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
谁?
不知道,你们在照镜子的时候,脑子里面会不会出现这个问题。
镜子,
可以照应出你样貌的镜子,可以照出你倒影的镜子。
镜子里面的自己是左右相反的,也可以说是内外相反的,镜子里面的自己和你本身是一样的,可是却又不一样,不,准确来说应该是你不知道里面的你是不是和现在的自己完全一致,完全一致的动作,没有差别的外面,那么里面呢?里面又是什么样子的?
镜子的反射率并非是百分之一百,而是百分之九十,剩下的百分之十会被镜子所吸收,所以你也可以认为,镜子里面的自己和自己是有差别的,你所拥有的那百分之十,镜子里面的自己是没有的。
所以实际上是不同的,不过那百分之十代表的是什么?那么,镜子中失去了那百分之十的“你”还会是你吗?或者......那已经是别人了?
我不知道,我并不知道这种东西,我也不知道别人失去了那百分之十会怎么样,不过我所知道的是她。
她到底和她相比起来到底是缺少了什么,就和镜子一样,她到底是缺少了什么?
026.
「对不起,我有事要离开了。」我对着咖啡馆老板说着这么一句话后就飞奔着出了门。
而就在我出门的那一刻我看见了她,就像是命中注定一样,就像是我一定会在这里遇到她一样,不,说到底这只不过是巧合罢了,虽然我现在确实是打算去找她,不过这样一来也省下了我很多事。
而她现在就站在咖啡馆的玻璃前,不知道在看着什么,是在看着里面吗?
从一开始,从我在里面的时候开始她就在看着了吗?还是说她在看别的什么东西呢?
应该是在看自己吧。不,准确来说,应该是在看自己在玻璃中的影子吧,好像是在这里看了好一会儿了,虽然我没有读心术,可是我却依然知道她在看什么。
「嗯?」她好像突然发现了我,笑着说道「你好啊,遥先生。」
「啊.....你在这里站了多久了。」我朝着她走了几步问道
「站了好一会儿了,说起来,原来遥先生你在里面啊,抱歉刚才没发现。」
我眯起了眼睛看着她说「没关系的,我并不在意那些。」
「这样啊。」
「先别管那个了,话说,你这是要回家吗?」
「嗯,我要去家里拿些钱,不然也没办法办葬礼,而且我还要去联系一下爸爸。」
「正好我也闲得没事,我陪你走一段吧,我也有事想要和你说说。」
「有事和我说?」
「嗯。」
「是吗?那就一边走一边聊吧。」
虽然说是要聊天,可是我们从刚才开始就没有人说话,我们已经走了很远了,已经看不到咖啡馆了,可是这条道路却依然没办法看到尽头。
而我可以听到的也不过是周围环境的声音罢了。
鸟鸣,
风声,
树叶被吹动的声音。
她走在我的前方,而我也只是在一味跟着她而已。
她应该会觉得很奇怪吧,明明是我和她说有事要和她说来着,可是我却从一开始就没有说话,应该很困扰吧。
「那个.....」我先开口了,不,应该说我终于肯开口了。
「嗯?」她没有转过头来,或者放慢步伐,依然以和刚才一样的速度向前走着。
「你觉得是长发好,还是短发好?」
无关紧要,却又很重要的问题。
「是问我喜欢长发还是短发吗?嗯......我是很喜欢长发的,毕竟我也是长发嘛。」
「那短发呢?」
「短发啊.....也不讨厌,毕竟以前也是短发.....什么的。」她边摸着自己头发边说着。
「不讨厌吗?」
「嗯,至少并不讨厌。」
「那你觉得是白色的缎带好,还是黑色的呢?」
她的声音虽然有些低沉,可是却回答的毫不犹豫,甚至连我的话都还没说完,她就已经回答了出来。「我喜欢她送的这条缎带。」说完后她便停下了继续前进的步伐,转过身来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什么?」我将自己的视线从地面转移到她的身上。
「从刚才见面的时候开始,你就没叫过那个名字了,而且还问一些奇怪的问题不是吗?所以隐隐约约感觉到了。」
对,她所说的都没错,可以说是根本一点错误都没有,我根本没办法反驳她,也只好点头承认。
「果然吗.......」她的语气有些平淡,应该说是失望吧。
「为什么....」
「?」
我稍微增大的音量说「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我有些生气....因为她居然做出了这种事情什么的,居然把自己重要的人给.....这种事情我没办法接受。
「因为,我不想要以那个身份活下去了。」
她在说什么?
