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
「我们去吃点东西吧,遥。」
「你饿了?」
不对,在这个世界是不会搞到饥饿的,所以我这个问题问的根本毫无意义。
「不,只是想吃而已。」
「是吗....」
确实,如果自己想要吃的话也是可以去吃的,当然也算是满足一下自己的味觉吧,虽然我们不需要摄入任何的食物,可是也不代表我们大脑不需要这样的需求,总之大概就是和解馋一样的事情吧。既然我以个人的感觉而言应该是没有这种必要,不过这也算是娱乐的一种吧。娱乐吗?.....我直到现在又是以什么为乐呢?
总之,现在我们打算前去餐厅,就是之前我们喝饮品的地方,在我们行走的过程中天色也逐渐灰暗了下来,也因为天气的原因看不到月亮,已经算是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我也在适应黑暗前完全没办法看清楚前方的道路,虽然说这里是她所创造出来的,可是这里却没有路灯,这也让我有些疑惑,不过虽然说有没有路灯在白天的问题不是很大,可是一到晚上就不行了,在夜晚,对于这里的夜晚,没有灯光是不行的,可是晴,她却就像是无视了周围的黑暗一样,就像是可以完全看清楚周围的景色一般可以好不顾虑地向前行走着。
「那个...晴,你可以走慢一点吗?我看不清前面。」
我朝着我的前方呼唤着她的名字,可是我却并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我本以为我应该是和她走散了,她应该已经离我很远了才对,可是实际上并没有.....她距离我很近,非常近。虽然她并没有回答我,可是她却牵起了我的手,不对....我不知道是谁牵起了我的手,我没办法看清楚她的样貌,可是我知道....就是晴,不只是因为这个世界里只有我们两个人这个原因,更是因为那只手,那一只拉着我前行的手,是我曾经所触摸过的带有温暖的手,柔软的....只要触摸到了就知道是少女的手,而我现在正在被这一只手,我正在被她所牵引着向前前进着。
「只要这样就不会走散了吧。」
过了好一会儿后她说话了,她用着十分温柔的语气说着,就像是黑夜中的明灯一般,我也再一次确定了就是晴,就是她....无论是从气息还是给我感觉上,只有这一点我毫不怀疑。
「谢谢。」
我一边诉说着对于她的感谢,一边和她一起前进着。
018.
「遥,你想要吃什么?」
晴,轻声问着我。
我们现在已经来到了餐厅里了,这里和外面不一样,应该算是灯火通明吧,不过也因如此我们才可以找到这里来啊,应该算是比较幸运的了。
不过既然来了,我也不可以和晴说我不想吃吧,说起来我也好像好久没吃过什么东西的样子了,那要不稍微吃一点吧,但是我好像不知道这里到底有些什么.....
「那晴,你要点什么?」
「我的话....想要吃牛排。」
「牛排吗....那我就要和你一样的吧。」
大概过了近五分钟吧,我们点的牛排就像是突然出现一样,直接出现在了我们的视野中,总之就和之前喝饮品的时候一样吧,不过这种设定我也算是接受了。
「对了,晴,我一直挺想要问你一个问题的。」
「嗯?什么问题?」
「你.....很孤独吗?」
「唉咿?!」
她显得有些惊讶,似乎并没有想到我会问她这个问题,在刚刚开始的惊讶结束后她就又像是被我问到了痛楚一样,缓缓低下了头。
说起来我又为什么会问她这个问题呢?其实这个问题我从一开始,从进入到这里开始就想要问她了,无论是从一开始的见到她的时候,她坐在角落那难受的表情,还是她和我说的那句——「我们可以当朋友吗?」,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在想了,这个人,这位少女很孤独吗?很难受吗?为什么会表现成那个样子呢?
确实我没有在一开始问她的原因也是因为我那个时候并不在意,另一个原因也是因为我觉得她不会回答我,但是至于她现在会不会回答我这个问题的话.....
