上下都是破绽,这可不行啊,剑术大师。”

风压低身体躲过三日月的拔刀斩,手中的剑顺势朝三日月的腹部砍去。

“下弦月!”

三日月挥动手中的剑劈向风的剑,并借力跃向空中,一个转体后,完美的落在风的身后,对着风的背部发动了刺击,风将剑反握,也对着三日月发动刺击,两人的剑都抵在了要害部位,使得双方都不敢轻举妄动。

三日月终究还是败了,连续长时间的战斗使他疲惫不堪,在他以为成功的时候,他放松了,而在这种局势下,放松是最致命的。

出乎意料的上挑结束了这场剑术对决,三日月被击倒,就连那白银长剑都把击飞到远处。

“真是懈怠了呢,大师,虽然很想在你全盛的时候好好跟你打一架,但很抱歉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所以,该结束了。”

一道鲜红色的光波飞向三日月,眼看着三日月的性命就要终结在此,千钧一发之际,一直被另外一只心魇缠着的林鹰终于摆脱了掠取者冲过来挡在三日月前面,金黄色的刀光迸发而出,抵消了风的攻击。

三日月趁机跑去取回长剑,可是当他转身的那一刻,他愣住了。

风手中的剑,刺穿了林鹰的身体,鲜血顺着剑刃流淌着,一滴一滴的落在草坪上,风将剑拔了出来,林鹰意识消弭的最后一刻将手中的物品丢给了三日月,随后倒在了地上。

“林鹰!”

三日月愤怒的大声叫着林鹰的名字,可无论如何呼唤,回应他的都只有沉默。

三日月愤怒的挥剑冲向风,而风则不慌不忙的,绕开剑锋,转身,挥剑,一气呵成,从三日月腹部潺潺流出的鲜血,昭示了他的失败。

在风的剑即将结束三日月的生命时,三日月想起了林鹰交给他的物品,那是一块由以太之底教会制造的记忆宝石,使用前需要标记,它可以让使用者回到标记点。

三日月拿出那块宝石,将自己仅存的一点魔力注入进去,眨眼间,三日月便消失在了风的眼前。

“嘁,逃跑了么?”

“不过没关系,我早晚会找到你,并且让你彻底失败。而现在,我需要为我的部落准备一份礼物,我想,一个毁灭的城镇他们一定会很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