她到底再说些什么?
开玩笑也不过脑子的吗?为什么要说出这种话?
「你,就这么讨厌自己吗?!!—— 琦!!」我嘶吼着,朝着她嘶吼着。
把自己的亲人,把一直以来照顾着自己姐姐,把她给杀了,把她给......然后作为她活下去什么的。
我怎么可能承认这种事情。
「对啊,我很讨厌。」她说着便低下了头,随后补充道「非常,非常讨厌,讨厌那个不够优秀的自己,讨厌那个充满厄运的自己,讨厌那个把自己妈妈害死的自己,讨厌那个把自己外婆害死的自己,那个自己,那样的自己。我,最讨厌了!!那个样子的人死了就好了吧!那种人什么的!就算是死了也依然会承受非议吧,不,就算死后承受非议也罢,反正都死了,只要那样就好了吧!!!」她在说话的途中肩膀在上下抖动着,她激动地说出了这一番话。
「那可是你姐姐啊!那可是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的姐姐啊!她不是就算和你分开之后依然有来看你吗?她不是就算和你分开了,依然有陪着你吗?!你!.......」
在我的话还没说完的时候,她就打断了我的发言——「你又知道些什么!!你以为你是谁啊!你为什么觉得自己可以对我的,我们的事情评头论足!」
「......」
我没办法反驳她,因为确实是这样的,我没有任何的资格可以对她们的事情做任何评论,我没有资格.....
但是——「这样也可以吗?这样把自己的姐姐给杀了,作为她活下去你就高兴了吗?!」
「我......」
「想必你根本就不知道吧,她就算是在知道自己要被自己的妹妹杀死的时候,她也依然爱着你,她也依然紧紧握着你送她的礼物,她依然紧握着那一条白色缎带。」
对,在那个时候,即使在知道自己即将死亡的时候,她依然还爱着自己的妹妹,依然紧紧握着自己妹妹送的缎带,即使知道杀掉自己的人是琦,即使这样,也依然那么珍惜她所送的礼物。
即使是在最后的最后,她所想着的依然是她那个性格孤僻的妹妹,依然是那一个躲在自己房间不愿意出来的妹妹。
她抬起了头含着泪反驳着我「不,那个家伙,就是个混蛋!!她明明可以有更好的生活,她明明根本就不需要管我,她明明......」她的声音是沙哑的,她的声音是悲伤的,可是她却是那么的坚定「她明明不需要去理会那些人的话,她明明不需要。那个时候也一样,她明明不需要去和那群人吵架的,明明......明明....只要无视就好了......这样的我.....我....这样的我根本就不需要被她所惦记啊!!」
不需要惦记?什么啊,什么啊?不需要被惦记什么的......
你可是被人爱着啊,你可是依然有着爱着自己的亲人啊,为什么要这么说,为什么说不需要?
「......」
「她只要去过她的生活就好了,只要她幸福就好了,我根本就无所谓啊!我只要一直呆在家里等死就好了,可是为什么啊!为什么......为什么还要来见我啊,为什么啊!我不是死神吗?我不是会带来死亡吗?我不是会带来霉运吗?所以......她就不应该靠近我啊!」
「因为你是她的妹妹啊!正因为你是她的妹妹不是吗?正因为是家人她才会这么做不是吗?因为一直都没有得到你的原谅,还没有好好地和你说话,所以她才会一直照顾着你,才会一直给你送吃的不是吗?」
全部都是因为葵爱着她,全部都是因为是亲人的缘故,全部都是因为是姐妹的缘故。葵即使在和琦分开之后依然选择和照顾着自己的妹妹,依然希望自己可以获得琦的原谅,希望她可以原谅自己那天的言语,依然选择原谅自己那一天的脾气,可是她生气也正是因为爱着琦,认为头发是她们相处时间的证明,她不希望这一段时光被割舍。
因为这对于她,对于她们来说都是宝贵的,可是琦却依然剪短了,依然将这一切抛弃了,所以她生气了。
「你,你又知道些什么?!——你知道我和姐姐些什么!——不,你根本就不知道,你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她愤怒地朝着我大吼着,撕心裂肺地吼叫着,她的身体在说话的时候朝前方倾斜着,她现在很生气,非常生气。
「对啊!我什么都不知道,可是你还不知道吗?你难道不知道吗?你的姐姐难道不知道吗?」
对,我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那你为什么还要在这里和我争夺这些?!既然什么都不知道,那就不要去理会啊!!——」
「对,我什么都不知道,可是你姐姐知道,你那自以为了解你的姐姐!!」
了解琦的人并不是我,而是她的姐姐,是——葵,不是被人这正是她自己的姐姐。
「姐.....姐......」
「对啊!」我边说着边拿出了从咖啡馆老板那拿来的日记。
「那个是......」
「你应该没看过吧。」
怎么可能没看过呢?她怎么可能没看过呢?只不过是选择性地忘记了而已。
只不过选择无视了这本日记的存在而已。
这本日记的内容,只写着她的事情,只写着琦的事情,葵在里面甚至连和自己有关的事都没写,全部都是和自己妹妹有关的事。
全部都是......