「遥....你想要知道吗?如果你想要知道的话,我可以说给你听。」
「如果你不想说也不需要勉强。」
她听后微笑着摇了摇头随后说道「没关系的,只要你想要听的话。」
我从她的话语中感受到了一丝伤感,而听到她这句话后的我也只好点了点头承认。
「但是在那之前,遥你可以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嗯。」
「遥你觉得....我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呢?或者说你觉得别人是怎么看我的?」
「别人是怎么看你的?」
「对。」
「别人是怎么看你的我并不知道,对于我来说你是一个很好的人,虽然一开始有些怕生,可是等到熟悉了之后你也是一个很擅长聊天的人啊。一个很普通的少女而已。」
「啊哈哈,遥你还真是奇怪啊.....」
她发出了有点奇怪的笑声,是一种让我不是很舒服笑声。
「........」
我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于是我也就什么都不说,因为我自己也知道,我可能是一个有点奇怪的人,可是我所说的也是我对于她,对于晴她这个人最真实的话语,难道说别人....除了我以外的人不是这么看她的吗?
「你给出的评价和他们给出的评价完全不一样呢。」
果然....
「他们?他们是谁?」
「遥以外的人啊,我啊....其实在学校并没有什么朋友哦,我也在学校并不是很喜欢说话,不对.....应该说是没办法说话,不需要说话才对吧。」
「为什么?」
如果以我来看的话,晴应该算是在学校比较受欢迎的人吧,拥有着和公主一样的外貌,再加上喜欢聊天这一点应该可以吸引到很多人吧,可是不需要又是什么意思?
「没有为什么....只是不要罢了,因为一直是一个人所以不需要。」
「你....没有朋友吗?」
我这不是白问吗?如果是一个善于交朋友的人怎么可能会问我那种问题。
「嗯,所以在遇到你之前我.....真的挺孤单的。」
这就是她的答案吗?果然我就不应该问那个啊,我现在已经有些后悔了,毕竟如果别人提起自己有些难受的事情....好像真的不太好。
「那个.....遥,等下可以陪我去做一件事吗?」
「可以,什么事情?」
「还没听就答应了吗?」
「因为我觉得你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这是我的判断。」
对,她是不会做出什么事情的,我相信她,至于为什么?
——我不知道,我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会这么相信她呢?
「呵嗯,果然你很有趣啊,遥,从一开始我就觉得你很有趣。」
「.......」
我?真的那么有趣吗?
至少在我看起来,并不是从一开始我就是这样的。我并不有趣.....我是在利用你,我希望利用实现你的愿望来让我自己离开这个地方.......对,从一开始就是,从兰的那个时候开始就是,从进入到那个纯白色的迷宫开始就是.....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明明知道进去了很可能就出不来了,可我却还要进去,我明明知道进到那个房间就可能出不去了,我明明知道可能进了那个公园就再也出不来了,为什么?为什么我明明知道,我应该知道这种简单的事情,原本就不想要进去,原本我就不想要进去,可是为什么我进来了却还想要出去.....
如果现在想要出去....可是为什么要一开始就要进来?为什么!!
我不明白啊,我根本不明白啊,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才会进到这里来的......
为什么——!!!!!
「可以陪我去一趟超市吗?遥。」
「额啊,可是我们不去看酒店了吗?而且你...是想要买什么吗?」
她用俏皮地微笑回应着我说「酒店的话...之后去也可以吧,我打算去买一个对于我来说很重要东西,我一直都想要的东西。」
「一直想要的.....」
她一直都想要的东西吗?重要的东西吗?那也就是说那是她的愿望吗?如果说实现了的话....那么我是不是也就要回去了?我现在可以回去了?不,我......是不是应该回去呢?她是怎么想的?难道说她希望我回去吗?再一次回到那个废都吗?
她是这么想的吗?那么....我怎么办?我真的要回去吗?还是说要继续在这里陪着她呢?
——我....应该怎么做?
019.
万里无云的蓝天,满天繁星的夜晚,和我们刚才来到这里之前的夜晚根本就是两回事,平静的海面,拂面的海风......
「这里真的很美啊。」
对啊,这里真的很美,美到让人失望,不对,与其说是很美那不如说是让人安心吧,呆在这里让我感觉到很安心,就是这样的感觉,不过我却始终不想要呆在这里,因为如果一直呆在让人安心的地方的话,那么就会对于这种地方产生依赖感,如果有了依赖感那么我就会变得迟钝,变得平静,我就会变成一个只知道安心生活的白痴。
对,在那之前我应该是这么想的吧,但是实际感受过才知道,这种地方无论是谁,都应该会想要在这里生活吧,无论是谁......
可能,我现在已经开始变成一个白痴了吧,不过,这可能也没什么不好的吧,不是吗?与其在痛苦中生活,与其过着比任何人都要警惕,更加紧张的生活那为什么不愿意让自己变得快乐起来呢?为什么不愿意呢?
说起来....我好像的确好久没有休息过了,到底是有多久了呢?我也想不起来了,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到底是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我到底是什么事,为了什么来到这个世界的?
「真的很美啊,遥。」
晴就像是听到了我刚才的喃喃自语一样,望着大海的方向感叹道。
「嗯.....话说回来,晴你打算去超市买些什么呢?」
「你就这么想知道吗?」
她用着十分俏皮的眼神看着我说道。
「.......」
「等拿到了,你就知道了。」
「是吗。」
听到我的回答后,晴又再一次把头转到了前方,随后前进了几步。
「话说,遥你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
「我会答应的,你也是知道的吧。」
「果然会这么说呢,那就请你在我下次向你提出请求的时候,拒绝我吧。」
「为什么?」
在我反问她之后,她用着有些失落的语气回答着我——「没什么.......」
真的什么都没有吗?果然她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吗?
「好了,快点走吧,如果关门了就不好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加快了步伐。
「不,只要你不希望关门,那就应该不会关门的吧。」
「也是呢,哈哈。」
奇怪的笑声。
020.
「所以,你到底是打算买什么呢?晴。」
「不过,实际上我也不知道这里到底有没有。」
「是吗。」
我和晴现在已经到达了超市,这一间超市虽然可以说是超市,可是在我看来它已经可以算是仓库了,大的有点夸张,不过这始终都是晴想象出来的,所以夸张一点应该也还算正常,不过,如果要我严格说一下它的大小的话......应该是普通超市的5倍左右吧,真正的空间大小我也不知道,因为我根本没有时间去走完。不过这里琳琅满目的商品也很多,应该可以说是应有尽有了,食物,水,化妆品,如果有人告诉我这里有卖火药我应该都不会有所怀疑,但是如果是正常的超市肯定不会有的就是了。所以晴到底要在这里找什么,我依然不知道,但是她现在好像还不打算告诉我吧。
「晴,你到底要买什么?」
「.......」
晴听到我再一次的询问后沉默了一会,随后小声答复道「烟花。」
这孩子是想要放烟花吗?
「你想要放烟花吗?」
「嗯,其实我一直都没放过烟花....一直都是。」
她想要放烟花应该随时都可以吧,但是为什么要说一直都没放过.....
「为什么?」
「我之前和你说过了吧,我啊,一直都是一个人。」
「.......」
「所以,在我看到他们和朋友一起放烟花的时候,我就挺羡慕的。我就总是会想『他们好像很开心啊,什么时候才会有人和我一起放烟花呢?』总是这样。」
她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泪花,声音也有些沉重,可能她真的很孤单吧。
「所以.....所以啊,所以遥你找到我,说愿意和我做朋友的时候,我真的,真的,真的很开心,是真的哦。」
「.......」
我.......现在应该说些什么呢?我现在应该安慰她吗?还是说要做些什么呢?
「我找到了。」
「你找到什么了?遥?」
「烟花。」
对啊.....我们来这里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找烟花吗?可是,如果这是她的愿望的话....那么我不就会.....
「是吗,你找到了啊.......」
晴哽咽了一会随后说道「好啦,既然找到了,我们就快走吧,遥。」
「啊...嗯。」
021.
晴,这是我的名字,晴天的晴,这是爸爸妈妈给我的很重要的名字。
我从小时候开始就因为爸爸妈妈工作的关系,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呆在家中,每天都面对着电视,电脑,全部是冰冷的器械。但是.....小时候的我却依然被动画所吸引了。
「好美啊。」
我无数次的观看着自己喜欢的动画,一次又一次......从那个时候我就以为世界是美好的,是完美。其实并不是这样的,完全不是.....