「里面全部都是关于你的事情,甚至于连她自己的事情都没提到过。」
「......」她用着极为惊讶的神情望着我。
「而你又怎么可以只顾着自己做出这种事,你怎么可以自私到这种程度!!——」
怎么可以这么自私,为了自己,为了自己今后的生活,选择杀死自己的姐姐。但是......却并非如此。
「对啊,我就是这样的人!我就是这么自私的人,只想着自己只关心自己,除此之外我什么都不关心,姐姐什么的......根本就无所谓!!我就是要杀了她,把她的一切都抢过来!!——」她的嘴角在颤抖着。
她在说着连自己都没办法相信的谎言,一个连自己都没办法去相信的谎言,这种连自己都没办法相信的谎言,还想要谁去相信呢?
「别骗人了!!」我咬着牙大吼道。
「......」
「别骗人了,如果你真的就那么讨厌她的话,如果你真的觉得那么无所谓的话。那你为什么还要戴着她送你的缎带,为什么你还要在让她昏过去后把她搬到床上,难道不是只要在一楼杀死就好了吗?!」
对,她是在一楼把葵弄昏的,不,确切来说是在一楼给她吃的安眠药,那本书也是琦拿下楼给葵看的,所以才会在楼下。
而葵,如果是自己很久没出过门的妹妹突然说想见自己的话,那应该会好不顾虑地答应吧。
真是的,就因为是自己的妹妹......所以就......
「我......」
「你根本就不讨厌她对吧。」
「不,不是的,我.....我最讨厌她了,从一开始就很讨厌她。」
「那怎么可能!如果你真的讨厌她,那你就告诉我,你现在要去做些什么?!啊?!」
「......」
「告诉我啊!」
「......」她把头扭到了一边,不想要回答我的问题。
她没办法回答我,而不是不想要回答,她可以回答,可是这个问题的答案却和她所作的一切完全不符。
「自杀对吧。」我将答案缓缓说出。
「为什么......」她用着十分惊讶的眼神望着我。
「琦是不会自杀的,因为她......因为你还有关心着,爱着自己的人,你还有姐姐,那个爱着自己的姐姐。所以你不可以自杀,你不可以让自己的姐姐伤心。」
「不是的.....」
「所以『琦』只可以被杀。」
对,可以被杀人的人是琦,她是没办法自杀的,琦这个人是没办法自杀的,只可以被人杀,想要解脱就只可以......
她不自觉退后了半步「......不是的。」
「而失去了姐姐的你,已经不需要活着了,已经可以离开了。」
因为自己还有着爱着自己的人,关心自己的人,所以自己不可以自杀,因为她会伤心。
——因为自己的姐姐,因为葵会伤心。
所以自己不可以自杀。
「不是的!!!我才不是那样的人!不是!!!——」她发出声音很大,也因此嗓音才变得越发嘶哑。
「我应该没说错吧。」
她喘着粗气好一会儿没说话。
这样讨厌自己的她,讨厌这种什么都做不到的自己,讨厌这种什么都没办法做到的自己,这样的她。
她却依然没办法,
不忍心让自己的姐姐伤心,她没办法看到自己最亲近的姐姐哭泣,她不希望出现这种事情,她......
没办法做到,毕竟葵从一开始就陪着她,毕竟葵从出生开始就保护着她,一直都是。
她没办法看到自己这样的姐姐哭泣。
没办法。
「对吧,你其实是喜欢她的吧,你其实是喜欢葵的吧,所以才会不希望她伤心吧。」
还真是扭曲的爱啊,因为喜欢所以不希望她伤心,因为是亲人,因为是姐妹所以不希望看到自己姐姐哭泣的样子,她就是因为想到这一幕,才会没办法选择自杀吧。
「啊,我,很喜欢姐姐啊......最喜欢她了。」她抽抽噎噎地说着「我啊,我,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我只需要一直跟着姐姐就好了,我只需要一直在姐姐的背后就好了,姐姐会保护好我的,我只要可以和姐姐在一起就好了。」
「......」
「姐姐她.....真的很厉害啊,学习也好,体育也好,真的太强了,我.....真的....真的比不上啊。」她的手在颤抖着,抖动着「我不想恨姐姐,我不想讨厌姐姐,我一直都告诉自己,就算被别人说『不需要』什么的,也没关系,没关系的......因为那是姐姐应得的啊。但是,不行啊,我真的受不了了,我......到底应该怎么办才好啊!我......」
对,琦根本就比不上葵,琦不被自己的父亲所选择,而一直都是自己的母亲照顾着自己。
琦根本没办法与葵相比较,无论是学习,还是为人处世,无论是什么她都没办法和自己的姐姐相比较,所以才会被人说是不需要的,是无用的。
也正因为自己一直都记得这一些,所以这个地方才会有那两位妇女吧。
「......」
「我真的....我可能真的就是姐姐的影子吧,我也尝试过了,我把头发剪短了,我想要证明自己不是姐姐,我是我.....我是我自己.....我不是姐姐的影子。可是我....没办法,就算形象改变了,对于他们来说也是一样的。而在那之后,爸爸....妈妈他们都离开我了,全部都走了,我变成『死神』了。」
「......」
「所以我不想要出去,我不想要离开家,我不想要看见他们,我......我....只要,只要一个人就好了,只要一个人等待死亡就好了,可是那是不行的,是绝对不行的,如果那样的话姐姐会伤心的。我.......」她停顿了片刻,随后继续说道「所以,我做了,只要姐姐先离开了,我也就可以解脱了吧,只要这么做......就可以了吧。」
「......」
只要自己的姐姐先死了,只要自己的姐姐,只要葵以她自己的身份死去,那么自己也就可以离开了,自己也就可以自杀了,自己也可以......
只要不会看到姐姐伤心就好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随后看向道路的前方「我用姐姐的身份离开了那个房间,我离开了那一间屋子,我想要去姐姐的家里看看,我想要去姐姐在的地方看看。」她的语调逐渐恢复平静「可是果然还是不行啊,我果然还是比不上姐姐啊,我照镜子的时候也总是在想,镜子里面的人是谁呢?是姐姐吗?还是我呢?果然还是我啊,一看就知道了,是那个最没用的我......我......还真是没用啊。」
我一直都在想,为什么她的家是在山脚,而葵家确实在山顶呢?
可能是因为她觉得自己根本没办法达到姐姐的程度吧,自己根本没办法追上姐姐的脚步吧,姐姐和她自己就像是镜子一样,互为对方的镜子,而琦却缺少着很重要的部分。
没办法做到吗?可是她不是已经做到了吗?
「不是的,不是那样的,我并不认识你姐姐,我所认识的,那个拥有着淑女行为的,那个关心别人的人,不是葵,不是你的姐姐,而是你!琦!」
对,我从一开始所遇到的人,从一开始愿意与我交谈,愿意帮助我的人,并不是葵,并不是她,而是琦。
她听后沉默了,随后答复道「那只不过我在模仿姐姐而已。」
模仿?
就算是模仿也罢,就算不是自己的东西也没关系。
——「可是,你不也做到了吗?」
「唉?!」
「你不也做到了吗?你这不是可以做到吗?你不也可以做到你姐姐可以做到的事情吗?你不也骨气勇气和我这个陌生人说话了吗?你不也有在温柔地对待我吗?」
从一开始就是,虽然感觉上离我很远,可是却不依然选择帮助我了吗?可能这确实是葵所会做的,可是在我的眼中做着这些事情的人,并不是葵。
她因为性格的问题没办法去和别人交谈,可是不也有在和我这个陌生人正常对话吗?