「喂,别去找她,她是一个很奇怪的人。」
对,奇怪的人,这是他们给我的称呼,我一直都是一个奇怪的人,明明想要朋友,可是却又不敢和别人说话,明明把别人叫住了,可是说话却结结巴巴的。
「奇怪的家伙,把我叫住了,还不说话是在找碴吗?!」
所以....小学的时候我也一直交不到朋友,爸爸妈妈也不回家....所以我都只可以一个人呆着,不去和别人交流,尽量呆在没有人地方,不会被任何人发现的地方....连上学的时候我也只好走在路边,因为只要走到路边就不会有人注意到我了。只要没有人注意到我就不会惹到麻烦了,只要不会惹上麻烦,那么就不会被讨厌了.....
所以,我只可以一直看动画,一直都是,我希望自己可以拥有朋友,我希望自己可以拥有着和他们一样的生活,我希望自己也可以做到....我希望有谁愿意,我一直这么祈祷着,我一直这么希望着。
小学,初中,直到现在的高中也是,大家好像都是从小时候开始就在一起玩的人,他们之间根本没办法容下多余的人,我根本没办法和他们一起,根本没办法.....我也想要去交朋友啊,我也希望有谁可以愿意和我说说话啊。对,谁都可以啊.....无论是谁都。
「我们....可以当朋友吗?」
「可以啊,只要你不嫌弃的话。」
那个时候,他出现了,他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他这么说了,他——遥,他说愿意和我做朋友了,真的答应了。
「我也可以了吗?」
022.
「那个....遥,你还记得我之前拜托你的事情吗?」
之前拜托我的事情,也就是说,要我拒绝她在那之后的所有的请求吗?这样真的好吗?
「我还记得。」
「嗯,那就行了,因为已经是最后了。」
「最后?」
她摇着头说「没什么,好了就在这里吧。」
「要在海边放吗?」
「嗯,这里就行了,到这里就行了。」
我将自己手中的烟花放了下来,随后我们两个人开始布置了起来,她可能真的打算放烟花吧,不过现在的天气已经变好了,至少已经不再是和之前一样漆黑了,如果现在放烟花的话,应该会很美吧,但是如果说这次之后,我就要离开了的话.....那么我之后要做些什么呢?我....到底要去做什么呢?
「那要开始放了哦,晴。」
我拿起了刚才在超市买的打火机,对着晴说。
「嗯。」
我一次又一次地按下打火机的按钮,可是,无论多少次那微小的火苗都会因为夜晚强烈的海风所熄灭。
一次,
两次
三次
........
就在我因为打火机而有些焦头烂额的时候,一双手帮我将刚刚升起的火苗所护住了,那是一双少女的,一位名为晴的少女温暖的双手,无论多少次我都会这么觉得。
「只要这样就不会熄灭了吧。」
她微微笑着,看着她手中的火苗向我说道。
对啊,如果会熄灭的话...那么只要不让它熄灭不就好了吗?既然没有,那就让他拥有不就好了吗?
随后伴随着打火机咔嚓的点燃声,烟花升空了,五彩斑斓的烟花从我们的眼前升空,绽放,就像是流星一般的火花在空中划过,也在黑夜中消失,烟花的光芒将星空点亮,不断的升空,绽放,消失。我后退着想要看清楚它的全貌,这样昙花一现的美丽景色照映在了我的眼孔之中。这可能,是我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做过最高兴的事情了吧。
「真的很美啊,真的....真的很美啊。」
「嗯。」
「遥.....你还记得我说过这里是我的全部吗?」
对,晴曾经说过,这里这片大海有着她的全部,她所寄托的全部。
「记得。」
「这是我爸爸妈妈唯一一次陪着我来到过的地方,也是我唯一一次没有感到孤独的地方。你....知道吗?」
晴的声音逐渐沙哑,她明明在很开心的微笑着。明明在抬头看着这美丽的烟花微笑着,可是她却哭了。为什么会哭?