不是也有在和我聊天吗?
「但是......」
「在我面前,做到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你不是吗?」
对,那个人是琦。
「我也可以做到吗?」她战战兢兢地说着。
「啊,你不也依然可以做到吗?你不也做到了她做到的事情了吗?你不也从那里出来了吗?你也可以成为和你姐姐一样的人不是吗?」
果然『孤岛综合症』什么的,根本就不算病啊,你不也克服了吗?
「啊......是啊,我.....也想要成为和姐姐一样优秀的人,我也想要被别人所需要,我也想要......想要得到夸奖,我也希望爸爸说需要我......我也......」
「嗯。」
「我也想要变得和姐姐一样,我也想要得到别人的夸奖,我也.....我也.....我也.....」
我不断地回答着她,她也一直在诉说着她的愿望,她的眼泪一间断地从眼中流出。
「我也!我也想要和大家交朋友,我还想要和姐姐一直在一起!」
「你做得到,绝对可以做到,请相信自己吧,请不要那样贬低自己,请去努力吧。」我微笑着回忆着她,我微笑着回忆着她的愿望。
我这是这么相信着的。
「你后悔吗?」我问道「你后悔和你姐姐相遇吗?」
奇怪的问题......有些突然的问题。
她摇了摇头说「不,我啊,最喜欢姐姐了,我最喜欢她了,我从一开始就是这么觉得的,可以在这一生和姐姐相遇真的太好了,我可以和姐姐成为姐妹真的太好了,我可以和这样的姐姐一同出生真的太好了,我可以与她相遇真的太好了。我.....真的真的很幸运啊。」
「可以和她相遇吗......」
与别人相遇,真的有这么幸运吗?和自己的姐姐一起降临到这个世界上,和葵相遇......
她深吸一口气发开嗓子说「所以,遥先生,如果说你也和我一样和别人相遇了,和重要的人相遇了的话,也请你不要后悔,请你也不要后悔与他们相遇,因为.....和重要的人相遇,和那个人一起渡过时间真的很幸福。」
「幸福吗.....」
真的会很幸福吗?和别人相遇,真的会这么幸福吗?
「谢谢你,遥先生,谢谢你可以在这个时候与我相遇,真的很谢谢你。谢谢你可以来到这里。」
027.
「啊!~好累啊,遥酱。」晴躺倒在长椅上。
「这还不是因为你贪玩,一口气玩到了黄昏的原因。」
我和晴已经在这个游乐园呆了一天了,可谓是把这里的所有项目都游玩了一遍了,当然其中也不乏和过山车一样的项目。
不过,我果然还是很讨厌这种项目啊。
顺便一说,我现在正和晴一起坐在长椅上聊天,不过游乐场人这么多,我可以找到一个没人的长椅还真是幸运,说起来,这个游乐园的情侣还真是多啊,我和晴一路玩过来,基本都只有看到情侣。
「话说,晴为什么这个游乐园的情侣会这么多?」
「唉?遥你没发现吗?」
没发现?
「发现什么?」
「其实......这里是情侣专属的游乐园哦。」
情....情侣专属?不,先不说为什么会有情侣专属的游乐园存在,现在的重点是为什么晴会带我来这种地方,说起来,之前我还有看到一些路人用着有些怪异的眼神看着我们,原来就是这个原因吗?
「为什么你要带我来情侣专属的游乐园啊!」
「嘿?因为很有趣啊,嘻嘻。」
有趣什么的.....嘛,算了,这样也好。
「遥酱。」她说着便用自己的手指点了点我的额头,随后小声低语道「谢谢你。」
「咦?你刚才说什么?」
「没什么麽,我们快回去吧。」她一边说着,一边朝着游乐园的出口走去。
「好好。」
就在我从长椅上站起来的时候,我看见了两位少女,两位金发少女从我的旁边走了过去。
我回头望去,发现是那位一直蹲在树荫里的少女以及另一位和她长的很像的人,少女的手一直拉着她的衣角,好像关系很好的影子。
应该是姐妹吧。
「遥酱!快点走啦!」晴在远处边叫着我的名字,边朝着我挥手。
「来了!」我一边回应着晴,一边朝着她走去。
她已经找到了吗?