「喂,晴.....」
「遥!」
她打断了我的话语,随后转头看向我,因为开心而露出的微笑,以及不断从她眼中流出的泪水,开心与难受交织缠绕,所形成了她现在的表情,她用着那已经有些沙哑的声音呼唤着我,明明看起来很难受,可是却依然维持着自己的笑容。
「谢.......谢谢你啊,遥,真的真的,谢谢你啊。愿意答应和我做朋友什么的,谢谢。自从你来到这里之后...自从和你相遇之后我就变得不是那么孤独了,我也知道了,我终于,我终于也有朋友了,终于有人愿意和我说说话了,在那孤独的十多年间我一直都是自己一个...无论什么时候都是自己一个人,可是在你找到我之后我知道了,我终于不再是一个人了......」
「啊......」
「我也曾经想过了啊,如果说遥你可以一直在这里陪着我就好了,我可以控制这里.....所以无论你想要去哪里,无论你想要做些什么,我....我都可以陪着你啊,只要两个人一直这样在一起就好了,只要我们两个人一直在一起,可以聊聊天,可以一起看看烟花,这样就会很快乐的了吧....」
「晴.....」
「可是...可是....我不可以这么自私啊,我绝对不可以这么自私啊——!」
「.......」
对啊,我不是也这么想过吗?如果和晴一直在这里生活的话.....应该会很幸福的吧。
「遥...你也有自己的愿望啊,遥也有想要去的地方啊,我.....不可以这么自私啊。」
她的笑容已经开始逐渐变得扭曲,她已经快要没办法维持了。快要崩塌了。
「那是不行的啊!」
「晴,我....」
「那个......遥,你愿意和我一直呆在这里吗?一直一直一起在这里生活吗?」
之前她想要我回绝她这个请求吗?但是如果她真的想要我陪着她的话.....那我,是不是应该答应她呢?
「我...愿....」
「不行啊,遥!!——」
就当【愿意】一词即将脱口而出的时候,她大叫着打断了我。
「这是不行的,遥.....我们不是约定好了吗?我们不是约好了吗?你应该拒绝我才对啊,遥你应该去实现自己愿望才对啊!」
「但是,那不是我真正的愿望啊!」
对!这不是我真正的愿望,这只是我为了敷衍她而说的,虚假的愿望。
「我.....知道的.....」
「既然你知道还——!」
「就是因为我知道啊!我知道的,那个愿望可能不是遥你自己想要的,遥.....你没有自己想要的东西吧。」
「我.....」
「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了,你只是在一味的答应我的请求,你根本就没有自己想要的东西不是吗?从一开始就是,无论是你不知道自己喜欢的口味,还是选择了男生们不会很讨厌的咖啡,还是那什么都不想要的眼神.....我,说过了吧,如果没有愿望那么活着是没有意义的。」
不是的...不是的.....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那样的.....
不是的.......
「所以,就算是虚假的愿望,我也希望你可以去完成它啊!如果说遥你什么都不想要的话....那么就算是和我在一起,那不也是相当于什么都没有吗!!」
「......」
「所以....所以啊遥,请你,拜托你,完成它吧,就算是虚假的也好,请你完成它吧,你不需要陪我一直走下去的,不需要的......」
「......」
「谢谢你....愿意陪我到现在....可是这就够了,这就够了哦,遥。」
我不知道我到底要怎么做....我到底应该怎么办,在这么下去那么她就会.....
「我的愿望已经实现了哦,遥,因为你来了,所以....已经够了。遥....你已经可以出去了哦,已经足够了。」
顿时,整个世界变得一片寂静,无论是烟花绽放的声音,还是晴的啜泣声,一切都消失了....消失的无影无踪,这个空间中的一切都逐渐化作了光玉,飘散在空中,直到消失.....留下的只有我和晴,以及她那直到最后也想要努力维持的,变扭的笑容.....
\-......---.----.----\..........----.-.-.\-....-.....---..---\....-..-.-....-----
023.
就在晴消失的瞬间我知道了,她的愿望,明明是那么简单的愿望,为什么我会直到她愿望实现的那一秒才会明白呢?果然,还是我太过迟钝了吗?还是说,我实际上根本不想要去了解她呢?
【想要一个人朋友】这便是她的愿望,一直以来的愿望,并不是什么想要放烟花,她只不过想要一个朋友罢了。可是,直到最后我真的有把她当作自己的朋友去对待吗?
「就算是虚假的愿望,我也希望你可以去完成它啊!」
她到了最后,依然想要传达给我的是这个吗?对,我是一个拥有着虚假的愿望的人,或者说我是一个没有愿望的人,就如她所说——「没有愿望的人活着是没有意义的」
对,那么....我又是为什么要活在这个世界上呢?我又是为什么要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呢?
我到底为什么要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